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腰间围一条浴巾就出来,看见床上的人在翻他以前的相册,他上了床,被子一掀,二话不说就把人抱上来。
相册掉下床去,钟令儿的腰被他掌住,她连忙搂住他肩膀说:“你慢点。”
他浑身暖烘烘一股温湿的气息,他像个热原一样将她围住,还未有任何动作,目光相接,呼吸之间旖旎的气息逐步浓郁升温。
谭谌以眼里是一片无尽的荒野,星焰一落就烧成了烈火,他掌心一揉,像是发送某种催促的信号,稍微用力就让她再贴过来一些。
钟令儿如同被蛊惑了一般,顺势吻上他的唇。
他刚才洗完澡出来时,身上还覆着淋漓的湿意,现在两人缠到了一起,钟令儿感觉自己也湿了个透,分不清是汗还是相融的水。
连她的声音都像蒙在靡|靡|淫|雨之中,断断续续,呼吸间掺夹着勾人和难耐的渴求。
谭谌以听得整条背脊通麻,他微微弓着腰背,浑身线条绷得优美性感,每一寸皮肤都韧劲十足,每一份力道都强劲骇人。
情难自禁之际,谭谌以俯身再一次吮住她的唇,牙齿又刮又啃,舌尖挤入她唇间搅弄……
搅乱她软腻腻的呻|吟。
钟令儿沉沉睡过去时,一阵手机铃声陡然杀了出来,谭谌以赶紧起来接电话,顺手抓过地上的浴巾围在腰上,走到阳台去接听。
手机那头的女声凄然无助,“阿谌,我求求你,你看在跟老何认识多年的份上,救救他吧。”
谭谌以一只手撑着栏杆,嗓子被深冬的夜一衬,更显得冷薄,“我说过了,他的事我无能为力,犯法的事,谁也救不了他。”
那边说:“我听说你太太在公安局工作……”
“嫂子,”他打断道:“我太太只是一名小小的警察,帮不上忙,即便她帮得上忙,我也不能让她干徇私枉法的事,往大了说,她是一名公安人员,她的使命是打击犯罪,维护正义以及社会安定,往小了说,我不会让她牵扯上不必要的麻烦。”
“我知道我知道,可要不是老何走投无路,嫂子也不能腆着脸来求你啊……阿谌,你帮帮嫂子……”
谭谌以说:“嫂子,很晚了,我明天还有手术,先这样吧。”
那边刚喊了声“不,阿谌……”通话就断了。
谭谌以揉着眉心,在阳台站了一会儿才推门进屋,看见床上隆起的影子动了动,他把手机搁回床头柜,伸手摸向她的脸。
钟令儿被他的手冰了一下,脖子一瑟缩,睁了眼。
他问:“洗个澡?”
她浑身黏腻,点了个头。
谭谌以去浴室放满了热水,到床边抱她,两人一起陷入浴缸,泡在滚烫的热水里。
钟令儿浑身懒懒地靠在他胸前,昏沉了一会儿,忽然醒过神来,问:“刚才你手机里不是医院打来的电话么?”
“不是。”
她“哦”一声,又靠回去。
谭谌以的手又不规矩,手臂横过她的腰,准确落下去。
钟令儿赶紧夹住腿,说:“你够了没有!”
他说:“没有。”
钟令儿觉得下面火辣辣地疼,一点也不想再来一次,所以反抗得厉害。
他又说:“没出息。”
她回头瞪他一眼,“你是石猴么?自己天赋异禀凭什么要求别人也不累?”
谭谌以:“……”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破比喻?
他只好收了邪心,把人抱到腿上来,双臂拢住她的腰,下巴靠在她肩上闭着眼休息。
钟令儿说:“对了,那个何总……就是你那个开私人诊所的朋友,他好像出事了,你知道么?”
谭谌以不甚在意,只“嗯”一声。
“你知道警方是怎么查到他头上的么?”
谭谌以睁开眼问:“这案子是你在办?”
“不是,”她说:“这个何广跟我也算认识,我得避嫌,不能接手他的案子。”
既然没有牵扯到她,谭谌以也就没多大兴趣听了。
钟令儿又说:“你还记不记得我去夜店那晚,他给你发过我的视频?”
说到这个,那谭谌以就不困了,他存心怪里怪气,“记得,贴身舞嘛,很火辣,视频还在。”
钟令儿抬肘捅他一下,“当时我是在出任务,他不知情拍了视频,被傅……”她猛一下刹住,改口:“被我同事看见了,事关重大,我同事只好将他带回警所审讯,后来一查,居然查出问题来了。”
谭谌以冷不丁开口:“被傅城看见了带回去的?”
钟令儿不自在地说:“这回可是你自己提的,不关我的事。”
谭谌以冷笑一声,不语。
她问:“一个过去的人和一件过去的事,你要计较到什么时候?”
他握住她的手抬起来,指甲圆润,手指白净,“你知道倒刺吧?无关紧要,但是膈应人,五指连心,膈应得我心口疼。”
钟令儿听他这话,原本还觉得挺不忍心。
他接着一句:“不信你摸摸。”
然后抓着她的手就往心口摁,慢慢往下移,再往下移,她都不知道这会儿究竟是谁在吃谁的豆腐了。
她把手抽出来,说:“不用摸了,我知道了。”
他露出一脸惋惜的表情,她莞尔笑了一笑,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谭谌以说:“别撩我,撩起火来又不让碰。”
她嘀咕:“你刚才就跟只熊一样,力气那么大。”
别说她的小小骨架了,床架都险些让他撞得支离破碎。
他口吻有些无奈,“你能不能固定一只动物,我的设定到底是猴还是熊?”
她“噗嗤”一下笑出声,“这不是挺好的么,证明你人格丰富有魅力。”
泡澡泡得差不多,谭谌以抱着她回到床上睡觉。
早上起来,钟令儿下楼见到谭母的时候还有点不好意思,昨天谭谌以的动静不小,床头好几次撞到墙壁,连续发出一串声响,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听见。
但是谭母的表情自然正常,招呼他们过去用早餐。
谭谌以吃了早餐就去医院了。
钟令儿在别墅里待到下午,谭母才让司机送她回去。她明天就能回警所上班,下午又是清闲,索性睡了个午觉,她睡了很久,迷迷糊糊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爬起来一看,发现是谭谌以给她打的电话。
电话接起来,那边就说:“这么久才接电话?”
她还带着困意,“刚才在睡觉。”
“回家没有?”
“回了。”
“我今天下班早,一会儿带你去吃饭?”
“知道了。”
说完就挂电话,她把手机一扔,又躺回去睡觉,她昏昏欲睡之际,这时候门铃又响了,她以为是谭谌以回来了,咬着牙心想不是带了钥匙么,摁什么门铃?一天到晚就知道折磨人!
她走到门边上,也没想看猫眼,直接就开门。
结果门口站着个陌生的女人。
钟令儿一下子就精神了,“请问你是?”
那女人勉强地笑一笑,“你不记得我了?我还参加过你和阿谌婚礼呢。我老公姓何,你记得么?”
这么一提,钟令儿对女人就有点印象了。
她婚礼那天来了太多她不认识的人,都是谭谌以的朋友以及妻女,这么大一群人她不可能都记得他们的长相,但这个女人很漂亮,漂亮到让人眼前一亮的那种。
这个何太太来得突然,钟令儿不由得多想。
何广刚出事,不知道何太太是不是为了他而来,谭谌以跟何广朋友一场,且不论关系好不好,如果现在把人拦在门口不让进,这样未免显得人情太凉薄。
钟令儿只能先请人进屋,去厨房倒了杯热水,出来就看见那女人拘谨地站着,钟令儿赶紧说:“何太太,你坐吧,别客气。”
何太太坐下去,顺势就说:“你跟阿谌一样叫我嫂子就好了。”
钟令儿在一旁的单人沙发落坐,一边问:“嫂子,你是来找谭谌以的?”
何太太一顿,摇了摇头,“我是来找你的。”
话一说完,何太太“噗通”一下就跪了下去,把钟令儿吓得一愣,她赶紧伸手去扶,“嫂子你干什么?”
何太太拉住她的手,“弟妹,你帮帮嫂子……”
钟令儿觉得头疼,“嫂子,你先起来吧,有话起来再说。”
何太太执意不起,“只有你能帮我了,我求求你,我听说你父亲在检察院工作的。”
钟令儿时不时望一眼门口,希望谭谌以早一点到家。
当初谭谌以为了上班方便,也为了能够及时应付半夜的急诊电话,他挑房子时,特地选了个离医院近的小区,从家到医院,不塞车的话,开车大约15分钟左右。
两人就这么在客厅里拉扯,钟令儿听见门开的那一瞬间,终于松了口气,她放开何太太的手,跑向了门口。
谭谌以一进屋就听见女人的哀求声,他这几天已经听得多了,一下子就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钟令儿跑过来的时候,他伸手抱了一下,对她说:“我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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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
千万别锁哦哦哦——
第二十一章 [VIP]
钟令儿见他对这件事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心里猜想何太太果然已经找过谭谌以了,否则无论怎么也不会这么贸然找上她。
谭谌以走到客厅,看见何太太坐在沙发上抹眼泪,他从茶几上抽了几张纸巾递过去,然后在那张单人沙发坐下来。钟令儿挨着谭谌以,靠在沙发扶手上。
那何太太抬起头来,撞见这么一副画面,大概是想到了以往自己也曾这么挨着自己老公,触景伤情之下,泪水又决堤了。
谭谌以一时没有开口,打算等她情绪稳定下来再聊。
何太太也知道自己一直这么哭哭啼啼不是个办法,所以趁早收拾了眼泪,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
谭谌以起身又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坐回来说:“嫂子,你吃饭没有?我让令儿给你煮一碗饺子?”
他原本想说我让令儿去煮个面。但是他立即反应过来自己老婆厨艺方面有所欠缺,也就是做个早餐还行,比如煮粥,三明治,煮饺子煎饺子。
但是呢,煮粥需要花时间,三明治招待客人不太礼貌,所以就煮了个饺子。
冰箱冷藏室里的饺子,还是谭母让阿姨包了送过来的。
何太太摇头,“不用了,我吃不下。”
她说完抬起头,又看向那边的夫妻俩,勉强笑起来说:“当初你们结婚,老何还跟我说,你们两个婚前才认识不久,没什么感情基础,现在我看来你们感情还不错。”
谭谌以没什么反应,钟令儿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他们俩一个坐沙发,一个坐扶手,明明挺规矩的,于是她偷偷挪开了一点。
谭谌以看了眼腕表,一边说:“嫂子,你这个时间出来,家里的孩子不闹情绪?”
何太太弯着腰微垂着脸,语调平平说:“保姆看着呢,饿了会给他做饭的。”
钟令儿想起婚礼那天见到的何太太,脸上是精致的妆容,身材窈窕,艳光四射,一袭深色丝绒裙优雅极了,对比眼下,气色都暗淡了,整个人蔫了下去。
何太太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阿谌,老何这件事还有没有别的办法?他人不坏的,就是一时糊涂犯了错,阿谌你认识他那么久,了解他的……”
谭谌以淡淡注视着对方,说道:“嫂子,我们不是未经世事年少无知,出来做事这么多年,他比谁都清楚什么是后果自负,况且他不是犯错,他是犯法了,法律面前,我的私人态度不重要。”
最有一句话简直和下了判决书一个性质。
车轱辘话说得多了,何太太自己都口干舌燥觉得没意思,到后面显然已经无话可说,她两眼无神,就这么呆呆坐着。
静默许久,谭谌以说:“我送你回去吧,孩子还需要你照顾。”
何太太这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头,“不了,我自己可以回去。”
谭谌以看她这样一副恍惚的状态,根本不放心,说:“这个时间不好叫车,我送你一趟也不费什么事。”
钟令儿站起来说:“是啊,而且晚上打车也不够安全。等我一下,我回屋换身衣服跟你们一起出门。”
谭谌以静坐片刻,跟进了屋里,对她说:“你不用跟着去,在家等我,回来就带你去吃饭。”
钟令儿挑了件高领毛衣出来,“一起吧,把人送回去直接在外面吃饭,省得你来回跑。”
她又挑了一件长款的大衣,发现边上的人一直站着不说话,她扭过头去直接就对上了他的眼,“你看着我干什么?”
谭谌以想了想,回头望一下卧室门口,又转过来小声问她,“刚才人家说我们感情好,你跑什么?”
钟令儿抱着衣服微愣,“我哪有跑?我一直坐在你旁边啊。”
他两根手指比划了个大约5公分的距离,“你跑了这么远。”
钟令儿差点要笑出来,“你后脑勺长了把尺子么?”
结果人家回了句:“没想到吧。”
“……”
钟令儿推他,“走开,我换衣服。”
他赖在衣柜门上,痞里痞气地说:“换呗,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两人从卧室里出来的时候,何太太还在沙发上发愣,钟令儿过去喊了她一声,她这才赶紧起来,没想到起得太猛,眼前一黑差点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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