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傻子,那一点交情也没必要让我把命给交出去。”
“那孩子……虽然还是一级咒灵,但实际上,再让他成长一段时间,应该就可以到特级吧。”骨女捧着手里的咖啡,垂着眼让人看不清她眼里的神色,“他应该是那些……被父母抛弃惨死后的孩子,怨念形成的。”
“我最开始遇见他的时候,他比现在要小得多……”
“大概是因为能成为特级的原因,他可以交流,正常说话的时候还是很乖的,不过……咒灵这种家伙,根本就没有办法被劝住。”
“我养了他半个月,他就跑了。”
骨女给了他们一个地址。
“他应该在那里,我后来跟着他,很多次都发现他栖息在那个地方。”
-
“其实没必要准备那么多东西。”
时间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他们四个人刚从一家花店里出来,神崎悠捧着一束白色菊花,她特地让店主在里面穿插了不少漂亮的干花,看上去十分精致。
在她前面,惠捧着一束康乃馨。
他垂着眼睛,看着那束花,沉默的背影看起来有些忧愁。
佐助站在另一边,手里帮忙拎着一些食物,唯独伏黑甚尔,两手空空。
他看着旁边的人,眼神有些复杂:“让惠去看看就可以。”
“不,既然都要过去了,那当然要一起去看看。”花束边缘有些褶皱,神崎悠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她有些责怪地看了伏黑甚尔一眼:“你以前就应该记住这个时间的,好歹要带惠去看看她,那是惠的妈妈。”
“……”
伏黑甚尔沉默几秒,轻声应了一声。
他们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骨女给的地址,是东京郊区的一个陵园。
而今天,恰巧是惠妈妈的忌日。
-
神崎悠本来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她知道,是因为佐助跑来找她。
“悠,我不知道你们之间是怎么回事,不过我觉得……他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大概是从来没有和人说起过这种话题,佐助皱着眉头,看起来倒是意外有了几分哥哥的样子。
为了妹妹的人生大事发愁。
怕她托付的不是一个好人,怕她被人欺负。
但又觉得自己也不靠谱,怕自己给出的建议会惹地她不开心。
他抿唇,用最朴素的语言表达自己的想法:“他以前有个很多女人,这点我觉得你也知道,所以我们可以不提。但他连他以前的妻子都不好好对待,连她的忌日都不带惠去看她。我问过惠,他说他从来没有去看过他妈妈,也不知道他妈妈葬在哪里。”
“……”
“怎么会突然说起这个?”
这件事让神崎悠有点意外,不过她并不是特别惊讶。
她想了想,替他解释道:“他以前……过得比较混乱。就和鼬哥差不多,没把自己的命放在心上,随时随地死了也无所谓。他们这种心态的人,最怕的就是让别人觉得他们有软肋有牵挂,所以……当时就连惠,他都不怎么照顾。”
“不过他当时确实是一个混蛋没错。”
佐助:“……那你怎么会看上他的?”
“图他长得好看,身材好,还能哄我开心吧。”神崎悠随口道。
见佐助投来不赞同的眼神,她噗嗤一下笑了:“别这样,你这么看着我,让我感觉我像是那种被男人迷惑住的傻女人一样。”
佐助一针见血:“你就是。”
“是就是吧,人生在世,有些事不要太执着也好。”神崎悠摊了摊手,“总要让自己活得开心一点,否则,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像你之前在木叶的日子,满脑子只有复仇。”
“你会觉得开心吗?”
“……”
佐助沉默。
“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背叛,他愿意让我掌控他,拥有他的一切,我对他也很满意,和他在一起很开心,所以我就这么做了,没什么不好的。”神崎悠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花束,那是她当时看着喜欢买回来的,最后全丢给了伏黑甚尔照顾,自己除了偶尔浇浇水,没动过一下。
她勾起唇角。
“我不会因为一个已经离开的人,和他争执。”
“我也不讨厌惠的妈妈,她曾经成功地和他在一起过,但她并没有拥有过他。”
“伏黑甚尔这种男人,会为了平淡温馨的生活而心动,但又撇不掉骨子里经历过的那些厮杀和野性。”
“就像是丛林里的野兽一样。”
“他也许会接收豢养,收拢爪牙,成为玩物,但却始终有着自己的危险性。”
“他只会臣服于强者。”
神崎悠捏了把佐助的脸:“把你震撼的眼神收一收,别老是觉得我会被带坏,我被欺负了之类的。我和他之间关系不是你想的那种,或许你们可以直接倒过来想一想。”
“我可是花钱的那个啊。”
得知了今天是惠妈妈的生日后,她立刻就带着他们早早爬起来买东西,收拾好往再租了个车子往那边开。
而此时,暗中观察他们的人也开始行动起来。
“他们朝着陵园的方向去了。”
“还带了花朵和祭品,没看出来,她这还挺心胸宽广的……”
“谁知道呢。”
“不到最后一刻,谁能知道女人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况且……他们感情越深,现在遮掩地越好,也越是会在意那些事情。”
“没有人,会不在意自己另一半以前爱过别人。”
“那个咒灵处理好了吗?”
“都准备好了,就等他们进去。”
……
陵园内,孩童模样的咒灵正趴在一块墓碑的身后,依恋地圈着它。
他轻轻地呢喃着。
“妈妈……”
“不要丢下我……”
“我会很乖的。”
第113章
现代社会,寸土寸金。
哪怕是拥有了比木叶最高的大楼还要高上七八倍的大楼,大家依旧是不太够住。有了房的,想有第二套,想靠近商圈一些,想房价增值。
没有房的,那就只有铆足了性命赚钱买房。
在这样的情况,想拥有一处墓地,也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
获取墓地后,还需要每年定期缴纳维护费用。
毕竟看守墓地的人员,也是需要工资的。
综上所述,买墓地真的很贵。
所以大部分霓虹人,会尽量攒够钱后,才把家里人送往墓地。大部分都是公共墓地,如果有信仰的话,会放置在寺庙的墓地中。
惠妈妈所在的墓地,是一个公共墓地。
价格不高不低,是一个比较实惠的价格,很多中产家庭,会选择将家中去世的人放置在这里。
“不知道你妈妈喜欢什么,随便买了一点,等下你自己去给她摆上吧。”
除了花朵外,他们还买了不少有的没的东西。
店里的老板推荐什么,他们就买什么,顺带着还多买了不少零食,照着惠喜欢的那种口味来。用神崎悠的话来说,就是哪怕她不怎么喜欢,至少也可以告诉她,这是你会喜欢的那种味道。
惠乖乖巧巧地点头。
佐助安静旁观,顺手帮忙拎东西。
伏黑甚尔跟在他们身后,脚步不紧不慢,不帮忙也不说话,活像是被人给毒哑了。
不过不得不说,他做的很对。
也很机智。
他要是上前帮忙,反而会被神崎悠白眼。
要是展露出自己对以前妻子的了解,那就不仅仅是白眼,可能心里的那点子火气都会被勾起来。
女人都是小气的。
不允许自己的伴侣,还记得其他人。
她当然不会阻拦惠去见他妈妈,她可以在所有的地方帮忙,但就是不允许后面站着的那个男人动手,有一个词,叫做——避嫌。
所以他注定只能站在旁边当一个路灯,除非是出现了某种不受控制的情况。
当她看到那个,躺在墓碑后面的咒灵时,神崎悠有点惊讶,自己这算是什么乌鸦嘴,然后她转头看向后面那个无所事事的男人。
“给窗发个消息,按原计划,让他们把周围的人都撤离吧。”
“那咒灵直接撞我们手上了。”
交代完,她又有点疑惑地看着那个咒灵躺着的位置,低头询问:“惠,那个是你妈妈的名字吗?”
惠也是不清楚这是个什么情况,小海胆头上扎满了问号:“是我妈妈的名字,按照位置,也确实是我妈妈的墓碑,但是这个……”
为什么会有一个咒灵躺在这里,喊他妈妈叫妈妈?
什么意思?
他还有弟弟吗?
不应当吧,咒灵不是都不能生孩子的吗?
而且他妈妈当年也确实只怀了他一个没有错。
-
这样的疑惑终结于那只咒灵发现他们时,发出愤怒低吼,冲他们扑过来的时候。他就像是一个开关一样,一按后面顿时乌央乌央地跟出来一大片咒灵,惊地边上的那咒灵自己都惊愕地停顿了一下,不理解到底是哪里出来的那么多同类。
“都是被抓回来的一级和二级咒灵,他们这次还挺下本钱。”
伏黑甚尔简单地评价道。
神崎悠的目光停留在那些冲出来的咒灵脖子上的铁链上,有些是铁链,有些是符咒,更甚者有些咒灵的身上还存在着一些针孔和缝合切割过的痕迹。
咒灵能够飞速愈合自己的伤口。
能够在它们身上留下这样的痕迹,也不知道是被折腾过多久,才会到现在都没能愈合。也有可能是它们之前都被束缚着,力量不够,不能恢复自己的伤口。
总之,它们都不是什么自由自在的野咒灵。
这场景,闹得活像是他们闯进了什么不可说的实验室里一样。
“是禅院家还是加茂家?”
神崎悠向后一搭,男人了解地靠近过来,直接抱起她。
“都不是,”伏黑甚尔摇了摇头,“加茂家在御三家里算是最弱势的一家,禅院家稍微好点,但他们不会为了我们两个,下那么大的血本。我们在他们眼里,还不配这么做,里面就算有一些和他们有关,估计也是为了惠。”
“那就是设计我们的,还另有其人。”
“嗯。”
“那些老橘子,也不像是那么有魄力的人,看来……还藏了人在背后呢。”神崎悠温柔地笑了笑,冲旁边两个和咒灵们交锋一波的招了招手,“惠,佐助,站旁边一点,他们送了我们这么大一份礼,我们当然也要回他们一份。”
晴朗的天空中,有乌鸦振翅而过。
浓稠的黑暗再次弥漫而出,将在场所有的咒灵,包括周遭暗中观察的人在内,全都席卷而入。
“领域展开——四方封禁。”
“该死的,是领域展开。”
“她竟然能使用领域!”
“这不可能,我明明已经站在了那么远的距离外,她怎么还能把我给圈进来。”
……
惊慌的叫声四起。
神崎悠数了数,她差不多圈进来了足足有十来个。
算是意料之中的收获吧,弄了那么多咒灵过来埋伏着,哪怕是御三家也不敢擅自放手,肯定是要派一些人过来看着的。
最好还能回收掉一些,毕竟一二级的咒灵对于他们来说,也是非常重要的资源。
神崎悠慢悠悠地拍了拍手。
清脆的声音传出去,将那些人的注意力都拉到了她的身上。
此时的领域内,和最开始她开启时的样子又有点不同,那一尊沉默的巨人像并没有出现,她被男人打横抱在怀里,身上穿着的裙摆软软地垂坠下来,连脚上穿着的小高跟鞋子都没有沾染一点点的泥土。
四周的地面上,一座又一座的坟茔遍布着。
墓碑林立。
远处还能看见一颗枯树,张牙舞爪的枝桠间,一只只乌鸦静静地站在上面,猩红的眼睛在夜色中星星点点。
四周弥漫的咒力让咒灵也慌乱了片刻,他们只是脑子不太好使,又不是纯纯智障,感觉到不对劲后嘶吼声四起。
脖间的铁链在地上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让场面看起来越发地诡异。
“欢迎进入我的领域,请问……你们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她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威慑力,甚至连怒气都不带,平平静静地,窝在伏黑甚尔怀里的样子看起来像极了一个温柔无害的小女生。
她甚至还有点不满地拍了拍身后的人,让他把自己腰上的武器往边上挪一挪,不要膈到她。手指纤细,穿着的那件小黑裙子下摆露出来的腿纤细笔直,还有她那白皙的脖颈,看起来细地让人觉得一伸手就能给她拗断。
迷惑性满点。
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敢小看她。
进了别人的领域,如果不是对方没有杀意的话,他们根本就没有可能活着出去。这个时候,他们和那些咒灵一样,都是瓮中之鳖。
有人上前一步,想要开口劝说。
禅院家的更是直接盯上了她身后的男人,开口就是污言碎语,一些等级不等级,你这个没有咒力的家伙,也敢背叛家族之类的。
神崎悠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毛,不太开心地抱怨。
“我还以为他们能说一些什么有建设性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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