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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轻描淡写地决定了别人的死亡，但丝毫不觉得自己有罪。
恶心。
真的好恶心。
五条悟站在他身边，表情也没有多好看。只是他之前看到的那一幕让他的愤怒有了更具指向性的目标——咒术界的老橘子们，所以他看起来要好得多。
大概这也和他们俩人所处的位置不同有关系。
最强的天子骄子，和仅次于他的人。
总是会有一些细微的差别，再加上五条家的背景，这样的差别在日积月累的叠加下，可能会产生更多的问题。神崎悠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点，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办法，只是隐晦地提点了两句。
总觉得……夏油杰这个家伙有点像一个人啊。
应该不会到那个情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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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崎悠去路边的便利店里买了一盒烟。
店员推荐的，里面还带着红酒味道的爆珠，据说很多女孩子都会喜欢。
“咳……”
没有抽过烟的人，第一口就被呛地忍不住咳嗽起来。
什么很好抽，味道滋味又好闻，半点都没有感受到，敏感的鼻腔黏膜第一次接触到这种东西，立刻就下意思地想要抗拒，咳地她眼里都带上了湿润的痕迹。
“不会抽就不要抽，”伏黑甚尔出现在她身后，夺走了她手上的烟，“好女孩是不应该碰这种东西的。”
他动作娴熟地把那根刚被点燃的烟叼进了自己嘴里，深吸了一口后，在袅袅的白烟里埋怨这个烟不够味道：“烟里居然会有酒味，果然供给女性的东西他们总是会喜欢加一点花里胡哨的东西。我上次甚至还尝过一根蜂蜜味道的，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出来的，烟都能是甜的。”
神崎悠失笑：“对啊，因为我们女孩子就是喜欢甜的东西。”
她倚靠在栏杆上，看着夜幕下东京的灯火辉煌。
风声把车子的鸣笛声和更多嘈杂的声音混成一块，送进耳朵。
她叹息了一声，问道：“你觉得我是好女孩吗？”
“是啊，为什么不是？”伏黑甚尔反问，“你长得好看，软乎乎的，不带任何那种夸张的饰品，是高学历的大学生，平常不进任何不合适的场所。”
“你不是好女孩，你是稀少的乖孩子。”
他想了想，嗤笑了一声：“我觉得你这种品种在霓虹都快灭绝了。”
“……我竟然不知道你是不是在夸我，”神崎悠想了想他说的话，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特别是夸她长得好看那一句，绝对是百分百含金量，一点水都没有掺。
她喜滋滋地摸了把自己的脸。
心中的惆怅也散去了不少，毕竟仙女是不会为了这种小事而忧郁的。
“但是……”本着不能让他只爱上自己的外表，还要连她的内心一起喜欢，她开始认真地数出其他的点，“好女孩不会像我一样沾染那么多的事情，不会手上染过鲜血，不会面不改色地杀咒灵。我实际上很冷漠，我明明有能力，但是却懒得管，在现在之前，我一直就只是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只有在撞到那些事的时候才会偶尔动弹一下。”
“这算什么？”
伏黑甚尔突然开始真正地认同他说的好女孩这点。
“你的道德底线是不是太高了一点？”
“想不想帮忙，愿不愿意救人，这不都只是你自己个人的选择吗？任何人要是用各种理由，让你觉得你理所应当要去当一个拯救者，那和道德绑架有什么关系？”
伏黑甚尔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变成别人的心理导师。
一个杀手给别人疏导心理问题，还是聊拯救别人应不应该这种话题……
听起来真的有几分搞笑。
“那两个小鬼，就是太看中这点，以这种坚定的非黑即白地想法去梳理自己的心态，总有一天会因为别人的行为而产生崩塌的。”
“咒术师……”他冷笑了一声，“咒术界也不过就是这样，想要当一个拯救者，把所有人的生命都背负在身上的话，就算是十个五条悟，也扛不住的。”
“咒术界的强者可不止他们两个，最少在他们俩变得更强之前，能够和他们匹敌，拥有相似战斗力的人，可也不少。不提那些躲在各个世家里的，就是九十九由基那个女人，不也是一直在外面溜达着没有回来工作过吗？”
“她可是咒术界稀少的特级之一。”
想到曾经被那个女人纠缠着的时候，他叼着烟吸了一口，觉得还是不要想起来比较好。
麻烦。
然后，他才发现气氛好像过于安静了一点。
转过头，就看见神崎悠正定定地看着他。
“九十九由基？”
“你认识她？”
伏黑甚尔：“……”
一时没反应过来，突然翻车：“……就是一个很烦的女人，没多大交集。”
停顿了一下，他突然勾唇露出一个笑：“你吃醋了吗？”
从前也有过这样的场景，在不经意间透露出了以前的老板，于是现任吃醋，不开心或者是撒娇地询问她，她是谁？他总是会轻描淡写地把这些事情给忽略过去。
到了下一次，就会把以前的痕迹清理地更加干净。
不是怕她们会吃醋，而是解释起来会很麻烦。
而且……这样也更方面提高价格。
但是对于她的疑问，他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不耐烦，而是一种非常微妙地喜悦。
伏黑甚尔正视自己的内心，第一次承认。
他，大抵是对一个人心动了。
早在他承认之前，他就已经开始下意识地付之行动。
本能地开始诱惑她，顺其自然地……让她对他也开始心动。
这大概就是，野兽的本能吧。
第50章
伏黑甚尔真的很会诱惑人。
当他俯身低下头,以一种轻柔又不失力度的姿势将她圈进怀里的时候，神崎悠这么想着。
他身上，还有那支红酒味爆珠烟的味道。
带了点细微的酒精味和淡淡的甜味,确实是女孩子才会喜欢的那种味道。
也可能里面混杂着的，属于伏黑甚尔的味道让她觉得非常熟悉，所以当他慢慢地低下头时,她并没有拒绝。
他温柔地吻着她。
比以往的吻里更多了一分急切,可偏偏动作却又更加温和。
温柔的触碰。
一点一点地撬开牙关。
霸道地索取。
神崎悠闭着眼睛，睫毛微微颤动。
她沉溺于这个算是突如其来地吻中,不愿意张开眼睛,心甘情愿地任由他动作。
直到他缓缓放松力道。
“接下来有什么安排？”
他依旧没有放开她，手臂半搂在她腰间，将她整个人都圈入怀中。两人乘着夜色,倚靠在晚风中,语调不算高的话语声被风一卷，就散入其中。
“你还要去学校里吗？”
“去的吧,”神崎悠也有点犹豫，但还是觉得应该去，“我好不容易才考上的学校，总不能说不去就不去了。就算是我暴露地多了一点，应该也不至于被影响到学校都去不了。”
顿了一下,她补充道：“我到时候和高专那边接触一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协调的办法。咒术师不愿意从事这个职业，想当普通人的话,应该也没什么事。”
这方面咒术界还是比较自由的。
毕竟是涉及生命的工作,哪怕会在过程中收获不菲的利益,同时也会因为拯救了他人而收获更多的所谓心灵和精神上的慰藉,但咒术师这条路，伴随着的就是生命的消逝。
可能是同伴的，也可能是自己的。
听说那位夜蛾校长收学生也很苛刻，如果不通过他的审核，宁愿没有学生也不愿意对方入学。
大概也是在顾虑着这方面。
如果从一开始就不能树立一个合适的目标来走上这条路的话，倒不如还是不走比较好。
“普通人想要脱离的话，还是比较简单的。”伏黑甚尔对这方面很有经验，当年他脱离禅院家，这些年流离失所，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人会来搭理他，若不是偶尔孔时雨那个家伙会称呼他一句禅院，恐怕他都已经刻意地将那些事情遗忘进了脑海深处。
“但是你的话……怕是有点困难。”
他低下头，看着那双清澈的黑色眼眸，回想起它变成另外一个样子的时候。
简直就是惊心动魄的美。
让人，忍不住心动沉迷。
“太好看了，总是会被更多的人盯上。”
……
“要是能把你藏起来就好了。”
他低声地道，很幼稚地把她往怀里揣了揣。
“放轻松，我很强的。”她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臂，继而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弯起眼睛露出了一个笑，“甚尔也很好看啊，迷得我神魂颠倒。”
“要不是你魅力那么大，我怎么会参与到这种事情里来？所以你要记得补偿我。”
“还有，不要老是说什么自己是无咒力的废物，咒力这种东西，我也没有多强大吧，只能说我的力量表现的形式在更能够与咒力共通。实际上，甚尔也很强大啊，天与束缚又不是独一无二的东西，包括现在在内，应该也有另外的天与束缚吧？我记得禅院家好像就有，但能够对五条悟产生威胁，差点把他们俩都直接杀掉的，不是只有你吗？”
她抬起头，眼中星光熠熠。
“在我心里，你一直都很强大。”
“哪怕你不完美，你有瑕疵，但你对我来说，就是我从尘埃里捡起来最好的那个。所以……不要再自暴自弃了，好吗？”
“你可是在我醉酒的时候，第一眼就选中的人。”
……
伏黑甚尔吻了她的眼睛。
细细地用唇舌描绘她的轮廓。
在这样密切地，星星点点地触碰中，他和她定下了束缚。
——重新将腐朽的禅院甚尔从淤泥里打捞起来，并逐渐打磨过的束缚。
更确切地说，是他心甘情愿地愿意为了她而套上枷锁，捡起丢弃的自尊，为自己的人生重新设立一个新的目标，比如……被冠上她的姓氏。
真正的那个姓氏。
她可以掌控他的一切，需要的付出的代价就是这双夜色下看着他的眼睛永远都不会褪色。
这是他和她第二次立下束缚。
第一次的时候，她捞出了在咒灵群里的他，用玩笑的语气让他保证，如果她以后来找他，他一定要随时随地地提供食物，不能让她饿肚子。
从此之后，他的小院里，就经常准备着一份糕点。
禅院家厨房里做的那种，不是多稀罕，但对比她的那些干瘪瘪的蔬菜食物，要美味的多。
再后来，她就忘记了他。
这一次，他更加彻底地定下束缚。
要是她再敢遗忘他，他也会想办法让她再度想起他来。
记忆可以被丢失，但身体的记忆，会更加地刻骨铭心。
他有足够的信心，会让她彻底地记住他。
伏黑甚尔再次吻住了她，这一次地态度更加强硬，强行抢夺她的气息，让她沾染上自己的味道，连同那短暂的红酒爆珠的味道，都要分给她品尝。
在她软趴趴地倒在他怀里，急促地呼吸时。
才满意地舔舐过她的耳垂，哑着声音夸她说得真好听，再说一遍。
“哪里有人会把这种话再说一边啊！”
“我想听。”
“想听也不行，你做梦！”
“绝对不可能，说一次就已经很害羞了，绝对不可能说第二次的。”
“那你再继续喊我的名字。”
他含着笑意有所指地夸赞：“你叫我的名字会很好听，我想让你多叫几声。”
“……”
“悠？”
“……这里是郊区山上，你克制一点。”
“郊区山上就不能喊我名字了吗？”他用眼神记录下她含怒带嗔回瞪他的样子，嘴上还要装作无辜，“怎么了吗？有谁规定过不能在这里喊别人名字吗？”
“或许，你会更喜欢在别的地方喊我？”
“……”
“下次可以试试看，不过你之前连喊我的力气都没有，下次会进步吗？”
没有下文。
因为神崎悠堵住了他的嘴，恼羞成怒地捏着他的脸一顿搓。
直到手机跳出来没电的提醒时，他们俩才反应过来现在时间已经很晚了，家里还有一个小孩子在等着。
说起来……
夜斗君，还在吗？
他和惠应该会相处比较愉快吧？
第51章
“你们回来啦！”
神崎悠打开家门,甚至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她家。
她家本来也算是整洁的，虽然是租来的房子，但是在霓虹，会对房子的清洁程度有比较高的要求,交到她的手上后也经常有注意打扫卫生,而且才租来没多久。
总是,可以堪称干净整洁模范。
但是现在……
房间的地板被打扫地干干净净,似乎还打了蜡,打眼一看就层光瓦亮,一点污渍都看不见。桌子上,柜子上的杂物都被好好地整理规整地放起来，连买来装饰用的花瓶里都被插上了不知道从哪里摘来的小花，郁郁葱葱地一大拢,看起来就觉得生机勃勃。
买来的小玩偶规整地排队,缩在角落里。
最过分的是连墙壁都白地可以，几个经历过时间打磨的缺损泛黄的口子，全部被人买了修补的膏来填充整理过,整个房间都焕然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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