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约了。
她头疼得快炸开了, 已经不怎么有能力思考。铺天盖地的恐怖感似生出了触角,缠上了她的脖。她喘不上气,虚弱至极, 像是下一秒就要死了。
她还有很多事没来得及做, 攥紧手里的项链, 耗尽最后一点力气,拍了拍倚靠着的门, 只求有人能救救她。
外头有异响,一阵摔砸声后, 门开了。
有光照了进来。
她歪斜倒下, 被人拥入怀。
耳边是急促唤她的声音:“雀雀!雀雀!”
是云深的声音。
她没有力气回应他, 最后一点意识陷进无尽黑暗里, 彻底没了意识。
**
近身处有刻意压低的说话声。
童雀听到话音幽幽转醒, 睁开眼, 入目是悬在床头的输液瓶。
几乎是睁眼的同时,她感觉一直被人抓握住的右手处懈了几分力。
抓着她手的那位, 好似松了口气。
她望向输液瓶的视线顿了一下,转过头,对上云深低下的视线。
“雀雀醒了!”范潇梦惊喜道。
“嘘——”孔静舒提醒她,“忘了刚刚医生怎么说的了?你小点声。”
杨蔌蔌转头看向童雀, 确认她已经没事了,这才从墙边直起身,挥手示意病房内的闲杂人等都出去。
病房门关上,室内只剩了默然对视的童雀和云深。
经了些磨难,跟他相关的一切,童雀已经全都记起来了。明明有很多话想跟他说,却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良久,云深握住她的手,低下头,闭上的眼埋进了她柔软的掌心里。
掌心里有潮润感。
童雀没戳破他,扎着输液管的那只手伸过去,安抚着摸了摸他的发。
“哥哥。”童雀叫他。
他没吱声,脸藏进她的掌心里一动不动,像睡着了般。
“哥哥,对不起。”童雀说,“我不该忘了的,是我错了。”
掌心有睫毛扫过的微痒感。
云深怔了半晌,抬起头看她。
是想找她确认的意思。
童雀看明白了,继续往下说:“我们拉过勾的。等我长大了,就嫁给你,做你的新娘。”
“你……”云深握紧了她的手,挺不可思议地看着她,确认着问:“记起我了?”
“嗯。”童雀坐起来,撒着娇往他怀里拱:“哥哥,抱抱。”
得了她肯定的回复,云深恍惚了会儿,才记起抬手,抱紧了她。
“真记起来了?”云深问。
“嗯,都记起来了。”童雀的脑袋搁在他肩上,指尖勾住他的领口,望向他后脖那道淡淡的疤痕印记。
那是他幼年被狗扑咬时落的伤,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留有痕迹。
“我从小,就最最最喜欢哥哥了!”童雀说。
这哄人的招数对云深很受用。
他的心情陡然好转,被逗笑了。
童雀歪过脑袋,很机灵地在他扬起的唇上啄了一口。见他看了过来,冲他眨眨眼,试探着问:“哥哥,你还生我的气吗?”
云深被她突然亲了一下,耳廓烧红。撇开视线掩饰自己的羞涩,摇头,说:“不会,我怎么可能会生你的气。”
童雀立马笑了,两手勾缠住他的脖子,脑袋歪过来又转过去地看他。
“哥哥,你是不是害羞了?”童雀明知顾问。
“没有。”云深矢口否认,轻轻抓住她扎着针管的手,提醒她:“别皮,小心针管。”
“你就是在害羞!”童雀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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