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凡疼得躺在地上根本起不来,最后是有人告诉学校老师才把他送回家的。
当杜乔和霍骁知道他受伤后,便立即去了白家。
只见男孩脸颊青一块紫一块,整个人颓废地躺在炕上,看起来惹人心疼。
“你怎么弄成这副德行?是谁欺负你的?”
杜乔的问话只让男孩动了动眼珠儿,他紧抿嘴唇没有回答。
穆老师在一旁看得直生气,向杜乔诉苦道:“小乔,你看到没?这孩子就是不告诉我们他被谁打的,死犟的脾气和他爹一个样!”
十五岁正是青春叛逆期,杜乔倒是能理解他为什么不愿意回答?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嫌丢人呗!
“穆姐,咱们先出去吧,让他和霍骁呆一会儿。”
穆老师无奈,只能答应。
见大人们都走了,白宇凡这才敢呲牙咧嘴。
只因身上的伤实在太疼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打的你?”
想到那几个混子,白宇凡一脸愤恨,“我不认识他们,他们说下周五还来堵我。”
“那怎么办?我陪你一起放学吧。”
对方都是十八九岁的成年人,白宇凡瞧了瞧他那不到一米五的身高,不想把他牵连进去,“还是算了吧,我有办法解决他们。”
霍骁不赞同地看向他,心里很担忧,“你能有什么办法?不如还是告诉大人吧?”
“不行!找家长帮忙太丢人!我一定要让他们好看!”
见劝说不了,霍骁只能闭紧嘴巴,等离开白家后才对杜乔说出实情。
像这种事如果一味忍耐,有一就有二,杜乔想了想,觉得应该从根本上解决这件事……
白宇凡在家养伤养了半个多月才彻底好。这半个多月他也没闲着,偷偷跟部队里的叔叔们学擒拿学格斗,只盼再次见到那几个二流子可以打得过他们。
而那几个二流子得了一次甜头就想得第二次,苦等两周没等到白宇凡,他们便想着去部队大院附近堵他。
可还没等他们付诸于行动,白宇凡就来上学了。
又是一天放学后,同样的胡同里,他再次被他们堵在这里,男孩依然脊背挺得笔直,毫不惧怕。
“你们有能耐天天堵我,早晚有一天我会把你们打趴下!”
几个二流子哈哈大笑,都觉得他这是痴人说梦话。
见他不打算听话掏钱,他们再一次围殴。
虽然白宇凡学了几招打架技巧,但这在五六个人面前毫无还手之力,就在他又要被揍的时候,杜乔和霍骁带着几名公安人员把人团团围住了。
“公安同志,就是他们抢劫我侄子的钱!”
抢劫罪可是大罪,几个二流子吓得赶紧收回手。杜乔见状把白宇凡从地上扶起来。
那几个二流子一改之前的凶狠,个个都表现得很委屈,“公安叔叔,我们没抢劫~”
“抢没抢劫你们心里清楚,都跟我们走一趟吧,没成年的把家长也叫来。”
见逃不过去公安局的命运,他们这下彻底蔫了。
身为证人,杜乔带着白宇凡也去了公安局,待所有问题都解决后,才开口教育他。
“以暴制暴不能解决任何问题,有时候反而会让问题变得更严重。下次再遇到麻烦事记得找公安叔叔,知道吗?”
“……”白宇凡很想反驳几句,可又找不到错处,只能低着头乖乖听着。
“还有,你手里就那点钱能不能别得瑟?你看人家霍骁,比你有钱多了,都没想你那样爱花钱。”
白宇凡抓了抓耳朵很不服气,“挣钱不就是为了花吗?不然我挣它干嘛?”
“啧啧啧……”
能说出这种话的,一般都是没经历过社会毒打的,杜乔忍不住白他一眼,决定哪天给他好好上一课。
今天是她特意请假来学校的,白宇还算凡有良心,在临进部队大院前,给她和霍骁一人买了一瓶汽水。
凉滋滋的,特别解暑。
这时,一辆三轮车从身边经过,差一点撞到霍骁,幸好霍骁躲闪及时才没被撞。
推三轮车的人见差点闯祸,忙停下车想要道歉。
四目相对,双方皆是一愣。
杜乔看着杜月溪,心想:还真是阴魂不散……
而杜月溪抱着孩子从三轮车上走下来,嘴角的笑意像整形了一样,永远都是同一个弧度,看起来特别假面。
“甜甜叫小姨,这是你的小姨。”
她怀里的婴儿看起来只有五六个月大,如果能叫出小姨两个字,那真是绝了!
杜乔一脸从容问:“你刚从医院回来?”
“嗯,我婆婆今天出院了。”杜月溪的心底闪过一抹诧异,有些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变得随和?
想到前不久蒋卫的试探,她心里咯噔一下,“你…最近有见到蒋团长吗?”
见她终于忍不住来探话,杜乔很雀跃,“有见过啊,前几天他去过我家。”
“是吗?”杜月溪强装镇定,很想知道这两年时间,蒋秦两家到底经历过什么,这么快就和好如初了?
眼见真相越来越近,她下意识想逃。
杜乔看出她的想法,故意用身子挡住她的去路,逗弄道:“你怎么会突然问这个呀?”
作者有话说:
第72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其实杜乔很佩服对方强大的心理素质, 如果换作普通人早就吓得露出破绽?
而杜月溪只是垂下眼睑,自嘲一笑,“上次因为杜老三的事, 蒋团长对我男人一直很有意见,所以我就是想打听打听, 希望能和他修复关系。”
“是吗?那祝你们能早日和好。”杜乔似笑非笑, 领着两个孩子离开了。
杜月溪轻拧眉心,终究没弄明白她是否知道真相?
这时三轮车上的侄子喊了一句“老婶”, 她只能收回心神,先带孩子们回家。
如今高母偏瘫, 脾气也变得很暴躁。回到家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传出吵嚷的声音, “你还敢替她说话!如果不是因为她我能变成这样吗?”
高军的声音无奈又疲惫, “妈, 小溪也不是故意把行李弄丢的, 你能不能别和她计较了?”
听着这些对话, 杜月溪深吸一口气, 带着两个孩子走了进去。
在丈夫面前, 她依然温柔, “妈, 我买了你爱吃的豆腐,等我再做点肉酱。”
见妻子这么明白事理,高军感到十分安慰, 他看向高母,再次劝道:“妈, 你看小溪多孝顺啊, 您一会儿要多吃点豆腐消消气。”
家属楼的厨房都在走廊, 杜月溪从凉水桶里拿出一小块猪肉,再从酱缸里盛出一些酱,心底不由得发酸。
现在一家老小都需要她照顾,这与她当初所幻想的生活背道而驰,她也不知道照这样下去,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高军从屋子里走出来,见她一脸委屈,颇为心疼地揽上她的肩膀,“妈只是受不了打击,才把气撒在你身上,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嗯。”杜月溪轻轻点头,抬眸含着泪,“只要你对我好,我就能坚持,我不会和妈置气的。”
听到她的保证,高军默默松了口气。
三伏天刚过,杜乔便把所有小朋友召集在一起又开了一次会。
这次开会的主题是:强身健体。
“少年强则华国强,没有好的体魄将来怎么保家卫国?”
为此,杜乔设立一个奖惩机制,那三个一岁半也不例外,虽然他们不懂,但不影响这个机制的成立。
如果天天打卡锻炼,满一个月会获得高等奖励——心愿一个。
如果坚持半个月以上,可获得玩具一个。
不到半个月,要接受惩罚,具体惩罚要因人而定。
而锻炼的项目有很多:军体拳、长跑、格斗术和擒拿。
白宇凡看到这些,忍不住吐槽,“这不是我之前学的那些吗?你还告诉我不要以暴制暴?”
杜乔眯起眼,堆起一抹假笑,“我这是强身健体,如遇到危险时还可以正当防卫。和你的以暴制暴完全不是一个性质,别碰瓷啊~”
白宇凡动了动嘴唇,根本说不过她。其他几个孩子一脸懵懂,没人反驳。
想到学这些东西要有教练才行,杜乔便把主意打到最近在养伤的王振峰身上。
经过商量,对方真同意了。
于是强身健体队就这样成立了!
三个一岁半,锻炼时长要短一点,只需十分钟,其他三个人都是一个小时。
每天清晨,风雨无阻。
刚开始,小胖墩受不了这么早起床,肚子饿得咕咕叫,还又苦又累。
慢慢的,形成习惯也就适应了。
当秦绍延知道这事儿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锻炼地点就在自家院子。
看着穿着背心,在自己地盘挥汗如雨的王振峰,他紧抿薄唇,过了许久问向杜乔,“王营长身上有旧疾,禁不住这么折腾,你怎么没找我给孩子们训练?”
杜乔想说:你能比王营长教得好吗?
但一想到丈夫那较强的自尊心,于是说得比较委婉,“你平时上班已经够忙了,万一累坏身体怎么办?还有你的手很重要,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秦绍延听着她的奉承,不由得轻笑出声,“我没那么脆弱,不如让我来教他们吧,别麻烦王营长了。”
“??”杜乔终于忍不住问:“擒拿和格斗那都是王营长的专长,你的专长应该是手术刀吧?”
见妻子这么小瞧自己,秦绍延挑眉,“不如我和他比一场?”
比什么?怎么比?
半个小时后,一群人来到打靶场。
能看到大人们比木仓法,霍骁和白宇凡都显得特别兴奋。
杜乔站在自家男人身边,为其打气道:“加油哈!你视力那么好,一定能打得准!”
秦绍延轻笑,“托你吉言,我会努力的。”
此时,王振峰还处于懵逼状态,他不知道这秦医生无缘无故找自己打什么木仓?
他天天练这个,和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比木仓法,好像有点胜之不武啊?
就在他纠结要不要放水的时候,秦绍延忽然问:“是你先开始还是我先开始?”
王振峰挠了挠寸头,憨憨一笑,“要不你先开始吧,等你打完我再打。”
先看看对方什么水平,他再考虑该怎么办?
秦绍延点点头没说什么,他拿起火仓对准前方的靶子就是一声,快狠准的木仓法引来霍骁和白宇凡的高声惊呼。
接下来他又连开三木仓,每一下都命中靶心。
不止王振峰看傻了,就连杜乔也看傻了眼。她没想到自家男人竟然这么厉害!还是个神木仓手!
打完木仓,秦绍延望向她,眉宇间带着一丝小傲娇,仿佛再说:你男人就是这么厉害!
这样的木仓法让王振峰倍感压力,他收起刚刚的漫不经心,拿起木仓认真瞄准靶心,犹豫几秒扣动了扳机。
离靶心只差一点点。
他迅速调整状态,再开三木仓,虽然这三木仓都打中靶心,但他还是输了。
输给一个他认为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
霍骁和白宇凡连忙鼓掌,恭贺秦绍延赢得了这场比赛!
两个少年露出祈求的眼神,也想学木仓,但秦绍延只是让他们摸了摸空膛木仓过过瘾,并没有答应他们的要求。
经过这次比赛,秦绍延成功上位,成了孩子们的新教练。比起王振峰的好忽悠,他更为严厉,这让霍骁和白宇凡苦不堪言……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
孩子们就像一棵棵小树,慢慢变高变粗壮。眼见马上就要到冬天,杜乔买来棉花和布,想给家里的两个崽做件小棉袄。
而这时也传来了钱媛怀孕的消息。周远出任务不在家,钱媛便和梁温萍一直生活在岛上,每当放假时,杜乔都会去他们家坐会儿,以给敏感的孕妇解闷。
这天,部队家属院里来了一个婶子,长得膀大腰圆还有一双三角眼,一看就不是善茬,她是高军的老姨,来这儿是为了伺候高母的。
杜月溪不太喜欢这个老姨,又不能明着说出来,只能采用迂回话术对高军说:“咱们本来就没什么钱,我一个人伺候妈就足够了,不如咱们让老姨回去吧。”
在离岛前,杜月溪在小学当学前班老师,离岛后到现在一直是家庭主妇。想到蒋卫的那些话,高军毫不犹豫地拒绝,“你不能总在家呆着该回学校了,有老姨照顾妈和孩子不是挺好的吗?这样也不用再受咱妈的气,是一举多得的好事。”
杜月溪想了想,觉得有几分道理,也就没再坚持。
前三天,高老姨表现得特别勤奋,什么活都抢着干,还把高母和孩子们照顾得特别好。杜月溪见她确实很能干,便去学校报道了。
学校方面也没说什么,让她又回到原来的工作岗位上。
平时家里吃饭都去食堂打饭,自从高老姨来了,就改成在家里做,说是家里的饭菜要比食堂的好吃又有营养。
只要不是自己做饭,杜月溪没有任何意见。
高军觉得老姨负责一家老小的伙食,便把工资本给了高母,让高母每月给老姨伙食费。
关于这一点,杜月溪很有意见,但工资本已被男人擅自给出去了,她只能等以后找机会要回来。
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就在杜月溪以为生活将要步入正轨时,高老姨开始作妖了。
若是平常,高老姨每天早晨五点就起来开始干活了,可今天到了七点还没起床,眼见就到上班时间,杜月溪只能亲自去叫她。
她和高母住在一个房间,刚敲开门就听到屋里传来“哎呦”声。
打开门一看,就见高老姨正扶着腰疼得起不来床。高母见杜月溪来了,连忙呵斥道:“你还愣着干嘛呢?你姨腰扭到了,快拿药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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