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棋面对云秀的质问，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他怯怯地说，「不知道」。
云秀气愤难平地说，「我来替你回答，因为你愿意！所以她惧怕我也不顾廉耻」！
「去年她不是也来了吗」？
「她满怀期望，以为你肯定有车，好载着她到处看风景。没想到，这五年没见，你仍然原地踏步」！
「她失望了，对你真的失望了」！
「这也是去年那个中午，我和你说电视新闻里，一个七十的山东大爷，在网络电脑上自主创业年赚十万，我退休也想学，你比四川变脸还快，上一秒微笑着听我说，下一秒你对我大吼，我都不知道错在哪里了」？
「你吼完摔门而去」！
「今天我才知道是因为，那天她耻笑并嫌弃你没车、没考驾照，你又羞又气地回家把我莫名其妙地」咔喳「了一顿」。
「那天，她一下车，第一站直接奔你，还恬不知耻地跟司机说，离开这里五年了，就想你这个梦中情人」！
云秀越说越气，王子棋也是越听越惊讶，也越害怕。
王子棋惊讶，这个方云秀真是不简单，坐在家里，像个破案高手，把这么多年的人和事，都理的清清楚楚。
可是，有些事云秀是不知道的呀，她怎么比我这当事人还清楚？
第18章 因过往失眠
云秀看着王子棋低头不语地尴尬样子，又委婉地说，「我不是说不允许你见老朋友」。
「再说了，我不允许，又阻挡得了吗」？
「说心里话，无论过去怎么想，怎么做，不是已经过去了吗」？
「这五六年再相见，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的和我说一声，我若去，我们一起欢聚一下，我若不去，也是很正常的事，你得让我知道，不能瞒着我」。
王子棋表面上虽然让云秀问得无话可说，心里却说，瞒着都没瞒住，不瞒着不得闹得满城风雨。
见王子棋不说话，云秀又接着叨叨，「你好歹在这小镇上也算个小名人，走在大街上，随便一打听，差不多都知道你认识你」。
云秀咳了一声，觉得嗓子有点干，对低头不语的王子棋说，「去给我倒杯水」。
接过老公递过来的水，云秀喝了两口润了润嗓子又说：「你觉得和那女光棍儿去一个陌生点儿的地方，坐一辆不认识的出租车，就不会被人发现」？
「你干的那是捂着耳朵偷铃铛的事，你哪儿知道，没准儿，就有认识的熟人看见你了」。
「有句话说得好，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再说了，本来就是一个熟悉的老顾客，除了都对对方有过好感之外，仅此而已」。
「干嘛要把没有发生过的故事，非要弄得比真发生过还真实」？
「这么多年了，女光棍见你还是没学驾照不会开车，她故意讥笑你，羞侮你，让你回家和我干仗」！
「这么多年她没放下与我较劲，她除了勾引你，就是装暧昧」。云秀想起和这个女人的过往，又生气的说了起来。
「十年前你们没机会玩儿真的，这五年过去了，她又卷土重来，不规规矩矩地见朋友，一边勾引着吊你的胃口，看看你的实力，一边跟别人耻笑你没出息园地踏步」。
任凭云秀叨叨，王子棋洗耳恭听。
“说句难听点的，她是个破鞋没有对儿，是你爱闻那腥臊味！”
「你这么大个人，人家玩儿你你不觉得？好与坏，熟人、朋友你分不清」？"
「工作、业务加理论以及实践技术咱都是一流的，碰到这么个（破鞋撒垃圾）骂女人作风不检点的脏话，你看你，见到装萌卖嗲的」破鞋「，就像成人班里的学生，学习倒数第一」！
云秀气的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口无遮拦地乱说一通。
「你把对爹妈的热情给了人家一个几年不见的，有过好感的老破货」！
「把对老婆的温柔，都传递给一个装逼卖嗲又不相干的女光棍儿。你真是犯贱又犯傻」！
王子棋听到这儿，脸上又挂不住了。他生气地把被子蒙头躺下。
这是这些年来，王子棋与云秀发生争吵时，自己被云秀一语道破又没理由抗议的做法儿。
云秀见老公没理又耍熊，知道说到了点上，戳到了痛处。
云秀闭嘴，看看已是夜里三点钟了，这两个小时对王子棋的教训，让他自己慢慢儿去回味吧！
云秀睡不着，黑着灯，靠在客厅的沙发上。闭着眼，回忆着十五年前，初见这个与老公发生过暧昧的陈姓女人的点点滴滴。
十五年前的一个春天，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不笑不说话，有点装少女的萌爹顽皮的少女中年，来到门诊看牙洗牙。
虽然她个头不高，剪着齐耳短发打扮的像个有文化的老师。
可是，和她一起来的司机以及一个小领导模样的人，一直和她说笑打逗，没有半点文人的样子。
云秀发现，这个装扮成少女的中年女人，通过和老公王子棋看病、搭话之后，她萌嗲的样子，一看就是做作。
而且，自从这女人见到老公的那一刻，两眼放光，没话找话很有点相见恨晚的劲头。
作为女人，目标又是自己的老公，直觉让云秀的注意力集中在老公和这个少女中年的女人身上。
刚坐在洗牙的诊疗椅上，王子棋让女人张开嘴吧，当老公拿洗牙工具准备弄女人牙齿上的结石，女人略带外地女人嗲嗲地普通话说，"疼吗大夫”？
「不疼，你不会有感觉，我就帮你清除牙垢了」。
王子棋刚要动手干活，女人又嗲嗲的说，「等会儿，我害怕」。
那嗲声萌态，别说王子棋心生爱怜，就连云秀自己都有点心疼。
诊室外面等女人的司机和小领导模样的两个男人，又笑又以安慰的名义说，「陈姐，你别这样好吗，我心都碎了」。
另一个说：「是呀，我的小小鸟，别这样叫，大灰狼听见你这样都不忍心吃了你。就别说人家大夫动不了手了」。
「嘻嘻嘻，哈哈哈」。
连着两次，王子棋想干活给这女人清洗牙齿，一动手，女人就，「哼、哈，嗯，不要」。
王子棋此时，看着这娇滴萌嗲的小女人，真是下不了手。
外面的与女人一起来的两个男人，起哄、坏笑，又说着暧昧的有些肉麻的话。
几个顾客也面面相视，用眼睛和表情表达对这个女人的装逼与不满。
作为女人，二零零零年那个开放的新时代，云秀知道，这个做作的女人，不是个东西！
云秀放下手里的活，让顾客稍等。
云秀进了王子棋的诊室，示意王子棋出去。
云秀拿过清洗牙齿的工具药液，温柔又严厉地对这个女人说：「别动，美女，现在是主治医师帮你处理牙齿上的污垢，为了你的安全，请别乱说、乱动」。
「我会轻轻地，你也要配合我，咱们清洗一下下，一会儿就完事」。
「唉，对，就这样，乖乖别动，多漂亮的美女，再有一口漂亮的牙齿，太完美啦」。
云秀帮女人一边清洗牙齿，又一边和女人沟通着无关紧要的话题，女人这次全力配合，她再没卖萌耍嗲，老老实实地配合云秀把牙齿洗好，并对云秀的工作表示肯定。
云秀强行又稳重，安慰又耐心地，把这位装萌卖嗲的女人的牙齿清洗搞定了。
云秀对女人说，「慢慢坐起来美女，没什么不舒服吧」？
女人点点头，说都挺好的。满脸的一本正经和谢意。
后来，女人自己一个人来门诊看牙，云秀在，女人就找借口离开，只要王子棋在，女人就一边看病，一边说些萌哆的废话。
第19章 失眠中回忆
云秀和王子棋那时候，开的是牙科个体门诊。所以，两个人天天在一起，一干就是三十年。
要不是前年医疗改革，个体合并到社区，云秀和王子棋还干着个体门诊呢。
两个人从医学院同学，到恋人，医院实习结束，跟着王子棋爸爸开个体门诊。
自从云秀和王子棋两个人，自相识相知，结婚又生了孩子，三十来年朝夕相处不曾分离。
虽然，两个人工作、吃住一直在一起，一表人才的王子棋，看牙镶牙的技术都是一流的，人品，脾气更是口碑极好。
但是，被异性示好也不是没有。
也许，正是云秀一直在身边，令一些有想法的「蜜蜂、蝴蝶」无法靠近。
云秀自己也知道，除了这个陈姓女光棍，虽然死缠烂打地三天两头跑门诊，骚扰王子棋却也无果。
因为云秀差不多天天在门诊，也是看牙镶牙与王子棋紧忙乎。
云秀在忙业务的同时，也没让这个女光棍骚扰老公又「图谋不轨」的想法成功。也让这个态度和蔼，医术也好的老公王子棋，真的是零绯闻。
这个陈姓女人，是个单身，也是云秀从和这个女人在一个化工厂工作的同事那里知道的。
云秀暗里查明这女人的底细，也就更加留意这个女光棍的一言一行了。
可是，云秀发现，这个女人听她说话嗲嗲的，脸皮却很厚。每次这女人一来，看不看病得在门诊这呆上两个小时。
只要门诊没病人，这女人就抓住时机与王子棋废话。又或者假装看病。
云秀想，我们这忙半天了，好不容易休息一会儿，捣什么乱呢。
云秀就打扫卫生，擦这儿擦那儿的，这女人当云秀是空气，她不仅让王子棋看牙洗牙，她竟然让王子棋给她看妇科病。
今天她说乳房胀痛，过几天她说月经不正常。要么是小腹不舒服，又或者白带多。
什么样的男人能经得住这不要脸的软磨硬泡？
问题是，任云秀怎么说闲话，踢凳子，弄得这响那儿响，擦地擦到女光棍脚上，人家女光棍呢？不急、不气、不觉，当什么都没发生。
虽然女光棍受此大辱，就跟没事人一样。人家目的只有一个，和喜欢的王大夫说上话，至于云秀，当你不存在。
反倒是云秀自己气得不行。
云秀拉着个脸说，「我们是牙科，只看牙齿，看妇科请你去医院」。
那女光棍用嗲嗲地普通话说，医院也不如你们这里，「我就喜欢在这儿让王大夫看病」。
任性又嗲嗲的女人，让王子棋不忍心拒绝。云秀气得对王子棋说，"你会看也没药，怎么看”？
女人赶紧又萌又嗲地说，「没关系的，让王大夫给我讲讲明白病理，开个药方我去药店买药」。
气得云秀说「真没见过你这种有病的另类」！
那女光棍非但不生气，还故意说，″子棋看病好准呐，让他看一下就好一半，再去外面买点药，吃吃就好的了"。
面对这块牛皮膏药，云秀讨厌的不得了，而王子棋却不厌其烦。
三天两头，只要门诊没人，这个女人就和王子棋说病情，说女人的工作，除了废话就是废话。
只是，云秀发现这个女人越来越让人讨厌。看病就看病呗，这女人竟然让王子棋去学驾照买辆车。
云秀最怕王子棋考驾照买车。她觉得开车太危险，而且，一年万元左右的费用，自己也没什么业务，买车没用。
王子棋也与云秀商量考驾照和买车的事，而且不止一次和云秀提起此事。最严重的一次俩人差点动了手。
当时，云秀外出有点事，回来的时候，这个女光棍正在和王子棋说买车考驾照的事。
云秀走进诊室，王子棋正给女光棍按摩头和肩，云秀一脚踹了椅子，咣当一声，把正在享受的女光棍吓得一下子从半躺的诊疗椅上站了起来。
「干什么嘛方大夫」，女光棍显然不满意云秀的做法。王子棋也吓了一跳，他不高兴地说，「你干嘛，又踢椅子又没好气儿的」？
「闭嘴」！云秀怼王子棋。
云秀又对女光棍说道，「你的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天你的牙齿都有毛病吗」？
「你看你，方大夫，我们都是老朋友啦，难道非得有病才来你这里吗？没事也可以来的哈」。
女光棍又气人的接着说：「有些小病，王大夫也是看得蛮好的嘛，我这头痛、肩痛，让子棋按摩一下就舒服了」。
「你看看你，方大夫，别这么小气嘛」。
「少废话，我这里是看什么病的」？
「牙科呀，方大夫」。女光棍萌嗲地说。
云秀又气又恼地说"既然你这么明白，你又看的什么病？
看牙就是看牙，别得全不看，懂了吗“！「记住，往后你的牙齿也别来这里看，来了也不会再给你看」！
「嘻嘻，我让子棋看，根本就没想让你看」！
面对女光棍这样无耻的挑衅，云秀彻底被激怒了。
她一把揪住女人的头发，连拉带推的把这个疼得尖叫着的女人，推出自己的门诊。
女人整整衣服和头发，哭着说：「你这只母老虎，我又没拐你老公，干嘛这么凶」！
趁着门诊没外人，云秀命令王子棋，关门，回家。
王子棋气得瞪着云秀，却站着不动。
「王子棋，你听到了吗？不然，我去卫生局举报你，你连开药方的权力都没有，知道吗」？
云秀又对门外的女光棍说：「你，姓陈的，现在，立刻给我滚！有病没病不许再踏进我家门诊半步」！
云秀和王子棋吵，和那个女人吵，女人好像无所谓。
随便你云秀给脸色，说闲话。我只要见到王子棋，和他说说话，心里会一天都舒服。
王子棋在中间，不和云秀吵，也不和云秀闹。只要三天两头见到女光棍，他这心里也是美得很！
云秀和王子棋还有这个陈姓女光根，三个人就这么起着腻的过着各自的生活。
只是，从那天女光棍被云秀打骂之后，便不再来门诊看病了。
过了些天，云秀从朋友那得知，女光棍回湖北老家了。
因为，化工厂转给了别人，女光棍被辞退了。
面对云秀的做法，以及女光棍被工厂辞退后，没有与王子棋道别，王子棋虽然敢怒却也不敢说什么。
云秀与王子棋的门诊又慢慢恢复了平静。
第20章 在失眠中清醒
一休没睡的云秀，见天䑃朦地亮了，从沙发上起来，穿件厚衣服，去外面走走。
也是半宿没怎么睡的王子棋，醒来一看，云秀不在家，赶紧起床，刷牙洗脸又刮脸，自己又揉揉有点肿胀的眼、脸，收拾一下上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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