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中今日可来了谁?”陈知璟问道。
韩平鞠身回他:“今儿舅太太过来,只用了午膳便走了,倒是舅家的刘五娘子这会儿还留在老夫人院中。”
陈知璟沉思瞬,吩咐韩平:“遣个婆子去老夫人院中说声,今日官家嘱了我事情,怕是去不了她那处。”
韩平应下退了出去。
那边刘氏见了陈知璟派来的婆子,笑道:“我也没什么事,你去回你们国公爷,还是官家的事要紧,只注意着身子,莫太劳累了。”
她虽对婆子这样讲,私下却与金嬷嬷道:“你说三郎该不会是诓我来着?怎就这么凑巧,难不成梁氏与他说了什么?”
“国公爷奴婢瞧着长大,看得真真的,您莫瞎想,他何故在这事上骗您。宫里事多,说明咱国公爷受官家器重呢,这不是顶好的事。”金嬷嬷笑道。
刘氏也笑了:“倒是我糊涂,还要你来提点我。五娘子可曾睡下,她屋里冰少放些,这冰用多了体寒,于以后子嗣有碍。”
金嬷嬷道:“奴婢晓得,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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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章 您另娶罢
陈知璟在前院歇下。
翌日一早起身上朝时才发现自己鱼袋不见了,许是昨日推搡时落在榻上。男人叹口气走过去,隔了好会儿,称玉才披头散发来开门。
她不跟他打招呼也不瞧他,低着头扭身就往屏风后头走。
陈知璟果真在榻上找到了他的鱼袋,好好地躺在那处,他拾起捏在手中,走前在屏风附近顿了下。
昨儿她太不像话,但他说话确实有些重,明晓得她最在意宸哥儿。
陈知璟摸了摸面颊,原以为红肿今日该消了,没想到细看还是能瞧出些印子。
再说罢,男人心想,这成婚没多久,倒弄得心力交瘁,两人动辄便要闹起来,她这脾气,也不知道怎么养的。
陈知璟前脚刚出了门,后面称玉跟着便起身。
她去唤了兰香来,兰香只晓得昨晚娘子和国公爷吵得凶,这会儿看见称玉这模样吓了一跳:“娘子,这是怎么了?”
梁称玉眼下乌青,眼睛红肿得都不能出去见人,面上还留着泪痕,像是哭了一夜的样子。
“宸哥儿醒了么,你去找些冰来给我敷一敷。”称玉这一开口,兰香才发现她喉咙也沙哑得厉害。
小丫头忙跑出去找冰。
回屋才发现称玉却在收拾东西,也没有旁的,就找了个包裹,将之前她带来的竹刀还有些杂物装进去。
“娘子要去铺子里么?”兰香问道。
称玉点头,蹲下身打开箱笼,把里面玉佩取出搁在案上,又从袖子里扔了团纸在一旁,也不知里面写的什么。
兰香总算觉出不对,看着她说:“娘子,国公爷不是刚给哥儿寻了个先生,哥儿这出去怕是不妥,要也派人跟先生说声。”
称玉瞪着双血丝通红的眼瞅她:“小丫头片子白养了你,连我的话都不听,让你去就去,哪来这么多话。喊你去取冰呢,拿给我。”
梁称玉用了早膳便领着宸哥儿和兰香出门,门子哪里敢多说话,只恭恭敬敬地问她需不需要用车。
称玉牵着宸哥儿摇头,等几人出了国公府门前街道,她却又赁了辆马车。
“母亲,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宸哥儿端坐在她身旁问道。
称玉瞧她这小儿,才几个月就让陈知璟教得像个老学究,她僵着脸没说话,还是兰香唤宸哥儿道:“哥儿坐到我这儿来罢,让娘子眯一会儿。”
马车离国公府越来越远,一路驶入万胜街上。
万胜街上左右街坊都晓得她重新嫁了人,还是个顶厉害的大人物。这会子见她灰溜溜领着小儿、丫鬟回来,不免惹得人多看了几眼,因为闹不清情势,倒没人敢说风凉话。
铺子里这会儿没什么生意,平安和个姓田的妇人在里头守着。
田氏说来也是可怜人,原本夫妻感情和睦守着家铺子,日子还算过得去,哪晓得后面夫因病过世,婆家以她无所出为由,将她撵了出来。
梁称玉雇了她在铺子里做事,陆绪经了牢狱之灾后搬离这儿,在隔壁巷子里赁了间屋子。如今后面空下,便暂时给田氏住着。
见称玉几人回来,田氏与平安开始不知就里,一脸喜色出来迎。
平安兴匆匆笑道:“娘子这会儿怎回了,可是不放心铺子里,您安心,田娘子能干着呢。”
说完在旁偷看着兰香,倒是兰香压根未注意到他,只顾着低身与宸哥儿讲话。 “没别的事,回来瞧瞧,平安你在前头看着,田娘子你随我过来。”称玉领着兰香两人往后面走。
田氏惯是个会过日子的,这院子被她收拾得整齐,角落里还搭了小块地,种了些芫荽,她看着称玉羞赧道:“娘子莫怪,我是见这院子空着,总想着不种些东西可惜了。”
称玉摇头,抬脚往楼上走,田氏住在楼下,上头屋子空了段时日,还算干净。
“今日不用做事了,你们去街上置办些东西回来,以后我们还住这。”称玉从荷包里掏出两锭银子给兰香。
不止兰香和田氏吓了一跳,就是宸哥儿也睁大了眼看她。
她碍着宸哥儿在场,神色缓了缓,道:“快去吧。”
等人走后,称玉才蹲下身看着宸哥儿道:“哥儿,我知道你喜欢你爹爹,你如今年纪小,我也没问过你就带了你出来。你愿意跟着娘么?”
宸哥儿才四岁,听得糊涂,却看着她道:“我要与娘一处的。”
称玉笑了,揉乱他发髻道:“娘总归饿不着你,我带了好些银子出来呢。”
反正那人银子多,她拿走些也是她该得,她可不是清高自持的主儿,不过再多,她也不会拿就是。
那边陈知璟回来府中,悬了整日的心总算放下,白天在外走动,生怕让人注意到他脸上异样。
他在书房待了会儿,到晚间用膳的时候才发现称玉和宸哥儿都不在院中。
唤了她身边丫鬟来问,春梅道:“夫人一早便领着哥儿出门去了。”
“她那丫鬟呢?”
“兰香跟着伺候……”
陈知璟听着眼皮子直跳,挥手令她下去,自己则起身往屋里走。
男人不知进去多久,院里丫鬟婆子不敢去叫他,韩平没有主子发话,轻易也进不得后院。
还是陈知璟在屋内吩咐:“去把韩平叫来。”
守在门外婆子听见,忙跑去唤人。
韩平进屋时陈知璟正站在案前,案桌上搁着块玉佩,还有一团皱巴巴的纸。韩平走近了,低头便瞧见了那纸上的字:“您另娶罢。”
这字迹乍看不错,却有两处写错了。
韩平心下一惊,抬头去看陈知璟。
“去问问门子,夫人可有交代去了哪儿。”陈知璟波澜不惊道,“还有老夫人那先瞒着,就说夫人病了。”
韩平面露踟蹰,半晌回他:“国公爷,奴才来时听说小主子也出府了,夫人走时遇到不少人,怕是瞒不住。”
真不愧是夫人,把国公爷都给气糊涂。
陈知璟一怔,道:“下去罢。”
好,可真是好得很。她性子这无法无天,非要闹出大祸。
第四十二章 护着
孙氏管着中馈,到晚间时候,就有婆子来告说国公夫人出府至今未归的消息。
孙氏吓了一跳,说道:“她胆子这么大,闯了这么个祸事,就不怕那边发怒休了她?”
她嫁了陈知瑞,虽对他多有不满,但终究还是以他为天。却听说那粗鄙的妇人,上回在门前就将国公爷给打了,可叫人瞠目结舌的还在后面,打就打了,连点风声都未起。
她又操的哪门子心。
孙氏眉头一皱,对婆子道:“老爷今日歇在何处?”
“……还是苏姨娘那儿。”婆子看了她眼,迟疑道。
孙氏端起茶盏饮了口,啐道:“歇就歇罢,那小贱蹄子果然勾栏院子里出来,这张脸顶会惑人,一个两个的都这样……不过也不怕她反了天去,好了,退下罢。”
至于暮春居那儿,前一天刘氏早早歇下,次日尚未得了信儿,陈知璟人便往这处来了。
刘氏看着身边站着的小娘子,纵然是庶女,毕竟也是自己娘家的姑娘,便出声提点了句:“三郎为人甚是端正,你如今只是在府上暂居,知道么?”
刘五娘子也不是愚笨不堪,瞬间明白了刘氏的意思,忙乔张做致道:“姑母放心,莺娘明白。”
陈知璟让金嬷嬷迎进屋,那边刘氏正在桌前坐着,刘五娘子穿着粉紫衫、白褶裙立在一旁帮她布菜。
男人心中装着事,一夜都没怎么睡好,这会儿给刘氏行了礼,压根没注意到人,权作是刘氏屋里的小丫鬟。
“三郎怎来了,今儿不用上值么?”刘氏问道。
陈知璟回她:“有些事要处理,一早便告了假。”
这倒是真的,先前陈知璟吩咐韩平私下去做的事,已有了眉目,他今日正要去见人。
刘氏颔首,指着小娘子笑道:“三郎,这是你舅舅家的表妹,昨儿陪她母亲来府中做客,我见了很是喜爱,便叫她留下玩些日子。”
小娘子走上前,万福道:“莺娘见过表哥。”
陈知璟惦记着那心不在焉应声,连人样貌都未瞧清,恭恭敬敬站在一旁。等刘氏用完膳,才与她道:“母亲,我有话与您说,还请屏退左右。”
刘氏抬眼看了看金嬷嬷,金嬷嬷忙领着屋里丫鬟走出去,刘五娘子见状也施礼出了门。
“三郎有什么事?”刘氏让他坐了,问道。
陈知璟心下叹气,踌躇片刻后道:“昨儿玉娘说是想家,我已经做主让她领着宸哥儿回去住几天。”
刘氏一时没怎么多想,但觉怪异:“她家不是在虞城,除了她那个义兄再没人,怎的就想回去了。况你不跟着,旁人还当我们休弃了她。”
后细琢磨,念及前日发生的事,骤然冷了脸道:“三郎,你照实与我说,究竟怎么回事,莫不是这梁氏闹脾气出府了?”
全府上下怕都知道梁称玉这性子混不吝,但他还少不得替她先兜着圆场。
陈知璟摇头,道:“并非如此,她毕竟在那处呆了些时日,想念也是人之常情。”
刘氏看了他会儿,知道从他嘴里再问不出别的话来,遂摆摆手道:“好了,我不管她,不过三郎,先前我与你说的,你也要搁在心上才好。”
陈知璟抿唇未应,刘氏道:“三郎,不是还有事要处理么,你先回罢。”
等人走了,她才唤金嬷嬷进来。
金嬷嬷瞧见刘氏坐在椅上揉着眉心,忙道:“您这是怎了?”
“梁氏昨儿领着哥儿出府了,三郎这来跟我说是他应的。”刘氏松开手,让金嬷嬷帮她捏了几下,“这话你信么?”
金嬷嬷想了想应道:“这不是咱信不信的问题,而是国公爷想着您信。”
这道理连金嬷嬷都懂,刘氏岂能想不到,只是她想不通。自己家三郎才情绝绝,什么样的妇人娶不得,怎偏就执着了她。
刘氏左右直叹气,道:“罢了,三郎既都说了这话,我怎好打他脸。此事我只作不知,等那妇人回府,还当要立规矩,好好教了才是。”
她这辈子除了早殁的哥儿,就生了宫里大娘和三郎这两个。大娘如今成了天家人,她能指望的不就只三郎。
刘氏总归万事以陈知璟为先,她自己生的儿子总比别人了解些。
三郎那样的性子,几次三番维护着那妇人,说是因她对他有恩,但要不是一早上了心,何至于做成这样。
想来先前三郎失忆让她救起,后头与她做了夫妻,其中又怎是旁人能说清的。
刘氏平日里吃斋念佛,心忖原两人本不该有交集,这不正是佛家所说的缘分,机缘巧合,命就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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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璟出府去了他在洪桥子街附近的宅子,离万胜街不远。
他在屋内坐了会儿,临近晌午,韩平终于领了位老者从后门走进来。
陈知璟抬头看见,忙起身作揖,又令韩平去煮茶。
老者五六十上下的样子,头发尚未发白,笑着还礼道:“老朽早年有幸跟着师傅学了些皮毛,混口饭吃而已,担不得大人的礼,大人不必这般客气。”
面前这人虽穿了身不起眼的深色麻布襕衫,但老者毕竟年长,有几分眼力劲,一眼便瞧出这人怕是不寻常。
只自己在外头并无什么名声,平常多在乡野四处行医,不知他怎特意寻了自己来。
史大夫未再多想,让陈知璟坐了,开始给他摸脉。
隔了良久,史大夫收手,面露疑色与陈知璟道:“大人脉象稳健,心气旺盛,老朽并未瞧出病症,敢问大人可有哪里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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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我爹早死了
陈知璟略思索后道:“我有一长辈,原先身子毫无异样,只某天忽然难以起身,后缠绵病榻十数年便去了,您见多识广,可知这是因何而起?”
陈知璟晓得这史大夫,还是托了前世的福,他那时已起身困难。不但府上,连宫中也寻遍了名医来治,无奈还是药石罔效。
陈知璟唯独对他印象深刻,只因他当时替陈知璟看过后便道:“莫治了,若早个十年寻我来或许还有救,如今老朽已无能无力。”
前世见过的医师不知凡几,谁都未把他的话当真,权当他空口大话,赏了一两银子把人打发了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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