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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机而动——姜之鱼【完结】

时间:2022-11-18 18:54:39  作者:姜之鱼【完结】
  看到男人身侧的关青禾,他就知道是什么身份,恭敬地开口:“太太。”
  很快,又有两个人出来。
  关青禾惊讶,竟然有三个人单独管理。
  收藏室的门一打开,入门处摆放着两个瓷瓶,先是紫檀木桌椅,海棠纹的木屏风后进入另一个世界。
  偌大的空间内,又是一套桌椅,砚屏之后是数十个黄花梨打造的收藏架,架上摆放着无数藏品。
  一眼看过去满目琳琅。
  从指甲大小的耳饰,到巴掌大的发簪,到比人高的花瓶器具,每个朝代都有自己的区域。
  关青禾眨了眨眼,感觉自己像在博物馆――其实也没错,这里是沈经年的私人博物馆。
  她看到了中间最大的一个收藏架,曾在官方捐赠视频里一闪而过,沈经年曾说这个珍宝架上的东西是不捐赠的。
  关青禾回头看沈经年。
  男人站在这一片木色中,面容被灯光分割成几片,更显眉目温润,气质矜贵雅致。
  不是商人,更像贵公子。
  沈经年朝她淡笑:“有喜欢的吗?”
  关青禾:“……”
  好像看到什么,他都会问她这一句。若是自己回答喜欢,那肯定就要带回家里去。
  关青禾声音轻柔:“都很喜欢,都很好看。”
  总不至于把这些都带走吧。
  显然,她低估了沈经年:“那可以在你的宅子里改造出一个收藏室,搬过去。”
  “……还是摆在这里吧。”关青禾转移话题:“那个珐琅勺,要不要放这里?”
  沈经年说:“不是说了拿来拌糖水?”
  关青禾弯眼:“哪有这么用的。”
  话音落下,面前这位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唇边牵起一丝弧度:“那我们有空寻寻别的用法。”
  从收藏室里出来时,沈经年带关青禾去了他之前住的院子,中堂里的摆设很随意。
  虽然关青禾并不懂这些,但也能看出,从花瓶到屏风,都不是简单的。
  沈经年住所的风格和他本人很相似,风格清雅,倒是桌上的东西引起了关青禾的注意。
  “这是……印章?”她看出半成品。
  沈经年修长的手指拾起那块玉石,没有隐瞒:“上次看见关老师用了章老师的印,想着给关老师做一个印章,还差一点。”
  关青禾目光落在那玉石上。
  虽然还没完成,但已经能看出上方雕刻出的是一只栩栩如生的兔子,嘴里衔着一样东西。
  沈经年指尖上移,搁在最顶端。
  “是瑞兔衔芝。”他递出去,温笑:“关老师摸摸。”
  关青禾小心地接过来,温润的玉石表面细腻,瑞兔可爱,看起来憨态可掬。
  她仰起脸,问:“怎么想起来给我做这个?”
  沈经年说:“送给沈太太的新婚礼物。”
  他总是有很多理由,有很多礼物。
  关青禾纤白的指尖摩挲着瑞兔嘴里的灵芝,他都这样说,这么做了,不要是浪费他的心意。
  “很好看。”
  关青禾又在想,沈经年缺什么,他送自己新婚礼物,按道理,自己也该送他的。
  她问:“你喜欢什么?”
  沈经年知她心思:“关老师送的,我都喜欢。”
  关青禾放下印章,抿唇:“你说一句正经的。”
  她看向黄花梨桌上的工具,沈经年亲手雕刻,婚前也提到过他会雕刻,她也可以回送一样。
  关青禾兴致勃勃:“我也雕一个给你,可以吗?”
  沈经年顺着问:“可以,不过,关老师会吗?”
  关青禾是个不服输的性格:“我可以学。”
  沈经年弯唇:“老师近在咫尺,我可以教你。”
  他略顿,“不收费。”
  关青禾没忍住笑,没想太多,和别人学,当然不如和沈经年学来得容易:“好。”
  沈经年说:“玉石,望月楼有,关老师可以挑。”
  关青禾本来想自己找的,送礼物还用他的玉,好像不太合适,但沈经年显然很容易说服她。
  “沈太太的心意比玉石重要。”
  从静园离开时,已经临近傍晚。
  关青禾回到如梦令,隔壁的秋云坊大门紧闭。
  进了茶馆里,院子里小苏他们正围着两尊门神似的男人,这两个男人身高马大,一左一右站在月洞门边。
  “青禾姐,沈先生送来的。”小苏忙道。
  其中一个人开口:“老板娘。”
  关青禾说:“我还以为你要叫我太太。”
  那人说:“三爷说我们到这里就是您的员工,以后就在这里上班,随他们怎么称呼您。”
  小苏说:“沈先生真会。”
  关青禾摸她脑袋,但也不得不说,那句话听起来很舒服。
  她没想到因为张普的事,沈经年会送保镖过来,她想了想,还是没拒绝,给他发消息道谢。
  道谢的话打到一半又删了。
  沈经年之前说,他们之间不需要说谢谢。
  关青禾想,还是回送他比较好。
  “对了,秋云坊怎么没开门?”
  小苏说:“下午的时候,里面传出来好大一声尖叫,然后就关门了,可能是吵架了。”
  关青禾了然:“不关我们的事。”
  是张普自己不正常,跑来如梦令撒野,付秋云知道也是她的事,不知道付秋云能不能管住张普。
  如梦令里一派和谐,秋云坊里战战兢兢。
  店小二们都在前院里,离得好远都能听到后院里付秋云的嗓门:“――你是想做什么,你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也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付秋云又哭道:“我这么激动,当然是因为我爱你,我怕你被抢走……”
  张普正被家里缠得烦心,又担心沈经年报复,哪里有空理会她质问关青禾,也没心思哄。
  “我现在忙,有空再找你,你好好唱你的就行了,没事别管我的事。”
  过了会儿,付秋云走出来。
  店小二们小心翼翼,听见她十分镇定地说:“会计呢,把这段时间的账发给我。”
  她脸上,哪有哭的痕迹。
  咱这老板娘,也是个演员哪。
  关青禾演出过后,又和沈经年一起回静园吃饭,晚间便在静园休息了一晚。
  这里都是沈经年的痕迹,她从浴室出来后,才觉得不自在起来,尤其是屋子里很多他用的东西。
  关青禾本以为今晚沈经年会想试试新的,都做好了准备,却没想到他只吻了半晌。
  他的长指揉进她的乌发里。
  沈经年埋首在她的颈肩,嗓音低沉微哑,含着欲:“这里没有备计生用品。”
  “……”
  “还是关老师的屋子好。”他喟叹道。
  关青禾的颈窝都是他呼出的热气,不上不下的,只觉得他身上有股灼人的热意。
  她正要说话,又听沈经年缓缓道:“上回关老师帮了我,我今天也该帮关老师。”
  关青禾蹙眉,听起来就有点羞耻。
  “我可以不……”
  沈经年轻声哄她:“试试。”
  上回是她衣冠整齐,今天变成了他。
  沈经年亲吻着她的耳垂,长指依依探入桃源中,无意之中搅动一池春水。
  关青禾闷哼出声,将自己的脸埋在枕巾里,微微曲起膝盖,绒被鼓起,她蜷着足尖。
  花窗外月色深沉。
  “沈经年……”
  关青禾呼出声,因为方才他的手指的是温的,如今身体里感觉到的却是冰凉的。
  不知是什么东西。
  沈经年声线模糊地在她耳侧:“我已经消毒清洗过。”
  “什……嗯……”关青禾想问什么,还要消毒,却又开口不成句。
  那冰凉的奇怪物件比他的手指要长,却又不像手指那般均匀,而是宽窄不定,带给她一股磨人感。
  一直到许久之后。
  关青禾被沈经年抱去浴室,整张脸都是红的,她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出来时,她瞥见了放在床头柜上的玩意儿。
  是那柄珐琅勺!
  灯光之下,那表面光滑的珐琅勺还未干,湿淋的水色反着光。
  关青禾闭上眼,有种发现真相的气息不稳,又有种他竟然把这种东西用在自己身上的羞恼。
  “沈经年,你,”她贴在沈经年的怀里,忍不住开口:“你、你用这个?”
  沈经年挑了下眉:“怎么了?”
  关青禾睁开双眸,唇瓣张合,觉得他现在就是只禽兽:“你……还问我怎么了?”
  沈经年望着她微红的眼尾。
  关青禾继续控诉:“你之前还说拌糖水。”
  转头就用到这里。
  沈经年的眸子里映出她的模样,他低笑一声,嗓音里挟着丝蛊惑:“不是已经拌了么?”
  “……”
  关青禾再度闭上眼,睫毛轻颤。
  不和他说了。
  这人的上辈子许是色鬼,一定是贿赂了阎王,这辈子才能投胎出这张公子相。
 
 
第46章 贴心
  至于水是不是糖水,关青禾完全没办法去和沈经年争辩,整张脸都熟成枝头红柿。
  指不定自己质疑,他还会很认真地和她讨论,又拿出一些无法直视的证据。
  这等浪荡的话,也就只有他才能说出来。
  次日清晨,关青禾起床后,入目第一眼,就放在了床头柜上,但那珐琅勺已经消失不见。
  枕边的男人也不在――
  能猜到东西已经在什么地方了。
  关青禾没有了睡意,昨晚那朦胧一瞥可不是做梦,也是第一次能够如此清醒。
  那把小勺不过她的手长,殷家送过来时,她取出来用手摸过,光滑却不伤人的坚硬。
  她听沈经年说拌糖水,还觉得好玩,毕竟勺子头型圆扁镂空,舀水就像漏勺,从不平整的表面珠宝间隙漏掉。
  关青禾从未想过,那表面镶嵌的粒粒宝石与珐琅,不仅仅是装饰品,还能在她体内磨人至极。
  本想醒来,扔进水里……
  现在勺子也不见了。
  关青禾正盯着昨晚那位置出神,卧室门从外被推开,沈经年逆着光,长腿迈进屋子里。
  “关老师醒了。”他声线慵懒。
  关青禾瞥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想起昨夜的荒唐,就无言以对,抿紧唇瓣下床去洗漱。
  沈经年弯唇,倚在边上,一派端方雅致模样。
  他就这么看着关青禾。
  关青禾被看得不自在,扭头睨他眼,“你没有自己的事吗?怎么一直看我这里?”
  沈经年琢磨着这一眼风情,眉宇间拢着层漫不经心,却又似乎深情往复。
  他不疾不徐开口:“正好没事。”
  关青禾不语。
  白日已到。
  鬼也要装人了。
  虽然只在这里过一夜,但关青禾的洗漱用品是准备好的,也不知道怎么没有准备计生用品。
  关青禾突然冒出这个想法。
  早餐自然是在静园吃的,她洗漱好后,穿过庭院,到了餐厅,一草一木都静谧安逸。
  刚坐下来,管家就进来:“先生,张家人在外面,想要见您,还带了东西。”
  沈经年正挽着袖子,舀着一碗粥,放在关青禾面前,平静地开口:“不见。”
  关青禾询问:“张普的家人?”
  管家点头。
  沈经年问:“你想见么?”
  关青禾当然摇头。
  管家回到门外时,张普的父亲在门口来回走动,盯着门口的石狮子,他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得知被拒绝,他脸色惨白,不敢再纠缠,回到家里后,看到张普不在,又怒火中烧:“他自己惹事,这倒好,人跑了。”
  想起这件事他就急躁:“那幅明代的仕女画,我让你打听,你打听到价格了吗?”
  “问了,要这个数。”张母伸出手。
  “这么高?”张父看到就眼皮子一跳。
  张母说:“这还是我问的最低价,一开始不是这个价。”
  张父说:“这种烧钱的爱好,也就只有沈家拥有的底蕴才不会眨眼地往家里买,旁人一两幅就是全部家产了。”
  张母忧心忡忡:“我就是怕,沈三爷会收吗?”
  “他爱收藏这些古董,一幅仕女画应该是够了。”张父咬牙:“这么贵,总不可能一点用都没有。”
  静园内,关青禾已经吃完点心,厨师适时送上一盅汤。
  她打开瓷盖儿,米白浓稠的汤冒着热气,里面满是银耳、红枣等补品,还有些她不认识的。
  厨师用手示意:“太太,甜汤里面放的东西有点多,您可以拌一下,然后再喝。”
  关青禾手顿住。
  不是她敏感,而是这用字也太巧了些。
  而且,这是甜汤,沈经年昨晚说糖水,异曲同工之妙。
  她漂亮的秀眉微微蹙起,瞧着这一盅甜汤,也浮想联翩,哪里还喝得下去。
  关青禾露出一点笑容:“好。”
  等厨师走后,她将瓷盖合上,推到了手边之外的距离。
  沈经年循声望去,眉梢轻抬,心里好笑,慢条斯理地询问:“关老师不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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