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就没话同妾身说吗?”俏脸一寒,一副兴师问罪的口吻。
萧陌先是愣了愣,最终道:“……你问。”
乔倚嫣瞪着人,暗暗咬牙,问就问——
“侯爷不是在花厅那儿相陪郡王爷他们吗?为何会被拐去如意小池畔?”
“你也知道我是被拐。”他声音淡淡,目光深深。“有一名眼生的婢子进来花厅传话给我,说夫人在小池畔相候,我环顾四周不见你的身影,自然就过去寻你。”
乔倚嫣瞠圆双眸,双腮都气鼓了。“既觉传话的婢子眼生,你还信了她的话?都不觉奇怪吗?侯爷岂能如此轻易被拐?”
“就是这么轻易,毕竟事关乎你。”他直言不讳。
“嗄?”
他的意思是——要拐他很容易,拿她乔倚嫣当饵便成了……是吗?
怎么可能!她何时变成他的软肋了?
乔倚嫣发觉心火顿时消退了些,迷惑混着柔软滋味袭上,但……等等!事情重点不仅这个,她还得继续问个水落石出。
盘臂抱胸的姿势一变,她一手摆在腰腹上,另一手轻揪襟口,问——
“那……好吧,侯爷被拐就被拐,这事就算了,可你在小池畔那儿与萧四小姐和何家小姐说话……”
“本侯没有同她们说话。”口气略硬。
乔倚嫣忽觉自己像被凶了。
她以往也不是没被他凶过,更好几次与他硬邦邦、甚至冒火气的言语交锋过,她游刃有余,还能闹得他又恼又羞、节节败退,但这一次不行,她都不知自个儿怎么回事,那种笑看天下的洒脱劲儿突然使不上来。
“……好,是她们同侯爷说话。”她脸色不好,他脸色比她更难看,见他脸色难看,她心里更难受,微喘着气将话蹭出。“那何家小姐何绮揪着侯爷衣袖时,你为何没有避开?为何由着她亲近?”
萧陌眼神一沉。“我在想事。”
乔倚嫣都想哈哈大笑两声。“想事儿?侯爷当下想些什么,妾身能知否?”
他眉峰又拢,抿唇不语,只见喉结上下微动。
乔倚嫣吐出一口气,紧声再问:“何绮唤你陌哥哥,她提及你少年时候与年幼的她玩在一块儿的事,可都是真?侯爷是否还记得?”
“她说的我亦都记得。”语调平板。
乔倚嫣点点头,眸光瞥向一边,一会儿又调回来。“至少侯爷还愿坦承这一点,不算太欺负人。只是妾身欲言明的是,我阿娘求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妾身亦是,但我能看开。如今侯爷病灶已除,不再有后顾之忧,妾身也算小小报了恩,若侯爷有了喜爱的姑娘,喜爱到想迎进府给对方名分,那妾身愿将定远侯夫人这个位置拱手相让,请侯爷放我归家。”他可以不心悦她,但不能用那种方式欺负她。
不知哪一句话剌激了他,萧陌难看的脸色瞬间加倍难看,直勾勾瞪人的双目锐利到似能迸出锋芒。
“拱手相让……你敢!”他胸口起伏明显,平时用来挽弓抡枪的一条铁臂猛地绷紧,按在桌缘的五指爆出猛力,竟将精制的实心木桌生生扳下一角。
这种时候该被吓哭才是,可乔倚嫣偏就不哭,顶多伤心地红着眸眶,下巴仍要高扬。
但她不及回嘴,守在外边的芳姑姑多少察觉不对劲了,敲响门扉提醒——
“侯爷,夫人,该回前头赏花宴了,二位怎么也是这座定远侯府的男女主人,不好离开贵人们的视线太久。”
乔倚嫣逮回理智,调息,重新整了整脸上表情。
她敛下眉眸,朝萧陌微微屈膝。“是妾身不好,性子太急,言语失当,惹得侯爷动怒了,妾身向侯爷赔罪,望侯爷见谅一回。”直起身,也不再看他,蹵足便推门跨出。
芳姑姑先朝里边一脸铁青的男主子恭敬行过礼,随即快步尾随上自家夫人,主仆俩很快消失在萧陌眼界中。
萧陌沉默伫立,扳下的那块实心木在手中握了又握,一次比一次用力,到最后木屑纷纷。
他蓦然甩袖,动作之大将手中碎屑全部甩开,终才恨恨地大步踏出寝居。
第十章 要战就来战(2)
太后应清怡长公主之请,特意在宫外定远侯府所办的春日赏花宴热热闹闹又五彩缤纷地完美结束。
许是因这一场别开生面的春宴办在宫外,没有宫里那么多方方框框的规矩得守,男宾女客不仅能同席,各家的年轻女眷还能在婢子和仆妇陪同下,与宗室里或世族大家里的年轻公子相偕着满园子赏花游逛,令百花争妍中凭添了份“慕少艾”的甜美气味。
赏花宴结束后,清怡长公主随即随太后回宫,离开小住不过十多天的定远侯府,她却是哭得泪涟涟,拉着义姊定远侯夫人的手舍不得放,最后还是定远侯夫人将泪人儿哄过又哄,保证一定常进宫里探望太后与她,这才将人哄上马车。
这几日,被帝京百姓们谈论得最多的话题人物,定远侯夫人若是行二,那第一无人敢自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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