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爱你。”
陆嘉栩和颜盼互相表达完对彼此的爱意,心满意足地转身,就看到江意抱着手臂,一脸戏谑地站在他房门口。
“你偷听我打电话?”
“谁稀罕听你们秀恩爱,这不是找虐吗!”
陆嘉栩面无表情地推开他,“别挡路。”
江意啧啧两声,“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昨天还半死不活地喝酒买醉,今天就容光焕发、春心荡漾了,爱情果然是个神奇的东西。”
陆嘉栩不理会他的打趣,径自走到卫生间去洗漱。
调侃归调侃,江意还是打心眼儿里为他高兴,他这一路走来真的太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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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神泪》的拍摄周期很长,要从秋天一直持续到第二年的春天,中间还横跨了一个春节。
由于这部戏投资巨大,进度每耽误一天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为了节省经费,秦导只给大家放了两天假,这意味着除了离家近的,其他人都只能待在剧组过除夕。
陆嘉栩得知这个消息后,无可避免地感到很失落,他和颜盼已经分别了四个多月,思念几乎快要将他吞没,不过山不来就他,他可以就山。
他当即订了一张云城直飞林芝的机票,决定去西藏陪她。
颜盼高兴地不得了,亲自去机场接他,她本来想在出口等,这样第一时间就能看到他,但是春运期间人太多了,她不方便现身,只能坐在车里等待,让小西把他带到停车场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是隔了这么多个日夜,可想而知他们有多思念对方。然而小西还在车里,他们都不是奔放的人,便都克制地坐着。
反倒是小西善解人意地对他们道:“颜盼姐,陆老师,你们就当我不存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这句话让颜盼哭笑不得,这个小丫头和孟思迪待久了,竟然也开始学坏了。
好在道路还算畅通,到酒店没有耽搁太长时间,颜盼刚刷开房门,就被陆嘉栩抵在了墙上深吻。
不同于他以往的温柔,这个吻显得十分急切,甚至有些凶悍,颜盼软软地依偎在他怀里,任他掠夺着呼吸。她心中不是不愧疚,可是职业特性使然,她注定没有办法像普通人一样时刻陪在所爱之人身边。
压抑了那么长时间,光是亲吻又怎么能抚慰陆嘉栩连日来所受的煎熬,门口有个矮柜,他抱着她坐了上去,迅速解开彼此的束缚,径直冲了进来。
一个小时后,他抱着浑身酸软的她去浴室清理,不知道是不是氤氲的热气重新点燃了他的欲/望,在浴缸里,他半哄半骗地缠着她又重复了一次。
真是太放纵了……事后颜盼回想起这个除夕夜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春节本是阖家团圆的节日,他放弃了与家人团聚,不远千里地来西藏陪她,她感动的同时也有几分不安,“你不回家你妈妈不会想你吗?”
她怕她未来的婆婆会怪她还没过门就霸占自己的儿子。
“她有江意和江叔叔陪,哪有空想我。”陆嘉栩宠溺地亲吻了一下她光洁的额头,半开玩笑道,“我妈一听说我是来找她未来的儿媳妇,更是巴不得我不要回来了,说除非我带你一起回去,否则不让我进门。”
颜盼俏脸微红,声如蚊蚋道:“等这部戏杀青,我和你一起去见阿姨。”
陆嘉栩愣了一瞬,他不过是开玩笑,并不是要给她施加压力,“你不用勉强自己。”
“怎么会是勉强,”颜盼纠正他的措辞,“我很乐意。”
陆嘉栩狡黠一笑,伏在她耳畔低声道:“我也很乐意陪你回家见陈阿姨。”
颜盼被他滚烫的气息撩得酥酥麻麻,故作镇定地转移话题:“明天你想去哪里?”
“你想去哪?”
陆嘉栩将主动权交还给她,他去哪里都无所谓,只要是和她在一起。
虽然颜盼已经在西藏待了将近一个月,但是剧组的通告排得很满,她几乎没有多少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难得有两天假期,还有爱人陪在身边,当然要抓住机会好好游览一下这个宛如仙境的地方。
“雅鲁藏布大峡谷、南迦巴瓦峰、鲁朗林海、波密……”颜盼列举的都是林芝最负盛名的景点,“想去的地方太多了,可惜时间有限,不行,我得赶紧做个攻略。”
她是个行动派,当即翻身下床去找纸笔。
陆嘉栩一把将人捞回来,“都快12点了,先睡觉吧,明天再做。”
“明天就要出发了,来不及呀!”
颜盼有些着急,挣扎着想要起身,陆嘉栩搂住她的腰将她牢牢地扣在怀里,不允许她乱动。
“那就不要攻略,玩到哪算哪。”
颜盼杏眼圆瞪,“那怎么行?”
没有攻略的指引,岂不是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白白浪费本就珍贵的时间。
陆嘉栩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安抚地摸了摸她柔顺的长发:“这次玩不完还有下次,我们来日方长。”
颜盼紧绷的神经一下就放松了,对,来日方长,他们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游遍祖国的大好河山。
***
翌日一早,颜盼向剧组借了一辆越野车,和陆嘉栩一起朝着墨脱县进发。
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都忙着庆祝新年,路上几乎见不到其他车辆和行人,在这个时候出游,完全不用担心会被打扰。
托《花神泪》的福,这几个月来,颜盼见识了不少绝美的自然风光,自以为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抵达雅鲁藏布大峡谷后,却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地震撼到了。
湛蓝如洗的天空下,一座雄伟壮观的雪峰高耸入云,山顶是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山峰是郁郁苍苍的原始林海,山脚是清澈浩荡的滔滔江水,迥然不同的自然带就像凌空展开的一幅神奇美丽的画卷,马蹄形的大拐弯更是犹如神来之笔,让人不得不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叹为观止。
怪不得这里被誉为“人类最后的秘境”,简直美得摄人心魄,随手一拍就是一张高清壁纸。颜盼在拍美景的同时,陆嘉栩也在拍她,在他眼中,什么景色都不及她美。
美好的事物总是能让人忘记时间的流逝,直到颜盼打了个喷嚏,陆嘉栩才如梦初醒。
“太冷了,我们回去吧。”
颜盼舍不得走,“再等等,太阳马上就要落山了,我想看南迦巴瓦峰的日照金山。”
南迦巴瓦峰又称“羞女峰”,因其巨大的三角形峰体终年积雪,云雾缭绕,从不轻易露出真面目,在西藏地区有十人九不遇的说法,即使是当地人,一年之中可以见到它真容的时分也是寥寥无几,尽管如此,她还是想碰碰运气。
山里的温度低至零下十几度,即便穿着厚厚的衣物,依旧能感受到刺骨的寒意,颜盼瑟瑟发抖,忍不住抱住了身旁的陆嘉栩,陆嘉栩立马张开双臂将她圈进怀里,用身体给予她温暖。
日渐西斜,气温还在下降,南迦巴瓦峰却始终隐在重重云雾后,连影子都看不到,在两人彻底被冻成冰雕前,陆嘉栩不由分说道:“别等了,回去吧。”
颜盼冻得话都说不利索了,有些失落地点点头,下山前,她充满留恋地回头,想要最后看一眼这个美丽的地方,便就是在这一刻,缭绕的云雾终于慢慢散开,一座状似长矛的雪峰出现在眼前,与此同时,万丈光芒从天而降照射在雪山之巅,山顶瞬间被染成金色,顶峰白雪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折射出的金光犹如一层流动的金纱,浮动斑斓、如梦如幻、惊心动魄,是什么摄影器材都无法捕捉完整的绝美和震撼。
颜盼屏住呼吸,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声音中透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我曾经听一个藏族朋友说过,如果有幸看到南迦巴瓦峰的日照金山,那将会得到山神的护佑,幸运一生。”
说完,她便双手合十,虔诚地闭上了双眼。
陆嘉栩见状忍俊不禁,“你在许愿吗?”
“对呀!”颜盼一本正经道,“这样的盛景堪比流星,可遇而不可求,当然要抓住机会许下心愿,说不定就实现了呢。”
陆嘉栩将她的一缕碎发别至耳后,饶有兴致地问:“你许了什么愿?”
颜盼眨了眨眼,神秘一笑:“愿望是要藏在心里的,说出来就不灵了。”
陆嘉栩并不迷信,但在此刻,他愿意相信神灵的存在,保佑他挚爱的姑娘心想事成。
颜盼的眼睛亮晶晶的,怂恿他:“你要不要也许个愿?”
陆嘉栩摇头,“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
“什么愿望?”颜盼明知故问。
陆嘉栩定定地望着她,一字一顿道:“你就是我毕生所愿。”
郑重其事的话语让颜盼心里灌了蜜一样甜,她踮起脚尖奖励了他一个吻,陆嘉栩立即搂住她的腰,将这个吻延长加深。
他们在落日余晖下尽情地拥吻着,仿佛天地间只剩下彼此。
纵情的后果就是两人双双得了重感冒,第二天的行程自然也泡汤了。
<hr size="1">作者有话要说:
救命,不知道改了第几遍了……
第42章
病来如山倒,以往感冒,颜盼都是吃点药扛过去,如果症状比较轻,甚至连药都不吃,但高海拔地区不同,即便是轻微感冒,也可能引起肺水肿和脑水肿,从而危及到生命。
陆嘉栩不顾她的反对果断带她去了医院,医生给他们吸了氧,还开了三天的静脉点滴。
“医生,能不能只吃药不打点滴呀?”颜盼弱弱地问。
中年女医生正在写处方,闻言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有些好笑:“这么大了还怕打针啊?”
“我不是怕打针,”颜盼解释道,“是因为我要工作,没时间。”
明天剧组就要复工了,她是女主角,戏份重,输液一坐就是大半天,她不想耽误全组的进度。
女医生平时忙于工作,很少有时间看电视,并不认识她,不由奇怪地问:“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大过年的也不放假?”
颜盼不答反问:“您不是也没放假吗?”
女医生笑着道:“我们是轮休,要是都放假了谁给你们看病呢。”
颜盼由衷敬佩,“一家不圆万家圆,谢谢医生,你们辛苦了。”
面对夸赞,女医生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做好本职工作而已,谈不上辛苦,倒是你,”她顿了顿,换上一副严肃的口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工作再重要也得养好了身体再干,小伙子,你说是不是?”
突然被点名的陆嘉栩点了点头,对颜盼道:“先请几天假,等病好了再回去。”
“我没事,哪有那么娇气啦……”颜盼还想挣扎。
陆嘉栩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语气却有些强硬:“听话。”
女医生也跟着劝,“我是医生,要对病人的健康负责,如果你不好请假,我来和你的领导沟通。”
双重夹击下,颜盼只能妥协,“好吧。”
她试着给秦导打了个电话说明情况,秦导一听她浓重的鼻音,二话不说就批了假,让她不用着急,好好养病。
虽然有导演的体恤,但颜盼还是不敢耽搁太久,输完液有所好转,大年初五就迫不及待地要回剧组拍戏,陆嘉栩不放心,偏又拦不住,便和她一起去了。
******
颜盼生病请假期间,秦导调整了拍摄顺序,她回来后,便要抓紧补齐之前落下的进度,平均一天下来有十几场戏。
看着这满满的通告表,她有些愧疚地对陆嘉栩道:“对不起,我可能没时间陪你了。”
“没关系,你去忙吧,不用陪我。”
于陆嘉栩而言,能够近距离看着她就已经很满足了,他只是担心她感冒初愈就这么高强度地工作,身体会吃不消。
虽然颜盼的身体还有点虚,但状态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她演得很顺,每场戏几乎都是一遍过,这样的好演技却让陆嘉栩如坐针毡。
眼下,颜盼正在和何泽洋演一场对手戏——男女主历经重重波折,终于在一起了,两人在漫天飞花下互诉衷肠,片场的工作人员都深深地沉醉在这唯美的一幕中,只有陆嘉栩面色铁青。
试想,要眼睁睁地看着所爱之人和别的男人谈情说爱,就算明知道是演戏,都是假的,这种煎熬也是半分不少的。
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他干脆起身走了出去。
不同于摄影棚里温暖如春,外面正在下雪,凛冽的寒风迎面扑来,陆嘉栩却像是没有知觉一样,径直走进雪里,似乎只有身体的寒冷能够暂时熨帖他心里的焦灼。
手机突然响了,是江意打来的电话。
“老陆,在干嘛呢?”
陆嘉栩没有回答,声音没什么起伏地反问:“找我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你个没良心的,去了西藏之后连个电话都不给家里打,沈姨天天念叨你,你还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娘。”
江意替沈华英控诉了陆嘉栩一通,直说得他无言以对。
“哈哈,”过足了嘴瘾,他话锋一转,坏笑着问:“和颜盼双宿双栖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如胶似漆,乐不思蜀了?”
陆嘉栩这会儿心里烦得很,没心思敷衍他,“你怎么像个女人一样八卦?”
“我这还不是因为关心你!其他人的八卦我才懒得过问。”江意理直气壮。
“……”
见陆嘉栩不搭腔,江意觉出了几分不对劲,“你怎么了?该不会颜盼又在拍吻戏吧?”
“没有。”虽然不是吻戏,但只要她和何泽洋站在一起,他就觉得难受。
“从前我爱她,只要她幸福就好,哪怕陪在她身边的不是我;现在我爱她,却希望她只属于我。”他顿了顿,自嘲地问,“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这才是正常的反应好不好!”江意理所当然道,“爱本来就是自私的,容不下第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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