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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城风景——水墨不倾城

时间:2022-03-01 18:30:55  作者:水墨不倾城
  “程左,怎么样,好点了吗?”流苏看着他,问了一句。
  流苏心里也不好受,她想到了几年前,在大学校园里的程左,那样年轻,那样帅气,跑起来和风一样快,全身都散发着荷尔蒙的味道。
  流苏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校园。
  那晚有清凉的风,有很好的月光,程左站在一棵开花的大树下,他为她理了理被夜风吹乱的长发,低头看着她。
  他的眼睛里是青春的火焰,是爱的火焰,他在月下说“流苏,要毕业了,你跟我走,你相信我,我会给你幸福,会爱你一生一世。”
  月光下,她也看着他,没有一丝一毫犹豫,便点了头,因为她相信他,相信他说的会爱她一生一世的话。他们在月光皎洁的夜晚,在一棵开花的树下,定下了终生承诺。
  但仿佛时光的船在晃动,不过眨眼间,他们的爱就消失了,就像做了一场甜蜜的梦,梦醒时程左对她说:“流苏,对不起,我爱上了别的女人,我们在一起已经三年了,今天是她生日,我选择陪她过生日,所以没回来过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在痛苦中,流苏接受了这一切,她选择了退出,怎么一眨眼间,那个背叛了婚姻的男人,落到了这步田地?
  流苏心里没有大仇得报的痛快感,也没有心碎一地的痛楚感,她只是觉得不真实,一个鲜活的生命,一个深情款款的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竟然抛弃深情,也丢掉了健康,变成了这个样子,这太不真实了。
  程左看着她,看着这个跟着自己来到陌生大城,自己爱过,又抛弃了的女子,终于控制不住了,泣泪长流。
  他哽咽着,只能说出来一句话:“流苏,谢谢你来看我,谢谢你来看我。”
  “程左,别太激动,安心养病吧,会好起来的。”流苏心里也难过了,她不看程左,她低着头,把那束康乃馨一枝一枝插在柜子上的花瓶里,然后拿出去注水,好半天才回来。
  见程左一直在落泪,情绪不太稳定,流苏又安抚了他几句,然后告辞了。
  走出医院的大门,流苏感觉寒冷从四面八方袭入身体,再随着血液散开,她感觉到彻骨的冷,流苏仿佛被冻着了,仿佛没办法抗拒那寒冷,她流了满面的泪。
  这时,她突然看见了夏子墨,他大步走过来,看见他脸上温暖的笑容,流苏扑过去,扑进他温暖的怀里,被他抱住。
  她不再寒冷了。
 
 
第116章 我们不记仇,但不忘记伤害
  流苏被夏子墨拥进怀里,那颗惊慌失措的心立刻安定了。她就那样被他拥着,坐进出租车,回了家。
  “怎么想到去接我?”流苏坐在沙发上,依然依偎在夏子墨怀里,仰着头问。
  “你太善良了,我怕你见到病人后会难过,我不放心你,刚好送车子去保养,顺路就去接你了。”
  夏子墨笑着,疼爱地把流苏的小脑袋按在自己胸口,那个全身冰冷的小女人终于渐渐安定下来了。
  流苏在夏子墨的怀里,依偎了好久,她知道,夏子墨说送车去保养顺路接自己根本就是借口,他不放心她、怕她过分难过才是真的。
  如果按照夏子墨的本意,他不会让流苏去见程左,之所以还鼓励流苏去,就是怕将来程左死了,流苏的内心深处会有些微的遗憾。
  他不让她留任何遗憾,哪怕那遗憾对他们以后的生活没有一点点影响,他也不想让她留下。
  这个男人,爱流苏已经深入骨髓了,他怕流苏难过,在流苏情绪波动得严重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在她身边,安抚她,给她力量。
  流苏知道自己得遇良人,实在是命运的垂青,她发誓要好好珍惜自己的这份良缘。
  第二天上班,午休吃饭时,流苏把自己去看医院看程左的事情讲给心怡听。
  她语调平静,却讲得很慢,仿佛在讲着陌生人的事儿,又仿佛是讲她自己,给人的感觉是她的心情很复杂。
  “看见程左,心里有没有难过?情感上有没有起伏?”心怡关切地问了一句,生怕生活刚刚好一点的流苏会因此受到影响。
  流苏摇了摇头说:“心怡,如果说难过,我心里是有点儿,但仅仅是熟人间的同情导致的。至于情感的起伏,我说了你也许不信,我没有任何起伏,从程左背叛婚姻的那一刻起,我和他的情分就彻底断了,我们早已经桥归桥,路归路。”
  “我信……”心怡看着流苏:“这世上,有很多女人,被男人抛弃,被男人伤害,但只要那些男人表现后悔了,道几句歉,写几次保证书,或者买几束平日根本得不到的玫瑰花,就开始感激涕零,流着泪说,你背叛了婚姻,我也有错,开始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心怡突然笑起来:“如果那个男人一旦生病或者遭遇了其它不幸,那些女人立刻变成了拯救男人的白莲花。说白了,她们无非是想感动自己,也只能感动自己。
  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女人,我也不是,我们不记仇,但也不忘记伤害。”
  “正是这样……”流苏说:“程左不再是大学校园里意气风发的那个大男孩,也不再是几年前疼我爱我的丈夫,最多,他是个和我有过交集的故人,我去看他,不是夫妻感情,是普通人情,仅此而已。”
  “流苏,你信不信报应?”
  心怡眼睛半眯着,看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你看,邵磊背叛了婚姻,落得个断腿残废、跳楼而死的下场,程左呢,他也背叛了婚姻,结果得了癌症,他们都没有好结果,可不可以说这是他们的报应到了?那尚逸的报应什么时候到呢?”
  心怡说到这里,目光中露出几分胆怯,她看着流苏继续说:“其实我不希望尚逸得到报应,因为他一旦有事,会影响到我儿子,为了儿子,我希望他能一直好好的。”
  “真是伟大的母亲!”流苏眼睛明亮,眼波温柔地说:“我不信报应,也不必盼任何人受到报应,我们只承受自己的人生、过好自己的人生就够了。”
  “比如程左,我既不会恨他死,也不会为他祈祷期盼他早日康复,那是他的人生,跟我没有关系。”
  心怡看着流苏,赞同地点了点头。
  下午,流苏在外面跟客户见面,谈了好多天的一个单子,终于签下来了,她心里很高兴。
  收拾了东西,正准备回公司时,接到了程左的微信:流苏,你在忙?工作不要太拼了,身体最重要。
  流苏,我知道我此刻去关心你,显得多余而没有任何意义,但还忍不住想说这句:千万注意身体,除了身体,什么都不重要,可惜我明白的晚了,希望你能以我为戒。
  流苏看着那条微信,看了半晌,只回复了一句:谢谢你,你安心养病吧!
  坐在出租车上,流苏出奇地平静,她的心不会因为程左的病和他突然的关心,而乱了分寸。
  她心里明白,程左已经是前世里的人了,今生那个爱她的男人,说不定正在家里等她。想到这儿,流苏决定不回公司,她急切地往家里奔去。
 
 
第117章 你能来送我一程吗?
  离过年还有三天,程左做了手术。手术的前一天晚上,他独自坐在病床上,了无睡意。
  他三十岁,仅仅而立之年,人生还算不上过半,却把自己的心弄得千疮百孔。尤其和流苏离婚这件事,让程左后悔得恨不得打碎自己的脑袋。
  如果说,朱颜是路边的一块石头,因为玲珑剔透,任何人都可以捡起来玩一会儿,那么自己便是捡起这样的石头后,把手里的珍珠给扔了,而流苏,不正是珍珠一样熠熠生辉的女子吗?
  怎么会那么糊涂,竟然为了一个抹布一样的烂女人,丢了自己价值连城的珠宝。
  如果时光倒流,就算把世界给他,他也不会用流苏换,更别说朱颜这样的烂女人了。
  但是时光不会倒流,生活里也没有那些如果,那他能做的,还有什么?
  就算他能逃过一劫,留下一条残命苟活,未来的光阴里,也不会再有流苏的陪伴了。
  窗外有很好的月光,程左想到,和流苏提离婚的那晚,月光也这样好,自己就在有美好月光的夜里,对深爱着自己的流苏说,我想离婚,因为我爱上了别人。
  现在想来,何其残忍的一个夜,何其残忍的一句话!何其混账的自己啊!
  第二天,他曾经深爱过的流苏就离去了,她离去的背影决绝而孤单,却一次都未回头,更没问一句他究竟为什么人负了她,流苏什么都没问,就那样离去了,将一个倾城的背影留在他的脑海里,刻在他的心上,让他痛彻斑驳,痛不欲生。
  如今,有另一个好男人去爱流苏了。
  想必流苏也爱那个好男人吧,她生活得不错,否则不会又是眉眼弯弯的样子,她笑,证明她幸福了。
  这个月光很好的寒冷的夜,他深爱的流苏,又住在这个大城的什么地方呢,是不是正在那个好男人的身边甜甜地睡着?她的梦里会不会有自己?即便有,自己也是恶魔一样的存在吧?
  明天就要接受手术,生死未卜,程左的泪打湿了这个寂寞的夜,打湿了清冷的月光。
  他手里紧紧握着手机,明知道夜深了不应该打扰了,但他在感情最脆弱的这个寒夜里,还是打扰了。
  程左发一条微信给流苏:流苏,我明天手术,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你能来送我一程吗?或许是最后一程了。
  很快,流苏回复了他的信息:抱歉,明天我很忙,没时间,祝你好运!
  程左连着看了好几遍这条信息,流苏是这样的礼貌,客气,疏离。
  是呀,自己背叛了她,抛弃了她,用一种最可耻的方式将流苏深深伤害了。
  自己不过是她的前夫,有什么资格一而再、再而三去打扰流苏已经平静的生活?
  如今重病缠身,如今情感寂寥,如此境况之下,想回头、想依靠、想寻求安慰?这不正是此刻自己心里所想吗?
  多么不知羞耻呀,看着那条信息,程左的泪淌下来,淌了很久。月光惨白,他的脸惨白,心更是惨白。
  几个月之前,程左给了流苏一个痛苦的不眠的夜,流苏在那个夜里,整晚未睡。
  几个月后的今天,流苏把那个痛苦的不眠的夜还了回来,在这个夜里,程左也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大早,程左被推进了手术室。几个小时后,手术结束,程左却一直昏迷未醒,他被推进了重症监护室,真正的生死未卜了。
  流苏是第二天黄昏时知道的消息,是程珊珊告诉她的。程珊珊说,程左进手术室前,说了最后一段话,让程珊珊转告流苏。
  程左说:如果有来生,他希望还能和流苏相遇,他还想做她的丈夫,那样的话。
  他会好好珍惜她,从相爱的那天开始,直到生命的终点,再也不会背叛了。
  流苏听完,默默挂掉了程珊珊的电话。她不想说什么,也无话可说。不是不可怜程左,但是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走的,有些路是回不了头的。
  流苏喃喃着自言自语:程左,如果有来生,我不希望和你相遇。
 
 
第118章 在哪里过年
  腊月二十九。
  天又降温了,冷得凛冽,风吹在脸上,真跟刀子割一样的疼。
  街上的人多了起来,每个人都无视寒冷,笑呵呵地买着食物买着衣物,有小孩子的家庭,甚至玩具都买回家一堆,想让孩子们过个更快乐的年。
  公司放假了。
  夏子墨又回了一趟家,他必须回去看看,他还想再和母亲再谈一次。
  如果母亲依然不接纳流苏,那他们就在自己家过年。如果接纳,就要先说好,大过年的,不能让流苏难堪。
  进门看见姨妈也在,坐在他母亲身边,哭得泪人儿似的,白胖的脸上,五官皱在一起,像一个被挤压变形的大馒头。
  夏子墨简单问了几句,知道前一段时间姨妈的儿媳妇要求搬出去过,她想尽办法都没阻止住,儿子和媳妇到底租房子搬出去了,租的房子离她很远,公交车要29站,去一趟很不方便,她认为是儿媳妇故意这么做,惹得她心里相当不痛快。
  姨妈不得不减少去儿子家的次数。
  眼下,眼看过年了,她又去了儿子家,大刺刺地让人家回她家过年,甚至话里带刺:中国人过年讲究的是团圆,总不能在外面过吧,跟孤魂野鬼似的。
  儿媳妇当场就生了气:结婚好几年了,每年都和你们在一起过年,今年我带着孩子回娘家过去,我喜欢吃我妈做的菜,我也想和我父母一起过个年。
  姨妈当然不愿意,用语言、用眼神反复暗示儿子,希望儿子能强硬一些,对不服管教的儿媳妇用点手段,过年必须回公婆家。
  没想到,儿子根本不理会她的暗示,直接对她说:他跟妻子一起去丈母娘家过年,仿佛为了解释似的,又加了一句,妻子和孩子在哪过,我就在哪过算了。
  被打了脸,姨妈来了夏子墨家,找夏子墨母亲诉苦,说白白养大了儿子,过年都不回来膝下承欢,这些都成了她哭诉的理由。
  夏子墨看着姨妈,说:“表弟去丈母娘家过年,多正常的一件事儿,他妻子也是家里的独生女,她父母也需要陪伴。况且,不是都在你家过好几个年了吗,怎么就不能回娘家过年呢,这要求有点过分了。”
  “子墨,你这叫什么话?儿子长大,娶媳妇进门,就是要伺候公婆的,平日都应该如此,更别说过年了,现在的年轻人啊,把传统好习惯都丢弃了。”
  姨妈不满地怼了夏子墨一句。
  “姨妈,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你年龄也不大,怎么观念这样陈旧?古代儿媳妇伺候公婆,是因为女人嫁入婆家门后,不出去上班,她靠丈夫吃饭,所以必须依附。现在可不一样了。”
  “这么说,你是打算扔下你父母、去女方家过年了?”
  姨妈生气地看着他:“听你妈说,你和那个瘦鬼丑女人还在一起呢,去她家过年吗?”
  夏子墨最反感的就是别人羞辱流苏,此刻见姨妈叫流苏瘦鬼丑女人,他的怒火瞬间就被点燃了:“姨妈,这不是以胖为美的唐代,流苏纤细苗条,站在花丛中,就是花王。站在女人群里,也是极品,她那样的女人不好看,腰粗三尺三的女人才好看?”
  “我腰粗三尺三怎么了?只要我愿意,谁嘲笑都没用。我说你这孩子,白在社会上混这么多年了,和长辈说话,一点规矩都没有。”
  姨妈愤怒地说完,又转头对着夏子墨的母亲:“姐,你说现在这年轻人,咋都不懂得尊老爱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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