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月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她跟着晏清辉上车,二人很快抵达医院,晏清辉把车钥匙给满月,满月小声跟他说:“加油。”
晏清辉闻声看她。
满月被他盯着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又担心是不是医生有什么忌讳,小声问:“不能说加油吗?”
车厢里有些暗,她在角落,眼睛微睁,像一只试探的猫。
很容易勾起人的心疼。
怎么不能呢?
就算不能,被她这么看一眼,好像也能了。
意识到自己这个想法后,晏清辉忍不住在心里感慨:真是没救了。
“那我撤回吧……”满月更心虚了。
晏清辉忍不住笑出声说:“怎么那么可爱啊。”
满月慢半拍,“……啊?”
“可以说的,”晏清辉说,“谢谢你的加油。”
他看着她,说得好认真。
满月感觉自己在控制不住地脸红,防止丢人,满月忍不住催促:“你还不走吗?”
“走了,”晏清辉下车前叮嘱,“路上小心。”
晏清辉走后满月并没有着急离开,她一直坐在车上,脑子里全是刚刚晏清辉向她表白的画面。
人来人往的商场,她没有化妆,也没有盛装打扮,甚至也许晏清辉这个念头也起得猝然,可她并没有觉得仓促,甚至有一种从忙碌日常里捕捉到美好的浪漫。
谁说告白一定需要严谨的流程呢?
吹皱春水的,明明是乍起的风。
“不下车干嘛呢?”车窗居然被人敲响。
满月吓一跳,回神后看到车窗外站着的是一个陌生男人,他微微弯腰,往车窗里看,大概是车窗反光。他眯眼也没看清,只看到人的轮廓,便继续敲:“晏医生?晏清辉?”
大有一种不把人叫出来不罢休的架势。
满月怕他真的一直叫,只能把车窗打开。
车窗开一半,满月看到男人脸上的不耐变成了震惊,震惊中应该还带着不可思议。
满月扯出不太自然的笑,“不好意思,晏清辉他……去忙了。”
“哦哦哦哦哦,好的好的好的,”男人表现得比她还不好意思,“行行行,那你先忙,我先走了啊,哦,那个,我是他朋友,鹿袁。”
满月也忙说:“哦哦哦,好的好的,那个,我也是他朋友,我叫满月。”
鹿袁“嗯嗯嗯”了几声,说自己还有事,便转身走了。
鹿袁走后,满月关上车窗,回忆刚刚二人的寒暄,尴尬得不行,她给晏清辉发消息。
满月:我刚刚见你朋友了,他说他叫鹿袁。
晏清辉没回消息,大概在忙。
满月攥着手机在车上坐了好久,最后在手机上给自己挂了个号。
下车前,满月收到晏清辉的消息。
晏:你怎么知道他叫鹿袁?
满月疑惑说:他自己说了啊。
晏:告诉你字了?
满月一怔,猛地回想刚刚鹿袁的话,他说他叫鹿袁,但他没有说具体哪个字。
那为什么她会下意识知道这两个字呢?
脑海里似乎有画面一闪而过,可闪得太快,满月没捕捉到,她在车里又坐了一会儿,才给晏清辉回消息。
满月:猜的吧……
之后晏清辉可能又在忙,没有回消息,满月也没继续发,关了手机下车。
医院时时刻刻人都很多,满月穿过人群,去了一栋很清冷的楼区。
咨询室在三楼,满月没有搭电梯,从安全通道口出来时,一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从洗手间的方向出来,他戴着银丝边框眼镜,脸上戴着口罩,手上还沾着水,袖口挽一截,腕间扣着一块表。
这表满月认识,之前写书时都是名表相关知识时见过,总价好像在七位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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