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诉你楚瑜,以后的余织锦,再也不是以前任人羞辱的余织锦了,回去告诉你泼妇妈,你们最好别惹我!否则扇掉她的狗牙!”
织锦说完转身上楼,回家去了,背影决绝,不带一丝犹豫。
楚瑜惊诧得说不出话来,短短几日,怎么织锦变了一个人?变得他都认不出她了。
楚瑜站在梧桐树下,站了好久,有风吹过,他仿佛听见了风中有梧桐树的悲鸣。
夕阳转眼就落尽了,天边只剩下一片曾经被夕阳染过的云朵,孤零零的,像此刻的楚瑜,天已经黑了。楚瑜心痛如割,叹息着,黯然离去。
织锦回到家,没有开灯。楼下站着的楚瑜,没在她心上留住半秒中,不过瞬间,她就把他丢开了。
织锦坐在黑暗中,微低着头,似乎在想心事,又似乎什么都没想,只是坐着,石化了一样。母亲的死,给了她致命的打击,也让织锦性情大变。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电话响了起来,打破了一室的沉静。
织锦也没忙着去接,现在她对任何事情都提不起来兴趣了。
半晌,她才慢慢地起身,去开了灯,转身回来,重新坐下后,才拿起电话,这时电话已经是第三遍响了。
是谁这么有耐心?找她有什么事儿?织锦看了看,竟然是个陌生号码。
织锦按了接听:“织锦,是我。”
消失了好多天的安静的声音,在这个黑夜里从电话里传过来:“织锦,本来我不该打扰你,但是我们这么多年的友情了,我还是通知你吧。”
织锦并不搭话,静静地听着。
安静见织锦没有半点好奇心,只好继续自说自话:“织锦,我要结婚了,和高寒宣,你来不来?不管是我还是高寒宣,都希望得到你的祝福。”
安静知道,织锦是不会参加她和高寒宣的婚礼的,更不会祝福他们,甚至会骂她,骂高寒宣,骂他们是狗男女,骂他们没心没肺,诅咒他们不得好死。
她已经想好了,织锦越激动,反应越激烈,证明她越在乎这件事儿,只要她在乎,她的心里就会痛,安静希望织锦心痛。
安静决定,不管织锦如何讽刺如何骂,她就笑呵呵听着,绝不还嘴,也绝对不挂断电话。
安静这么做,不是为织锦考虑,而是想打败织锦,她需要织锦的挫败感,那样她能快乐一些。
安静的阴暗心理,现实中很多女人都有,她们就不想让身边的人过得好,身边的熟人或者亲人过得不好,她们便可以从别人的不好里别人的痛苦里,寻求一点快乐,一点满足。说白了,这样的女人就是嫉妒心在作祟。
但很显然,织锦没有给安静这样的机会,安静没有得逞。
“你还有别的事吗?”织锦声音无波无澜,和平日里一样平静,安静认为的大事儿,在她这里,如一朵柳絮,轻飘飘的,没有任何份量。
只这一句,便让安静彻底理解了什么叫云淡风轻,什么叫无视,织锦连讽刺和谩骂都不肯赏给他们一句,这该是多大的羞辱。
安静自己想象了无数次的织锦声音里的疯狂,竟然半点都没有,她感觉自己是个要饭的人,想跟织锦要些快乐,结果快乐没得到,却被加倍羞辱了。
一时之间,她说不出话来。
织锦没有给她拿着手机思考下一句的机会,她果断挂了电话。
安静举着手机,独自愣了好久,才颓废地坐在了椅子上。
高寒宣走进来,看见安静的样子吃了一惊:“怎么了,要结婚了不高兴点,样子倒是和要死了差不多。”
话说得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安静看着高寒宣,看着这个从最好的闺蜜手里夺来的男人,心里五味杂陈。
安静的丈夫沈河病逝后,婆婆把她撵了出来,毕竟房子是沈河婚前的全款房,她就算有了霸住的心,也没有那个权利。
不得已,她出来租房子。
有时候,命运就是这么巧合,巧合到让人惊诧到闭不上嘴。
谁都没有想到,安静租的房子竟然是那芸的,也就是织锦以前住的那间房子。
安静的情人高寒宣,也跟他的另一个情人莹莹住在同一个单元里,安静住七楼,高寒宣和莹莹住九楼。
高寒宣和织锦还没离婚的时候,在微信里给这两个女人的备注名称分别是妻……安安,妾……
莹莹,现在竟然妻和妾住到了同一栋楼的同一个单元,上下楼住着,是巧合,也是莫大的讽刺。
热闹是从那天中午开始的,那天,安静吃完了午饭锁好门去上班。刚到楼下,就看见了高寒宣,高寒宣显然也刚吃了午饭下楼,准备出车。
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个人都愣住了,都惊讶得说不出话。
“安静,你怎么在这里?”高寒宣回过神来,问了一句。
“我在这儿租了房子。”安静看着她的情人,问:“你怎么也在这里,也在这住了房子?”
“我倒是不用租,现成的房子,现成的女人。”高寒宣得意洋洋地说。
第80章 这男人还可以
高寒宣得意洋洋地说:“我倒是不用租房子,现成的房子,现成的女人,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现在的我可是生活得相当幸福。安静,你没想到我能有今天吧?”
高寒宣的话,安静当然不相信,这么多年,高寒宣什么样的经济实力,她还不知道吗?别说和高寒宣做了那么久的情人,就是通过织锦,也早就了解透彻了。
“你今天怎么了,不还是得开出租车赚钱养活你自己吗?你真有本事,换个豪车我看看!”
安静靠在高寒宣的车门上,一脸讽刺地说:“高寒宣,你就算想吹,也应该选一个陌生人吹,我还不知道你?以前和织锦住的小房子里,现在住着你、你瘫痪的妈,还有一个保姆。
还现成的女人,就你这条件,会有女人跟你?来,你亲口告诉我,是什么样的女人,她有多爱你,她是多想照顾你瘫痪的妈,好给你省一笔保姆费用?”
“切!”高寒宣也一脸的鄙视:“安静,你还别狗眼看人低。不信你就瞧着,看看我是不是现成的房子现成的女人?而且,我真不住以前的小房子了,我的房子出租呢,因为我妈死了。”
说到他妈的死,高寒宣甚至带着那么几分洋洋得意,脸上的表情分明是说,我保姆费不用花了,每个月还能有房租可以入手,多美好的生活,你安静不懂得把握,这一切都是别人的了。
安静看着高寒宣,看了半晌,心念一转:“那行,算你日子越过越好了,但再怎么好,也别对我这个苦命女人吹嘘了,走吧,麻烦你送我上班。”
“你不是和你丈夫做生意吗?你上什么班,你有工作吗?”
高寒宣明明知道安静生意赔了,丈夫死了,还要多此一问,可见这男人的心是多么的斤斤计较。
“我倒是想继续做生意,但是生意赔了,沈河也喝酒喝死了。”安静幽幽地说:“我不想上班也得上班,否则我还能挺着饿死不成?”
说完,不管高寒宣愿意不愿意,打开车门就坐了进去,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其实,沈河的死和你有直接关系。”
“看在以前得到过你的身体份儿上,送你一趟也无所谓。不过,沈河的死可和我没有关系,如果硬要找个原因,那就是他没有识人的慧眼,娶了你这个骚女人。”
高寒宣说完,哈哈大笑,得意洋洋地看着安静,得意洋洋地开着车:“安静,你做什么工作呢,每个月赚多少钱?要不要哥哥我每月接续你几百?不过,哥哥可不白接续你,可有条件的。”
“像我这样没有学历,又没有一技之长的女人,能有什么好工作?”安静显得有些懊恼:“不过是干一些不需要技术的出力工作,在一家商场替人卖衣服,每天都被那个胖得要死的老板娘数落,有时候我真想给她一巴掌,扇得她鼻青脸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安静说完,突然笑起来:“高寒宣,那个老板娘胖的呦,足以和你家织锦相媲美了,都圆成了球,我很好奇她们胖成了那个样子,怎么好意思跟男人上床?偏偏的,那个老板好像还很爱她,每天都心疼得不得了的样子。”
“怎么,你又想利用自己的细腰,打那个老板的主意、勾引他上床?”
高寒宣斜睇着安静:“有些泼辣女人的男人,你还真不能碰,否则说不定你会被那样的女人拉断肋骨,这话可不是吓唬你。”
“既然你不想我勾引那个老板,那说吧,你每个月接续我几百?”钱真是个好东西,仅仅几百块,安静就开始对高寒宣抛媚眼了。
这样的女人,也的确廉价,几百块钱就足以让他们转变对一个男人的态度。
“你就不怕我家莹莹把你扇得鼻青脸肿,扇得你说不出来话?”高寒宣揶揄了安静一句。
“当初,你是织锦的丈夫,我都照样爱你,现在这个莹莹,我既没见过,又不认识,我干嘛怕她?”
安静开始撒娇了:“她要是打我,你就打她,不信她还敢反了天!”
“也对……”高寒宣得意洋洋:“她敢炸毛,我甩了她。不过织锦现在可真变了,她不胖了,又变成了结婚时的样子,真挺美的。”
高寒宣说起织锦,一脸的郁闷:“离婚后,人家攀上了高枝儿,找了个有钱男人,开着豪华大奔驰,妥妥的人生开挂喽。”
“你怎么知道的?”安静好奇地问。
“前一段时间,织锦也住在这楼里……”高寒宣看了一眼安静:“你说说,我和她是多有缘分吧,离了婚竟然又住到同一栋楼。后来她看见我也住这儿,才搬家走了。哦,对了,就是那男人开着豪华大奔驰帮着她搬的家,估计是搬到那男人家里去了。”
说到织锦,车里开始沉静了。高寒宣和安静,都不想织锦幸福,偏偏的,织锦就是又幸福了。
好半晌,安静才开了口:“寒宣,你说织锦是不是给那个男人当三儿呀!否则男人那么有钱,什么样的黄花美女娶不到,能娶她一个二手货?”
安静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狰狞的,鄙视的,不屑的,仿佛织锦是个非常不堪的女人,不堪到提起织锦,她就很痛苦似的。
说白了,就是嫉妒在作祟。安静没有告诉高寒宣,她其实见过那个男人,有钱又有颜,帅出天际了。
她也曾经动过心,不光生出过勾引那男人的念头,还曾付诸过行动,在织锦娘家的小区门口,就燕语莺声地求过那男人,想让他扶自己一把,结果被拒绝了。
安静当然不能把自己这丢人的过往说出来。
“织锦绝对不会是小三儿!”高寒宣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是凝重的:“织锦不是你,不是莹莹,在织锦的世界里,尊严大于一切,她不会为了钱,为了好生活,去做有钱男人的小三儿,这一点我敢打包票。”
安静看了高寒宣一眼,心里相当不满意。
第81章 这样的男人
安静看了高寒宣一眼,心里相当不满意,也有些微的难过。
安静明白,即使在高寒宣这样的男人心里,自己和织锦都是不一样的。
织锦美丽,干净,像天山上的雪莲花。而自己,污秽,滥情,背叛婚姻,插足别人家庭,这怎么可能一样?
高寒宣都如此看,更别说那个有钱男人了,他的心里眼里,自己更是不堪,因为不堪,他连举手之劳都不肯做。
所以,与其羡慕织锦,不如暂时先抓住眼前这个男人,先生存下去,尽量生活得好一点才是王道,日后才能有别的打算。
安静心里不服气,又不得不服气,她也的确比不上织锦,从容貌到人品再到才华,没有一处能把织锦比下去。
两个人都沉默着,不再说话了,他们都明白,织锦和他们不是一路人。
就算当初她没有看透他们,曾经一起走过那么一段路,终究也会因为三观不同而分道扬镳。
直到下车时,安静才展颜笑了笑:“寒宣,我晚上七点下班,你来接我,我等你,不要失约哦。”
说完,还主动凑过去,从开着的车窗口亲了亲高寒宣,那样子,仿佛他们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妻子亲吻着了送她上班的丈夫,表演得相当到位。
高寒宣就喜欢女人这样恭维他,不管真恭维还是假恭维,总之很享受。他得意地打了一个响指后,开车走了,嘴边挂着的笑好久都没有消失。
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高寒宣每天都偷偷接送安静上班下班,也会趁着莹莹上班的时间,去安静家里约会,再次开启了浓情蜜意般的偷情生活。
莹莹当初欺骗她前夫用过的方法,高寒宣也学会了,都用了个遍。
背叛婚姻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心里都是警惕的,尤其他们和自己的出轨对象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潜意识里几乎变都成了侦探,甚至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睛,对另一半是相当的善于察言观色。
莹莹就是这样,尽管高寒宣自小心翼翼,认为做得滴水不漏,她还是从他这段张狂的洋洋自得的情绪里,看出了一些端倪。
于是,莹莹上了心,开始用各种话语麻痹高寒宣,开始留意他。结果,没超过一个星期,莹莹就把高寒宣和安静给抓住了。
高寒宣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嬉皮笑脸地看着他的两个情人,看着她们为了他互相骂,互相撕,他喜欢看她们披头散发流鼻血的样子,这个肤浅的男人,喜欢看到这样丑陋的一幕。
高寒宣不明白,这两个女人肯为了他这样的男人互撕,那说明什么?这不代表她们多爱他,只能代表这两个女人没有更好的选择。
高寒宣洋洋自得,他不反思,结果他落了个悲惨到自己都想象不到的下场。当然了,这是后话。
莹莹让高寒宣做选择,是选择她,还是选择安静?如果选了她,高寒宣就必须和安静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就是安静病了,马上要死了,他都得躲开,不许施救。
这样的条件,其实挺搞笑的。感情和生死是两回事,如果这男人真能做到见死不救,他的心该是有多狠?这样的男人,莹莹也敢要?
而且,莹莹还有一个更加狠辣的附加条件,高寒宣必须把他出租的房子卖了,钱放在莹莹手上,否则她拒绝高寒宣住在这里。
莹莹说,高寒宣的卖房子钱就是保证金,如果高寒宣以后再和任何一个女人有牵扯,这钱就是对她的赔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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