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点头:“砚哥说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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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砚和杨蔌蔌离开后,云深拿着那份文件在书房静坐了很久。
童雀给他端了药进去,站在一旁剥糖纸,问:“还没想好吗?”
“差不多吧。”云深说。
拿起她递来的药,就着水送服。
张嘴,接住了童雀手里的糖果。
童雀提议:“如果你狠不下心,不如我替你……”
“不用。”云深打断她,说:“这些事你别沾手。”
童雀也没勉强他,点了点头,说:“好。”
“那你再好好想清楚,不急。”童雀端起餐盘打算离开。
“等一下。”云深伸手抓住了她的腕,说:“留下,陪我坐会儿。”
童雀止步,低头看了他一眼。放下餐盘,安静在他对面坐下。
云深无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嚼碎了嘴里的糖,咽下。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拿起手机。
“金助,发公示文件,腾速收回周贸的全部代理权。稍后会有一封邮件发到你邮箱,你即刻联系法务部,以‘经济犯罪’为切入口,把涉事的周炜重新告上法庭。”
周家已经大伤元气,如今腾速一夜收回全部代理权,无异于是把周贸商行推向了破产边缘。
不过,他只提了涉事的周炜。
这是不打算追究他三叔的过错了吗?
童雀看着他挂了电话,稍作犹豫,还是开了口:“蛇打七寸,现在不抓住机会,不怕回头咬你吗?”
云深抿唇默了片刻,把手机放回了桌上:“不能做绝。”
童雀“嗯”了一声,点头:“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
“会对我觉得失望吗?”云深问。
“不会。”童雀一秒都没犹豫地摇头,反问他:“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偶尔,会有这样的顾虑。”云深坦言。
“像我们这样的家庭,身不由己的事还少吗?就算被打碎了牙,也得和着血往肚子里咽。”童雀说,“我哥教我的。”
“你看着,不像是会听哥哥话的那种孩子。”云深说。
“偶尔,我也会听一下。”童雀说,“主要看心情。”
云深嘴角翘了翘,点头“嗯”了一声。
“那个……”童雀清了清嗓子,问:“云泠,云泠姐,你跟她关系怎么样?”
“不怎么样。”云深说,“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也不算突然,我对云泠姐……”童雀话音顿了一下,寻了个合适的措词,说:“好奇!云泠姐跟我姐姐关系不是很好嘛,我对她,有些好奇。”
“你怀疑你姐姐的死,跟她有关系?”云深问。
这话问的太直接,童雀不知该怎么接话,一时语塞。
“等有机会,我给你探探底。有任何需要可以直接跟我说,毕竟……”云深曲指蹭了蹭鼻尖,耳廓泛红:“我们以后会是最亲近的关系。”
童雀清晰听到了自己剧烈加速的心跳声,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引起的。撑膝的手指蜷起,试探着问:“所以……你是从一开始就知道吗?我搬来的目的,你清楚?”
“对。”云深说。
童雀低下头,不再直视他,小声道了句:“对不起。”
是为了什么在道歉?
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就是觉得抱歉,突然之间觉得很对不起他。
“没关系。”云深很温柔地笑了一下,伸手越过桌,轻轻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话音轻缓,似在安抚她:“你来了,就够了。”
童雀怔了一下,抬眼看他:“能问你个问题吗?”
云深点头“嗯”了一声:“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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