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炙野——八宝粥粥【完结】

时间:2022-11-22 15:44:06  作者:八宝粥粥【完结】
  那袋子里的东西并不重,但辛月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被拽着往下坠。
  陈江野没再看她,侧过身去从兜里摸出了根烟叼进嘴里,就站在原地将烟点燃。
  这是他唯一一次没有避开辛月抽烟。
  巷子里的风向是朝着辛月这边的,风把他呼出的白烟吹过来,呛得辛月直咳嗽,可她也没避开,就在那儿站着。
  他们像两只紧挨着的刺猬,非要扎得对方生疼。
  抽完最后一口烟,陈江野将烟头掐灭,扔进墙角的垃圾堆。
  “喝过酒吗?”他突然问了一句。
  辛月转头看了他一眼:“喝过。”
  谁长这么大还没喝过酒了,只是多少问题而已。
  “我那儿还有几瓶,明天陪我喝了。”他没问辛月答不答应,完全是命令的语气。
  辛月也没拒绝,轻轻“嗯”了一声。
  然后,又是沉默。
  好在只过了一会儿,辛隆拎着鱼过来了。
  “走走走,回了回了。”
  辛隆把鱼挂摩托把手上:“辛月,上车。”
  辛月踩着脚踏板上车,还没坐稳,辛隆就拧动了油门。
  她似乎想到什么,在惯性的冲击下,她刚刚睁大的双眼很快沉了下去。
  *
  回去已经是六点。
  一下车,辛隆就开始忙活着做饭,结果在调料的时候发现家里没醋了。
  “辛月,去大队上买瓶醋回来。”
  “哦。”
  辛月拿着辛隆给她的二十块钱出去买醋。
  这会儿菜都已经切好了,就等醋买回来就能下锅,辛隆洗洗手准备先抽根烟。
  他刚把手伸进兜里摸出烟盒,一根烟递到面前来。
  “叔,我这儿有烟。”
  辛隆也不客气,接了过来。
  两个人一边点烟一边朝外面走。
  “你这烟够劲儿,挺贵的吧。”
  “还好。”
  陈江野抖了抖烟灰,呼出一口烟∶“叔,我有事想跟你说。”
  “你说。”
  “有了昨晚那事儿,以后应该没什么人敢惹辛月了,但您还是别让她一个人去山上,她毕竟还是一个女生。”
  他说这话时垂头看着地面,瞧不出眼底是什么情绪,可有些东西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
  辛隆看着他,收起了平日里懒懒散散又不靠谱的样子,第一次像个稳重的长辈一样点了点头∶“我知道。”
  陈江野猛抽了口烟,过了会儿抬起头来看向辛隆,开口的语气很沉,声音也哑∶
  “您辛苦一年,以后……”
  他顿了顿,喉头压了一下,继续说∶“以后,她会过得很好,你们会有很好的生活。 ”
  辛隆有些不明白他这句话的含义,但想想也是,他一直相信辛月以后会出息,遂点了点头。
  这时,他看见陈江野从兜里摸出一张卡。
  陈江野把这张卡递给他∶“这张卡您收下,密码是123123。”
  辛隆大为震惊,忙忙抬手推开∶“你这是干什么?!”
  陈江野笑了一下,黑眸里的平静在笑的那一瞬间四分五裂,深藏在眼底的情绪从裂缝泄出来。
  “叔,您应该看得出来吧。”
  他笑着坦白∶“我喜欢辛月。”
  他是笑着的,声音却像快碎掉了。
  “这是我现在唯一能为她做的。”
  辛隆愣住了,不单单是因为他的话。
  他从来没见过这孩子这幅模样。
  陈江野趁他愣神把卡塞到他手里。
  “拿着吧叔,我不想她去了大学还打工,学医已经很辛苦了。”
  辛隆叹了口气∶“小野你是个好孩子,我知道你喜欢辛月,我这个人没那么封建,不反对辛月早恋,但现在她高三确实是……”
  “我知道。”
  他顿了顿,似乎还想说什么,但又因为喉间堵塞而不能言语。
  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过这样的情绪,也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抽离,像是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抽掉一根骨头,疼得要命,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动弹不得。
  “所以。”
  他声音哑得不像话,“叔,你别告诉她这些。”
  “免得她对我牵肠挂肚影响学习。”
  他用着自嘲般的语气,表情散漫,还扯唇笑了笑,眼底却全无笑意。
  那双原本就深黑色的眼睛此刻愈发漆深,仿佛山川雾霭,草木与万物,都从他眼底里消失。
  “她说过她想考滨海医科大学,想当一名医生。”
  “我希望她如愿。”
  作者有话说:
  为什么说她会过得很好,因为她会和他在一起
  ps:下两章不要跳过,真的不要跳
 
第39章 留下来
  清晨五点多, 一群麻雀扑腾着翅膀落在高低不一的电线上,挂在电线上的水珠坠落地面。
  昨夜下了一场大雨,路边的野玫瑰被打得七零八落, 花瓣埋进泥泞不堪的土沟里, 只依稀露出一点原本的颜色。
  湿气顺着窗户的缝隙钻进来,辛月睁开眼。
  外面的麻雀开始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吵得辛月本就十分沉重的后脑隐隐作痛。她撑着床面坐起来, 像是有些难受, 她又闭上了眼,脸上疲惫感很重。
  她昨晚彻夜都失眠。
  一夜未睡让心跳又重又快,辛月深吸了一口气,缓了会儿后下床。
  和往常一样,她起床后永远是先开门,去院子里呼吸新鲜空气。
  也和往常一样,她踏入院子后的第一眼,永远是看向侧上方。
  她看到了她想看到的那个人, 他撑着窗台, 仰头望着天。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目光, 他将瞳孔移到眼尾,视线与她撞上。
  辛月不知道陈江野是起得比她早, 还是一直就没睡。
  在辛月的记忆里,陈江野只起过四五次早, 每一次在看到她后就会从阳台上跳下来, 让她给他弄早饭, 但这一次没有。
  他移开了眼, 退回了房间。
  看到他身影消失在窗口, 辛月心口“咚”的一下, 接着酸意上涌。
  在原地站了会儿,她也默默回了房间。
  这天,陈江野没过来吃午饭,晚饭也没有,从早上那一面之后就再没出现过在她视野。
  直到,晚上八点的时候,辛隆接了个电话出去,他前脚刚走,陈江野后脚就来了,手里提着五瓶酒。
  “在哪儿喝?”他冷冷问。
  “厨房里吧,外面有蚊子。”
  陈江野冷淡地“嗯”了声,提着酒瓶进厨房。
  厨房的灯是老式的灯泡,灯光是暖调的橙色,可照在他身上却是冷的。
  他在桌旁坐下来,熟稔地徒手打开五瓶酒,把还“哧哧”冒着气的两瓶酒砸也似的放到辛月跟前,一些沫子伴着酒都溅到了辛月手上。
  辛月抹掉手上的酒,抬眸看向对面的陈江野∶“干喝?”
  陈江野起先没回答,垂眸拿起一个酒瓶子,把酒瓶子捏出一个尖锐的角,然后丢到桌子中间,瞄辛月一眼∶“看着。”
  他食指和大拇指捏着酒瓶子,用力一转,酒瓶快速旋转起来,几秒后缓缓停下,尖角指向辛月。
  “转到谁,谁喝半瓶,也可以选择不喝。”
  他掀起眼皮,看向辛月,“不喝的话,对方可以问一个问题,被问的人必须回答,不准说谎。”
  “不准说谎”四个字,他加重了语气,眼神也更厉了一些。
  辛月不自觉眨了眨眼,轻“嗯”了声。
  “那你是喝还是不喝?”
  陈江野身子后仰,下巴微微抬起。
  辛月一惊,看了看指着自己的啤酒瓶,又看了看陈江野∶“现在就开始了?”
  陈江野∶“不然?”
  辛月吸了口气,倒也没说什么,提起酒瓶子开喝。
  她以前是喝过酒,但只喝过一次,还是不是正儿八经的啤酒,是同桌给她的果啤。而陈江野带过来的是国外进口的啤酒,度数偏高,喝起来比果啤烈多了。
  辛月没喝两口就被呛得直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
  陈江野在一旁冷笑∶“喝不了就别硬喝。”
  辛月不想让他看笑话,但她不清楚自己酒量,比起不让他看笑话,她更不想一局刚完就醉了。
  她把酒瓶放下,擦了擦嘴,抬头看向陈江野∶“问吧。”
  “谈过恋爱吗?”
  陈江野语气平静,看着她的眼神也毫无感情,但问的却是这种问题,挺违和的。
  “没有。”辛月回。
  陈江野没什么反应,只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该她转酒瓶了。
  辛月用力转动酒瓶。
  酒瓶飞速旋转,眼瞧着就要指向陈江野,结果最后停下来的时候还是指着她这边。
  辛月深吸了口气∶“再问吧。”
  他又问了一个与他冷漠表情相违和的问题∶
  “以前有过喜欢的人吗?”
  以前……
  辛月默认为是遇到他之前。
  那她还是那两个字∶“没有。”
  陈江野“嘁”了声,像不信又像嘲讽∶“不说真话就没劲了。”
  辛月也哼了声∶“说了你不信就有劲了?”
  陈江野依旧是那副表情∶“正常人会活了十八年一个喜欢的人都没有?”
  辛月盯着他,表情有些冷。
  半晌,她深吸了口气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衣食无忧,有那么多闲心,有些人光是活着就已经很辛苦了,没那么多心思去想别的。”
  陈江野表情一滞,没再说什么。
  辛月猜他也无话可说了,问∶“还是我转是吧?”
  陈江野微一点头。
  辛月再次转动酒瓶,这次终于没那么倒霉。
  该她问他了。
  她一时间忘了还有选择喝酒这一茬,直接问他∶“你以前有过喜欢的人吗?”
  陈江野倒是也没提喝酒的事。
  “没有。”他回。
  “正常人会没有?”辛月把这句话还给他。
  没想到陈江野只是掀了下眼皮∶“我说我是正常人了?”
  行,他厉害。
  她没话说。
  陈江野睨她一眼,拿起酒瓶开转。
  又一个几秒之后,尖锐的那一端稳稳停在她那一边。
  陈江野也直接开问∶“大学准备谈恋爱吗?”
  辛月没想过这个问题,于是如实说∶“没想过。”
  “现在想。”他语气蛮横又霸道。
  辛月沉了沉气,想了半晌后说∶“不打算。”
  陈江野眼神一暗。
  他没说话,只盯着她。
  辛月感觉得到他眼里压了火,但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又不敢去想,也不敢问。
  空气陷入沉默。
  辛月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抬手准备去转动酒瓶,可就在这时,对面传来他的声音∶
  “为什么?”
  “没时间。”
  辛月只简简单单回了这三个字,然后转动酒瓶,结束这个话题。
  酒瓶指向陈江野。
  辛月不打算再问这些暧昧的问题,她只想和他再多待一待。
  “我现在才想起来。”
  她说,“之前,你说你差点弄死了你弟弟,所以就来了这儿,但为什么?真的像徐明旭说的那样,你爸去找了大师算命?”
  陈江野撇开眼,冷冰冰地“嗯”了声。
  “大师怎么说的?”
  陈江野提起酒瓶来喝了一口,冷淡回道∶“说我来这儿呆两个月能转性。”
  “所以你爸让你来,你就来了?”
  “嗯。”
  “你肯听他话?”
  辛月虽然没听陈江野讲过他爸,但上次徐明旭他们来时,她听他说起他爸时喊的都是全名,想来他们父子关系不怎么好。
  说到这儿,陈江野似乎提起了几分兴致,表情没有刚刚那么不快了。
  他吊起眉尾,嘴里冷哼一声说∶“我当时还真他妈真想看看,这儿究竟有什么东西能让我转性,而且他说只要我老老实实呆两个月,他就再也不烦我。”
  辛月眨了眨眼,觉得这的确挺符合他能做出来的事。
  她以为他说到这儿就完了,垂眸看向酒瓶,等着他转酒瓶,结果他继续说∶
  “不得不说,有时候这玩意儿还真他妈不能不信。”
  这话他是盯着辛月说的,目光几乎是钉在她身上。
  辛月感觉到了他过于灼人的目光,没敢抬眸,慌忙转移话题道∶“还有一点我挺好奇的,为什么要在王婶家安那么多监控?”
  陈江野又盯了她一会儿,冷冷转开眼∶“不安监控,他怎么知道我有没有跑到外面去睡。”
  “那也不用安那么多吧。”
  “鬼知道他为什么要安那么多。”
  说完,陈江野睇了辛月一眼,不爽地开口,“你他妈都问几个问题了?”
  辛月本来也没打算继续问了,把酒瓶朝他那边弹了下。
  陈江野表情烦躁地抬手转动酒瓶。
  这次他自己转的酒瓶竟然是指向的他自己,辛月还以为他玩儿这个很厉害。
  看到酒瓶的转向,陈江野表情看起来更烦了。
  辛月看着他眉间紧蹙出的川字,眉心也不自觉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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