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啦?”夏荼抿着笑问他。
“没有”朴新岄嘴硬的不肯承认。
“我那几个异性的朋友你都认识啊。你忘啦。”
“没别人啦?”朴新岄又问。
“没有啦,以后认识的也会第一时间告诉你。”夏荼坚定的说。
“那好吧,算你逃过一劫。”朴新岄板着脸,但是嘴角控制不住的上扬。
“哥哥,我只爱你!”夏荼深情的看着朴新岄。
朴新岄听见这句话,又看到这么深情的夏荼,呼吸一下子就乱了。
“回家,回家!”他拿过夏荼手里的平板扔在后座,虽然车里开着空调,他依然觉得热。随着车子发动,他按下车窗。
夏天炙热的风吹过,拂在脸上,他回想起,当年那个一笑起来眼睛就像月牙的女孩。他转头看向开车的夏荼,她还是笑得眼睛弯弯的,岁月只在她眼睛上留下了两道月牙儿般的尾巴。他的女孩还是那么好看。一切都变了,一切都没有变!
忘记
“阿尔茨海默症?”
“是的”
“所以我会忘记一切,连最爱的人,连自己的孩子!”
“临床上主要表现为记忆力障碍、失语、失用、失认、视空间能力的损害、人格和行为改变等等,目前来说药物还是能大幅度缓解这种症状的,当然,你现在只是记忆开始衰退,不影响基本日常生活的能力,按时吃药,要多锻炼……”
医生后来的话夏荼一件也没有听进去,她其实在最开始总是忘记的时候就意识到了,就像当初自己年轻时得了抑郁症时一样,在生病的最开始,就知道了。
来医院只不过是看看自己到了哪一步,还能不能治。
那天是她的52岁生日,孩子和学生都回来了,在她的小院子里,给她过生日。
有一个年轻的女孩,她怎么也叫不上来她的名字。
“老师,我是美诺啊!”漂亮的年轻女孩手里拿着送给自己的礼物。
“诶呦,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了!”夏荼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不知道为什么她这几年老的好像特别快。
才50多岁,头发已经半白了。前些年,心血来潮的时候,把头发又留了起来,拿了一根木簪,一丝不苟的挽了起来,到真像是一个老学究。
夏荼穿着一身墨绿色的丝绸中山装,坐在主位上。听着这帮年轻人,唱生日歌,吹蜡烛,吃蛋糕。奶油蛋糕在嘴里化开,嗯香甜,还是她喜欢的味道,但是年纪大了,不能多吃,医生说了,饮食要清淡。她吃了几口放下。手被身边的人拉过,放在手心里,十指相扣。
这帮孩子都调侃她,将来也要像她和叔叔一样恩爱。
夏荼看着朴新岄,他好像没有老,头发也没有白,就是脸上长了点皱纹而已。
“这是你陪我过的第39个生日了!”夏荼将老花镜拿下来,垂在胸前。
“可是有几年,我都不在啊。”朴新岄可惜的说。
“那你给我过了么。”
“过了,给你买了礼物,还替你吃了蛋糕。”朴新岄笑着说。
“我早就发现了,你还把那个盒子藏得那么紧。”夏荼想到自己前年看见的那个盒子,里面有几个包装完好的礼物盒,她偷偷拆开,然后又偷偷放回去了。一看就是他年轻时候买的。
“我知道你发现了!”夏荼拆开的第二天他就发现了,但是他没说。
两个人年纪大了,就是爱玩这些,你藏我猜的把戏。
“坏老头!”夏荼笑眯眯眼睛看起来很和蔼。
“那你就是老刁太太!”朴新岄不甘示弱地说。
“妈,你俩怎么又躲起来说悄悄话。”朴恩希从背后搂上自己爸爸妈妈的脖子,调皮的说。
“看看,像不像你年轻的时候,调皮。”朴新岄抬手捏了捏女儿的脸。
“那还不是你惯的。”夏荼揉了揉朴恩希被他捏过的脸颊,虽然连个红印都没有。
“姑娘啊,啥时候领回来一个啊。”朴新岄看着夏荼护犊子的样子就想逗逗她。
“不许催,去,跟那几个臭小子喝点去,少管我们娘俩的事。”夏荼推了推他。
拉着自己女儿的手,坐在葡萄架下的秋千上。这些年让夏荼经常坐在这个秋千上,想事情坐,放空坐,烦闷时坐,开心时也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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