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儿子离婚好几年,三口回到我这也不说你也看不出来,我也不知道。等孙子高考之后,上了北大,两个人正式分开,他们才告诉我」。
高老师说着,眼睛有些湿润。
云秀安慰高老师,凡事看开些,生活虽然美好,烦忧也是无处不在。
高老师平缓了一下情绪又说:「你看我二儿子当中学教务主任工作好,儿媳妇是个工商税务局长,他们工作很出色。可是,孩子却是个智障」。
「我虽然也想得开,可是,这心里不是个滋味。有些事和老伴也说不到一个点上。我真替孩子他们着急呀。每天,我就是看看书、遛弯打发时间」。
高老师说着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坐在家里,想想孩子们我这心里难过,却又无可奈何」。
高老师又叹口气说。
「都说生活是公平的。你说生活它公平吗?云秀,你说生活它到底公平吗」?
「我总是自问,却没有答案」。
高老师说着,眼睛潮湿地望向远方。
云秀默默地听着这个将近八十的老师,向自己吐露内心的烦恼。
云秀与高老师感叹生活,人生就像这一年四季轮回,春有美景,只是太短暂。
夏天多姿多彩,却有恶劣的暴雨山洪。
秋日美景如画,可是,夜里一场突如其来的寒露、霜降,让美丽的秋色瞬间萧条。
人们讨厌冬天寒冷又单调的色彩。可是,冬天虽然寒冷,雪花飞扬,可是它却是为来年丰收做嫁衣,让一切植物蛰伏、休养。
云秀默默地想,生活其实就是这样,只是一定要保持一颗平常的心态,生活给予人们的,有甜蜜,也有苦涩。
俗话说,福兮、祸兮,苦乐掺半。
在人生的路上,我们既要有快乐地拥抱太阳的胸怀,我们也要做好迎接并且战胜困难的决心和意志。
都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居家过日子,貌似你好我好。只是,生活的道路永无坦途。我们都要有一颗,以不变应万变的博大心胸。
其实,您想想,生活不正是如此吗?
高老师和云秀,在冬日的暖阳下,倾诉心中的苦恼。云秀劝慰高老师烦忧的心情,畅谈美好的生活和未来。
第16章 云秀又失眠
王子棋最近总是早出晚归,回来,有时是在外面吃了晚饭。有时回来,就吃一点点。
云秀以为,晚上有人请个客也算正常,老公也是五十几的人了,在外面今天和同学聚会,明天是朋友相聚,不赌博,就挺好的,不能管太多。
云秀也能换位思考,王子棋这个不抽、不喝,不玩牌的人,也不能下班几个小时光看新闻呀。
和朋友、同学该走动的走动,隔三差五的,该欢聚的欢聚。谁没个仨好的俩厚的,都和自己一样,另类?
「嘻嘻」,云秀自嘲的一笑。
这天,云秀在离家十几里的批发市场,赶大集一样,先逛,后买,云秀觉得这里的东西太便宜了。
云秀看了水果、看日用品,看了布料看衣服。这个也好,那个也不错。有用没用的日用小商品,买了一堆。她从大市场出来,准备打的回家。
这世界太小,好巧不巧,云秀刚站马路边上,一个娘家不怎么走动的本家兄弟,开着出租车停在云秀面前。
「秀姐,上车」。
云秀开始都没认出来这个本家兄弟,人家叫了好几声秀姐,说那个三伯家老二,云秀才想起来。
这本家兄弟比云秀小几岁,人家把云秀买的大包小包都装上车,俩人说着话也上了车。
路上,本家兄弟开着玩笑说,「秀姐发财了就不认识穷兄弟了」。云秀赶紧道歉,"对不住兄弟,我只是没想起来是你”。
云秀又说,「你小时候可不是这么胖,你小时候瘦瘦的,多精神。你刚才不说话,我真没认出来。也不知道你开出租,更没想到在这儿咱姐俩遇上」。
「等到了我家,你认认门,在我家吃了饭,你再回家也不晚。秀姐做你爱吃的」。云秀笑着说。
「你这出来,我姐夫呢,上班去了」?
「他不上班干嘛去,除了周末,他可不就天天上班呗」。
兄弟一边开车,一边说;"那天,有个你们以前的老客户,陈姐,还记得吧?
「湖北人,她退休和她女儿、姑爷在北京做生意。她从北京过来,我去接她直接上车,出站就去找我姐夫看牙痛病」。
本家兄弟又说;「那个陈姐,十年前,在泰和化工厂做技术员,她是工厂从湖北应聘过来的,在咱这边干了十年,工厂倒闭她也该退休了,就回老家了嘛」。
「我那时候开出租,化工厂包我的车,我在厂里也是开了八年车,总拉着厂长、会计、出纳,还有这个陈技术员,哪都去,不然,和她也就不熟悉了」。
「那时候,我也总拉着她去你们门诊看牙痛病,顺便,胃痛,妇科也爱让你们,看完再去药店买药」。
「她说,这么多年,就信你们门诊,牙病不但看的好,捎带着别的病也看的很好」。
你说她什么时候又来的?云秀有些纳闷地问。
「哎呀,我姐夫到家没说?本家兄弟古怪地笑笑,闭了嘴」。
云秀漫不经心地说,「这个陈技工,我有十来年没见她了,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兄弟说:「现在,人家还是那么显年轻。与以前比也没什么变化,她女儿、姑爷在北京创业,她来帮忙的」。
「她离咱这也不远,高铁半小时就到了。去年春天她来过一次,打电话让我去接她」。
「一上车,指名道姓地就说,直接去你们门诊」。
「她说姐夫牌气好得不得了,是她见过的男人里,牌气最好的一个」。
「她说姐夫的医术也不得了,不只是看牙齿,别的病,好像姐夫都给她看好了」。
「这次,十年没见,她说她特别想见姐夫一面」。
「我把她拉过去,她还问我,王大夫老婆还在门诊吗」?哈哈,哈哈哈。″
本家兄弟坏笑着又说道:「我说可能退休了吧,那时我也是瞎猜,咱们总不见面,又很少联系,我就顺口这么一说」。
「她说她不喜欢你,她怕你凶巴巴的样子。嘻嘻,嘻嘻嘻,哈哈哈」。本家兄弟又是一阵大笑。
「这不这次,来了不到十天,来的时候没叫我,这昨天回去的,才又叫我把她送到高铁站回去的,她说王大夫真笨,从去年就让他去学车,到今年也没学」。
本家兄弟说着,用眼瞄一下云秀,见云秀没什么反应,就知趣地不再往下说了。
云秀笑笑说,「从十年前,她就让你姐夫学车本买车。为这个,我与这女人还闹翻脸了呢」。
本家兄弟说,「她不知道咱们的关系,我也没告诉她,这女人,也精着的那」。
「我以为我姐夫从上次她来就和你说了,他回家没说?那这次也没说」?
「嗨,我们和这个陈技工也没什么交情,只是一个老顾客而已」。
云秀云淡风轻地说。
本家兄弟一看云秀对这个话题不再感兴趣,又打着哈哈,像提醒自己的姐姐,又像自言自话,「反正这个老女人很有两下子,不简单」。
云秀不搭兄弟的话茬,扯开话题,说起了老家的人和事。
不知道这本家兄弟是故意给自己提醒,还是随便找话题说说而己?
云秀揣着明白装糊涂,装傻充愣地从本家兄弟这儿,明白了这十来天王子棋的踪迹,云秀也弄明白了去年春天,自己刚退休在家,看中午的新闻,王子棋回家,自己像个孩子似的,和他讲电视新闻里,一个七十岁的老人学电脑,网上卖服装,一年赚了十万块,自己表示也要去学习电脑开网店。
却没想到,这个王子棋,忽然变脸像翻书一样,连吼带怼的把云秀闹得不知所以。
云秀当时还以为这个王子棋发神经了,竟然是这个多年不见的老情人嘲笑了他。原来如此!
车,很快就到家了。本家兄弟帮云秀把东西拿上楼。此时,王子棋下班已经在家了。
王子棋与本家兄弟客气几句,云秀让本家兄弟一定吃了饭再走,本家兄弟谢了姐姐姐夫,一定要走。
云秀拿了两瓶好酒,让兄弟捎给他爸,云秀的本家三伯喝。
兄弟收下酒,又不忘嘱咐王子棋,「姐夫,对我姐好点啊,除了你大舅哥,不算侄子,我姐本家兄弟还有五个呢,嘻嘻嘻,哈哈」。
送走了本家兄弟,王子棋说,「你这兄弟着三不着两的,说得叫什么话,好像我天天欺负你似的」。
云秀说,「难道你没欺负我吗」?
王子棋说,「我哪里敢欺负你,我每天怕你怕的像猫与鼠,还欺负你,我有那心也没那胆」。
王子棋话是这样说,他心里的小九九,云秀已经从本家兄弟的话中听出了端倪。
这一夜云秀想着该怎么与王子棋把话挑明,不能让王子棋认为自己天天在家,消息闭塞。他在外做什么以为老婆不知道。
想着想着,云秀把鼾声正甜的王子棋叫醒了,我睡不着,你也别睡!
第17章 失眠起战争
王子棋睡得正香,被云秀用脚蹬了两下,他迷迷糊糊地说:「你干什么嘛,几点了还不睡」?
王子棋说着就侧了个身子接着睡。
云秀生气地把被子一掀,「你给我起来,我有话问你」!
王子棋半睡半醒地说,″有什么事不能天亮了说"?云秀的倔脾气上来了,"不说明白,今天你这觉就别睡了”。
云秀连推带吵,「你这十天有五天晚上没在家吃饭,你都干什么去了」?
王子棋不说话,装睡。
云秀更生气了,看来,不能委婉地说了,只能是直接把话挑明。
云秀平复一下自己狂怒的心情说,「王子棋,咱们也不用打闹,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老实说,这几天,天天都和谁吃饭聚餐了」?
王子棋听云秀这么一说,心里咯噔一下,睡意全无地说道,「这大半夜的,你又发什么神经」?
王子棋干脆起身,去卫生间方便一下,心说,难道那天与心里的梦中情人吃饭约会儿,被云秀发现啦?
不可能!
她这是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想诈我?哼!
王子棋给自己壮胆儿,出了卫生间对云秀说:「我这几天,和我同学、朋友聚个会、吃个饭,怎么啦」?
王子棋翻脸了。
他心说,你没证据,我也没真正出轨。不就是个认识的异姓老朋友吗,五年了,见个面,吃个饭,叙叙旧。
王子棋确认云秀不知道,自己和那个梦中情人约会儿吃饭。紧张的心,稍微平缓了一些。
王子棋自己又在心里说,人家大老远地来看我,我这儿尽地主之谊。反正,也有不了风花雪月,只能怀旧,回忆。
王子棋又遥想起当年,自已与这心仪的湖北陈姐,情将泛滥,只是有云秀这老虎在,互生情素的两个人,也只能把那份对彼此的爱慕,藏在心里。
虽然,比自己大两岁,身材娇小的陈姐,大胆地对自己表露爱慕之情。可是,自己却连表达的勇气都没有。
云秀见王子棋不承认,还理直气壮的和自己狡辩,气儿更不打一处来。
不承认是吧?
十年前你的旧情人,那个化工厂的陈技工,女光棍,没约你吗?云秀不紧不慢地说。
王子棋一听,知道瞒不过去,却仍然嘴硬地说,「不就是多年不见的一个老朋友来了,一起吃了个饭吗,那还叫事」?
「真是不打自招,是吃个饭那么简单吗」?云秀平静地说。
王子棋假装生气地说:「你愿意胡思乱想就随便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云秀说,「既然人家千里迢迢地来了,又是五年没见,为什么不招呼我一声」?
王子棋一听真生气了,怒怼云秀,「人家凭什么招呼你」?
云秀依然平和地说,「因为我是你老婆呀,因为那十年我们都一起认识。我也一直像个翻译一样,与你一起,给她这个没有男人的女光棍,治妇科病」!
「而且,一治就是十年」!
云秀真是怒了。
「先别说那个贱人女光棍,就说你吧,怎么了,我说得不对吗」?
「既然是老朋友相约,我又是你老婆,我们一起相识这个女人,为什么瞒着我」?
王子棋无言以对,低头沉默不语。
「这个女人在这儿一呆十来天,你们相约了几次」?
「如果说是正常的老友相约,最少也得约上我一次吧」?
「既然没有见不得人的事儿,正常的老友往来,你干嘛背着我,一点消息都不透露给我」?
面对云秀咄咄逼人的责问,王子棋也是自知理亏,而且,不能自圆其说。
看着败下阵来的王子棋,不再理直气壮的和自己互怼,云秀的心里才舒服一些。
云秀见时机成熟,又平和地对王子棋说,「不是我较真儿,你说,你们本来就没什么故事发生,那个女人不邀请我也就算了,你回家没事儿人一样,东不提、西不提,真拿我当个傻子吗」?
「自从这个女光棍认识你,这女人就嫌你没车,让你学驾照。她什么意思你不懂,我懂」!
云秀说着又来气了。
「我为什么不让你学驾照,你想想,那时候,我们的生活刚起步,赚点钱都投资到房产上,没有闲钱买车」。
「我们也没什么对外的业务,几乎是坐等顾客,根本用不着买车」。
「这女人没事就来门诊,没话找话说。每次都提到学驾照、买车这个话题,为这个,我们俩吵过无数次」。
「买车干什么?你们好行方便?那车开不开一年加油、上各种税一万左右的费用,还别说有很多看不见的危险」。
「这女人三天两头来看病,我们又不是全科门诊,她竟然让你给她看妇科」?
「一个没有男人的单身女人,三天两头跑门诊找一个牙医看病,还是妇科,傻子都知道她什么意思」!
「她每次来,总是说你得学个车本,得有自己的代步工具」。
「给谁代步,我们走路十分钟就到门诊这了,为了代步就得买车?何况我们还有贷款」!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脸皮倒是挺厚的,无论我怎么给脸色,她都无所谓」!
「为什么」?
「你知道吗王子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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