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知道都大姑姐、二姑爷的,在告她的状,干脆关了电话不接。
不过二十分钟,表妹一天累得浑身痛,她找了个正痛片,刚想喝,有人开门进屋。
表妹知道是土豪回来了。
土豪进屋,表妹刚好出屋,俩人撞了个正着,土豪也不问话,上来就一个大嘴巴子,表妹的半边睑火辣辣的疼,嘴角都出了血。
然后,土豪命令表妹把老土豪的内衣、内裤都洗干净去。
表妹被土豪这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一张嘴想说句话,话没说上来就挺了过去。
土豪一看,一巴掌把人打死了,也吓坏了。
赶紧打电话叫小土豪,又打电话找来在附近住的当医生的朋友,连扎行针带掐人宗,还好,人又缓过来了。
醒过来的表妹大哭了一声,又背过气去了。
那医生朋友又扎针、又让土豪他们爷俩赶紧帮忙,捏胳膊、抻腿、掐人宗、又顺气又拍背,一阵忙活。
表妹才又哭出了声。那位医生说,「让她哭吧,她心里有口气,哭出来就好了」。
一直折腾到半夜,小土豪看他妈妈没事儿了,回家睡觉去了。
人家儿媳妇都没来看她。
土豪一看人没事了,就与当医生的朋友也走了。
老土豪老两口,不知道是吓的,还是睡着了,一直没出屋。
表妹一宿没睡,吃了止痛的,又吃了顺气丸,心口还是闷。
想想儿子和自己就形同陌路,女儿又不在身边,自己也只有暗自伤心流泪。
表妹其实也知道,女儿就是在身边比儿子也好不了哪儿去。
表妹说,「自己真后悔,让他们去国外上学,一点亲情都没有」。
11想想自己当初为了这一双儿女,忍辱负重,怕离了婚,孩子们跟后妈受气。怕被同学嘲笑,怕这、怕那,却没想到、嘤嘤嘤"。
想想爹妈也不在了,就一个哥哥,还随侄子去了国外。
自己这些年,因为家丑,也不愿意和过去的同学、朋友来往。
自己除了在家门口小区转转,就回家看电视,打发日子。
表妹不知道与谁诉说这心中的委屈,难言的苦衷。
表妹说,「土豪找了三儿,自己都没骂他一句,自己受委屈,土豪却偏听偏信」。
「进屋不问青红皂白,上来就打,还下狠手,一家人合起手来欺负人,嘤嘤嘤」。
表妹哭着又说,「活着太累,没意思,没看处,没念想」。
表妹说,「不想活了。想死,一心想死」。
她说,「若没碰见我,可能就跳了公园刚挖好的河里了」。
她说,「一手带大的儿子只认有钱的爸,和媳妇、孙子都在丈母娘家吃住」。
表妹哭哭停停,说:「自己是有儿有女有土豪丈夫」。
「可事实是,自己都不如至始至终就自己一个人,和这世上人没有任何瓜葛」。
表妹就这么一边说一边哭。
从昨天半夜到现在,云秀看看表,都是上午十一点了。
没有儿子、媳妇的一个电话,没有土豪一句问候或道歉的电话。
表妹又哭着说:「看样子,我死了才对了他们的心思」。
「我死了,他们可能就当死了只小鸡、小鸭,小猫、小狗。嘤嘤嘤」。
「秀姐,你说我该怎么办」?
看着有钱、有车、有豪宅,有儿、有女,老实、又无助的表妹,云秀又能说什么呢?
云秀虽然只是个牙医,平时,自已总喜欢读一些医学类的书,包括中医基础,心理学等医学丛书。
云秀知道,表妹遭遇婚姻不幸,长期生活在没有亲情的世界里,孤独又无助。
如今她这个年龄,又犯着更年期,受了屈辱,没有亲人的理解和安慰,导至她一心求死。
都说婚姻劝合不劝分,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
云秀本着祖宗留下的古训,劝慰表妹说,「都这个岁数了,又不在一起住,自己有钱,也有退休金,凑合着过吧」。
「以后有什么事情,来我这儿,跟我说,虽然帮不了你什么忙,好歹我听你诉说」。
"把你心中的委屈说出来,心里痛快。凡事别闷在心里″。
「以前,为爹妈、为儿女活着,往后,要为自己活着」!
「活了多半辈子了,别指望活八十、九十,能活到七十岁,不用人照顾,还能自理,就坚持再往前活」!
表妹被云秀的一席话,说得连连点头,她自己也恨自己平时的软弱,造成了今日的后果。
「等有时间,我们也不缺钱,我们一起旅游去」!
表妹被云秀说的终于不再哭泣。
云秀留表妹吃了午饭,又相互留了手机号和微信。
云秀告诉表妹,「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第一时间打电话,记住,这世上除了儿女,哥哥、嫂子,你还有姐姐」!
送走表妹,云秀想着表妹的遭遏,不由的悲从心来,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第23章 疑心生暗鬼
王子棋下了班,去菜市场买了几只海蟹,他要证明自己对云秀的爱,让云秀高兴。
云秀因为白天表妹的事情,心理格外的烦燥。
王子棋不明原因,云秀那么爱吃海蟹,蒸熟了拿给云秀尝一下,云秀却没胃口。王子棋说:「秀,你还在生我的气呀?你让我怎么做,你才满意」?”唉"!云秀叹了口气,心说你知道个什么呀!
云秀不想让王子棋知道自己表妹的事情,也不想和王子棋解释,蟹,愣是一口没吃。
王子棋觉得云秀做的有些过分。
自己让你又说又挖苦,也没敢说什么。
虽然那些年,因为陈姓女人损失了十万八万的,不过人家女光棍是借。当然,还不还就不好说了。
可是,自己到底是把握得住的,没有和谁发生过真实的事情。
做个梦、想一想,不犯法,也不伤大雅,天天美女如云的,暖昧一下又怎么啦。
看外面的男人,很多都彩旗飘飘的,自己只是偶尔暖昧一下,做个梦而已。
云秀也实在想不出太好的主意帮助表妹,决定只能每天发个短信,或者打个电话问候一声。
王子棋对云秀献殷勤,没想到讨了个没趣。
王子棋一生气,自己把几只蟹好歹的吃巴吃巴扔到了垃圾桶里。
晚上,两个人没话。睡觉的时候,王子棋背对着云秀,又看起了手机。
云秀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她干脆又起来,也不开灯,坐在沙发上发呆。
当王子棋的鼾声响起,已是夜半一点多了。
云秀就这么抱个被子,在沙发上似睡非睡的到天亮。
王子棋的轴劲也上来了,他生气的不理云秀,自己起来洗刷之后,也不搭理她,出门上班去了。
王子棋一上班,才知道上面又派来一个小女实习生。
心情本来不悦的王子棋,一见这萌哒可爱的小女生,会关心人的大叔本领,在不知不觉中又使出来了。
小女生戴着眼镜,齐肩留海,白白净净。说话也是嗲嗲的,不胖不瘦,一米六来的个头,一口一个王老师地叫着。
王子棋听着,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这些天,自己让老婆连损带扁的,精神都快崩溃了。
小女实习生的到来,让自己的男人形象重现高大。
王子棋觉得,当着小女实习生的面,被顾客尊重的感觉真好。
王子棋又觉得,当着很多看牙的病人及家属,被小女生崇拜的感觉真妙!
每天,还有其她的老顾容,熟面孔,带着自己的亲戚或朋友,专门找自己给看牙。
男人、女人,老的,少的,看好病,被这些顾客夸奖,赞美,王子棋在那一刻,那种男人的成就感,真爽!
王子棋每天高高兴兴上班来,欢欢喜喜回家去。吃了晚饭,雷打不动地遛一圈。
路上,总会碰到熟人,有男、有女,都相互打个招呼,王子棋感觉自己的心情好好。
回家,看看新闻,与云秀说上三五句话,洗洗就拿着手机躺下了。
云秀忽然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慢慢的,云秀发现,王子棋的手机不离手,无论是吃饭还是睡觉,王子棋都会将手机拿在手里。
云秀觉得,每天,王子棋回家,吃饭,散步,看新闻,也和自己说几句话。
然后,王子棋,洗澡,睡觉,给自己一个后背。只是,每时、每刻,机、不、离、手。
面对这一连串有规律的动作,再加上王子棋连上卫生间,洗澡这样的事情,都机不离手,让本就失眠的云秀又走了心思。
每天晚上要睡觉的时候,云秀听着王子棋的手机,传来不知是谁发微信的声音。
嗤、嗤的声音连着几声,每天这个时间,王子棋不是去卫生间,就是背对着自己。
云秀也问王子棋,「每天这快半夜了,是谁这么讨厌」?
「发什么发,还让人休息吗」?
云秀恼怒地质问王子棋。
王子棋不理云秀,就这么嗤、嗤地发来发去,在这个无眠的夜里,只有手机微信的嗤、嗤声。
「别发了」!
"你关机行不行″?
王子棋不紧不慢地说:″你睡你的嘛,管我干嘛"!
云秀一听,气得抢夺王子棋的手机。
此时的王子棋,把手机看作是生命的另一半,能让你云秀抢走吗?
云秀气得不行,却也没办法。这大半夜的,也不能吵,更不能闹。一吵一闹,整栋楼都会听到的。
那样的话,自己和王子棋的模范夫妻形象,就会被人们发现。很快,会传遍整个小区,或者,整个小镇。
云秀生气又没办法,只能气恼的搬到另一个卧室去睡。
云秀本来就睡不好,这一下,更睡不着了。
从未和王子棋分开睡的云秀,想着王子棋过不了一会儿,就得求和。
云秀就这样,在冬天这个有些「寒冷」的黑夜里,等待着老公王子棋来哄一哄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云秀安静地等着、盼着。
时间过得好慢呀,云秀的心有些焦急。虽然,这一半年来自己犯了更年期,但是,离开老公,想自己睡,还真不得劲。
云秀在心里骂王子棋,你这个混蛋,干嘛还不过来接我?
难道说,我没你的手机重要吗?
混蛋王子棋,你明知道我离不开你,就算我睡不着,我也愿意静静地躺在你身旁。
不知何时,外面飘起了雪花。云秀去了趟卫生间。又去客厅给自己倒水喝,无意间,看到窗外,地上,车上,树上,都白了。
路灯下,雪花纷纷扬扬,除了王子棋的鼾声,一切都是安静的。
云秀站在客厅的窗前,看着外面如白昼的夜,再看表,是凌晨三点半。
此时,云秀的心,如这冬天里的第一场雪。
王子棋到天亮也没去隔壁房间看看云秀。
云秀到天亮也没等来老公哄一哄自己。
而且,三十年从未分开睡过的两个人,破了记录!
云秀与王子棋就这样耗上了。
夫妻俩,谁都没有让步的意思。这也是两个人,三十年来,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都说疑心生暗鬼,这误会也害人。
第24章 偶遇陌生母子
本来,两个恩爱的人,却因了一点小事,一个不问,一个不说。
一个不主动示好,一个有手机陪着,也能自得其乐。
云秀和王子棋就因为芝麻粒大的一点事儿,就如一面洁白的墙,有了细小的裂纹。
表妹偶尔打个电话,与云秀倒倒苦水,云秀安慰一下表妹,自己也陷入悲伤之中。
不开心了,云秀就穿戴好防寒的衣服,帽子、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云秀不想让别人认出自己,去人少的地方走走。
冬天的公园,除了那条蜿蜒的小路,草坪,便是路旁、河边没了叶子的树木。
太阳出来了,那片被园林工人,修剪成图案造形的冬青、侧柏,永远泛着清翠的绿色。
景观河里的水,已结了冰。
一群麻雀,正在河边的草坪里觅食,忽然被云秀惊到了,它们从草坪飞起,落在河对岸的树上。
小路的对面,迎面走过来一老一少。
一个快七旬的奶奶,和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儿,男孩儿扶着奶奶,一边走,那个奶奶一边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
他们在冬青、侧柏旁的木条椅子上坐下,云秀走过去也坐下。
云秀心想,自己真是矛盾。渴望与人交流,又怕见着熟人。
云秀出来,想和不认识的,觉得对方是可以交流的那种陌生人说说话。
因为脸面,因为自尊?云秀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想和太熟悉的人说心里话。
云秀拉下围巾,露出自己的面目。与老人和少年微笑着点头示意。
少年没什么表情,目光看向别处,也没搭理云秀。
云秀对奶奶说,「您老也是出来晒晒太阳啊」?
这奶奶点点头说,「坐在家里又烦又闷,出来走走」。
"这帅哥是您的、"?
「是我儿子」。
这位奶奶一样的人,原来是少年的妈妈。她一边和云秀说着话,一边又爱怜地看着那个少年说。
哟,云秀有点惊讶。亏得自己没多说什么,不然,太尴尬了。
"帅哥怎么没去上学呀″?云秀轻轻地问。
男孩依然看向别处,并不回答云秀的问话。
这个是奶奶年纪的妈妈自我介绍说,其实自已才六十岁。
可是,云秀怎么看,这妈妈也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岁八岁。
这位妈妈说,「自己结婚晚,三十五岁才结婚,四十四岁才有了这个儿子」。
「这个孩子从小没有奶吃,是跟着姥姥、姥爷,用奶粉喂大的」。
「只是,这个孩子从小就是天生的耳聋」。
「什么也听不见,也不愿意和小朋友们玩儿,上了半年聋哑学校,说什么也不去了」。
「就这样,这个妈妈只能提前在银行退休,自己天天陪着孩子」。
这个妈妈说:「这孩子特别依赖自己,一天到晚,跟着妈妈,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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