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依撇嘴:“说什么废话呢,这事儿与我也有关系,咋就是你的戏呢,别人都搭好台子了,那咱们就唱一出,就叫拳打恶人,为民除害。”
那日魏琛杀了邹公子,因为谷主孩子的事,邹夫人只让人收敛了邹公子的尸首,并未说什么,原来在这里等着他们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谁怕谁啊。
到了会客厅,人差不多都到齐了。
有些魏琛和凤依认识,也有许多生面孔,看着凶神恶煞,不好惹的样子。
两人刚进正厅,邹夫人就开始哭了,指着魏琛道:“大哥,师兄,就是这人杀了庭儿。”
庭儿就是邹公子。
她话音未落,就见一个粗莽汉子冲过来,试图要抓魏琛的衣领,不过被魏琛躲开了。
这人就是邹公子的父亲。
邹父见魏琛躲过,更是愤恨:“竖子,你竟杀了我儿子,我让你偿命。”
他拔出刀,指向魏琛。
魏琛推了推凤依,让她站在一旁,刀剑无眼,一会儿伤了她。
他这一个动作,让邹父看见了凤依,见凤依生的容貌绝美,不屑道:“怪道我儿心动,原来是个美人坯子,既然我儿看上了你,你就给我儿殉葬吧。”
也省的儿子地下孤苦寂寞。
他话音未落,一个巴掌落在他脸上,随后传来魏琛的声音:“你是什么东西,你儿子又是什么东西,竟敢让镇国公主殉葬,当真是不把皇家放在眼中。”
当年皇帝老儿年幼,太后掌权,江湖势力日渐壮大,如今倒成了祸害百姓一霸了。
正好,他替皇帝老儿走一遭,将这些毒瘤都拔除了。
邹父被打蒙了,他身居高位多年,被人恭维奉承,又身在江湖,早已忘了京城还有皇帝,这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的说法。
“呸,这里是江湖,不是京城,在江湖上混,就得守江湖的规矩,我管你是公主还是皇子,杀了我儿子,就得给我儿子偿命。”邹父双眼通红,看向魏琛眼睛能喷出火来。
他早有准备,带了不少人过来,拿下区区几个人,不在话下。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难不成你想谋反?”魏琛双手背于身后,厉声质问。
别人不知魏琛的身份,邹夫人确知道,想阻止哥哥开口,可邹父嘴快,已经开口了,态度张狂,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别给我戴高帽子,惹急了老子,老子还真想谋反。”儿子死了,邹父怒火中烧,想杀了魏琛给儿子偿命,怎会在意魏琛言语下套。
邹夫人厉声道:“大哥,你糊涂了,什么谋反,这可是大逆不道的话,你果真是喝醉了酒,糊涂了,快把大爷架走。”
听了邹夫人的话,立刻有两人上来拉邹父。
邹父推开他们:“别管我,今儿我非宰了这小畜生,为我儿报仇不可。”
魏琛拦冷笑,扫视众人,视线落在神医谷众人身上,道:“你们看清楚了,他要谋反,本皇子也听得清清楚楚,你们可要给本皇子作证,若装聋作哑,或者作伪证,与叛党同罪论处。”
一句本皇子,众人惊呼,厅内当即针落可闻。
华蓉蓉更是不敢置信地看向魏琛,半晌才喃喃问出声:“你,你竟是皇子?”
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魏琛竟是大康皇子。
魏琛朝她颔首,对着外面喊了句:“来人,都给我拿下,一个不留。”
话落,当即从外面进来一批官兵,将正厅全部包围起来。
魏琛看向邹夫人,笑着道:“谋逆,可是大罪,本皇子身为皇子,应当为君分忧,都拉走关进大牢,听候发落。”
江湖这些年越发乌烟瘴气,他非将这不正之风肃清不可,还江湖安静,还朝廷安定。
邹父这才知,他这次真踢到铁板了。
一个少年,怎会是皇子。
一个皇子,你游历什么江湖。
他后悔了,后悔说方才的话,儿子的仇未得报,把一家全搭进去了。
这次他带来的全是精英,足有几十人,还未出手,就要被人拿下。
不行,他不能折在这里。
邹父越想越不甘心,当即拔出剑,就算拼个你死我活,也要冲出去。不拼是死,拼一把,或许还能活。
他拔刀,邹家人也纷纷把剑,指向官兵。
两方人马对峙起来。
魏琛冷笑:“竟敢拘捕,那便就地格杀,生死不论。”
话落,他闪身上前,一把掐住邹父的脖子,一个用力,邹父手中的刀落在地上,一股寒意席卷全身,随后是魏琛冷彻刺骨的声音:“你们父子俩还真一个样,都令人无比讨厌。”
看见这一幕,邹夫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对着魏琛恳求道:“求你别动手。”
侄子已经死了,邹家就剩哥哥了。
若哥哥也出事,爹娘该怎么活啊。
嫂子还不得吃了她。
她不敢想象那样的画面。
第98章 齐聚
邹父被人掐住脖子, 脸憋得有些发紫,瞳孔微缩,惊恐看向魏琛。
这人的武功到了何种境界,竟趁他不备掐住了他的脖颈, 要知道, 盟主偷袭他, 也要看看情况,这人轻易就能做到,武功定比盟主高。
这个人到底是谁?
魏琛看向邹夫人,轻蔑一笑:“放心,我不杀他, 擒贼先擒王, 若你们敢动,我立刻捏断他的脖子, 让他们父子团聚。”
邹父带来的人面面相觑,握紧手中的刀剑,视线落在邹父身上,好像等待命令一样。
“本皇子再说一遍,放下武器, 我可以饶你们不死。”魏琛神情轻蔑,好似在看一群蝼蚁。
邹父也看向那些人,眼神狠毒, 仿佛那些人不放下武器,他要找人拼命一样。
邹夫人也劝众人放下武器。
大部分人都很听话, 乖乖放下武器, 有两个人对视一眼, 握紧刀剑悄然朝魏琛走去。
魏琛早已觉察到了, 正准备动手时,那两人已经被凤依踢飞了。
凤依看向两人,尤为不解气:“什么人呢,竟敢偷袭,我最看不惯就是你们这样的人,真刀真枪干不过别人,就想偷摸搞事,告诉你们,门儿都没有。”
谁再敢偷袭,她就像打丧尸一样,一拳打破那人的脑门。
邹夫人看向魏琛:“你到底要如何?”
是她大意了,当初就该多派一些人,将这小畜生解决了,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
魏琛松开邹父,命官兵把人带走,走到邹夫人跟前,笑着道:“我只想让事情真相大白,不可以吗。”
话落摆摆手,官兵将邹父等人带走了。
魏琛看向一旁的夏冬:“看好这些人,查查这些人的底细,犯了法的,依法处置。若没有犯事儿的,交些银子让其离开。”
这些官兵是夏冬带来的,他早接到魏琛给的命令,带着人守在神医谷附近,见邹家人来了,让华芊芊带着进了神医谷。
邹父被带走后,又来了一个人,这人便是林擎天。
邹夫人看见林擎天,忙迎上去,哭诉道:“师兄,你可要为我做主,我被人欺负惨了。”
说着扑进林擎天怀里。
她一把年纪,还跟小姑娘似的,告状抹泪的,别说魏琛看不惯,就连凤依见了都觉得恶心。
这个老女人,真够恶心人的,一把年纪不要脸。
凤依看向林擎天,果然这几个女人都是看脸,这林擎天长得人模狗样的,已经人到中年,身材修长提拔,面如冠玉,有一股年轻人没有成熟魅力。
怪不得能让三个女人为之倾倒呢。
要是他年轻几十岁,她也会追一追呢。
魏琛见凤依盯着林擎天看,不满地皱了皱眉头,对凤依道:“你看什么呢,他一把年纪了有什么好看的,要看也是看我。”
凤依斜他一眼,不以为意道:“你是比他长得好看,又年轻,可天天看,也烦腻了,你让我看看其他人洗洗眼睛。”
听见前半截,魏琛还挺高兴,小丫头说他好看呢。
听见后半截不淡定了,忙站在凤依跟前,拦住她看林擎天的目光。
我让你看,给你堵死了,看你还看不看了。
凤依见魏琛挡在自己跟前,推了推魏琛:“你别挡着我,挡着我看好戏了。”
魏琛这才给凤依让开了地方。
华芊芊注意到两人的动作,无奈摇头,他就说这两人是一对,偏偏凤依这丫头还不承认。
魏琛回头盯着凤依:“看我,我比他好看。”
话落听见林擎天开口了:“蓉蓉,你这些年可还好?”
凤依听见这话,翻了个白眼,都被你甩了,终身未嫁,身中蛊毒,女儿还被人坑死了,外孙还未相认,能好才怪。
要她是华蓉蓉,就把人赶出去,再不让这负心汉踩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华蓉蓉温和一笑:“好,天哥这些年可还好?”
她无意攀谈,寒暄两句,她的注意力都在魏琛身上。魏琛很可能是她的外孙。
林擎天颔首:“你过得好就好。”
她过得好,他就放心了。
华蓉蓉问林擎天为何来,林擎天如实道:“是麒麟阁阁主相邀,我才前来的。”
这些年,他不怎么管江湖盟的事,大大小小的事务都交给了徒弟,他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然后想想他们曾经甜蜜的日子。
华蓉蓉不曾听说过麒麟阁,微微皱眉:“麒麟阁,他为何邀请你到神医谷来?”
邹夫人听见他们的话,尤其是听到麒麟阁时,视线落在魏琛身上,麒麟阁,难道麒麟阁与九皇子有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九皇子绝对不是麒麟阁的人,她与麒麟阁打过交到,见过麒麟阁的方姓长老,也见过麒麟阁的魏长老,从不曾见过什么阁主。
这阁主神秘莫测,从不见人。
魏琛怎会是麒麟阁的阁主,不可能的,若他真是麒麟阁阁主,那自己真要完了。
据说,就没有麒麟阁查不到的消息,麒麟阁出手,必不会空手而归。
凤依见不得林擎天和华蓉蓉相互寒暄,对林擎天道:“你就是盟主林擎天,先爱上了华蓉蓉前辈,又娶了长公主,后与长公主和离,又娶了你师妹?”
她当真一点儿不客气,将林擎天的感情史都翻出来了,一点儿没剩下。
林擎天第一次见这么直接的小姑娘,微微点头,笑容勉强:“我是林擎天,不知你是?”
“我是大康的镇国公主,在京城时见过长公主,你们和离了,倒是没瞎眼,不过你又娶了这位,眼光就有点儿不好了。”凤依看向邹夫人意有所指。
邹夫人听了这话,滚下泪来,拉着林擎天的衣袖道:“师兄,你看他们,他们就是欺负我,咱们从小一起长大,那是青梅竹马的缘分,怎么就娶不得我了?”
凤依才不会给邹夫人留颜面呢,直接道:“你是青梅竹马,为何他喜欢的人不是你,为何后来娶了别人,就算青梅竹马,他也不喜欢你,这一点无法改变,所以你就嫉妒了,嫉妒地想杀人,想报复,于是你就做了。”
听着凤依的推理很有条理,魏琛笑着点头:“不错,小丫头说得对,你嫉妒了,假装杀了谷中的女儿,实则并未把人杀了,只是利用一些手段,让其迷昏让人陷入假死状态,后来命乳母带走她女儿,又将其卖入烟花之地。事后又对乳母杀人灭口,我说的是也不是?还有,你对谷谷主恨之入骨,却佯装大度,背后对其下蛊毒,让其生不如死,本皇子说的是也不是?”
邹夫人听了这话,吓得脸色苍白,再次扑倒林擎天怀里,嘤嘤哭泣起来,口内喊着,她什么也没做,是被冤枉的,这人杀了她侄子,如今又来污蔑他,当真是用心险恶,让林擎天将他们都杀了。
林擎天没听邹夫人的话,一直思考凤依和魏琛的话,什么叫杀了华蓉蓉的女儿,又把人卖入烟花之地,还对谷主下蛊毒。
这都是从何说起,林擎天真是云里雾里的。
凤依见林擎天疑惑,就把所有推测说了一遍。
而邹夫人却说是诬陷,魏琛上前几步,看向林擎天,指着邹夫人道:“我与你素昧平生,远日无仇,近日无怨,为何会诬陷你?”
邹夫人哑口无言,看见林擎天也在看自己,道:“我怎么知道,或许是庭儿看中了这位姑娘,想让这姑娘为妾,你们才怨恨我的,你们还把庭儿杀了。”
林擎天这才知道妻子的娘家侄子死了,便问发生了何事。
邹夫人听见林擎天问自己,又滚下泪来,一面哭一面诉说着,魏琛和凤依的恶劣行为。
凤依撇撇嘴,对着林擎天翻了个白眼:“矫情,果真是贱人,你派人刺杀魏琛在前,我们杀你侄子在后,你怎么不与你夫君说清楚,我看你夫君通情达理,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恶毒的女人。就该娶谷主这样温柔善良的女人才是。”
一句话踩到了邹夫人的痛处,邹夫人让凤依闭嘴。她还想扑过来撕烂凤依的嘴。
魏琛一掌挥开她,对林擎天道:“我是大康九皇子,年方十六,你这妇人十年前就派人刺杀过我,那时我还是个孩子,你来说说,你为何刺杀我。”
邹夫人摇头否认,说自己从未做过。
魏琛就知她会狡辩,将所有证人都喊了过来,第一个便是轻轻。
她是邹夫人的养女,林擎天也曾见过,后来不见了踪影,林擎天还曾问起过。
邹夫人含糊其词,说轻轻找到了父母,跟父母团聚去了。
不仅如此,魏琛还把邹夫人与轻轻这些年的所有通信,都给了林擎天,“你且自己看看吧,你身边这女人就是一条毒蛇,你与其同床共枕多年,也不怕她害了你。”
听了这话,邹夫人恶狠狠看向魏琛,又对林擎天解释,她害谁也不会害他,他是自己最爱的人。
凤依讥笑:“所以你就害谷主,因为你夫君心心念念的人是谷主。”
仅仅一会儿工夫,这林擎天都朝华蓉蓉看了好几次了,若说没有关情,谁信啊。
反正她是不信的。
邹夫人快被魏琛和凤依逼疯了,她再如何否认,也是无用,事实摆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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