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的不知道那个疯子会这样。”魏野渡试图解释,他小心翼翼想看清孟时蕴的神情,“你放心,不管你怎么处置,我们这边都会全面配合的。”
“疯子?”孟时蕴嗤笑,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额发,“魏野渡,你粉丝知道你把她叫做疯子吗?”
魏野渡冷声:
“她伤到了你。”
“行了,别搞出一副晚间八点狗血档男主的样子了。”孟时蕴瞥他一眼,“告我是告定了,至于你们那边,自己收拾烂摊子吧。”
走廊的暖光顺着玻璃门投了些许出露台上,照得她眉梢讥讽:
“也该让你们尝尝卷在舆论风暴中心的感觉了。”
魏野渡哑声。
他沉默半晌,将怀中的雏菊递了出去,看着孟时蕴的眼,藏不住苍白脸下的那几分小心翼翼与讨好。
还有压制情绪下的不自然。
来的路上,他将每一份药都规规矩矩地吃好了。
生怕惹得孟时蕴不快。
“阿蕴,这是我来的路上买的雏菊。”魏野渡呼吸都减慢了半拍,“送给你。”
孟时蕴落目在那束盛开的花上。
回忆总是这般来得不合时宜。
从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曾经窝在沙发上,看那部电影,《雏菊》。
对电影里的每个人来说,雏菊都有不同的含义。
有回忆里的爱,有无法述说的爱,最后,是醒悟得太迟的爱。
醒悟得太迟。
孟时蕴沉默半晌,伸手接过了那束花,正当魏野渡眸光一亮时,却只见孟时蕴将花放在了露台栏杆的平面上。
“魏野渡,不要耍这些小心思了。”
孟时蕴那双眸不带半分波澜,只直直看着他,连语气都不带方才的讥讽,而是平静下染上了几分倦:
“开门见山吧,你在电话里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魏野渡的目光在那束孤零零的雏菊上看了好半晌,才抬起眼皮,看着孟时蕴。
他早就知道,在悲戚的,哪是风啊。
分明是他自己。
“阿蕴。”
魏野渡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嘶哑得厉害,他脑袋有些疼,可也强忍住了,吞下了那口泛起的酸水,用了百分之二百的演技,披上了自己的正常与平静。
他看着孟时蕴,对视间仿佛流转过细碎星光,像彗星拖着尾飞行。
孟时蕴一瞬不眨地看着他。
魏野渡缓缓开腔:
“你说得没错,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魏旭的确在鼎二。”
“他逃回去了。”
“还缩在我从前住的地方。”
第四十七章 “是我想身上流着这样肮脏……
刚下过雨的天气, 空气中的每一粒灰尘都饱和了水分,别墅区依山傍水,露台上的夜风卷过, 吹得人发寒。
魏野渡的话顺着风卷了几卷, 落在孟时蕴耳中回荡。
“……这不是挺好吗?”
不知过了多久, 魏野渡终于听见孟时蕴出声,只是他没有错过那讽刺话语面下的那丝轻微的颤。
孟时蕴低低咬着音,看着魏野渡, 笑得有些失真:
“你父亲回你的家了。”
魏野渡眉上挂了一丝燥意:
“他不是我爸,我爸早就死了。”
孟时蕴冷笑:“魏野渡,自欺欺人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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