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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茶美人带着系统宅斗后——炸毛阿枝【完结+番外】

时间:2022-11-09 12:01:38  作者:炸毛阿枝【完结+番外】
  【...宿主,你好像那个小人得志的奸商。】
  “噤声。”阮烟罗毫不心虚,既然系统又坑又抠搜,她这么做也只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这般想着,她将手上剩余的五个点数尽数投入了聚宝盆,转而脱出了识海。
  阮烟罗一睁眼便对上了那双熟悉的眼眸。
  极为招人的桃花眼里却装着最为冰沉冷肃的眼眸,窗棂明纸倾泻过的光华静静淌在他浅色的瞳仁中,如皑皑雪山上铺撒过碎金似的光线,非但融化不了这座巍峨巨山万一,渊渟玉立反倒叫人望之愈寒,鹰扬虎视,上位者的压迫感尽显。
  在睁眼前一秒还盘算着日后如何报复楚行南的阮烟罗一睁眼便对上了正主的眼,她霎时心跳如擂鼓,心虚之下急忙错开了目光。
  在楚行南看来,阮烟罗这是在害怕自己,只怕是他那日行动过火,叫她心生阴影了。
  找回了状态的阮烟罗酝酿了一下,轻轻开口唤道:“重郎。”
  泠泠脆脆,宛若黄莺在林间的幽幽宛转的第一声啼,带着晨腔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娇。
  蝶翼般的睫毛微敛,楚行南薄白的眼皮下情绪不显,他喉线登时一紧,转眼间便已恢复常态,长腿却下意识蹬下拔步廊,默了一瞬才开口:“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阮烟罗闻言捂上了自己的左颊,“很难看,重郎不要看。”
  那日楚行南在潭中见到阮烟罗玉白的小脸上红痕肿胀得突兀,回来后便差何遂将院里发生的事情都搜罗过来,一五一十地同他说了。
  只是口耳相传终究有添油加醋的成分,院中众人看到的本就是忍辱负重的脆弱美人同她那苛责无耻的嫡母产生争执后被打翻在地,阮烟罗那弱柳扶风之姿便是叫人捧在心头珍惜尚是不够,又见她黯然离去,叫铁阎王的心都要向她偏去几分。
  于是何遂搜罗回来的故事拼拼凑凑,倒叫阮烟罗洗得干净,在这件事里成了个全然无辜又委屈的可怜女娘。
  怎么不向他诉苦?这么好的机会能够将她嫡母攀咬下去,她纵然是扮得再无辜些将这故事送到他耳边煽风点火,他也一样会去惩处阮邱氏,毕竟邱晴云所犯之罪可远没有面上看上去那般简单,实是可憎许多。
  阮烟罗在后宅摸爬滚打多年,又是生生受着嫡母的磋磨长大的,楚行南心中的思虑她怎会不知。
  她知晓今日的事必会口耳相传至楚行南耳中,她就是要看似咽下这口恶气,要他疑惑,要他不解,要他正眼瞧她,要他自己打碎偏见,要他不知不觉把自己放到心上。
  “你不说,是想引本王亲自去查?”楚行南对阮烟罗的沉默有些莫名。
  谁料阮烟罗听了这话立即抬眼,明亮的凤眸中此刻装满平静,“若罗罗说是,重郎会为了罗罗去查吗?”
  楚行南哽住。恶人坏事做尽理应受罚,他自然会去惩处,可阮烟罗这话问得却好似他楚行南出手是为了她,怀着要让她对自己的恩情念念不忘的意思。
  霍然反应过来的楚行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他...他怎么会是那种挟恩自重的人呢?他主动问出口,不过是...瞧她可怜罢了。
  楚行南置于白袍之上的手掌缓缓攥紧,目光冷硬,“不会。”
  阮烟罗点了点头,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那便是了。”
  “罗罗很累了,恕不能再款待将军,将军还是请回吧。”她伸手将被角掖至耳畔,巴掌大的小脸上病容尤在,眉眼间的倦意显而易见。
  素来对他笑颜以待的玉人儿今日格外疏离,被下了逐客令的楚行南神色此刻有些意外,他薄削的唇瓣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却还是没说出口,大掌无意识摩挲了一把搁置在腿上的掺金锦袍,沉默地起身走了出去。
  听见关门的声音后,阮烟罗估摸着楚行南应该已经走远了,这才坐起身扬声往门口唤:“流云姐姐!”
  流云推门而入,“姑娘,可是身子有什么不舒服。”
  阮烟罗摇了摇头,拉过流云的手示意她在拔步廊沿坐下,莺鹂般悦耳动听的嗓音娓娓道来,“这段时日多亏了有流云姐姐照顾我,罗罗都记在心里,对姐姐是万分感激的。”
  阮烟罗说着就挣扎着要从床上起来给流云行礼,流云急忙按下了她的肩道:“照顾姑娘是奴婢分内的事,姑娘不必介怀。”
  “罗罗知道流云姐姐真真是个好人儿。”阮烟罗细眉微蹙,“只是罗罗现在还有一些问题,不知流云姐姐可否为罗罗解答一二......”
  流云只觉着阮烟罗的声音温柔如水,人也香香软软的,叫她心防都渐渐卸下,此刻不过是向她请教些问题罢了,流云只恨不得把家底儿都给她抖落出来细数一遍。
  作者有话说:
  亲亲女鹅开始驯狗了!楚狗就是欠tiao教!
 
 
第8章 
  “这么说来,前日为徐襄那畜生发声的就是他弟弟徐旭?”阮烟罗像是不死心似的又问了一遍。
  流云恳切点头,“徐家军素来在军中行事高调,奴婢虽然只比只姑娘早来了半月,却也对这徐家军的事情有所耳闻。那前任徐将军武力卓群,身边又带着智囊胞弟,俗话说得好,上阵兄弟兵,因而虽说将领失德,但有了这一文一武两位得力将领,徐家军在军中确实也是实力不容小觑的一支部队。”
  阮烟罗回想起那日未曾打斗便被楚行南一支箭矢吓跪在地的男人,“我还当这位军师是个人物,却不料也是分分钟为了性命权势宁肯折腰的家伙。”
  流云点了点头,复又摇头,“倒也不是这个说法,那徐旭是出了名的有才无德,就说徐家军出名的那场鹿巍坡之役,姑娘可知徐家军为何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重要关隘町田城?”
  阮烟罗原只是燕京城官宦家中最无足轻重的小庶女,哪能听晓千里之外的北邙战事,是以她摇了摇头,“不曾听闻,还请姐姐与我讲讲?”
  “那时天威将军,就是咱们的主帅定安王尚不曾赴任,大楚的军队节节败退已是士气低落,几乎就要不战而败,徐旭便设计围了町田城,断绝粮草来源,又绝了町田城的水源...”
  阮烟罗听得不禁瞪大了眼睛,“可町田城里不仅有匈奴与叛军,分明还有......”
  “是了。町田城里的无辜百姓,不是被徐家军围城活活饿死,便是城破后被生生烧死——据说城破那日,徐旭巧算天文借燥烈风铺油放火,火势一哄而上直冲云霄,纵然是后来将军赶到,火势也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阮烟罗听得发寒,原著中他后期贵为左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像这等无耻无德软筋骨的人,竟也配做少年帝王身边的军师,恐怕江山都迟早被这等佞臣霍霍完吧?
  阮烟罗觉着有些奇怪,“徐旭此等草菅人命之行,楚...将军竟也没有惩处他吗?”
  流云说到这里有些沮丧:“将军那日震怒,原是想军法处置徐副官,可后来不知怎的...将军便息事宁人了,甚至平日里行事愈发退让徐氏锋芒。”
  阮烟罗隐隐约约有些懂了,欲要取之,必先予之。
  当时鹿巍坡这一战几乎算是大楚出兵北邙以来的第一场胜仗,军心士气刚有所提升,若在此时斩杀主将于大局不妥,更何况徐襄徐旭兄弟二人还有军功傍身,楚行南又是后来者,贸然动手难免军心分裂。
  然到了如今形势又不一样了,楚行南凭借实力已然在军中立稳了脚跟,又得圣上嘉奖亲封为“天威大将军”,天潢贵胄,军功累累,所谓的行事退让,不过是想趁徐氏兄弟放松警惕好一击制敌罢了。
  而她阮烟罗,恐怕也是这场计划里的一步棋子。
  想通了关窍的阮烟罗并不打算同流云解释,只是拢了拢身上的寝衣,状似不经意道:“那如今徐旭恐也已经被将军惩处了?”
  “据说是当天夜里便被将军亲卫带走了,至于具体带去了哪里...”流云有些抱歉地摇了摇头,“奴婢也不得而知。”
  阮烟罗无意识地揪起了被角,轻声喃喃:“竟不是公开处刑...该不会死了吧......”
  她还要把徐旭放出去,设计送到天子楚邺凉身边呢。
  “姑娘,您方才说什么?奴婢没听清。”
  “没什么。”阮烟罗努力拾掇了把繁乱的心绪,“流云姐姐扶我一把,替我更衣。”
  “姑娘你身子还没好全。”话虽如此,流云还是听话地搀起阮烟罗的手,将她扶下了床榻。
  ——
  凶焰轰轰,焚之如刑。
  腥臭难耐的暗室当中,活人气息寥寥。
  铜刷不断剐蹭过石壁上的斑斑血迹,一桶桶的凉水被不断运入暗室当中。
  冲刷一个审讯犯所留下的血迹需要一桶半的水。
  何遂冷眼看着眼前骨肉几乎要被剥离的人,他的身后,是被铁链束了全身、冷汗浸透衣衫却浑身无伤的徐襄。
  徐襄的身后则是统一归收的尸体,层层垒叠,叫人望之生骇。
  身旁灯盏里的芯火微动,些许新鲜的空气流入暗室,只是转瞬之间便被浑浊的血腥气味所淹没。
  徐旭却并不为这瞬间轻风而放松,因为这只意味着他真正的恐惧来了。
  一双华美无尘的皂靴缓缓从一片混沌的昏暗中步出,玄色劲装,袖口滚赤色螭虎,劲瘦的腰身下扣着一枚泛着温润光泽的百蝠京白玉佩。
  冷睨过嫌犯的模样分明是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罗刹,然极为出色的皮相却叫他盛比白玉。
  此乃,玉面罗刹。
  徐旭瘫倒在地双股战战,由身侧的酷吏架着坐到了构造奇特的老虎凳上。
  原本软摊在结满脏污的老虎凳上的男人却忽然挣扎起来,“楚行南,有本事你现在就杀了老子!杀了我你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敢吗哈哈哈!”徐旭叫喊着,转过身却趁其不备抽出了何遂的长剑,转腕间朝自己要害捅去。
  何遂见状迅速反应要去夺过徐旭手中的长剑,可有一道物事的残影却远快过他的动作,狠狠地撞击在他的腕处,断裂之声应之响起,徐旭掌中的剑也登时落到了地上。
  剑刃与硬物的撞击声不大,却将徐旭再度吓出了一身冷汗。
  这是,求死不能——
  “属下一时疏忽,请将军责罚。”何遂顿时跪地请罪,双手将方才被徐旭抢过的长剑奉上,额际已然虚虚沁出了一层薄汗。
  楚行南的眸光静若沉潭,从方才开始便不曾波动过一瞬,听了何遂的话后脚步未动,骨肉匀称的大手缓缓握过剑柄。
  一时之间,暗室之内酷吏的动作似乎都不约而同停下了,静可听针的氛围中,气息的流动也变得困难起来。
  “噗嗤。”伴随着一声铁器没入血肉的声音,楚行南眸光微动,淡墨流转过的瞳仁当中映出徐旭惊愕的面容,眦目欲裂。
  徐旭想开口却猛然呕出一大口血,他徐徐低头,发现楚行南将长剑送入了偏离他心脏仅两寸的地方,徐旭的面色因剧痛而涨红,“你...你还真敢...杀了我...你永远别想知道......”
  狭冷的眼眸眯起,“你以为,说了本王便会让你活不成?”
  楚行南微微偏过手腕,于是血肉相搅的声音便在暗室里尤为明显,饶是已经见过许多大场面的何遂也听得牙酸。
  徐旭已经痛得虚脱,他甚至连叫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嘴里给他送片参片压着,辣椒水灌进这洞里,直到他说为止。”楚行南说着又把手上的剑往徐旭肩上送了几分,直到伤口被堵得再也流不出血。
  楚行南接过丝帕仔仔细细地擦拭过指尖溅上的血迹,动作慢条斯理,说出口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不说就灌死,不必留后手。”
  灯火轻晃,转眼间又是一身甲胄的士兵匆匆叩开暗室的门。
  何遂听取了哨兵传来的口信后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走向在主位上双眸轻阖似在小憩的男人。
  “将军,流云过来传话说,阮姑娘去了军/妓营。”
  凛厉的桃花眼再度睁开,他瞥过在一旁奄奄一息的徐旭,这才转回视线,眸光清冽,“她说什么没有?”
  倘若是那女人,怎受得军/妓营压抑紧张的氛围?
  上辈子楚行南与阮烟罗不曾见过几面,要说了解,也实在是当不上。
  况且其中一面是她还在家里做姑娘时,当时阮府设迎春宴,簇簇洁白的梨花下,他遥遥往月池对面望过一眼。
  阮家的女儿无疑都是极出色的,但五陵少年们传这话时往往都默认说的是那阮府的一双嫡女。
  他却一眼看到了角落里一身豆蔻绿的阮烟罗,盈盈的身姿娇娇怯怯,风味天成。
  再然后,就是她成了承安王妃后,她身居高位的倨傲嘴脸。
  楚行南不动声色将目光从回忆当中拔出,并不觉得阮烟罗会主动回到那等腌臜之地。
  何遂见楚行南的神色无有不耐,这才放心说了下去:“流云只说,阮姑娘叫她不必再跟,还说多谢她这段时日的照拂。”
  多谢她这段时日的照拂?这是铁了心要回那污秽之处?
  楚行南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点了点案几,“她要回便让她回。”他只淡淡地扔下了这几个字便再度阖上眼眸,语气冷淡得仿佛只是在评价一件不甚在意的玩物。
  何遂拱手,“是。”
  楚行南的食指在案几上无意识地点过三下后,开口颌线紧绷,“徐旭,甚吵。”
  奄奄一息气若游丝的徐旭:?
  终于在酷吏打第三勺辣椒水时,徐旭绷不住了,“我说,我说,求你...放过我,只求你给我个痛快!”
  楚行南薄削的樱色唇瓣勾起,若忽略周遭血腥可怖的场景,身如修竹的玄衣少年郎端立,骨线分明的面庞上轻噙浅笑,可谓明华升渐,俊秀着墨。
  “晚了,本王要你半柱香后死,你最好说快些,懂点事。”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叮——检测到楚行南情绪因宿主产生波动,奖励道具“心有灵犀”。】
  【使用说明:宿主使用道具后,可使对方与自身情绪相通,持续时间为一息*。】
  一息?阮烟罗听了心生纳闷,不过眨眼之间的事情罢了,即便它使用了又能如何,人的情绪瞬息万变,对方怕是根本都不会注意到这短暂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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