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野渡僵着脸看着跟猴子似的卫盛朝:
“……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道,”卫盛朝挠挠头,将文件往魏野渡跟前一递,“他说,这是他还给你的礼。”
魏野渡视线往下,定在那份文件上,好半晌,才伸出手接了过来,翻开去看。
“渡哥……”卫盛朝抿了抿唇,“其实北哥只是一时生气,你这次真的闹得太大了,不过你放心,北哥这么疼你,等他消了气就行了!”
魏野渡纤长的指尖捻起一页,翻过。
卫盛朝小声:“所以渡哥,你千万,千万不要想不开啊。”
魏野渡沉默。
“我不打扰你了,你记得按时吃饭,好好休息。”卫盛朝后退着往门口的方向移,声音越来越小,“有事打我电话,我马上就到。”
说罢,卫盛朝转身就想往外走。
可还没走到门口,身后就传来轻轻一声文件夹扣上的声音。
魏野渡的手在颤,酥酥地麻,声音像被尖锐指尖调拨过的琴弦:
“多谢。”
卫盛朝耳尖一颤,小伙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都是我应该的……”
“还有”
魏野渡沉声,他捏紧了手上的文件夹,眸底罕见地露出了名为感激的亮光:
“麻烦替我跟江北说声,谢谢。”
每个人都会犯错。
我们不是当事人,没有资格去替受害者述说加害者的歉意。
可起码,此时此刻的感激,是真的。
七月中的一个深夜,在娱乐圈最大一个顶流的瓜沸腾了半天之后,顶流本人终于现身
一封状告当年所有参与过网暴的媒体以及他本人偏激粉丝的律师信。
密密麻麻,有条有理,详细到每一个IP,以及人身攻击与造谣的截图。
还有一封从未有过的,自我剖白。
第六十八章 魏野渡亲笔长文。
“@魏野渡V:
大家好, 我是魏野渡。
很抱歉,在事情发酵了这么久后,我才第一次站出来, 回应这些东西。
这是一封, 迟到了整整五年的道歉信。
我的确是个多年的躁郁症与失神患者, 或许通俗点来说,就是你们口中的精神病。
是先天遗传。
我跟阿蕴,十五岁就认识了。
我生活在这个社会的最底层, 每次发病,其他人都说我是怪物,看见我的时候,面上不是嫌恶就是厌恶, 我原以为,这辈子左右不过是在泥潭中反复打滚,重复着最垃圾无用和绝望的人生。
可是, 阿蕴出现了。
在我母亲去世之后,每次发病,都是我一个人在肮脏又狭小的四方泥瓦房中痛苦地打滚
那是你们永远也想象不出来的,我的模样。
然后阿蕴她推开了那扇门。
我永远都记得她怯生生推开了那扇被侵蚀得斑驳无比、摇摇欲坠的木门, 她那双从小就清澈得跟鹿儿似的眼, 就这么看着我,没有厌恶,没有害怕
然后试探着、走了进来。
她照顾我,安抚我,我们相互扶持着走了过来,很抱歉,我那些真正的粉丝们
我之所以会做练习生、会出道的初衷, 不是什么通稿里说的因为天赋与热爱,而只是因为阿蕴说,她一个人,会害怕。
当时的我们,在一片不被看好的声音中手拉着手,几乎就是我以为的爱情的全部。
可是,我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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