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没想到,穿越一遭,还能有幸当奶爸。
一开始陈蕴藉没放灵水,试着给儿子喂食,结果这两个小东西像他在喂毒药一样,不但不吃,还嚎啕大哭。
简直是魔音灌耳。
陈蕴藉被哭得受不了,倒了一杯灵水灌下去,才安静下来。
“我就说你把他们两个养叼了。”黛玉在一边忍着笑道。
陈蕴藉:“……”
他揉了揉额角,认命的在奶粉里掺灵水。
这下两个小东西终于肯喝了。
吃饱喝足,就睡了。
陈蕴藉看着喝光的奶瓶,挑眉,“真是……”
吃了睡睡了吃,这不是小猪仔吗?
“怎么了?喝多了?”黛玉忙问道。
陈蕴藉摇摇头,“没,我算着量喂的。”
将奶瓶洗干净放到边上,陈蕴藉又从仓库里翻了个置物架,摆到窗户边,将奶粉奶瓶都放在这上面。
“步骤都记住了吗?”陈蕴藉走回来坐下。
黛玉道,“记住了。”
“洗奶瓶的事要注意,不要被烫到了。”陈蕴藉将灵珠放到黛玉手里,“我白日里都在衙门,灵珠就交给你了。”
谁让两个小东西只吃灵水掺的奶粉呢?
真是生了两个祖宗回来。
黛玉摇摇头,将灵珠还给陈蕴藉,“你每日泡些灵水放在家里就好,我怕弄丢了。”
灵珠很重要,她又不会武功,警惕性也远不如陈蕴藉,若是弄丢了,给陈蕴藉惹了麻烦,她后悔莫及。
陈蕴藉听了她的担忧,眉头微蹙,最后还是依了她。
他固然可以强硬的把灵珠塞给黛玉,但让黛玉为了灵珠的存在整日忧心,这不是他愿意看见的。
他把人娶回来,是宠着的,不是让她烦心的。
第209章 (一更)
黛玉说儿子很好带,可事实上,这两个小家伙简直就是磨人精。
夜里想方便了就会哭,饿了也会哭,整个晚上要起来好几次。
一连好些日子,陈蕴藉都满脸疲色。
下属副官看他的眼神也是奇奇怪怪的。
熬了两个多月,才四五月大的小家伙已经能满床爬,虽然速度不算快,可照这个架势,七八个月就可以学走路了。
小两口自己带了两三个月,小家伙已经可以吃辅食,陈蕴藉就将奶粉给停了,直接拿灵水熬粥给小家伙吃,请了云翠回来照顾两个孩子。
云翠嫁人多年,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对带孩子也有经验。
陈蕴藉从不亏待身边的人,云翠又曾经是他院儿里掌事的大丫鬟,里里外外的事情,她都能处理好,有她照看两个孩子,陈蕴藉很放心。
将孩子丢开手,陈蕴藉才有了跟黛玉单独相处的时间。
这两三个月他可是被折磨的不轻。
这段时间陈蕴藉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孩子身上,倒没去制造别的发明,光是给京城的路全换成水泥路,就是个很大的工程。
得亏陈蕴藉手底下能干事儿的人不少,否则事事都要他亲自出面,他非要累死不可。
他越发惦记新式水稻,等培育出新式水稻,他应该就能当个富贵闲人了吧?
展眼到了九月底,邵宜年和韩修文都考完乡试回来了。
邵宜年只考了个前十,不过以他的水平,也是尽力了。
至于韩修文,大概是厚积薄发,这次乡试考中了头名解元,而他今年也不过二十六,还很年轻。
他们甫一回京,等他们休整完,陈蕴藉就在蕴玉楼请他们吃酒。
黛玉和他们的夫人也一块儿来了,只不过没坐在一起。
“这次回来,京城可是大变样,我险些以为我跑错了地方。”邵宜年笑着道。
陈蕴藉知道邵宜年说的是水泥路,他笑而不语。
“蕴藉你如今是越来越厉害了,换了我可是想不出来这些。”韩修文说完,拿起酒杯敬他。
陈蕴藉很给面子,喝了酒,道,“也不过是机缘巧合,对了,明年大比,你们都要参加吧?”
“我确有此意。”韩修文道。
邵宜年也道,“我也打算下场试一试自己的深浅,考中当然好,若是考不中,还有下次嘛。”
“你也终于有些长进了。”陈蕴藉笑着道。
“说起来,我是没想到,修文居然能考中头名解元,看来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啊。”邵宜年又笑着道。
韩修文摇头一笑,“我其实没有把握,还多亏了蕴藉给我的手记,非常的有用,好些注记像是英才兄的笔记,我可有猜错?”
“你没有猜错,你们也知道,虽然我从启蒙就在白鹤书院上学,但其实我的课业,从小到大就是跟我大哥学的,白鹤书院教授的都是我哥哥教过的知识,我在书院的时候,多半都是在复习。”陈蕴藉道。
只不过九岁挨打那年,他对课业并不认真,得过且过。
“我大哥教我的时候,也会留下一些注解,不过也并不多。”陈蕴藉道。
韩修文叹道,“令兄之大才,这短短的几条注解里,就可窥见一二,我远不如也。”
“你可别想不开跟我大哥比,我都没敢生出过这样的想法。”陈蕴藉笑道。
韩修文连忙摆手,“不敢不敢,我等凡夫俗子,岂敢相较啊。”
“你也促狭起来了。”陈蕴藉笑起来。
几人一顿酒吃到傍晚,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擦黑。
进了十月,刚过完立冬,天气就开始转凉。
就如陈蕴藉所料,两个小东西已经开始学走路了,虽然还不稳当,但站立不动,还是很稳的。
陈蕴藉每日下衙回家,都会试图引诱两个小家伙喊爹娘。
七八个月的孩子,已经开始会发音,听上去像喊爹娘,但其实很含糊,根本不知道他们叽里咕噜在说什么。
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十月中旬就开始下起了雪。
起初只是小雪,连下了两日,越下越大,完全没有减弱的趋势。
朝廷已经开始组织人手清理屋顶上,大街上的雪。
陈蕴藉让黛玉少带两个小家伙出去串门,这么冷的天,别着凉了。
虽然是吃着灵水长大的,可灵水也并非万能,小孩子的身体依然很脆弱的。
大雪连下了十多天,护城河已经被冻住,上面积了厚厚的雪,人都可以在上面行走。
冬月开始之前,雪停了。
虽然连下了半个月的大雪,可在京城,因防御及时,并未造成严重的灾情,也没有伤亡,但是京城之外,在冬月初五左右,频频传来噩耗,雪灾很严重。
邻近年关,朝廷忙于救灾,陈蕴藉也忙得团团转。
好不容易忙完这一阵,就到了腊月二十,朝廷正式封印。
本以为可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哪知腊月二十五,荣国公府那边遣人来报丧。
陈家同荣国公府素无交情,这报丧只是单独给陈蕴藉和黛玉的。
因为没的是荣国公府的老太太,史氏。
骤然得到荣国公府老太君病逝的消息,陈蕴藉和黛玉都愣住了。
史氏已经病重一两年了,谁都知道她活不久了,可没想到会去的这么突然。
“玉儿?”
黛玉怔然许久,心情很复杂。
她曾经是怨过史氏的,大概是初入府的时候,就对贾家存了防备之心,对于贾宝玉,她的防备心也最重,因着摔玉一事,外祖母骗贾宝玉说她也有玉,只是她母亲离世,就一块儿带走了。
她怨外祖母拿她母亲离世的事,去哄贾宝玉。
二怨外祖母将她和贾宝玉都安排在碧纱橱里住着,虽然一个在里间一个在外间,可她当时已经七岁,男女七岁不同席,她和贾宝玉本该避嫌的。
一开始明明外祖母是打算让贾宝玉挪出去的,可贾宝玉只说了一句,外祖母就听了他的,说是过了残冬再收拾房舍,可再也没有后续。
要不是陈蕴藉设法,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在贾家受多少委屈。
再后来,父亲续娶,她被接回家,又有了母亲弟弟,日子过得越来越好,她渐渐的就忘了这些不愉快的事情。
如今外祖母这样凄凉的病逝,而贾宝玉依然还没有找到。
她外祖母一生最疼的就是贾宝玉,可临终前,都没能见到贾宝玉最后一面。
黛玉想着,也觉得外祖母可怜。
“我们……去一趟吧。”黛玉叹道。
陈蕴藉搂着她,“你想去就去,我陪着你。”
“好。”黛玉倚在陈蕴藉怀里,感觉很安心。
次日,陈蕴藉收拾好,与黛玉一起坐马车去了荣国公府。
荣国公府已经挂上了丧幡,中门打开,贾赦和贾政都守在门口。
孙辈里头,长房只有贾琮,二房只有贾环,都是庶出。
长房的贾琏外任,这会儿怕是还没收到消息。
至于贾宝玉,不提也罢。
陈蕴藉让青墨奉上了祭奠的礼物,陈蕴藉陪着黛玉去灵堂里上了一炷香,并未在贾家久留。
林家和贾家早就撕破脸,但林如海今日还是来祭拜了贾母。
陈蕴藉二人和林如海并没有碰上。
回到家里,黛玉的精神也依然不是很好。
陈蕴藉让人将两个小家伙抱过来。
朔儿和盛儿现在已经九个多月,已经可以自己单独行走。
他们被抱来之后,两个儿子都往黛玉身上扑,陈蕴藉将长子朔儿截了下来,抱到怀里,“一个两个的,眼里都只有你们娘亲了是吧?”
陈英朔被陈蕴藉抱着,根本挣脱不开,哇哇叫着,“娘——”
听到这一声,本来有些恍惚的黛玉骤然回过神,看向被陈蕴藉抱着的陈英朔。
“他刚才……”
黛玉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陈蕴藉却很肯定自己没听错,他低头看着大儿子,“朔儿,再喊一声。”
“娘——”
陈英朔又喊了一声,很清晰。
他一喊,陈英盛也开始喊娘,两个小家伙此起彼伏,竟是喊上瘾了。
黛玉眉开眼笑,抱起小儿子,摸了摸大儿子的脸,一人亲了一口。
“乖。”
陈蕴藉酸溜溜的道,“我对他们这么好,居然不喊我。”
见陈蕴藉吃醋,黛玉掩嘴笑,“谁让你公务繁忙,陪他们的时间没我多呢。”
“我……”陈蕴藉有些无言以对。
他这去衙门里办公,不同于现代的上班赚钱。
现代上班还能说赚钱养家,可陈蕴藉现在可不缺钱,去衙门……也是被逼无奈。
陈蕴藉叹了口气,认了。
黛玉见状,哄着两个小家伙喊爹。
可这两个小家伙除了娘,就是娘,一点都不给面子。
黛玉看着面带无语的陈蕴藉,忍不住又笑,“你是不是得罪他们了?”
陈蕴藉:“……”
他仔细想了想,摇头,“没有,我对他们怎么样,你还不清楚吗?”
陈蕴藉对儿子有多好,那在这个时代,真的罕见。
相熟的人家,哪怕是陈蕴贤,他看重孩子,但也不会像陈蕴藉这样,事必躬亲。
黛玉敢说,陈蕴藉绝对是世界上最好的父亲了。
“那他们怎么不理你?”黛玉好笑的道。
陈蕴藉噎了噎,挑眉道,“大概是娘亲身上太香太软了,硬邦邦的阿爹,当然没有香软的娘亲可口啊。”
黛玉觉得他话里意有所指,嗔他一眼,“儿子越来越大了,你怎么口无遮拦的?”
“才这么点大,不至于吧?”陈蕴藉摸了摸鼻子,有些讪讪的道。
筆趣庫黛玉瞪他,“那可不好说,你以后说话要注意一些了。”
“我知道啦。”
陈蕴藉见黛玉的情绪好了许多,就将朔儿放下来,“我去厨房做些糕点来吃,朔儿交给你啦。”
第210章 二合一
陈蕴藉很快就做了糕点回来,是专门做给孩子吃的,很清淡,基本上没什么味道。
不过陈蕴藉放了灵水,不怕两个小家伙不吃。
糕点的分量也不多,等他们吃完,陈蕴藉就将他们哄睡了,让丫鬟抱走。
展眼又是一年除夕夜。
一家人聚在正院,两个小家伙醒着的时候就喜欢粘着黛玉,就比如现在。
扒着黛玉的腿不放,你喊一声娘,我喊一声娘,边上的陈蕴藉被无视得很彻底。
陈蕴藉:“……”
堂屋里,长辈们皆在,看着陈蕴藉板着的脸,一个个都忍着笑。
陈蕴贤喝了口茶,悠悠的道,“朔儿和盛儿才九个月吧?这就会喊娘了,可比朝儿强多了。”
外头,陈英朝带着弟弟妹妹们玩儿得开心,完全不知道被亲爹贬低了。
陈蕴藉挑眉,“朝儿还是很聪明的,去年就考中了小三元,这可是打破了大哥你当年的记录。”
陈蕴贤当年考中小三元时,已经十二。
而陈英朝去年刚十一。
陈蕴贤闻言挑眉,“小三元而已,又不难考,有什么值得拿来炫耀的?我当年是不想太引人注意才迟了两年下场应试。”
“哦。”陈蕴藉呵呵一笑。
陈蕴贤:“……”
这个弟弟怕是想要挨打了。
沈氏和黛玉对视一眼,相继摇头。
这俩兄弟,年纪越大反而越幼稚了。
“朔儿和盛儿怎么只喊娘,不喊爹?不是都会叫人了吗?”陈蕴贤惯会戳陈蕴藉的痛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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