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嬴渊目光闪烁了一下,“以后不会了。”
“把衣服脱了。”
啊?
嬴渊的脸瞬间爆红,膝上的手用力到发白,他瞳孔放大,磕磕巴巴,“什、什么?”脱衣服?什么意思?
“我要看看你的伤口。”
“哦。”嬴渊转过身去,心跳不受控制地剧烈起来,耳朵也红了。他动作虽慢,但没有拒绝的意思,腰带解开,褪下上半身,露出了背部。
背上伤痕交错,红肿青紫,看起来似乎很严重。
嬴汀夫人真是铁面无私。
嬴渊盯着腰前堆叠的黑色睡袍,耳朵红得快要滴血。
威熙坐在他身后,目光逡巡。
他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到:幸好没有因为受伤荒废锻炼。
他保住了帝国第一美男的脸面。
作者有话说:
威熙:好的,可以安心搞事业了。
第三十章 鱼儿来了
威熙走后, 嬴渊的脸还是热热的。他盘坐在床边,直到侍卫长进来他也没有挪动姿势。
老人拿出药,嬴渊看了一眼,竭力维持镇定:“……先放着, 等一会儿上。”
他侧对着侍卫长, 收肩挺胸,手臂搭在腿上, 小臂上的肌肉因为紧张更显形状, 黑色的睡袍堆在腰间, 与雪白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他半垂的眼睑抖了抖。
侍卫长服侍嬴渊多年,几乎瞬间感知到少年的紧张和心虚。
他的姿势……
老人明白过来, 将药放在桌上,没有再靠近, 微微鞠躬, “那我等一会儿进来。”
血气方刚的少年, 只因为在心上人面前脱了衣服,澎湃的激情便已按捺不住。
嬴渊的背部仍然火辣辣的, 仿佛威熙的目光还在上面逡巡。
他盯着黑色睡袍某处,既难堪又羞耻,静静等待着它恢复原状。
可是疼痛着的戒尺伤口,时刻提醒着五分钟前发生了什么。
他根本平静不下来。
更糟糕的是, 嬴渊不受控制地想着威熙近几天露骨的网络更新。曾经刺眼又刺心的句子, 此刻突然软了峰尖,变成柔软而扎人的刷子扫过他的身体, 少年抿着唇, 下颌角紧绷, 额上渗了汗。
她……会有那一面吗……
他们……会有那一天吗……
他呼吸急促起伏一下, 为自己肮脏的想象羞耻难抑。不,不应该这样……
姐姐想要的,绝不是这样的人……他不要……
可是不管他在心里警告多少次“不要”“不可以”“不行”,斥责多少次“下去”“平静下去”“不许动”,情况依旧令人绝望。
他从来没觉得自己的身体如此陌生,更对自己的自制力产生摧毁性怀疑。
他怎么能这个样子……
他为什么是这样的人……
多么肮脏龌龊的他啊,竟然妄想和帝国最优秀的女性比肩……
他哪儿来的资格?
少年咬着牙,无力地扑倒床上,微妙的摩擦令他发出不堪的声音。他呜咽一声,不敢相信他竟然……
-
侍卫长守在门外,随着安静的时间变长,心中惴惴不安。
年轻的悸动总是势不可挡,未曾经历过欲潮的少年总要熬过难耐的折磨。
这不过是一次,漫长的成长时光他将面对更多诱惑和克制,一次又一次……直到他不再年轻。
侍卫长叹气一声,终究不忍心,悄悄发了消息:“用冷水。”
房间里终于有了声音,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干脆利落的水声,如释重负的吐气……
侍卫长也悄悄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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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熙对昊阿宫发生的事一无所知,然而她凌晨四点从昊阿宫离开的身影却被蹲守的狗仔拍了个清清楚楚。
《帝国日报》用不小的篇幅描述了她的温情:“即便她风流,会流连路上各处风景,但是她始终记得同路的人是谁。在陛下需要她的时候,她毫不犹豫放弃了享乐,温柔地回到了陛下身边。”
《帝国日报》也用同样的篇幅赞美了嬴渊的沉默:“陛下的胜利是男性的榜样――大吵大闹并不会使女人浪子回头,大度而宽容的丈夫才能获得夫主的怜爱。男性们应该把目光放长远一点,女人一夜风流的对象并不会撼动你的合法地位,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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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熙没有回首相府,直接去了机甲研发中心。她连夜写下昊阿宫机甲训练室的改造方案,将文件传输给姚瑟元帅:“外祖母帮我看看,不够厉害的地方再帮我改改。”
一夜未睡的伍柯终于后知后觉了解完最近发生的事,当他打开空间站的门,不敢相信威熙竟然在这里。
“殿下……”
威熙吸完一支营养剂,抬眼看向来人,“早啊,包子。”
“您……和陛下还好吗?”
“很好。”威熙一边回答一边接收了威黛的加密信息,“怎么了?”
“没……没什么。”伍柯垂下眼,圆滚滚的下巴肉叠成两层,“我希望你们好好的。”
“谢谢。”威熙知道他了解了什么,然而没有多说,威黛发来的东西足够吸引她全部注意力。
她跳下机械臂,脱下工作服,“好好工作,我走了!”
“嗯嗯……再见。”他转身看向已经没人的通道,“注意休息。”
-
威熙捂了一周草奴的行踪,昨晚让威黛故意泄露了一点,没想到最先摸着线索找去威黛那里的竟然是姚尔兴。
姚尔兴似乎一直找人跟着威黛,威黛在俱乐部放出消息后一个小时,姚尔兴直接找到威黛家里。
“人在你府上,对吗?”姚尔兴单刀直入,“姨父想见见那个人,你带我去。”
威黛装傻充愣,“姨父您说的是?”
“法莱特,威熙的情人。”
威黛笑容寡淡,“别开玩笑了姨父,威熙的情人怎么会在我这里,姐妹感情再好,男人是不会分享的。”
“你如果真对威熙好,就让我去见见那个人。”姚尔兴神色严肃,不再是平时温和的样子,“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贱种,胆敢勾引我女儿,我要不敲打敲打他,指不定生出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来!”
威黛没想到姚尔兴是因为这个原因找到这里来,也不确定是不是实话,只好顺着姚尔兴的话道:“姨父,威熙多大个人了,这点儿分寸还是有的,您就别操心了。”
她顿了顿,“一个奴隶而已,犯不着您如此上心。”
“要真是个下贱的奴隶,她玩玩儿就是了。”姚尔兴皱眉,“可她偏偏要把人藏这么紧,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要是和你姐姐一样拎不清,断送了――”
“姨父!”威黛的脸色蓦地沉下来,“你在胡说些什么!”
姚尔兴一顿,虽意识到自己失言,但想到威熙的异常,爱女心切,也不想迂回,“我就是不想威熙步威蕉后尘!趁一切还来得及,你把人交给我,我去当这个恶人!”
威黛脸黑如锅底,“送客!”
“威黛!”姚尔兴也生气了,“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威熙被一个奴隶毁了吗?!”
威黛因为被戳到逆鳞,不愿和姚尔兴拉扯,留人在大厅,径直离开了。
前脚离开自己家,后脚就被威燕在俱乐部门口堵住了。
“听说威熙的小情人被关在你那里?”
威黛白她一眼,“关你屁事!”
威燕冷笑一声,“你们倒是姐妹情深,连男人都共享,三人行很爽哈?”
“呵。”威黛倒没想到第二个招来的还是威家的人,她斜倚着墙,双手环胸,“怎么,你嫉妒呀?想四人行?”
“你和威熙用过的男人我威燕嫌脏!”
“那你跑来逼逼赖赖干嘛?”威黛冷眼看着她,“有事没事打听自家妹妹的男人,闲得慌?”
“你!”威燕气得跺脚。
威黛侧身进入俱乐部,未曾想威燕明明被气成那样,竟还是跟着进了来,她跟在威黛身后,问:“威熙真对那奴隶动感情了?”
威黛心中一动,看了威燕一眼。
这妮子平时要被她刺两句能半年不和她说话,今天倒是稀奇,能忍下这口气。
“动感情又怎样?不动感情又怎样?”威黛找了个沙发坐下,目光看向舞台上跳舞的男人,“你今天真的很闲啊。”
“本小姐好奇不行?”威燕眼神闪了闪。
“行。”威黛喝了口酒,嘴角微不可闻扬起,“你好奇什么,我知道的都跟你说。”
“真的?”威燕眼睛一亮。
“那当然。”威黛漫不经心的,和她平时与威燕说话的样子一样,“我们都是威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那确实是。”威燕和她在同一个沙发坐下,得意地仰着头,靠着沙发,“再怎么不和,我们也是姐妹。”
“嗯,可比别人亲多了。”威黛又喝了口酒,神色自若。
“威熙发在网上的那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个奴隶总说‘草’吗?这个有点儿奇怪呀……”她顿了顿,“威熙就不好奇吗?那男人来历不明,还总说奇怪的话,威熙也敢直接用?”
威黛看着她,威燕身着美艳热辣的红色连衣裙,一双长腿交叠在一起,傲人的雪峰半露,红唇皓齿,艳光四射。看起来确实是个美人,要是没有那副愚蠢的神情的话。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威黛转着酒杯,半垂眼,“那男人来自贝瓦星,常年混迹赌场,从小干苦力,是最低廉的劳工,有一些我们不了解的地方方言很正常。”
“威熙就没问问是什么意思?”
“问了。”
“什么意思?”
威黛没有回答,她侧目看着威燕,笑了一下。
威燕眨着天生妩媚的桃花眼,眼神里透出一股和她傲人身材不符的天真,“你看我干嘛,说呀,什么意思?”
“人家床上的小情趣,即便威熙问了,也不会跟我说呀。”
“可是我听说――”威燕蓦地住口。
“听说什么?”
威燕“哼”一声,“你什么都没跟我说呢,还想从我这里知道东西,你真当我蠢呢!”
威黛眨眨眼,“那你就冤枉我了,我说了我知道的我都会跟你说,我不知道当然就没什么好说的,你要还想知道些什么,我要是知道,一定也说。”
威燕又“哼”一声,“那好,你老实告诉我,威熙有没有动真感情?”
“那哪儿能呀!” 威黛回答干脆,“她什么时候对除陛下以外的男人上心过!”
“那她――”
“当然是故意气陛下的呀。”威黛附耳小声道,“不过凑巧看上这个男人罢了,逢场作戏,你没看到陛下一被气生病她就巴巴赶回去了呀!”
威燕眼神一亮,“好像是这样!”
“要不了几天威熙就会彻底腻了的。”威黛笑了一下,“一个奴隶而已。”
“可是我听说……”威燕顿了顿,“贝瓦星还流传着古老的巫术和各类灵异的咒语,有些男人会把灵魂献祭给魔鬼,得到让女人只痴迷他一人的咒语,男人只需要在床上反复念诵咒语,女人就会被魔鬼控制住。”
威黛:“……”
威燕真是比她想象的还要愚蠢一点。
“哦,是吗?”威黛惊讶地看着她,“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我也是最近才听说的。”威燕靠近她小声说道,“这种灵异的东西平常人接触不到,我是听一个皇室的老人说的……”
皇室。
“这么说,你是因为担心威熙被什么巫术控制了特意来关心她的?”
威燕喝了一杯酒,故作自然转着酒杯,“毕竟是姐妹。”
“放心吧,她好着呢。”
“那就好。”威燕问到自己想问的了,不再逗留,“行吧,你叫她多注意一些,别聪明了一世,糊涂一时,最后栽在男人身上。”
威黛笑了笑,“好。”
威燕走后没多久,收到消息的威熙走进俱乐部,和威黛碰头。
一夜未睡,又做了昊阿宫训练室改造方案,威熙一坐下就打了个哈欠。
威黛盯着她青黑的眼睛,“怎么,真照顾了一晚上?”
“没有。”威熙喝了一口酒,醒神,“找到你的只有我父亲和威燕?”
“情况刚发你了呀。”威黛和她碰杯,“我顺手查了一下是谁告诉威燕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的。”
“嬴汀夫人。”威熙说。
威黛看着她,“你来的路上查的?”
“猜的。”
“洗耳恭听。”
只钓上来一些小鱼,威熙语气恹恹,“威燕工作的地方离皇室礼仪队那么近,她平时又享受礼仪队那些人捧臭脚,能明里暗里讲这种事的不就只有礼仪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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