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堂微怔,片刻才说:“要去没信号的地方?那谁陪着你?”
“我哥,他刚接到我。放心吧,也就几天联系不了。”
“照顾好自己,等你回来!”
汉克带着庄安妮登上直升机,从仰光起飞经历一个多小时的飞行落地在缅北深处雨林腹地。
直升机停机坪在一处山顶平地处,停机坪四周被灯塔包围,塔楼里都站着穿着迷彩服饰的士兵。
这样的阵势,着实出乎庄安妮的意料。她紧紧跟在汉克身后,一路走下停机坪坐上车。
车辆在盘山公路又颠簸了一阵才驶入平缓的土路。庄安妮看着黑漆漆的车外,小声说:“这完全看不到路,寨子藏得好深。”
“能开车的路就两条,外围都是雷区。进出必须要寨子里的人领路。”汉克面色凝重,顿了顿又说:“等下进了寨子,尽量不要和丹尼尔以外的人交谈。跟着我就好,不要多言,不要到处走。也绝对不要对任何人透露你的任何信息。记着,你现在要做回安妮·帕坤。”
言毕,汉克看到一脸惊色的庄安妮,便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头七一过我们就走。”
车辆驶入寨子时,一群人已经等候在门口。
庄安妮跟在汉克身边,汉克向她逐一介绍几人,她则乖乖的用生硬的缅甸话打招呼。
站在最后面的是丹尼尔,他目光清冷,面无表情低声唤了句:“安妮。”
眼前的丹尼尔,已经从当年孤傲的翩翩少年长成了英俊凛凛的大男人。庄安妮几乎认不出,怯怯的点头打了招呼。
此时,整个寨在灯火通明。所到之处都挂着殡葬用的挂件,每个屋前都燃着火堆。
二夫人带着仆人将明早发丧要穿的衣物送到庄安妮住的木楼,庄安妮笑着用英语说了句“谢谢”。
二夫人则用流利的中文问道:“四妹妹怎么没有来?”
想起起汉克的话,庄安妮立刻摆了摆手,假装听不懂。
一抹皎洁的笑意在二夫人嘴角蔓延,她低声笑着说:“难道四妹妹还怨老爷?死者为大,怎么一点情分都不顾呢?”
庄安妮目光一滞,不料二夫人不慌不忙的用泰语说:“还是说,四妹妹这样出身显赫,位高权重的人来不得这乡野地方,怕人知道她是大毒枭的老婆?”
眼看是躲不过口舌之争,庄安妮便淡淡回答:“母亲身体不好,没有告诉她父亲的事。”
二夫人见庄安妮似乎有准备,如此滴水不漏,便也不多言,走前吩咐仆人要寸步不离的服侍。
深山里的寨子,入夜十分寂静。偶尔会听到豺狼的吼叫,也会伴着几声夜莺的长鸣。
这样安静的环境倒让庄安妮无法安心入睡,从踏入这片土地她就感到危机四伏。
不过舟车劳顿,到了凌晨她就昏昏入睡了。感觉没睡多久,就被唤醒。
她睁开朦胧的睡眼,看到汉克正坐在褥榻边,说道:“换衣服了,等下要出发上山了。”
破晓时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从寨子出发。汉克抱着父亲的灵位走在最前面,后面跟着妻儿子女。与庄安妮同行的是丹尼尔,他一路沉默。偶尔路过崎岖的小路,丹尼尔才会主动扶着她。
走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族里的群葬地,一系列仪式随着棺椁下葬开始。一群亲眷跪在墓前,作为唯一在场的夫人,二夫人跪在前面化纸钱,一旁则是一群僧人在超度亡灵。
香烛的烟火袅袅升起,纸钱飞飞扬扬的飘向远处的山间。云雾散去,满山遍野的罂粟花已经盛开。
第15章 辞旧
守灵的日子里,一群亲眷分成了两组值守。庄安妮和丹尼尔都由汉克带着守在夜晚,二夫人和她的两个儿子则是守白天。
夜已深,跪在走廊的仆人们已经昏昏欲睡。安静的灵堂里,三个人一言不发的围坐着。
汉克目光出神,忽然开口:“往后你有什么计划?”
庄安妮抬起头看向汉克,而汉克此时正斜睨着一旁的丹尼尔。
丹尼尔低眸微沉,扬了扬嘴角低声说:“留下,拿回属于我的。”
“父亲不在了,你大可以离开的。”汉克说。
“离开这?还能去哪儿?”丹尼尔笑笑,他轻换了一声:“哥......”
汉克迟疑了一下,两人相视一眼,丹尼尔眯起眼睛问:“你会站在我这边,对吧?”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凝重起来。
庄安妮小心翼翼打量两人,直到汉克饶有意味的问:“不去找铃了?”
听到“铃”,丹尼尔的目光一滞,片晌才说:“等这里一切太平了也不迟。”
庄安妮还记得小时候她曾回来过一次,那时是阿公的葬礼。跟在她身边照料打扫的仆人就是铃,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小女孩。那时丹尼尔还带着她和铃一起上山打兔子、泡温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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