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昭昭傻眼了,她哪有开店的经历啊。
“花店,就卖花吗……那我要定价多少?”
“……不知道,不如上网搜搜?”
搜完价格,于昭昭沉默了:“我可以定价高一点吗?不然我得猴年马月才能还完钱啊!”
“……应该,可以吧……”
·
贝晓凡快步走进警局,她刚上二楼来到平日的办公区,就感觉到似乎有什么地方与往日不太一样了。
贝晓凡在门口站了一会,嗅着空气中的淡淡花香,终于发现了到底是哪里不一样。
一眼望去,贝晓凡看见有好几个人的办公桌上,都多了个透明的花瓶,花瓶里插着几只娇艳欲滴的花。
就连一向五大三粗,被局里称作钢铁直男的同事武青达,桌上都摆着花瓶,插得还是非常不符合他外形的红玫瑰。
贝晓凡还想抓个人问问呢,刚转身,她就撞上了陈局从外边进来。
而这位不苟言笑、刚正不阿的陈局,手中竟然还捧着一大束的满天星。
陈局见到贝晓凡直愣愣地望着他怀中的那束花,嘴角竟然难得地勾起一丝笑:“好看吗?”
“……好,好看。”
贝晓凡有些尴尬地咧了咧嘴,其实她并没有发现这束满天星有哪里奇特的地方,似乎和她从前见过的没什么不同,不知道为什么陈局一副很宝贝的样子。
贝晓凡好奇地凑上去,看到花束包装纸外系着的缎带上有印着花店的名字。
“有家花店?”贝晓凡思索一番,这名字很普通,她也没什么印象。
等到陈局离开走向办公室,贝晓凡抓了一个桌上摆着花瓶的女同事问她:“你们怎么突然都买花了?是哪家花店做活动吗?我刚才看到连陈局都捧了一大束花进来,是一家叫——”
“有家花店,对吧?”女同事笑着说道。
“对对对,就是有家花店。”贝晓凡愣了一下,然后瞪大眼睛问她,“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是……”
女同事说:“我们都是在那家花店里买的花。”
“难道是那家花店在打折?价格特别便宜?”贝晓凡猜测道,不然她也想不出其他的原因了,毕竟这几天她从没有见过这位女同事有买花的习惯。
“应该说,这家店的花特别贵。”女同事说对贝晓凡说出了一个叫她十分心痛的数字。
可是等女同事回忆起当时所看到的情形,那抹心痛立刻就无影无踪,她的脸上还浮现出一丝稍显梦幻的表情,“你不知道,是因为那家花店的老板娘……她,特别美。”
“特别美?”
听到女同事这么说,贝晓凡瞬间回忆起几天前她在灵堂上的惊鸿一瞥。
明明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可是灵堂的一切就仿佛是刚昨天发生的,贝晓凡历历在目。
即便贝晓凡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到那个红衣女人的脸,可是一提到美,贝晓凡就瞬间响起她了。
“有那么好看吗?”贝晓凡半信半疑,其他男人这么做就算了,但女同事可是女人啊。
“你不知道,她真的特别特别美。”
女同事心里原本想了一脑袋天花乱坠的词语,但是纠结半天,却都觉得这些词配不上那人的美好。
她憋了半天,最终还是只能憋出好美好美来形容。
看到贝晓凡有点不以为然的表情,女同事信誓旦旦地对她说,等下班就带她过去见见世面。
贝晓凡这边刚点头呢,就听见门外传来好大的动静。
一行人气势汹汹地从门前走过。
为首的男人一身蜜色的肌肤,体格高大,容貌俊朗不凡。
普通的制服穿在他的身上却好似T台走秀似的,格外亮眼。衣服紧紧包裹住他的身材,勾勒出流畅的肌肉线条。光只是从肉眼看,就能感觉出衣服底下的身体蕴藏着怎样强大的力量。
贝晓凡一眼便认出这是他们特警队的队长,封律。贝晓凡慌张地对女同事道了声别,快步追了上去。
队伍末尾的同事言至志见到她,抱怨了一声:“你终于来了,刚找你半天了。”
贝晓凡察觉出气氛凝重,她低声问道:“怎么了?有案件?”
言至志点点头,简短地回她:“有命案,死者是一名红衣女性。”
不知为何,贝晓凡立刻就想起了灵堂上的红衣女子。
作者有话说:
我在悬疑这方面很烂!如果有BUG还请不要太介意啊!纯架空!不要带入现实!
第63章
贝晓凡刚走进客厅, 整个人就僵硬在了门廊前。
贝晓凡刚入职没几天,还是个刚从警校毕业的菜鸟警察。她不是从没见过尸体,但贝晓凡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诡异的现场。
只见死者穿着一身艳丽的大红色连衣裙, 她双手反绑在身后,脖子上被一根绳子缠绕着吊在客厅的窗边。
因为窗外的风, 她的身体竟然还一下一下地晃动着。
这样的情形多少是有点吓人的。
贝晓凡定了定神, 鼓起勇气往里走,走进去还发现死者的面部尤其狰狞,她的脑袋不知为何竟被一层层的保鲜膜紧紧地包裹住了。
向上翻白的眼瞳, 发紫肿胀的面部,还有鼻尖一直萦绕着的淡淡,来自于尸体腐烂的那一种臭味。
贝晓凡当即就有一种反胃的感觉涌了上来。
贝晓凡是走在最后面的,其他同事们都已经在现场勘察了。
离她最近的言至志见贝晓凡脸色不大好,关切地问了句:“想吐吗?要不要我给你拿个袋子……”
毕竟是局里新来的女同事,还被分到特警队出外勤。比起那些见多识广的其他同事,言至志觉得多关照点新人是应该的。
贝晓凡刚想摇头说不用了, 就见里头正拿出一副黑色手套往手上套的封律半眯着眼,淡淡地抛下一句:“要吐滚出去吐, 不要脏了现场。”
声音是非常动听的低音炮,但说出的话听起来却是格外刺耳。
贝晓凡当即便涨红了脸,憋着嗓子说:“我没有要吐。”
然后她努力叫自己遗忘掉那股反胃的冲动, 埋着头走进现场,蹲下身子开始仔细地勘察。
言至志悄悄地走到贝晓凡身旁, 轻声安慰她:“你别介意,头儿就是这个脾气, 不是针对你。”
贝晓凡安静了一会, 然后摇摇头:“我没事。”
另一边, 封律看着尸体,一点点地皱起了眉头。
特警队里的另一人,罗宣凑到他的身旁,笑道:“怎么对女孩子还这么凶?”
“我的队里,不分男女,谁破坏现场都不行。想要特权,就不要待在这。”
封律皱着眉看他,“怎么还在这里废话,先看看这具尸体。”
“他杀,而且是很典型的机械性窒息死亡,只是不解剖没法确定死亡原因是缢颈还是闷压口鼻。”说到案件,罗宣立刻正经了起来。
他见封律的表情还是不太好,问,“这具尸体有什么问题?”
“不管是缢颈,还是闷压口鼻,都足够致人死亡。那么凶手为什么要同时采用两种方式?”
封律戴着手套的手指指向了尸体的脖颈,还有她面部包裹着的保鲜膜。
罗宣没明白封律的意思:“……为什么?”
封律看了这具尸体许久,然后才说:“他在享受这个过程。”
“享受虐杀的过程。”
“……”
听到封律口中说出享受这个词,罗宣猛地打了个寒噤,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紧张:“你的意思是……不是仇杀?”
“具体结果要经过更多的调查才能作出定论。但我个人猜测,非仇杀的可能性很大。”
封律的目光掠过尸体身上的各处细节,他一点点地作出推断:“他的手法很娴熟,如果能确定不是仇杀,这极有可能并不是他的第一起。回去以后,顺带查一查近期周边辖区是否有未侦破的他杀案件。”
“关键词,女性受害者,机械性死亡。”
“还有,这里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叫几个人去四处看看是否有疑似是第一案发现场的地方。”
封律刚转过身,看到待在角落里像是在发愣的贝晓凡,眉头紧紧地皱起,他严声问道:“你在发呆?”
“不,不是。”
贝晓凡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茶几上的那一束花。
不同于现场的尸体,屋子里的尸体明显是已经死亡好几天了,可贝晓凡手中拿着的那一束花竟然还很鲜嫩。
甚至花瓣上竟然还有几滴水珠,像是刚有什么人浇过花。
而花束上系着的绸缎,赫然有着“有间花店”这四个字。
·
于昭昭忙了一个上午,刚拉上门正准备午睡,忽然就听见楼下传来砰砰砰的大力敲门声。
原本于昭昭是不想下去的。
自从她露脸经营这家花店后,虽然大多数人都是理智的,但还是有极少数人会在非营业时间用各种各样的借口骚扰她。
于昭昭起先还会开门,次数一多就直接无视了。
今天她也把敲门当做是往常一样的情况。
于昭昭懒懒地瘫在沙发上玩手机,把楼下敲门当做噪音充耳不闻。
过了会,敲门声停下了,但是于昭昭的手机忽然响了。
“那个……于小姐啊?”
手机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于昭昭仔细辨认了一下,听出来是隔壁老太太的声音。
于昭昭懒洋洋地问:“石奶奶,什么事呀?”
石奶奶说:“我有点事想找你,你开开门好不好?”
“……”于昭昭那种小动物的敏锐忽然出现了,“刚才敲门的是你?”
虽然搁着手机她听不太真切,但是这老太太平日里中气十足的,是时候怎么说话突然有气无力的,声音还有点抖呢?
于昭昭忽然问了一句:“……你身边还有其他人?”
老太太的呼吸猛地一窒,于昭昭瞬间明白了,她啪得一下挂断了电话。
她猛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慌张地叫出系统:“系统!!不会是那个杀人犯找来了吧!!!”
系统也惊了:“你快报警!!!”
于昭昭一边掏出手机拨通上次来医院的民警电话,一边像是个小仓鼠似的在屋子里没脑袋地来回乱转,“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呜呜呜我就说我应该搬家的!!!”
系统:“别急,你现在在二楼,高度不高,你可以直接从窗户里跳下去。”
“那老太太怎么办?”于昭昭有点担心。
“就你这小身板,上去也是送死的。先跳下去,找附近的邻居或者商铺帮忙,怎么说比你一个人强。”
于昭昭琢磨了一下觉得系统这么说也对,于是她悄悄地推开阳台门,先探头往下望了望。
确定楼下没人,然后于昭昭把屋子里的床单拉出来,把它系在阳台栏杆上打了个结,然后拽着床单小心翼翼地跨出阳台。
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于昭昭的动作有点笨手笨脚的。
她好不容易站在阳台外边了,紧紧地拽着床单,极其小心地往下爬。
利用床单从阳台下楼,看起来容易,但真正实施起来难度却很大。
于昭昭这具身体没有基础,她抓着床单刚一往下跳,就感觉整个人的重量全都压在手臂上了。
她整个人荡在半空中,双脚空荡荡的不着地,手臂承载着一个成年人的重量,有种肌肉拉伤后撕裂般的疼痛。
“呜呜呜!我够不着地啊!!”于昭昭有点慌了。
“别怕啊昭昭,就一点点高,你直接往下跳就行,摔不死人,顶多就是骨折啥的……”
是了,骨折也比落到那个变态手里强。
听着系统的劝说,于昭昭深吸一口气,她闭上眼,双手一松。
往下落的时候,耳边有风的声音,也有鸟的声音。
但是于昭昭没有迎接到她预想中的疼痛,反而是落进了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
·
封律从贝晓凡那了解到有间花店的信息后,立刻就打电话询问局里的同事。
根据警局买花的人描述,那家花店就在警局附近。
死者的住址,工作地点,都不在警局周边,家里为什么会出现那家花店的花?
甚至连花瓣上的水珠都没有干涸,明显是这几天一直都有人照顾。
是凶手吗?可是凶手为什么要多次重返现场,只为了照顾一束花?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有家花店的那位神秘老板娘才能作出解答。
避免出现意外,封律马上行动,第一时间就带着罗宣赶往有家花店。
只是他们刚到,就发现花店的大门紧闭。而他们敲了半天的门,里边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罗宣去周边打听到花店的老板娘关门后就没有出来,似乎是故意不开门的。
花店老板娘在他心中的可疑度骤升。
于是罗宣找来了一位周边据说认识老板娘的老太太,请她来打电话,然后他们两人躲在大门看不见的位置伺机行动。
可是罗宣没想到的是,花店老板娘竟然如此敏锐。
立刻就发现了老太太的不对劲,瞬间就挂断电话。
难道她真的就是杀害那具红衣女子的凶手?
罗宣的特警DNA瞬间动了,他着急地看向封律:“头儿,怎么办?破门冲进去吗?”
封律没有立即回答,他后退一步,打量着这栋小楼的环境。
然而他对罗宣说:“你在门口守着,不要让任何人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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