当下挥了挥手,不忘提醒颜维一句,“隔墙有耳,说话小心。”
气的颜维在他身后做了个要打人的动作,最后还是愤愤的收了手。
说好的温润少年那!怎么感觉变成地痞无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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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定在了薛宅大院里。
十一月初的水乡夜晚寒凉,想着这种时候就算有人拍摄也一定不会放到正片里,所以颜维干脆裹了个灰色的羊毛大衣,头发简单扎了个松散的丸子,就走了出去。
大概节目组也觉得室外吃饭太冷,干脆准备了热气腾腾的火锅,一群人凑在桌子上,开了酒,涮着肉,莫名的就觉得好像更相熟了几分。
许程禺来的有些晚,换掉了下午的一身正装,穿了件灰蓝色的T恤,外面套了件黑色的高定外套。一张脸白白净净的,若非眼眸冷清,倒真像是当下热热闹闹的年轻流量。
颜维可以清晰的听到身旁两个小姑娘吸气的声音。
还有昝青薇轻声嘟囔的,“太帅了。”
柳君依最先挥了手,让工作人员在她旁边加了个凳子,对着许程禺笑的灿烂,“弟弟坐这里,让姐姐也感受一下挨着顶流的感觉。”
许程禺笑的浅,摇了摇头,示意工作人员给他一个板凳,走到了颜维和周克温的中间坐了下来。
“我要跟着我母亲坐。”
颜维简直觉得自己一口老血要吐了出来。
大家瞬间都笑了起来。
柳君依更是笑的豪爽,直说颜维参加这个节目是赚大发了,平白多了这么个帅气可人的大儿子。
颜维面上陪着笑,内心其实在mmp。
不过好在许程禺本身就话不多,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安静的吃着东西,听着大家聊天侃大山。
大家都或多或少听到过许少爷脾气不太好的传闻,话题也鲜少会落到他的身上,偶尔问到了他,许程禺竟然难得的礼貌回答,丝毫没有顶流的架子。
柳君依、杨泽年和周克温三个人最是活跃,段子和梗抛来接去的,把一桌子的气氛炒的热热闹闹。
颜维原本也属于脸皮厚的话痨气氛组,奈何许程禺坐在身边,就总有种束手束脚的感觉,放不开来。
只能偏头一直跟昝青薇小声闲聊着。
周克温埋头吃了两口肉,突然越过许程禺跟颜维说道:“这个节目录完了有空吗?小剧场最近搞了个新段子,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去不去听一听。”
颜维眼睛一亮,“可以啊,好久没去听过了。”
“那我一会儿把档期发给你,你看看日子,我给你留位置。”
颜维抱了抱拳,给了周克温做了个揖。
“合口堂的小剧场吗?”许程禺靠上椅背上,慵懒随意地问道。
周克温没想到他竟然还知道合口堂,当下有些兴奋。
“对啊,程禺你也看相声?”
合口堂小众,虽然出了周克温这样一个明星艺人,但也只有他稍有名气,比起当前京津圈的大剧场,还差得远。
“阿维以前跟我提过,一直没有机会去看。”这句话说的艺术,好像只薄薄的提一下,就拉近了他跟颜维的关系。
像是关系亲密的老朋友。
周克温不疑有他,立刻表示,只要他有档期,也给他留位置。
“保证是视听效果最佳,你要是觉得好给我们简单一个宣传,得,明年一年的场次估计都出来了。”
许程禺点了头,应了句好。
又偏头看了眼颜维,“母亲打算哪天去,不如大家一起当做团建?”
颜维一口气噎住,只想给许程禺翻个白眼。
她突然开始怀疑,许程禺参加这个节目就是故意的!
“我十一月底要进组,时间定不住,弟弟如果喜欢,可以先去。”
颜维迎着许程禺的目光,给了他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寓意明显,老娘不想跟你玩。
颜维的皮肤一贯好,许是吃了麻辣口的缘故,饶是素颜,脸和唇看起来也是红扑扑的,整个人晕在火锅的热气里,眼睛里也平添了一抹水汽,有一种烟火气的真实感。
虽然表情不悦,但人却格外的生动。
许程禺没有接话,浅笑着靠在椅背上,把玩着手里的杯子。
看着颜维跟柳君依第三次干了一杯酒,随手就把她装满啤酒的杯子换成了白水。
“晚上喝这么多粮□□,小肚子会起来的。”
颜维卡在喉咙里,想要拒绝他好意的话,只能又咽了下去。
穿旗袍有小肚子,是最为致命的。
倒是明子姗,一晚上小眼神频频往这边射,几欲想说话,又自己咽了下去,让颜维一度起了怜悯的心。
二十岁时候的暗恋,最是酸涩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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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确定第二天一早的录制时间,所以大家喝的并不尽兴,既不敢到太晚,也不敢太过造次。
毕竟到处都是摄像头的地方,万一说错了什么话,做出了什么丑态,让节目组拿捏了把柄,就太得不偿失了。
颜维被许程禺换了水后就没有再喝了,两瓶啤酒的量,对她来说不过是调剂。
昝青薇酒量小,又怕这样的场合不喝会显得格格不入,所以两瓶酒下去,整个人已经昏昏沉沉的站都站不稳了。
颜维叫了之前给她们开门的管家阿姨,让她帮忙送青薇回去。
转头就看到明子姗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许程禺,褪去了跟颜维相似的妆容,这样看着,倒像是个纯正的20岁小姑娘,带着真实的稚气和满眼的炙热。
想要上前伸手拽他的衣角却又不敢,咬着下唇,纠结而紧张。最后想来还是一横心,小声说道:“许少,我喝多了,你送我回去好不好?”
许程禺冷眼望着她,眼里的寒气不达眼底,向后撤了一步,转头望向柳君依,客气的说了句:“可以麻烦柳姐把她送回去吗?”
柳君依在圈里面浮沉了数十年,小姑娘的心思一眼就看的明白,当然许程禺的态度,她更是看的清楚。
明明是个千万人追捧的顶流,据说身家了得,跑来参加这种迷踪节目,一整晚上眼睛却全在颜维身上,任谁也能看出些什么。
当下笑着揽过明子姗,对着许程禺弹了个舌,“交给姐姐我了,怎么说也是我小姑呐。”
许程禺客气的点了点头,“那麻烦了。”
等到人走的远了,许程禺这才转身看了眼在一旁看戏的颜维。
长腿挺立,微微向下俯了俯身,玩味而又带着故意揶揄的口吻说道:“母亲,儿子送您回去?”
颜维瞬时瞪大了眼,眼神中的恨意刷刷的可以刀人。
她觉得这综艺怕是录不安稳了。
◎最新评论:
?一些小妈文学(bushi
哈哈哈哈补分!!本来想养肥的
我!不想和你当朋友!哼
补分,撒花撒花!!!!
啊啊啊啊啊大大加油加油
撒花?(??? ???)?
很好看,强烈支持
第十一章 (小修)
[大儿子]
回到房间时,已经临近零点。
节目组发来了角色信息和个人主线,颜维靠在床上,把主线捋顺清楚。
这种剧本杀,在前几轮搜证时,就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凶,只能提示每个人的作案动机。
沈三姨的故事清晰。
二十岁进入薛家跟了薛老爷,二十一岁生了薛凝,薛家看似家大业大,但实际薛老爷子是个抠门鬼,钱都给了自家儿子,沈三姨辛苦操劳一辈子,却只能在吃和穿上有点阔太太的气度。更何况她这些年把钱大部分寄回给了老家的儿子沈承,供他留洋读书,所以临到薛老爷子病重,若是这遗产不给自己留一些,怕是一辈子一无所有。
所以沈三姨最初是让沈承以家庭律师的身份接近薛老爷子,承诺替他草拟遗嘱,好在遗嘱上做文章,却没想到遗嘱竟然变成了一张白纸。
沈三姨的故事,与沈承密不可分,甚至在沈承的故事线里,应该有更为详细的内容。
颜维第一次感觉,自己这个综艺录制结束后,一定会被许程禺的粉丝用口水骂个半死。
因而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主要是老宅的床硬,枕头更是梗着脖子,翻来覆去的难受。
她叹了口气,后悔怎么没自己带个枕头来,也不知道让阿包临时去买,明天能不能递进来。
又想着,节目结束后要进组《迷雾》,舞还没练,打戏也还不熟悉。
还有晏容安叨念的,晏家拍卖会,秦姨的那块玉佩,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手里的流动资金可不可以买下。
就这样一晚上辗转着,睡得浅而混乱。
所以五点多院子里响起一声惨叫时,颜维瞬时睁开了眼。
不确定这个声音是意外还是节目组的设定,但也顾不上太多想,颜维随手用水洗了把脸,裹上了大衣,就出了门。
声音是从主院传来的,这个时间天还是蒙蒙亮,灰扑扑的看不清情况。
院子里静谧的好像刚才根本不曾有过叫声,只有颜维拖鞋走在地面上,啪嗒啪嗒的声音,和偶尔风过,吹起落叶的哗哗声。
她突然就开始有些害怕,刚刚冲出来的肝胆莽撞,被寂静驱散,只剩下恐惧。
颜维紧了紧大衣,把手里的手机握的更紧实了一些。
院子里满是摄像头,这样落荒而逃,实在太丢脸了。
主院的门落了锁,但只是堪堪挂在上面,并没有扣死,斑驳脱落的漆红色门皮把整个恐怖的氛围拉到了满值。
颜维深呼了一口气,手刚要触碰到门锁,就突然被一只手向后拽去,吓得她险些惊呼出声来。
“谁?!”
“你往后,我来。”
许程禺话语沉静,眼眸犀利,像拎了个小兔子一样,随手就把颜维安顿在了自己身后。
自己伸手取下了门锁,缓缓推开了主院的大门。
颜维被他护在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就在他推开门的瞬间,手惯性的想要去抓他,却在触碰到衣角的一瞬间,又把手收了回来。
只轻声提了一句,“你小心点。”
许程禺无声的点了点头,在确定没有危险后,大步走了进去。
院内空空,什么都没有,几个房间的门都被锁着,就连下午时候老爷去世的主卧也落了锁,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颜维因为许程禺的到来而变得安心,借着微弱的月光,尽可能的打量着院子里的每一个细节。可毫无收获。
干干净净,就连一丝拖拽过的痕迹都没有。
“你也是听到了那声惨叫才过来的是吗?”颜维侧目问他。
“没有,”许程禺垂手而立,把院子里扫视一圈,“我被你吵醒的。”
颜维刚刚还感动的一颗心瞬时憋住,乖乖的低头寻证,不再说话。
而许程禺看着她没有打理的,毛茸茸的发顶,不由自主的牵了一抹笑出来。
因为什么收获都没有,院子里的气温又低,颜维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叫了声许程禺,打算跟他一起离开。
就在这时,杨泽年突然冲了进来。
“好啊,我就觉得沈三姨你有问题,是不是你跟你这个孽子一起偷了遗嘱,现在打算来毁灭证据。”
颜维眼睛一亮,得,在这等着那,这节目组还真是阴险狡诈,四处设套。
她跟许程禺的偏院离主院最近,若是有声响,一定是第一时间听见的,也是最早赶来的。
她当下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等等杨哥,先让我回去换个衣服,这穿着呢子大衣跟你在这演起来,到时候观众太出戏了。”
杨泽年瞬时哈哈大笑,“你啊你,我这刚刚酝酿好情绪。”
“没事没事,您戏那么好,一会儿再来一次。”颜维笑着回应道。
“快算了,我这也是听到声音,收拾完了才过来的,没有发现吗?”
颜维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
寻了半天,天都泛了亮。
东方鱼肚白,叶子上也都起了露水,空气中带了南方特有的湿润感。
颜维深深吸了口气,颇有几分意犹未尽的意味。
她们这一行昼夜颠倒习惯了,能一大清早闻到这种味道,有一种生命的萌生感,让人觉得有希望。
之前天色昏暗,颜维也没有仔细看许程禺,当下认真一看,不由得撇了撇嘴。
年轻就是好啊。
一张脸干净细腻的连细小的毛孔都没有,头发软趴趴的铺在额间,想来也是随手裹了个大衣,却看起来帅气而笔挺,像是特意打理好了的造型。
老天赏饭吃。
颜维只能这样去定义许程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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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维回到房间换了一身浅绿色的雾面开身旗袍,外面裹了个黑色的羊绒披肩,十一月的三水镇湿冷的厉害,但为了节目效果,也只能豁上。
节目组的造型师简单为她盘了个发,赶回到主院时,天已经亮了起来。
管家阿姨已经把早餐准备好,放置在偏厅内。
大家陆陆续续都坐了下来,杨泽年还在给大家讲早上“捉贼”的故事。
“我一进主院,就看到维维跟小禺两个人在那东瞅瞅西看看,这不是典型的临时偷了遗嘱,来销赃嘛,我就大声一喝,把两个人镇住了。”
“然后那?”
“然后感觉维维跟看傻子一样的看我,说要回去换衣服,我一想,自己这行为,天还没亮,是傻逼兮兮的。”
大家瞬间哈哈大笑。
这节目的尺度难拿捏,感觉稍有不慎戏太多,就容易犯了中二病,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
颜维笑着落了座,取了根油条,掰成小块的往嘴里放着,“我主要是实在不知道该演什么,没个台本,就先逃了吧。”
“说的也是,昨天好歹还有点提示,今天一大早就跟我们说过来吃早饭,什么也没有,怎么录。”明子姗抱怨着。
许程禺来了晚了些,刚坐了下来,拿了两杯豆浆,一杯放在了颜维的面前,“别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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