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大学四年,海哥几乎每个周末接送,每个寒暑假接送,同学们都羡慕地问秋姐的女儿,「喂,你老爸好帅、好时尚啊」。
秋姐的女儿从来不和同学说这是继父,她只是满足地笑。
也许,秋姐的女儿从来没觉得海哥是个继父,他就是爸爸,自己的亲爸爸。
从小,这个爸爸就经常去学校接送自己,给自己买好吃的,自己的亲爸。
自从亲爸走了以后,自己没见过他几次,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亲爸爸就是一个陌生人。
秋姐的女儿,也问自己,为什么喜欢这个叫海哥的爸爸呢?
每逢周末或假期,自己就特别的期待,就像一次出游,心里等待盼望着那个人早点出现,自己故意磨蹭,让众多的同学看到,一个开着大奔的中年男人,高高大大,架着一副黑色眼镜,帅帅的、酷酷的,把自己的行李箱放车上,然后说一声,「上车,宝贝」。
这一声宝贝,海哥只是在学校这里叫,在回家的路上叫,一进家,海哥就叫她的名字贝贝。
海哥这声宝贝,让二十出头的少女,听得心䆕突跳,小脸由白变粉,美,在心中荡漾,笑,是写在脸上,藏也藏不住,这,自然也逃不过海哥的眼睛。
不过,他们也没什么越界的地方,回家,贝贝会在自己屋里看书、写字玩手机,很少打扰海哥和妈妈。
秋姐与海哥相处了十几年,小打小闹过,每次,「三无」的海哥都会好脾气地认错,哄了秋姐开心,两个人会和好如初。
夜生活的浪漫,海哥和秋姐疯狂至极。隔壁的女儿戴着耳机甜甜入睡,互不打扰,各自欢喜。
贝贝毕业不久,就在一家银行工作了。小鸟依人的贝贝,标致的一个小美人儿,追求者众多。
今天这个请吃饭,明天那个买完早点、买下午茶。男孩子们百般讨好,这其中,有条件相当好的同学,有老爸官至厅及的官二代,还有家有厂矿的富二代,也有家庭平平的优秀小白领。
好像,连家有妻室的主任,都抛来了橄榄枝。
这些大大小小的诱惑,居然打动不了这只小小鸟儿的心。
秋姐的好姐妹,也接二连三地给贝贝说媒。贝贝不是嫌弃男生这样,就是嫌弃男生那样。要么,连面也不见。反正,各种理由,就是不成。
从大学毕业工作,转眼,四、五年过去了,贝贝的婚姻一直不动,秋姐找个算命的,问问女儿的婚姻什么时候动,(就是婚姻成了的意思)。
算命的掐指一算,说快了,新郎就附近的,俩人暗地里好了好多年了,只是这层窗户纸没人给捅破喽,所以,还要等一等。
"等谁,等什么”?秋姐问算命的。
算命的笑了笑说,「等一个人,等这个人帮忙把窗户纸捅破。回家等着去吧。这缘分早就有了,只是时间的问题。不过,很快的,事情就见分晓了」。
这算命的说得都是什么呀,秋姐听得有些迷糊。
最近,不知是秋姐犯了更年期,还是怎么的,秋姐最近老睡不着觉,汗,是说出就出,心烦气燥。而且,秋姐觉得,海哥不似从前那样对自己好了。
秋姐夜里睡不着,白天又犯困。她让海哥打理店铺,却发现,一天下来,钱,不如自己原来管理的钱多,反而少了太多。
为此,秋姐就质问海哥,海哥说,凡事没有一成不变的,何况这种流水的生意。
今天多卖两个蛋糕就是几百块,明天少卖两个蛋糕也是几百块,不可能天天都一样。
为这个,秋姐与海哥发生了好几次摩擦。这夫妻的脸要是抓破了,行啦,你看吧,别管因为什么,小到一颗头发丝,大到账对不上,钱怎么花得这么费,你吭吃了一声,那是冲我来的,听着别扭,你嘴里的大蒜味恶心人。
鸡毛蒜皮,听吧,都是毛病,夫妻间往日的恩爱不见了,两个彼此欣赏的人,忽然地就因为一块糖、一颗豆就会起战争,而且硝烟弥漫,剑拨弩张。
这天,是秋姐的生日,往年,海哥早就给秋姐礼物送过来了。
不是一大捧玫瑰花就是秋姐喜欢的温泉洗浴。吃住在温泉酒店,渡浪漫蜜月一样住上一夜。
今年的生日,海哥是忘了,还是给自己一个惊喜?
秋姐坐在家里,己经是下午五点,女儿贝贝说,要去参加一个同学的婚礼,市里人都是下午举行婚礼,再加上都是同学,很可能要很晚或者不回来,就住同学家。
秋姐心想,正好,今天晚上和海哥为自己庆生,来个烛光晚餐。
秋姐就这么做着美梦,海哥发来信息,说有以前的发小,非要小聚,可能要晚回去,让秋姐自己吃晚饭,并且说手机就快没电了。海哥一句秋姐过生日之类的话也没说,就别提送什么礼物了。
秋姐愣了一会儿,呆呆地又坐了一会儿,她起身,煮了一碗方便面,吃了一口,秋姐的眼泪下来了。
第14章 生活圈里有点滴(十四)不敢相信,曾经的你们,这样对我
秋姐这碗生日面,吃的是那么艰难。往日最爱吃的康师傅香辣牛肉面,今天,真是食之无味,又如同嚼蜡,是那么的难以下咽。
秋姐只觉得胸口闷的慌,有好朋友来电话,问她去不去温泉?
她秒回没空儿。
好友又发过来位置以及几个姐妹正在水里享受的图片,秋姐只发了谢谢,和一个笑脸。好友知道,这是秋姐真有事情出不来,也就不再打扰。
就因为生日被最亲的人忘记,自己就委屈成这样至于吗?
秋姐哭哭停停,停停又哭,她问自已,今天是自己的生日,干嘛像哭丧?
秋姐心里就是说不出来的难受,她哭着反复地问自己,自己怎么心胸这么狭隘?
女儿好不容易去参加同学的婚礼,这同学老不相聚联系,这次有这么个机会,没准,说不定会遇到合适的人选呢。
秋姐努力地想说服自己,卖力地,像在表演一个人的独角戏。
这一宿,秋姐一会儿躺下去,一会儿坐起来,一会儿大脑里有这样或那样的狗血剧,一会儿这繁乱的大脑,又一片空白,迷糊着睡去。
秋姐折腾了一宿,第二天早上,海哥也没给秋姐打个电话。
临近中午,电话依然没有。而且,自己的女儿贝贝,也没给自己来个电话。
秋姐电话不离手,她坚持着,并告戒自己,一定等这两个人打电话过来,自己,决不打电话给他们,两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吃不下,坐不安的秋姐,她此时心里的滋味儿,比打翻了五味瓶还不是滋味儿。:
她时不时地长舒一口气,来缓解从心中呼出来的销烟气味儿。
这两个不是东西的东西,都一个德性地对待我,回来看我怎么着的!
秋姐自己和自己较劲了多半天,她在沙发上,叹息着喘了一口大气,心想,难道是两个人商量好了吗?
秋姐坐立不安又烦躁的这样一次次地问自己。
想想,海哥是从来不敢和自己这样,一天都不和自己打招呼的,何况又是自己生日,他不表示,也该有别的惊喜,可他为什么要胆大妄为地这样做呢?
他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忽然地他不在再乎我,不再怕我,他这是怎么啦?
难道,难道,他,不可能,借他个胆儿他也不可能!
秋姐就这么焦虑地在屋里,自己一边宽慰自己,又一边来来回回地,从这间屋走到那间屋,从客厅这边走到客厅那边。
秋姐可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焦虑,失眠,胸闷、烦躁,让着急上火的秋姐要发疯!
来来回回、反反复复,不知道走了多少个来回,幸亏楼下的邻居出远门去了另外一个城市。不然的话,人家不找上来才怪。
己经是晚上六点,海哥和女儿没有一个电话。
秋姐没有心情做晚饭,这两天自己只是喝了两代牛奶,吃了一口方便面。
秋姐等不到海哥的电话,也等不来女儿的电话,她不想给海哥打电话,看看他什么时候回来,怎么跟自己交待。
她也不想问女儿为什么会是这样子,没有生日礼物,更没有一句关心的问候。她更不想问两个人到底在哪里。
秋姐都不知道自己该干嘛,等不到海哥和女儿贝贝的电话,她像只无头的苍蝇,随便穿了件风衣,下楼,开车,她要去蛋糕店里。
蛋糕店此时正是忙的时候,秋姐把车停在离店远一点的地方,坐在车里,她无心看手机,只是焦急地地等着来自海哥和贝贝的电话。
秋姐就那么呆呆地看着车外人来车往,看蛋糕店里,出来进去的顾客。
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秋姐的手机除了三两个朋友打过来的电话,一直没有那对假父女的电话。
微信没有,信息没有,电话没有,这是这对假父女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而且是同时。
气愤难捱的秋姐,把海哥和女儿贝贝,比喻成假父、女,可见,秋姐此时要崩溃的心情是到了极点。
心情烦闷的秋姐,下车进店,店长迎上来说,「秋姐你们回来啦,应该你们周日晚上才回嘛,总共才三天,怎么提前回来了」?
秋姐暗吃一惊,又秒变微笑,不露声色。店长见秋姐只是笑而不答,又问,「海哥和贝贝,准是玩儿累了吧」?
「你又没去你怎么知道」?秋姐笑着反问店长。
「哎,你不知道,我小妹来咱店里两次,认识海哥,她和同学也去夏门了,也是双飞三日自由行,在鼓浪屿看见海哥和一个小美女同行,我说那肯定是他女儿。我小妹只认识海哥,不过也没说过话,海哥可能也不认识我小妹」。
「是嘛,真巧」。秋姐笑了笑说。
秋姐又说了声「你忙吧」,就又在店里转了转,和员工们打了招呼,离开蛋糕店,上车,坐在驾驶位上,秋姐已是气攻脑门。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坐在沙发上,秋姐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可能?女儿明明去参加同学婚礼,还要同学相聚,自己还幻想着,这次难得同学相聚,会不会遇到女儿心怡的那个他,给自己一个惊喜?
可是,已经有人发现了她和他出现在了夏门。这样,也能解释得通,为什么他消失两天、不,马上就夜半,他们消失快三天了也不打电话给自已,谁给了他们这样的胆量!
秋姐躺在沙发里,想着这些年来自己走过的风风雨雨,回忆着这十几年来,与海哥共同生活的点滴。
秋姐怎么也不肯相信,店长妹妹在夏门鼓浪屿看到的海哥,和他在一起的小美女,应该是她人、不是女儿。
这一夜,在没有灯光的黑夜里,秋姐度日如年,十几次,她想拨打女儿的手机,138526。她拨完不敢摁呼出键,就这么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复复反反。
海哥到第三天中午,才给秋姐来了电话,说,从朋友家才出来,朋友家取儿媳妇,自己喝多了,就在朋友家住下了,自己要醒醒酒,怕查酒驾,可能要晚点回去。
秋姐只是默默地听着电话,屈辱的泪水早己倾泻的将要干涸。
「秋儿,你怎么不说话?说话呀,秋儿」?
秋儿,多么暖心的称呼,曾经的曾经,自己因为这一声称呼,心暖、心动、心醉!
一声「秋儿」,自己傻逼了十几年,一声「秋儿」,自己付出了一切!
秋姐终于忍不住,大放悲声!
第15章 生活圈里有点滴(十五)飞蛾扑火,为不知廉耻的爱情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秋姐坐靠在客厅的沙发上,屋里黑着,秋姐没有开灯。
秋姐闭目养神地双手拢着后脑勺,时间快到午夜,人嚷车喧的噪音,终于安静下来,在这个春末夏初的窗外,安静的只有花草里蝼蚁的鸣叫。
突然,一阵汽车急刹车的声音,又是狗叫的声音传来,一会儿,汽车停放、有人从后备箱拿东西的声音,叮咚,有人上楼来了,夜深人静,一听就是两个人上楼的声音。
门开了,"啪",客厅的灯亮了。
「妈,你不嫌黑呀,怎么也不开灯呢」?
「秋儿,还没歇着?我这儿从朋友那里回来,半路上接贝贝一个电话,让我去机场接她,本来说九点到,结果,飞机晚点了」。
秋姐微闭着双眼,似睡非睡。面对进来的两个人,似乎并不知道,包括两个人的问话,好像根本没有听见。
进来的两个人,相互看看,各自心知肚明。女儿见妈妈不说话,怯怯地对妈妈说,「妈,这么晚了,有话明天再和你说,我先回屋休息啦」。
海哥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秋姐跟前,「秋儿,怎么不说话」?
一种男人特有的磁性声音,带着爱的味道。
在往日,海哥的这句话,配着磁性的男人特有的声音,再加上一点亲呢的动作,多少年、无数次,在秋姐这儿屡试不爽。
海哥说着话,一屁股坐在秋姐身边,侧过身来,海哥想把秋姐搂入怀中。
海哥身上散发的香水味道那么熟悉,秋姐的心中怒火攻心,"啪、啪′"两个大嘴巴狠狠地抽在了海哥的脸上。
「秋姐,秋姐,你别生气」。海哥一边捂着脸,一边给秋姐陪不是。
这人,一旦做了对不起另一半的亏心事,做了见不得人的丑事,他便心虚,说话吱吱吾吾,就是没有底气。
不过,这海哥也不是白叫的。他一边观察秋姐,一边讨饶,一边虚张声势地假装认错。
「秋儿,对不住秋儿,我就是贪杯,好长时间没和朋友见面了,朋友又那么热情,我们在一起喝酒、聊天、打麻将,我就没管住自己」。
「朋友他们几个又都取笑我怕媳妇,我就一狠心,电话关机,和他们打赌,两天不搭理你,就这么牛逼了一回」。
"呸"!秋姐站起来,生气地啐了一口,转身回屋去了。
回了屋的秋姐,不能平复心中的烦躁和怒气,她又从屋里出来去找女儿谈谈。
敲门,女儿似呼睡下了。
咣、咣、咣,咣咣咣,一连几声,秋姐有点你不开我不停的阵式。
「干嘛」!
女儿有点不高兴地开了门,一股刚刚在海哥身上的香水味道扑面而来。
「咣当」!
秋姐一个趔趄,整个身子随着女儿敞开的门,差点摔倒在地上。
"啊"!
女儿惊叫一声,一把扶住妈妈说,「你这是干什么呀」!
秋姐自己也吓了一跳,抬手就推搡了女儿一下。
"哇"!
「呜呜呜,呜呜」。
没挨过老妈一指头的女儿贝贝,可能做梦也没想到,一向疼爱自己的老妈,今天居然不闻不问,上来就玩儿"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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