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心里很明白,他和织锦的感情能到今天这个地步,主要原因是他母亲,是她的无知,是她的优越感,害了他的爱情,让他失去了织锦这样的女子。
但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自己,织锦刚才说过,在自己的潜意识里,是轻视她的,轻视她是个离婚女子,是个普通家庭里的女子,扪心自问,他感觉没有轻视过,起码没有有意识地轻视,这一点,他可以对天发誓。
但是假如爱着的人换成是周翘翘,自己能这样要求她吗?
能在两个人感情出现矛盾的时候,对她怨一句“都是你不肯给我时间吗?”似乎还真不能。
所以,说一千道一万,都是自己不够爱织锦,或者说不够重视这段感情,总觉得自己不管从哪一方面都配得上织锦,织锦就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都不会离开自己。
因为她再也找寻不到像自己这样、各方面条件都好的男人,所以才下意识地忽略了,铸成了大错,错过了一个美丽而独立的好女子。
但织锦是清醒的,一直很清醒,因为这份清醒,她把这段感情看得很清楚,把未来看得很清楚,也把他楚瑜看得很清楚。
所以她选择分手,选择永远离开,她是有先见之明的,她远离了火坑,她拒绝跳下来。
现在织锦和宋辞相爱了,想到宋辞事业上的成功,外形上的帅气,还有他母亲的和善,各方面都那样优秀,楚瑜感觉到自己已经不可能再有任何希望。
站在织锦的楼下,楚瑜不愿意离开,他不知道一旦离开了,是不是就是永远了。站了好久,吸没了烟盒里的所有烟,楚瑜才开着车,黯然离去。
织锦心里也不好受,毕竟和楚瑜真心相爱过,尤其楚瑜还救过她。
但那又如何呢,高寒宣不也真心爱过她吗?最后还是背叛了,而楚瑜,一旦和他交往下去,走到婚姻里,结果是他一定会为了他妈的不接纳,最后做出伤害她的事情。
和楚瑜的爱就像一场雨,下过了,雨停了,爱情也就散了,散得无影无踪,再去想那段感情,没有任何意义,更必有必要。
织锦是个非常清醒的女子,她绝不会做出爱着宋辞,却又和楚瑜悄悄联系的事情来,那样的话,和安静又有什么区别!
织锦知道,楚瑜一定在楼下,一定不会立刻离开,但楚瑜在哪里、离不离开都和自己无关了,自己不能站到窗口去看他,否则就是给他希望,那样的话对,对宋辞、对楚瑜都不公平。
织锦打开电脑,开始写稿子。
这么多年来,她习惯了谁都不依靠,包括结婚那几年,没依靠过高寒宣。也包括现在的宋辞。
织锦只靠自己,所以她每天她都坚持写一些文章,写好后把它们投出去,换钱来养活自己。
如果有可能,还能帮扶海洋,那是她母亲唯一放心不下的人,也是她唯一的亲人。
一口气写了好几个小时,时间便悄悄走到了午后,织锦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酸麻的手臂后,正准备进厨房时,收到了宋辞的微信:织锦,不用做晚饭了,我们出去吃。
正好织锦很累了,她疲倦地笑了笑,回复了一句:宋辞,你这么好呀!
便扑到沙发上去,想歇一会儿,很快就睡着了,一直睡到宋辞都回来好半天,织锦才醒。
织锦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你怎么不叫醒我?你工作一天,饿了吧?”
“看你睡得那么香,怎么忍心叫醒你?”宋辞幽深的眼眸中是浓浓的情意:“是不是累了?告诉你多少遍了,不要那么拼,你还有我呢。”
织锦笑了笑,并不争辩,但是坚强独立的个性,不会因为任何人而改变,永远都不会。
“走吧,我们去吃你喜欢的农家菜。”宋辞说完,一下子看见了餐桌上那束已经有些发蔫玫瑰花:“楚瑜来过?”
“嗯,中午时来过。”织锦大方地回答完,看着宋辞问:“你怎么知道是楚瑜?”
“因为他的不甘心,因为你的好人品,所以我敢断定除了他,没有别人。”宋辞笑着说。
两个人走到门口去换鞋,织锦仿佛想起了什么,又反身回来,抱起了那束红玫瑰,到楼下时扔在了垃圾箱里。
“鲜花无罪,何必扔了呢?”宋辞看了一眼织锦说,不带一点点揶揄的意思。
“鲜花有情,不属于我的情。”织锦说完,两个人都心无芥蒂地笑了。
宋辞选了一家很不错的餐厅,环境优雅,灯光温暖,菜也好吃,让人感觉格外舒服。
吃完了饭,从餐厅出来,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城市里霓虹璀璨,宋辞的车开得很慢,两个人嘻嘻哈哈,很快车就进了小区,停在了梧桐树下。
“织锦!”刚下车,宋辞就叫了织锦一声。织锦站住,转身,就见宋辞拿出一个精致的小首饰盒子,轻轻一按,弹开:一枚闪着光华的钻戒插在上好的红色绒布里。
宋辞看着织锦,幽深的眼眸中是柔情万丈:“织锦,天上的星星作证,身边的梧桐作证,我会好好爱你一辈子,请你答应我,接受我的爱。”
织锦的心「砰砰」地跳动着,她看着宋辞,美丽的大眼睛里盛着满满激动,长长的睫毛湿漉漉的,她微笑着,看着心爱的男人,在星光下,在梧桐树下,看着爱她的这个男人,然后郑重地点了点头。
宋辞的眼眸里盛着满满的激情和感动,他拿起那枚钻戒,在星空下,在梧桐树下,郑重地戴在织锦雪白纤细的手指上。
然后宋辞拥抱了织锦,在星空下,在梧桐树下,紧紧抱着他心爱的女子,此后的人生路上,他们都不再孤单了,他们要牵手同行。
他们要幸福一辈子。
第135章 新的报复手段
宋辞拥抱了织锦,久久地抱着他心爱的女子,他们在星空下,在梧桐树下,对彼此许下了爱一辈子的承诺。
那晚的夜,格外温柔。
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钻过来,落在织锦的脸上,织锦的长睫毛微微动了动,她依然在沉睡。
和高寒宣离婚的这几个月时间里,织锦经历了很多事情,每一件事情都让她心碎,让她泪流成河。只有昨晚,她睡得最踏实,一整晚,梦都没有做。
而织锦最恨的老秦芳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那天,老秦芳被老余送进医院后,被确证为脑血栓,好在不太严重,送去的也算及时,住了两天医院后,带着几十瓶药被老余接回了家。
临出院时,医生叮嘱过,回家要注意休息,要保持心情愉快,等身体恢复了一些,要下楼去慢走,否则肢体会更加不协调。
老秦芳和老余拎着大包小包到家的时候,惊呆了,小莲正躺在他们的床上听歌晒太阳。
他们的房间变成了小莲的房间,他们的东西都被扔到了以前海洋住的房间里,家里最大的两间卧室,小莲住一间,海鸥住一间,给他们的仅有一间容身之所。
“你们这是干什么?”因为海鸥上班去了,老余只能问小莲。
小莲笑着,指了指窗外的太阳:“我是病人,我需要心情好,更需要晒太阳,否则容易缺钙。”
“你秦姨也是病人,而且是年龄大的病人,难道她不需要心情好不需要晒太阳?你赶紧把房间给我让出来。”老余愤怒地对着小莲嚷嚷。
“哎呦!你可别让我叫她秦姨,我要真叫了,哪天织锦回来不得撕了我的嘴?充其量,她是个后婆婆,叫什么姨啊!”
小莲躺在床上,声音却挺高:“我也知道,老秦需要晒太阳,但是回她儿子家去晒不就得了?这个房子呢,海洋已经不要了,全是我们的了,海鸥说,这几天有空闲就去过户了,把我名字也加上,我呢,就是这房子的女主人,我不住主卧,还能让这个外来的老太婆住主卧?”
小莲一本正经地看着老余,却拿腔作调地说话:“我说爸呀,你也一把年纪了,要这么个老太婆有什么用啊?不如把她送回去得了,你还能养一养身体,否则,你能长寿吗?再说了,他日时候,你有什么脸面去地下见我的婆婆?”
小莲说到这儿,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咯咯地笑了起来,笑够了才继续说:“你看我这记性,我怎么就忘记了,你们是在我婆婆活着的时候就搞到了一起,天天偷情,硬生生气死了她。”
“小莲,你能不能口角留点德行?分明是你和海鸥气死了她,却赖到我的头上?”老秦芳颤巍巍地说。
“哪有母亲和自己儿子真生气的?尤其我婆婆那么善良的人,你自己心知肚明,是你插足当老小三儿,把人家一个好好的团圆的家给搅散了,故意气死了我善良美丽的婆婆,你说你多恶毒啊。”
“得了得了!”老余急忙摆手,示意小莲不要说下去了,他发现老秦芳已经被气得老脸都绿了,真怕小莲把她气得再住进医院。
这两天他日夜在医院里照顾老秦芳,已经相当疲倦了,他们两个都没有力气再和小莲争吵了,尤其现在小莲满脸红光,一看就是养足了精神的样子,今天她的废话这么多,显然是故意的。
老余扶着老秦芳走进了小卧室,他低声安慰着老秦芳:“没事儿的,等你身体完全康复了,我们租房子搬出去住。”
两个人刚要坐在床上,都呆愣了一下:床头对面的墙上竟然挂上了海鸥母亲的大遗像!像里的人,嘴角仿佛挂着冷笑,冷冷地望着他们。
两个人都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老余有心把那张遗像摘下去,但他明知道是海鸥故意挂上去的,回来发现被摘下来了,又得是一场争吵。
老余看了看老秦芳,低声劝慰:“你不要生气,先好好养病,不和他们一般见识,等身体养好了,我们搬出去,不受他们这窝囊气。”
老秦芳能不生气吗?她心里那个恨呀!如果说织锦和海鸥针对自己倒也罢了,有你小莲什么事?我是小三儿不假,你小莲不也是小三儿吗?
但是目前能有什么办法?胡玥也不知道死哪鬼混去了,自己住院她头影没露,儿子倒是去医院了,也是看了看就走了,一分钱也没给。此刻,她除了依靠老余,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这间卧室以前是海洋的,床是一米五的,老余装修的时候没有换床,现在两个上了年纪的人睡,实在有点窄儿。
晚上,老余太疲倦了,躺下不一会就睡着了。老秦芳睡不着,她想着以后的路。
自己没有退休金,儿媳妇一个眼角都没瞧上自己,别说还带着一个大龄的未嫁的女儿,就是自己回去,儿媳妇都不可能要。
胡玥更是让她失望,这么大了,竟然高不成低不就,嫁不出去了。
前一段时间,看上了海洋,没想到海洋有了女朋友,还是在银行上班的,看样子希望渺茫,还不如死了那条心得了。
老秦芳突然冒出来一个歹毒的念头:那海鸥呢?海鸥三十岁,虽说和小莲结了婚,但这小莲脑袋上被人打了一棍子,也人不人鬼不鬼好看不到哪里去,胡玥还能不如她?
对,就这么办,老秦芳想好了报复小莲的新方法后,躺在窄小的床上,阴恻恻地笑了。
第136章 你等着慢慢死
老秦芳想好了报复小莲的新方法后,躺在窄小的床上,阴恻恻地笑了。
上了年纪的人,又生了一场病,老秦芳感觉到非常疲倦,全身的力气都仿佛被抽走,她一动都不想动。
身边的老余早就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老秦芳心里有事儿,又辗转了好一会,才勉强睡着。
海洋房间是单人床,很窄又很硬,不太适合年纪大的人,况且是两个人住,这一宿,她睡得腰酸背疼。
天终于朦朦着亮了。老秦芳想起来,她刚睁开昏花的眼睛,突然发出「啊」的一声惊呼,把身边的老余吓了一跳,急忙起身问:“秦芳,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原来,天还未亮透,房间里光线不是很好,老秦芳刚睁开眼睛,就看见了挂在对面墙上的海鸥母亲的黑色大遗像,所以吓了一大跳。
老余回头看了一眼,重重叹息一声,本意想把遗像拿下来,想了想,被海鸥发现又得惹一场好气。罢了,到了这个份儿,惹不起儿子了。
于是爬起身,把自己的一件衣服蒙在了遗像上,然后有些歉疚地握了握老秦芳的手,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老秦芳心头气恼,只好慢慢起来,靠着床头坐着。老余倒了一杯水给她,喝了一口温热的水,感觉好受了些。
她慢慢下地,在老余的搀扶下,慢慢从房间中走出来,来到客厅,两个人有些傻眼了:沙发对面的墙上,电视一左一右,各挂着一张更大的海鸥母亲的遗像!
遗像里的人嘴角似乎挂着一抹嘲讽的冷笑,目光冷冰冰地注视着他们,那样子好像在说,这里是我的家,那个角落都是我的,你们不会住安生的。
老秦芳不想坐在沙发上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喜欢和那遗像对视。老余扶着她,一时之间,他们真感觉到没有了立足之地。
正不知如何是好,海鸥揉着眼睛从他的房间里走出来,饶有兴致地看了看老秦芳的老脸:“老沙皮,怎么呢,不敢坐在沙发上和我母亲对视了?这就叫心虚,做了亏心事儿之后的理亏,你记住,我妈虽然死了,但是她的三个儿女还活着呀,活着就不会轻易放过你,你识相的,赶紧给我搬出去,不识相,你就等着慢慢死吧。”
海鸥半眯着眼睛,不看老余,只看老秦芳:“我们要折磨到你生不得生、死不得死,好为我妈报仇。”
惹不起气了,没有力气去怒怼,老余虽然心被气得「砰砰」跳,虽然被气得眼睛冒火,也只能搀扶着老秦芳转身,先回到自己房间,除了这个房间,他们也没有地方可去了。
“要不一会我去中介,我们租个房子搬出去吧!”老余握着老秦芳的手,低声和她商量。
“没事儿的,什么样的委屈我都能咽得下去。”老秦芳口齿略微有些不清楚:“任他们怎么作践,我们都要在这里住下,或许他们出了心头的恶气,以后我可以感化他们,我不是为了我自己。
我身体不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走到了人生的终点,我得为你考虑,我得感化他们,一旦我先没了,他们好能赡养你。”
听老秦芳这么说,老余感动得老泪纵横,他以为老秦芳一直在为曾经的插足愧疚,一直在用忍耐的方式弥补他的儿女们,其实他哪里明白,以前老秦芳是为了房子,现在是为了让胡玥有接触海鸥的机会,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是为了她自己。
听海鸥上班走了,老余才出去,下楼买了粥和小笼包子,两个人吃了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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