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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花科举——犹格的羽毛笔

时间:2022-03-02 08:46:26  作者:犹格的羽毛笔
“我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挑战。”
叶瑶枝的语气中带着压抑不住的跃跃欲试,好似恨不得今天就开始上课或考试的模样,彻底的把艾浅红给噎着了。
但是艾浅红也不是这么容易就会退缩的,她伸出手摸了摸叶瑶枝的脑门,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般的说道:“没发烧啊。”
叶瑶枝好笑的看着艾浅红,继续往她的心脏上敲锤子。
“我说的是实话。”
艾浅红当即用一脸幽怨的表情看着叶瑶枝,又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人比人,气死人。”
觉得自己继续跟叶瑶枝聊天会把自己气死的艾浅红当即转移了目标,隔着老远就对杜心兰和杨蔓蔓两人招手。
好在杜心兰和杨蔓蔓都比叶瑶枝“正常”许多,三人很快就在抱怨沉重的课业上找到了共同的话题,一同抱怨起万游的“毫无人性”。
“我看啊,咱们这两个月可能要在学府里脱一层皮才能回家了。”艾浅红哀叹连连,她是真的不知道考上童生后还有这么大的一座书山在等着自己翻阅。
“何止是一层皮呢,至少也是三两肉。”杜心兰跟着惆怅,原本能考上童生就是幸运占了大头,而对工举的大部分课程她压根是毫无头绪,在听了万游的训话后她唯一的感受就是乌云罩顶。
杨蔓蔓看了看走在前头的叶瑶枝和陈梦莹,忽然说道:“小枝当真非凡人也。”
“停停停!”艾浅红连忙做了一个制止的手势:“这种时候就不要提起小枝来打击咱们的自信了,我已经想明白了,我就是跟神仙比,我也不要跟小枝比!会神经衰弱的!”
杨蔓蔓乐了:“小枝肯定不认同人和人比的说法。”
五人在院子里各自告别,回去了各自的宿舍休息,或许是学府的夫子们也了解万游训话含有的压力有多大,就给了学生们一个下午和一个晚上平复心情的时间。
按照夫子们的说话,在学府里考上童生的学生就算是“成年”了,该有自己调节情绪的本领了,如果调节不好难以适应后面的课程,那也是学生自己的事情。
夫子们只是领路人,成长为什么样的人,能在科举的道路上走多远,都要看学生自己的表现。
接下来学习需要用到的书册,已经一摞又一摞的放在了各位学生的宿舍门口。
看着一本又一本包着蓝色封皮的书籍,叶瑶枝的眼睛里流露出了对知识的渴求,快速的把书籍都抱回了宿舍,叶瑶枝迫不及待的翻开了最上面的一本。
叶瑶枝很快就沉浸到了书籍的世界里去,耳边属于艾浅红和陈梦莹的聊天声渐渐的远遁,没一会儿就听不见了。
她如今已经有了“一目十行”的本领,看完这薄薄一本书的速度非常之快,通读了一遍书里的内容后,她逐渐有了了解。
与之而来的是藏在脑子里的那一座“藏书楼”又出现了新的变化,她发现自己需要调动起过去学过的知识,还要补充更多的新知识,才可能真正读懂这本书里的内容。
县试与乡试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想要越过这条鸿沟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通读完第一本书之后,叶瑶枝才去看了看学府新发下来的课表,整张课表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二十四门课的课程名称,看起来就像有好多黑丝的虫子在宣纸上乱爬。
因为课程内容变多变难的缘故,原本他们上学十天休息一天的作息也改成了上学十五天休息一天。
看到这样的作息表之后,艾浅红又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哀叹。
艾浅红实在忍不住抱怨道:“时间怎么这么慢呐!这两个月何时才是个头呢!”
在看过课表之后,艾浅红已经有了取舍,对于那些听都没有听说过的课程,她先放一遍,对于过去就十分擅长的课程则要紧抓不放,至于自己在过年后选择文举还是工举,全看两个月后自己的感觉。
尽管如此,艾浅红发现自己的内心隐隐已经有了偏向。
整个宿舍里,也就只要叶瑶枝毫无烦恼了,沉浸在新书阅读当中的她不断的调整着自己脑中“藏书楼”的结构,开始为各个学科建立粗糙的“知识模型”,腾空对自己毫无用处的知识,为即将学到的新知识准备空间。
艾浅红一看叶瑶枝认真阅读的模样就知道叶瑶枝已经做好了准备,她凑上前去看叶瑶枝用羽毛笔在纸上的写写画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旋即,艾浅红又露出羡慕的神色,倘若她也有叶瑶枝这样的学习能力,何愁不能像阿姐那样只花六年就考上了秀才呢?
虽然知道只要自己问了叶瑶枝一定会言无不尽、知无不言,可是看到叶瑶枝这么专注的模样,艾浅红也不忍心打扰,便回到了自己书桌前,回忆起从前叶瑶枝教授自己的方法,开始为明日的课业预习起来。
陈梦莹则先给家里人写了一封信,告知学府里课业的变化和缘由,然后再把书籍进行了分类,按照自己的步调不紧不慢的看起书来。
每一个考上童生的学生,下一步的目标自然是秀才。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永恒不变的规律。
 
第一零二章
 
第二日一上课,一江学府里刚考上童生的学生们立刻就迎来了“当头第二棒”。
与过去相比,夫子们上课的节奏快了起来,教授的内容多了起来,课程的难度不是迈上了一个台阶,而是直接迈过了六层台阶。
如今刚刚开学,许多学生都还没有从放假时的闲情逸致和考上童生的喜悦里抽身而出,甫一经历这样的连番打击,人人脸上都出现了茫然的神色。
大家相互看看彼此,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相同的神色。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在做什么?”
这三句话写在了每一位新童生的脸上,看得上课的夫子们险些憋不住自己的笑意了,非得要低下头抬起袖子才能遮挡住,好歹是给学生们薄薄的脸皮留下了面子。
过去已经考上童生未考上秀才,且未满十九岁的老童生们看到他们的脸色同样十分满意。
这算是一江学府的老传统了,几乎每一个在十九岁内考上童生的学生都会经历这么一朝,只是今年的考生特别惨,课业特别多而已。
对于一江学府的学生而言,抗住突如其来的重压是他们学业里重要的一门课,按照万大校长的话来说:“连这点小小的压力都扛不住,离开学府后的他们又能有多大的能为?”
万大校长几乎是每一位一江学府学子的心理阴影了,他在学子心目中的威严从来都是不受侵犯的。
直到叶瑶枝这朵小野花的出现,才让万游维持多年的威严形象出现了裂痕,偶尔也会表现出“老小孩”的幼稚和不讲道理出来。
下马威吓倒了一片学生,却没能吓到如今在一江学府里大名人尽皆知的叶瑶枝。
哪怕夫子们讲课的速度变快,内容变多,难度加强,叶瑶枝依然能跟上夫子们上课的节奏,隐隐约约的还有几分从容的感觉。
看着从容的叶瑶枝,许多学生都在私下议论:“她是魔鬼吗?”
人比人气死人。
倘若大家都一样的差,那么万游骂人就是一视同仁,可是叶瑶枝卓越的表现,只会让校长发飙,人人都知道万校长十分“讨厌”叶瑶枝,发誓要把叶瑶枝的思想掰正过来。
对于同学们好奇探究的目光,叶瑶枝向来都是坦然处之的,哪怕是带有恶意的眼神她也能当做视若无睹。有王力休和黄香玉的教训在前,自然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来挑衅叶瑶枝。
如今已经开学,王力休在县试中作弊的消息早就在一江学府传开了,当日万游发了好大的脾气,让目睹了的学生们一连做了三天的噩梦,发誓自己今生绝对不会作弊。
另外一个当事人黄香玉,早已没有了刚到学府时的傲慢,几乎每日都是神不守舍的模样,尤其是在新的《婚律》传入到学府后,整个人更是变得神经不正常。
有好奇心旺盛的学生通过各种各样的渠道去打听,弄清楚了黄香玉的身份,知道她是由小妾所生的女儿,哪怕黄氏只有她这么一个孩子,她依然要与她的母亲分别。
“啧啧啧。”有人摸着下巴做出一副深沉的模样感慨道:“这是老天爷也看不下去她的刁蛮啊。”
一位学生不认同的说道:“天底下刁蛮任性的人多了,怎么就只有黄姑娘一个人倒霉,这不公平!”
“看来你喜欢她啊。”
“人再不怎么样,也长得挺好看的,养眼。”
“这新律令一出,倒霉的又何止她一个人?”又有一位学生说道:“这破坏的是千千万万个家庭啊。”
“那群姑娘又要得意了。”一位颧骨高突,贼眉鼠目的男子哼声道:“真不知道这律令有什么好改的?男人三妻四妾,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
有人看不惯这贼眉鼠目的男子发言,冷言嘲讽一句:“就你?三妻四妾?怎么不先照照镜子,就你这长相怎么可能有人喜欢?难怪对这新律令不满意呢,这下媳妇更难找了吧。”
一时间,整间屋子里传出大笑的声音,气得那名贼眉鼠目的高颧骨男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险些背过气来。
刚刚出言讽刺的人暗地了翻了一个白眼,只觉得自己的这位同学是头壳坏掉了,在这个当口说这种话,是想连累他们一起到县衙里接受教育吗?
现在谁人不知道,钦差大人几个月前在皇都的时候把一干贵人都给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如今正在绍雍城里摩拳擦掌,准备抓个典型来开刀呢。
如今绍雍城里的各位达官贵人一个两个的都缩在家里不敢动,就怕触了钦差大人的霉头,被用来杀鸡儆猴,他们一干学生当然也不能和钦差大人对着干了。
“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看来都是喂了狗。”
绍雍城里处处都是傅空山布置下去的眼线,又有陛下亲点的锦衣卫帮忙,一点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耳目。
以绍雍城知府林谢春为首的达官贵人们明面上全都“偃旗息鼓”,暗地里却全都盯着傅空山的动作,他一日无动作,他们提到了嗓子眼里的心就一日放不到肚子里。
难怪都说钝刀子杀人最疼。
傅空山那漫不经心、不紧不慢的工作态度让各位大人在办公的时候都挂上了遮不住的黑眼圈。
一些从前色字当头的下属更是被林谢春叫去严厉警告,让他们不要在这个当口触霉头。
“你惹得起傅空山,我惹不起锦衣卫。”林谢春警告道:“届时东窗事发,可别怪我没有提前提醒你们,也别怪我不顾同窗之情。”
比起傅空山的“钦差”之名,还是“锦衣卫”三个字更有威慑力。
就在他们每日惶惶不安的猜测着傅空山的下一步行动时,傅空山却离开了绍雍城,这让林谢春好久都回不过神来。
“离开了?只有傅小侯爷一人吗?”
为防隔墙有耳,哪怕心里对傅空山充满了膈应,林谢春还是选择了尊称,免得将来自己被人穿小鞋。这种事情虽然可大可小,但在关键时候却容易被人无限放大。
“还有三分之二的锦衣卫。”得到消息的下人当即禀报。
听到还有三分之一的锦衣卫留在绍雍城内,林谢春的脸色也很难看,心里暗自骂道为什么不把锦衣卫全都带走呢,一想到绍雍城里藏着无孔不入的锦衣卫,林谢春感觉自己开始胃疼了。
他忍不住往自己头顶的房梁看了看,梳着耳朵听瓦片上的动静,生怕此刻房梁上就趴着一位锦衣卫,正在认真记录自己刚刚和幕僚说的那些话。
“现在是白天、现在是白天……”林谢春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大白天的不会有大活人趴在屋顶的,所以自己肯定是安全的。
强迫自己忘掉会让人茶饭不思又夜不能寐的锦衣卫们,林谢春又问自己的下属:“可知傅小侯爷下一步的目标是什么人?”
林谢春在这短暂的时间里已经有了决断,只要是不与自己有较深瓜葛的人,他都可以出手去帮助傅空山,留下几分好印象,才好在将来动作的时候更加隐蔽。
“从探子处传出的消息,傅小侯爷这次的目标是各个集镇上的地主与乡绅。”下属继续汇报:“皇都方面也传来了消息,陛下早对地主与乡绅有所不满,甚至有意取消乡绅制度,认为乡绅内部依然腐朽,多数成了压迫乡民的恶霸弄权之姿。”
听到这个消息,林谢春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真怕陛下当真取消乡绅制度,那样的话首当其冲的就是他这个知府啊,要知道他的父亲便是他们村里的乡绅。
倘若当初没有父亲这个“乡绅”的身份,他也不可能有今日的成就。
一旦取消乡绅制度,推行制度的人必定是各城的知府,林谢春身子一软,瘫坐在椅子上了,他甚至能想象知府院被各地“村霸”包围的场景了。
掏出一块手绢擦了擦汗,林谢春这才发现什么小妾不小妾的根本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当务之急是自己还能不能坐稳绍雍城知府这把交椅。
他的嘴巴里顿时蔓延出了一阵酸苦的味道,思忖良久,林谢春对自己的下属说道:“加强与皇都的联系,务必弄清楚此事真伪,以及陛下会在何时行动。”
“是!”
此时已经到了秋天,本该是蓝天如洗,天空无云的灿烂日子,整个绍雍城却如同被笼罩在一片阴云当中。
已经坐上马车离开了绍雍城的傅空山车架平稳,一壶刚刚烧开的清泉正冒着白烟。
傅空山自己为自己斟上一杯茶水,端起来细细的闻着,只觉得香味扑鼻,叫人神清气爽。
车架里不只有一人,还有锦衣卫千户方知味,正闭目养神,不动声色,仿佛闻不到车架里飘溢而出的茶香味。
“方千户好定力。”
方知味听见傅空山的声音后才睁开了眼睛,他的桌前已经摆上了傅空山亲自泡的好茶,氤氲的白气间,流散出沁人心脾的茶香。
“多谢傅小侯爷。”方知味没有动作,脸上甚至没有多余的表情。
傅空山看着这位在锦衣卫内赫赫有名的千户,知晓他是提拔为镇抚使的几位人选之一,只忠诚于陛下,办过许多大案要案,在皇都里得罪了不少权贵。
陛下此次让方知味与他同行,一是要方知味避开皇都里针对他而去的风雨,二是要探查绍雍城里的暗流,三是保护傅空山的安全,四是对方知味进行更深层的考验,看他是否真的有能耐接任镇抚使一职。
想出这四点后,傅空山便不再往下仔细想,谨记离开皇都时陛下的提醒,他们各有要务,不该问的不多问是陛下对他的保护。
只是看到一本正经的方知味,傅空山自然少年心性上涌,忍不住多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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