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格局跟她那间屋子大同小异,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童雀往后仰了仰,百无聊赖地倒在沙发里玩了会儿云深的手机。懒洋洋打了个哈欠,有点困。
也不知过了多久,支着脑袋昏昏欲睡之际,听到云深在浴室叫了声:“童秘书。”
童雀一秒醒神,忙应了声:“来了!”
揉了揉泛酸的眼,起身去浴室。
云深换上了清爽的浴袍,斜依在移门边看着她进门,笑了一下:“怎么喊你这么久才进来?我还以为童秘书这次又打算不负责任地跑路了呢。”
“这话怎么说的?我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吗?”童雀很不服气地说。
进了浴室她稍显茫然地在原地踌躇片刻,问云深:“要帮你洗头的话,接下来我该做点什么?”
“给我搬张椅子进来。”云深指了指洗手台,说:“放那。”
“哦。”童雀很听话地出去了,没一会儿就拖了张椅子进来,放到洗手台前。
站在洗手台前静默片刻,转头满眼求助地看向云深:“然后呢?”
“调水温。”云深走过去,用腿勾了一下椅子,坐下:“真笨。”
“我都说我不会照顾人了,那我不是正学呢嘛。”童雀说。
云深“嗯”了一声,低着眼看她调水温。
童雀的确是第一次给人洗头,手忙脚乱了一阵。待云深头上起了泡泡,按着揉的时候她总算是没那么慌了。
“我小时候洗澡最喜欢玩泡沫了,洗头的时候可以在脑袋上抓出小揪揪,拧成各种奇奇怪怪的形状,可有意思了。”童雀说。
云深睁开眼,隔着镜子看她。
她的脸上沾到了泡沫,看着有些滑稽。十指在他发间按揉,像是想起了什么,动作稍顿。鼓起腮帮子吹走指间的泡沫,抓他的头发玩。
左抓右抓,没一会儿就给他整出了一个古古怪怪的新发型。
“童秘书。”云深隔着镜子一言难尽地看着她,问:“你在干什么?”
童雀歪过脑袋,两眼放光地看着他,指了指他的头顶,说:“你看!像不像悟空?”
“什么?”云深没反应过来。
童雀眨巴着大眼睛,兴高采烈地提醒他:“就是头发长得像刺猬的那个悟空啊!有筋斗云,会龟波气功的那个!”
“……”
之后近半小时的时间里,云深看着她把自己的头发搓成了“独角兽”、“山羊角”、“金字塔”以及看起来有点像一坨屎的“冰激凌”。
童雀玩嗨了,被自己逗的哈哈笑,问他:“是不是可有意思了?”
像个玩心重的孩子。
“你开心就好。”云深惯着她,说:“要是能把我耳朵里进的水擦一擦,就更好了。”
“少爷,您的要求可真多。”童雀拿了干毛巾替他清理耳朵,嘻嘻哈哈地开玩笑:“我现在这感觉吧,感觉自己就像是旧社会惨遭压迫的卑微洗脚婢,背景音乐必须配一首经典名曲《小白菜》。”
洗脚婢?
云深看着镜子里满是泡沫的脑袋,气笑了:“你现在洗的是脚吗?这是拐着弯骂我呢?”
“那不就是打个比方嘛,小心眼,这都计较。”童雀把他的头摁进了洗脸池里,开水龙头给他冲头发。
“烫烫烫……”云深缩躲间后脑勺磕到了水龙头,身后的椅子跟着哐当一声倒了地。
童雀被吓一跳,瞪大了眼手足无措地看着他挂着一脑袋水站在了她面前。
云深抬手摸了摸后脑勺,幸好没见血,问童雀:“你这是打算烫秃我吗?”
“别担心,你发量多,轻易烫不秃。”童雀说。
“……”竟然还真认真解答了这个问题。
云深伸手拿走了她手里攥着的干毛巾,往脖子里胡乱抹了两下:“行了,我自己来。”
童雀有一种被放弃的感觉,手里的毛巾没了,突然就有点空虚。
“那个……”她犹豫着开口,“我要是现在跟你说,今天的事,我是真的很感激你,是不是显得特别没诚意?”
云深弯腰把泡沫冲洗干净,换了条毛巾擦头发。看她内疚自责的样子,玩笑着逗她:“要表现诚意还不简单?这样,你亲我一下。你要是敢亲我,这诚意自然就……”
话还没说完,就见童雀三两步跨行到了他面前,一脚踩在了他的脚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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