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然是她在放水。
结果你们坚强地活了那么久,跑来一个特级咒灵,突然干脆利落地扑街了一个。就下方那些人突然更加愤怒起来的咆哮声,一看就知道他们已经中计,觉得她是不给他们家族的面子,想找死,背弃人类巴拉巴拉的。
总之,对这群满脑子都是老橘子们形状的人来说,设计地非常成功。
男人把她抱起来了一点,换了一个姿势,顺便把她的手往自己胸口一按:“继续。”
口气随意地像是找了个人来按摩。
而不是让人来摸自己。
“看上去是真死了,搞得像是意外,不过拿他自己的命来设计你也很正常。”男人平静地评价,“御三家的那些人脑子都不正常,上面一个命令就去死的,多了去。”
“你说的对,”神崎悠点头认同,想到了什么,脸上又带了一点笑,“下次我要让五条悟也说一遍,然后把你们俩的话都录下来,碰见了那些老橘子放给他们听。欸,这种事五条悟应该会挺喜欢干的,也许他自己都能多凑几个人来录,到时候能凑个合集。”
伏黑甚尔:“……”
见他懒洋洋地垂下眼睛不搭话,神崎悠莫名其妙地就从他那张英俊的脸上读出了不爽,她戳了戳手下的肌肉:“干什么不回我?录音气老橘子这种提议让你不开心了吗?”
“你说呢?”
他哼了一声。
“在男人怀里提别的男人,我以为你知道这应该是挑衅的举动。”
“再说了,我也不是禅院家的人。”
他补充道:“懒得和他们扯上关系。”
他厌禅院和吃醋的精神向来很出众,神崎悠一想也觉得自己说的不对,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的歉意:“那这个提议作废,我以后不说了。”
“就不说就行?”
“那你还要干什么?”
“我都没名没分地跟了你那么久,久到他们都打算用这个事来设计我和你了,你就不觉得,应该给我一个答复吗?”他说话慢吞吞地,就像是突然聊起了这个话,所以才想到了要这么问一样随意,但内容很显然不是。
神崎悠眨了眨眼睛。
她停顿了一会儿没有说话,心里想的是早知道之前去木叶转一圈,带着他去看看自己爸妈,好歹要告诉他们,你们闺女运气不错,在宇智波鼬发神经一顿狂砍,全族基本都死光光的情况下,活得还是挺好,还给你们找了个女婿。
上门的那种。
他买一送一,很快咱们宇智波的族谱上就能再多两个名字了。
虽然不知道这种情况以前族里会不会认,但没有关系。
现在没人能管得了她。
她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哪怕是往上面记一笔,她觉得贱名好养活,以后生个孩子可以给他小名取名叫宇智波狗娃也行。
就是狗娃本人可能不是很愿意。
正想着呢,她突然就被举了起来。
男人看着她,俊美的脸上板地笔直。
“说话。”
“为什么不回我?”
“难道你是和他们说的一样,准备吃了就跑,抹干净嘴就不认人吗?”
神崎悠:“……”
她一把糊在他脸上:“好好说话。”
“哦。”
他把她放下来往怀里揣了揣:“那你到底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说话?”
他今天话还挺多,以前没见他这么在乎名分的事。
神崎悠眯着眼睛这么想,同时翻译了一下自己之前的心理活动:“我在想去登记的话,咱们三的名字都要改。还有我公司的股权持有人信息变更,弄起来还挺麻烦的,等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我们就去弄。”
“说起来,”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你这是求婚吧?”
伏黑甚尔:“……”
他想了想,发现本质上好像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他点了点头。
然后他就理所当然地遭到了挑剔。
“那你就挑了这么个场地和我求婚吗?”
虽然不是很向往那种浪漫场景,但绝对还保有着女孩子对于浪漫基本要求的神崎悠睁大了眼睛。
“没有鲜花,没有戒指,你连单膝跪地都没有。”
“好过分!”
“……”
已经成为她的移动坐骑很久,完全无法实现抱着她单膝跪地朝着怀里的人求婚这种高难度动作的男人低头看了她一眼。
很好脾气地。
他问她。
“那你要什么花,等下去超市的时候顺路给你买。”
“还要顺路的吗?好敷衍。”
“还有更敷衍的你想不想听?”
“……什么?”
“比如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戒指,我刷你的卡带你去买。”
“…………”
神崎悠终于认清,他们俩的关系,在多年前,她朝着他递出自己的卡的时候,就已经不可能回到这种单膝跪地求婚的纯情场面来。
她叹息了一声,咒灵们被幻术迷惑,追着禅院家和后面冒出来的那个特级咒灵到处砍。这看起来武力值不怎么对等,但别忘了,她领域里一共有俩特级咒灵,本来还傻乎乎坐在那边那个,在她加大力度的操控下,一跃而起,和后面来的那个火山头打地有声有色。
他们应该是主场。
可惜造成这副场景的人和围观看戏的人都只是把一部分的关注给了他们。
“看够了没有?再看收费了啊。”
聊完了他们的事,神崎悠抬头,朝着半空中的位置招呼了一声,熟门熟路地做着交接:“其他人没钓出来,但钓了个特级咒灵,这些人和咒灵合作,算是背叛种族罪吧?录像都录下来的话,是交给你处理,还是我全都杀了?”
“我也挺想让你直接杀掉的,但窗的人也来了不少,直接杀掉我们麻烦会很多。”被叫过来看了一整场戏的白毛高中生扶了扶自己的小圆墨镜,叹息了一声,“还是交给我吧,反正不会让他们好过的。”
“啊,对了。”
他掏了掏,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罐旺仔。
“杰说看你好像挺喜欢喝这个的,让我给你带一罐。”
神崎悠:“……”
她看着红瓶子上笑得很灿烂的小人。
有点无语。
抱着她的人冷哼了一声。
她偏过头:“不要用这种你敢接就完蛋了的眼神看着我,再怎么样旺仔也是无辜的。再说了,我也没有做什么啊,要不是你和他刚上,我纯粹就只是借位拍了个照片而已。”
她最后将这些事都归咎于男人的劣根性。
“互相竞争记仇的男人是不会讨人喜欢的。”
伏黑甚尔懒得和她去说那个小鬼看着你的眼神不像是什么都没有的样子,不至于说就是喜欢上了,但是那种看着漂亮异性靠近,免不了会稍微心动的感觉肯定是会有的。
这种帮情敌忙的事情他才不会做。
只有傻子才会纠缠着这种事情不放,闹大了才容易把自己已经占好了的位置给挤出去。
还有眼前的白毛小鬼……
真是的,这女人怎么那么多人来抢?
他不爽地啧了一声,决定尽快加快自己的改姓进程。
等到他们几个人终于站在墓碑前开始扫墓事宜的时候,太阳都已经挂到正中间了。阳光正好,暖洋洋地照射下来,还有点热。
神崎悠礼貌地离开了一点距离。
没有去打扰惠和他妈妈的沟通,她正在聆听关于这场袭击的后续。
窗已经忙忙碌碌地把所有人都给带走了。
来袭击的人带上了玫瑰金的限量手镯。
还有嘴巴不干不净地直接打成重伤带走,那俩特级咒灵,傻乎乎的那个被带走了,剩下的那个,和五条悟打了一架,最后又冒出了其他特级咒灵来救他。
“以前他们还说特级咒灵很少见呢,现在看来……估摸着暗地里还藏着不少。”五条悟那边没喊她帮忙,他自己也没有死追的意思,他们当然不会眼巴巴地上去帮忙。
最后只是站在这边。
看着那边轰隆隆直响。
神崎悠赞叹地嘀咕:“山上一把火,山下戴手镯。”
“要是光看这动静,指不定还以为他才是反派呢。”
“嗳,这回的任务也是有酬金的吧?”
最后这句是在问辅助监督。
那位看起来斯文的年轻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
“是的,酬金会在结算成功后,打到您的账户上。”
“还有一件事……”
“之前出现咒灵袭击的那条街上,出现了妖怪伤人的事件。”
神崎悠:“妖怪伤人?”
“是的,”辅助监督点点头,“她袭击了一家店铺,我们去了之后,才发现下面是一家……实验室,里面关着很多孩子。”
神崎悠有了一点不太妙的猜想:“攻击人的是……”
“是之前作证的路人。”
“好像和您是朋友。”
辅助监督提到这个,也不由叹息。
“那间实验室里,有不少咒灵。”
“她杀了不少实验员,自己也伤的很重,她说……她想要见见你。”
第116章
骨女被安置在一家特殊的医院里。
神崎悠见到她的时候,她看上去已经奄奄一息。
漂亮的脸上带着狰狞的伤口,肩胛骨的位置被撕裂开,露出了白生生的骨茬和空旷的内里。
她甚至都保持不了自己人类的外表了。
逐渐散逸的妖力,让她浑身上下的血肉也开始散开,露出其下的本体——一副早已经腐朽的骨头架子。她撑下巴靠在病床上,嘴边还叼着一根烟,袅袅的白色烟雾里,半边露出骨头的艳丽脸庞邪性又惑人,这个时候的她,才更像是一个骨女。
平常在酒吧夜店旁边碰到时,她更像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
只是好看了一点,浪荡了一点……
临近死亡时,她看起来冷漠又平静。
身上的病号服硬生生被她穿出了一种红衣宽袍的感觉。
“来啦?”她笑着和他们打了个招呼,“我还以为你们不会那么快过来呢,介意有烟味吗?介意的话,要麻烦你们自己开一下窗户,我现在是没有这个力气爬起来再去开窗了。也还好你们来得快,再过一会儿,我指不定都不能说话了。”
谈论起自己的状况,她就像是在说别人一样淡定。
神崎悠看着她,一时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她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没有特别好,至少,不应该是这种临终前被托付点什么的样子。女性之间的话题可以有很多,她们俩偶尔撞见打招呼,甚至之前在一起吃东西的时候,也不会少了话题,聊聊美甲,漂亮衣服,最近的时尚八卦,她们可以很轻松地聊上几个小时不消停。
但她们没有更深入地聊过天。
神崎悠甚至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她一直用骨女这个妖怪的种类来称呼她,而她也默认着这个称呼。
“有点突兀,对吧?”骨女微笑着,她的唇角天生就有一点勾起,是那种很好看的微笑唇,平静看着别人的时候,也会让人感觉是在温柔地笑着,“不过我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了,快死的时候,总会比较啰嗦一点,想找人聊聊天,不然……”
她大概是想说不然死了之后就没有办法再说点什么,妖怪和人类不一样,人类死了还能有鬼魂,至少地狱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是知道的,实实在在存在的一个地方。
但是妖怪不是。
妖怪死了就是死了,干干净净,什么都剩不下。
“值得吗?”
神崎悠打断她的话,她不解地看向她:“你和那个小孩,最多也只见过几面吧?”
“查出来了吗?”骨女怔了一下,片刻后释然地笑了笑,“忘记现在这个社会,到处都是摄像头,走到哪里都有可能被拍到。”
“我和他……都不算是好好见过面吧。”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从酒吧出来,就看见这小孩脏兮兮地在翻便利店旁边的垃圾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脏孩。我没理他,我是一个妖怪,怎么会搭理人类的小孩子。”
“但他却跟着我,看到那些男人跟在我身后,还丢石头吓他们,你说他是不是傻?自己都这样了,怎么还要去管别人的闲事。”
骨女嘴上说的冷酷,眼神却是温柔的。
比起和她们见面时的假笑,看起来要真挚地多。
“我给他买了一点吃的,想着把他丢到警察厅,让他家里人来找他就行。”
“这么大一点的孩子,跑出来的原因不过也就那么几个。逃学,中二心理发作,和家里吵架,在学校里遇到了什么事情……”
“再惨一点就是父母都不管他,我没有想到,他和我说,他父母在他出生没多久就离婚了,之后又各自再婚。没人想要他,也没有人想管他,他一个人跟着奶奶生活在乡下,去年他奶奶去世之后,他连家都没有了,只能一个人游荡在街上,四处找吃的。”
……
骨女的声音放低下去,带了一点常年吸烟的沙哑。
“我不知道人类的福利院哪个靠谱,找了附近的一家,人家说他有爸妈,不符合被接收的标准,最后我只能给了他一点钱,让他自己去租一个小房子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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