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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火晚餐——达闻西

时间:2022-03-01 18:07:15  作者:达闻西
“对对。”顾压星摇头,清梦则是一个劲点头,“怪可惜的,怪可惜的。”
“所以我想着,我们明天应该就能到环都域的域城。在这里的域城,我知道一个拍卖场。”
“啊?”
清梦不知道什么是拍卖场。
于是横生枝节,顾压星先给清梦解释了什么叫做拍卖,又解释了他知道的那个拍卖场是个不太正规的,专门收一些作者不明的画作,私底下拍卖给喜欢的人。
“所以,是要卖给别人?”
“嗯。”
“那,那,那钱怎么办?”
“嚯。”顾压星笑了,“我本来以为要费点功夫才能说服你,你怎么一下子就同意了,还问起钱了。”
清梦问起钱,原本是没有同意的意思的。但顾压星这么说,她也被绕进去了,挠挠头道:“能卖多少钱啊?”
顾压星笑道:“卖多少钱不重要,我们去燕城,一路上用的钱是够的。重要的是,明天就能把这些隐患脱手了。如果全撕掉或者扔掉,白白浪费了。这样,这么好的画都能到能欣赏的人手里。”
清梦这个傻姑娘,也不多考虑考虑,听顾压星说得这么有板有眼的,立马就点头了。
原本她刚才问到钱,是想问问这个钱要不要还给南荣的。这么一来,直接就忘了。
顾压星没有想到说服清梦这么轻松,看来她也不是特别喜欢这些画,不然哪里会这么容易就同意把画弄走。
但他不知道,清梦的确是喜欢这些画的,只是她的喜欢并没有生出独占欲。
南荣克的画于她,其实高出了很大的境界。虽然没有受过专业的训练,但是她自己长着两只眼睛,知道自己的画实在与这些差得远。因此对这些画,她是真心喜欢,又真心崇拜。
崇拜,敬畏,因而一点独占的想法都没有,反倒是觉得惋惜,这么好看的东西,怎么能够就她一个人欣赏。如果没有更多的真心喜欢的人能看见,这些画实在是愧对于大胆画出它们的南荣克了。
美丽,该是让世界都看见的。
如果清梦也种了饱腹芯片,那么在她一遍遍看这些画的时候,肚子便该被填满了。顾压星是那个确确实实种了芯片的人,可惜他没有长出一双欣赏这些画作的眼睛,实在不能接受这些血腥的画是“美丽”。
说完了该说的,他要去做一些事儿了。
“今天晚上我不在这里睡觉了。我待会儿给你把车门全锁好,你在车里面玩一会儿识字板,想睡的时候就按这个睡眠模式,自己睡觉吧。”
清梦诧异了,问他:“你要去哪里?”
顾压星故意使坏:“去杀人放火。”
“啊啊啊啊?杀人放火?你要杀谁?”
清梦进入了巨大的震惊之中。她一时没反应过来顾压星是在开玩笑,眼睛瞪圆了,嘴巴也自然而然地闭不拢。下巴都要惊掉了。
实在可爱。顾压星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清梦已经被揉过好几次,习惯了头顶这只大手的摧残,直接忽略不管,接着问:“杀人不好吧?”
太可爱了。顾压星的手痒又上头了,把手从她头顶撤下来,却捏上了她的脸。
少女的肌肤细腻光滑,他的手指却是粗糙的,捏着她,虽然没有用上多大的力气,但他感受到了柔和,她倒是感受到了疼痛,赶紧伸手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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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冬天到了,键盘冬眠了。好困好想睡觉,但是还是要做勤劳的码字工(其实就是库存没了要赶紧多写一点了)
 
第65章 第065秒
 
顾压星瞧着自己的手被无情地拍开,叛逆劲头上来了,又增加了一只手。朝着清梦的脸颊一边一只柔柔地捏了起来,把她的脸蛋捏成了一个球。
清梦皮肤软,他轻轻松松就能扯一扯她的脸。
但她却不乐意了,脸这么被捏着,就算顾压星觉得自己一点都没有用力,但还是很痛的。她见自己甩不开他的手,为了让他能够知道自己的疼痛,便也大胆伸出手去,从顾压星伸过来的手臂下面窜进去,捏住了顾压星的脸。
两边互相捏着,像是架起了一座桥。
她有意识地让自己的手指带点劲,可是顾压星皮糙肉厚的,哪里会感到疼痛。
他感到的分明就是滑稽和幼稚。
有点想笑。
清梦也不放手,头顶有车的内灯照耀下来,把两个人照得清清楚楚的。
一双透澈的圆眼,对上他的眼睛。大眼瞪小眼,像在较劲。
最后还是顾压星先绷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松开了手,但清梦的手还捏在他脸上。他笑得实在夸张,害得刚才还严肃认真的清梦也跟着破防,缩回了手又笑得前仰后合。
他在笑两人的幼稚举动,她在笑自己莫名的冲动。
车里充满了快乐的空气。
顾压星用手无意地摸自己的脸。刚才清梦的手就这么捏了上来。虽然她的手指并没有她的脸那样柔软,可跟他的粗粝大手比起来,那纤纤玉葱便成了柔荑了。清梦笑倒在座椅上,问他:“被捏脸,还是痛的吧?”
一点都不痛。他说:“痛,痛。”
下次还敢。他又说:“下次不捏了。”
清梦也在揉自己的脸:“也不是完全不能捏,但就是…你不要这么用力,我脸疼。只要你能轻一点,下次你捏我脸的话,我就不捏你的脸了。”
顾压星又憋不住了。清梦就是有这个本事,就算说着正经话,但也能让他乐起来。大概也是因为清梦处在懵懂与懂事的交界线上,说出来的话总是既有小孩子的童趣,又有知性的温柔。是他捡着宝了,原本以为就是捎了个很漂亮的姑娘一起去燕城,没想到她竟是这么有意思的人。
于是他梅开二度,又一次动起了手,两边夹击,袭击了她的脸蛋。
不同于上次,这一回他伸出手就只是轻轻地碰触,一点力气都不敢下。
他很好奇清梦的反应,也做了不少的预设,但还是没料到清梦会说一句:“这还差不多。”
完了,他又爆笑一场。
如果一个人因为常笑就会被别人认为好惹的话,顾压星在清梦面前就丝毫没有威严的形象可言了。
她看着这么个大块头,刚开始还以为是个不苟言笑的人,相处了几天才知道不是这么回事。气氛已经完全放松下来,或者说也根本没有紧张过,她就想起了刚才那个话题。
“所以,你其实不是去杀人的吗?”
顾压星一挑眉,诧异着她话题转变之快,也诧异着她心思还算活络。
不必瞒她:“对,我就是骗你的。”
“那你去做什么?”
“去……”他停顿一下,舔舔后槽牙,随后微笑着摇了摇头,改口道:“算了,不去了。”
“啊?为什么?”
“没兴趣去了。”
清梦更加好奇:“那你本来打算去做什么啊?”
顾压星轻笑:“小孩子不要问。”
“喔。”清梦也笑,“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了嘛。但是,我真的不是小孩子了。”
“最幼稚的小孩子才会说自己不是小孩子。”
“那你是小孩子吗?”
“我当然不是啊。”
“最幼稚的小孩子才会说自己不是小孩子。”
顾压星没想到会被清梦噎这么一句,直扶额,嘴角又在暗笑。
既然决定不出去了,现在也还没到睡觉的时候,就总要找点事情做。
清梦不会无聊,她有识字板,有画具,还有刚刚拿到手的画,再怎么说也有事情做。
要是顾压星是一个人出门的话,晚上到车上就是睡觉,也不会觉得无聊。
可跟清梦凑在一块了,就觉得该找点乐趣,不能平白这么呆着。
两个人逐渐没话讲了,清梦就开始珍惜自己和手头这些画作的最后相处时间,赶在明天把它们卖到拍卖场之前赶紧多看几眼,但求自己也可以画出这样的东西来。
顾压星把脑袋歪过去看,实在没法从这些画里面看出什么花样,便没话找话地问:“你最喜欢哪一张?”
清梦挑来挑去,挑了一张出来,又摇了摇头换了另一张。把另一张拿出来,不到两秒钟,又放了回去,告诉顾压星:“挑不出来最喜欢的。”
“那就挑最不喜欢的。”
“那也不行。如果这些画是我画的,我就能挑了。是别人画出来的,我就挑不出来。总觉得每一笔画得都比我好很多,分不出高下的。”
“说起来一套一套的。”顾压星笑了,“那你是觉得,这个南荣画画要比你好吗?”
“嗯。”清梦点点头。
顾压星知道她不是在谦虚,虽然他难以欣赏南荣克这样邪门的画风,但水平他还是能够分辨的。若不是南荣的水平实在已经出神入化,他也不会看着几幅画就觉得邪门难受了。
而时间很快就过去,两个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聊着,差不多也就到了该睡觉的时候。
车上的空调把温度控制地很舒服,穿着短袖不会觉得热,而躺一晚上睡觉也不会冷。
顾压星让清梦在中控台里找睡眠模式,她也不负所望,顺利地把睡眠模式开了起来。车顶的灯一下子熄灭了,各个门窗都锁上了,座位往后倒去,舒服的睡眠环境一下子就创建出来了。
最大的缺点就是空间狭小,不然睡在这个驾驶室里头跟睡在床上也没什么区别。不过空间狭小也有狭小的好处,两个人分别躺着,却有着盖着一条被子聊天似的距离,轻声讲话也是方便的。
清梦睡前脑子乱糟糟,很多疑惑都随着黑夜而浮出来,控制着她的嘴巴去问顾压星。
“明天我们要去哪里?”她问。
之前他已经告诉过她了,但他再次回答:“域城。环都域的域城。”
“域城不是我们江北域的吗?”她又问。
不用看见,在黑暗之中,她都能感受到顾压星又笑了。
他说:“每个域都有一个域城。管理这个域的各种部门基本都在域城,域城是一个域的中心。江北域有域城,其他域也都有域城的。”
“喔喔!原来是这样!我倒是一直不知道呢。”
这是废话。如果知道也就不会问了。
顾压星问:“你想不想在环都域域城住一个晚上?”
清梦闻言,一下子兴奋起来,用手支起半个身体,问他:“环都域域城?可以吗?住在城里吗?”
“对。”他慢条斯理地说,“我们赶路也不用急,总归是来得及的。我们上午就能到域城,要住的话,我们下午还能在城里逛逛。”
清梦又躺了回去,念道:“我当然是想住的。我也想看看环都域的域城是什么样子呢。我们江北域的域城我也没去过,没想到能去环都域的域城。星哥,你去过那么多地方,那么多城市,那个环都域的域城是不是跟海阳城差不多啊?”
“差不多…什么叫差不多?”
“就是,大家住的地方差不多,那些房子差不多,路上那些红色蓝色的车差不多,一天也是吃三餐饭,小孩子也都是有书读的?”
“那确实是差不多。城市都是这样,城市里生活的人也算是差不多吧。”
“喔。”清梦莫名地失落,“那就是说,城市和城市都差不多,区与区也都差不多,但是城市和安置区就差很多吧?”
“嗯。”顾压星道。
“城里人与区里人也差很多?”
“嗯。不过,城里人之间的差别,倒是比区里人之间的差别大上不少。区里的人,男的女的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全都叫做粗子。城里的人就不是一个叫法,有些人是娃娃爷,有些人是城佬。娃娃爷比粗子们过得好一百倍,城佬又比娃娃爷过得好一百倍。差来差去,说差不多的,其实也都差了很多。”
“可为什么呢?”
清梦侧身躺着,轻飘飘地问。
顾压星也是侧身躺着,告诉她:“因为粗子活在安置区,娃娃爷和城佬们都活在城里。”
“那为什么不是粗子活在城里,娃娃爷和城佬们活在安置区呢?”
“因为活在安置区的人才能叫粗子。你让娃娃爷们和城佬们离开城市,全都活到安置区来,他们也都变成粗子了。”
“娃娃爷和城佬们怎么会离开城市呢……他们不会离开城市,粗子们也离不开安置区,大家永远都差很多。那,粗子就永远都是粗子了吧。”
“粗子也不是就真的不能离开安置区。只要有本事,安置区长大的粗子,也能到城市里面去生活的。”
顾压星就是给顾辰这样筹划的。千辛万苦送他去城里上学,打的就是让他将来在城市生活的主意。
“喔喔!”清梦激动起来,“我也看到过这样的宣传片。一对年轻夫妻,一起打拼,从矩州域打拼进了首都呢!”
那个宣传片里头,年轻夫妻抵达首都的时候抱在一起哭。她一回想到那一幕,又觉得心里酸酸涩涩怪感动的。但感动之余,她却想到了宋家的那个小孩。
普普,宋家爸妈给他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他普普通通过一辈子。
但他普普通通地住在海阳城,对他而言,是与生俱来就可以做到的事情。可对于粗子的人来说,是需要打拼的,需要像顾压星所说的“本事”的。
她又问:“为什么城里人是城里人,而粗子是粗子呢?”
 
第66章 第066秒
 
顾压星是个读过书的人,幼年生活在城里时就启蒙读过书识过字会算数会背诗,后来碰见了东梁,也被教诲了许多年。
在安置区里算起来,他也算是最有文化的一类人了。
但再怎样有文化的人,大约也是听不出清梦话语里的本意的。他是读过书,可是清梦却没有读过。她听了顾压星对于城里人和粗子们的解释,疑惑不曾解开,倒是更有满肚子新生出来的困惑。
可惜她辞不达意,话问不清楚。
为什么城里人是城里人,粗子是粗子?
顾压星听起来,这话跟她前面问的那几句大同小异,他早就回答过了。
城里人因为住在城里,所以是城里人。无论是娃娃爷还是城佬。
粗子因为住在安置区,所以是粗子。
而其实,倘若清梦和顾压星往前翻两千年的史书,或许就能看见,早在千年以前就有人问出过清梦想问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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