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吃。”沐钰儿心满意足地夹了一口洒满花椒的烤鱼,被热油浇过的鱼肉还带着特有的香气,筷子轻轻一触,鱼肉绵软,“又香又辣,鱼肉鲜嫩,太好吃了。”
程捷立马得意轻功,脸上写满‘快夸我’的大字:“都是我找人做的。”
“你真厉害。”沐钰儿敷衍夸道。
“那你就留下这里吗?这里很多好吃的。”程捷开心说道,“还可以陪我一起练武,我们还能一起玩,郑州附近很多好玩好吃的!”
唐不言扫了一眼眼睛亮晶晶的表哥,眉心微微蹙起。
“说起来,我们可以在这里玩多久啊。”沐钰儿抬眸去看唐不言,突然愣在原处。
唐不言被辣的脸颊颊微微发红,连着一向苍白的唇都泛出微微红意。
“一两日还是没问题的,如今洛阳正乱,现在回去也乱,还容易惹祸上身。”他并未发现沐钰儿的异样,想了片刻才说道,“这事不会这么快就了结的,可以多玩一会儿。”
“说起来,我听说陛下这次迁怒永泰郡主和驸马,认为是他们教唆殿下……”沐钰儿咬了咬筷子,神色微动,“郡主……”
她脑海中浮现出那张灿烂若桃花,形容艳丽的小娘子,嘴角微微抿起。
“郡主是陛下孙女,又有殿下自请罪,怎么会迁怒。”唐不言垂眸,淡淡说道。
程捷眉心紧皱:“我怎么听说,郡主……”
唐不言抬眸看着席面上的两人,眸光冷淡若霜冰,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陛下三日前赐死驸马,随后郡主受惊难产。”
沐钰儿呼吸骤停。
屋内陷入沉默,游船划桨带来的水波声,借着风声送了进来。
“那可是陛下的亲孙女啊。”程捷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随后露出愤愤之色,“当年的千秋公主的驸马,现在永泰郡主的驸马,陛下,陛下好狠的心啊。”
唐不言手指捏着酒杯,好一会儿才说道:“可陛下是陛下啊。”
皇权之下,血亲是最微不足道的,不对女儿,孙女赶尽杀绝,亦然是天家恩赐。
沐钰儿缓缓吐出一口气。
那个可爱娇气的女子终究是被权利碾压,再无回头可能。
“说起来,双章这次会……”沐钰儿吃了一大口饼囊,又问道,“我们这么得罪他了,要是他还能安然无恙,倒霉的肯定是我们了,枕头风可是最要命。”
“他们这些年得罪了这么多人,活着未必就是幸运的。”唐不言意味深长说道,“且陛下也很难容得下他们了。”
一个已经会开口噬主的狗很难令人心安养在身边。
沐钰儿闻言,开心说道:“那我们多玩几天吧,这里的鱼好好吃,这个烩面也好好吃,弹性十足。”
“三郎。”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沐钰儿扭头,果不其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瑾微。”她惊讶说道。
门口瑾微满头大汗,可见其来得格外匆忙。
“你怎么来了?”唐不言见了他,心中微动。
“大郎叫仆给您送信。”瑾微恭敬递上一封信。
唐不言打开信件,眉心逐渐皱起,半晌没有说话。
“怎么了?”沐钰儿一叠鱼骨头中抬头。
“明日回洛阳吧。”唐不言揉了揉额头,无奈说道,“天枢闹鬼了。”
作者有话说:
1.618误我,正在修文,记得回看,么么哒!
2.那个授官的故事是真实改编的,略有出入。
3.从永泰郡主墓来看,她确实是因为骨架太小,年纪太小(十七岁),难产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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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燕京人人都知,定安伯府的庶出六小姐是个虚荣女,她整日花枝招展,千娇百媚,不安于室,谁娶她谁倒霉。
燕京也人人都知,永平侯府的三公子是个纨绔子,他整日里打马游街,吃喝玩乐,不求上进,谁嫁他谁可怜。
一纸诏书将这两个荒唐人物扯到了一起,做了夫妻。
从大婚那一日开始,两个人就在永平侯府唱起了大戏,纨绔子要开跑马场,虚荣女要做锦绣庄,分给偏房的银子就那么多,夫妻两个打得好不热闹。
—
是夜,姜令窈换了夜行衣,直出侯府,摇身一变,成了顺天府的特设推官。
她刚一进罪案现场,抬头就是一个熟悉的身影。
段南轲身穿飞鱼服,手执绣春刀,正皱眉冷脸立在死者身边。
夫妻两个的目光在幽冷的夜色里碰撞出火花。
段南轲勾唇一笑:“娘子,好巧啊。”
—
直到这对最不看好的夫妻,一个成了锦衣卫都督,另一个则成了大理寺第一个女少卿,众人才知道圣人指婚的真意。
如今朝宇澄净,这对完全不登对的工作搭档总要拆伙了吧?
却不想全燕京都瞧见,新上任的锦衣卫都督牵着大理寺女少卿上街,殷勤小意地给她挑匕首。
“娘子,这个最好看,宝石这么多,沾了血的时候一定很耀眼。”
姜令窈笑得眉眼明媚:“好,相公眼光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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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砗磲病
闹鬼
四月初二, 阴雨绵绵,整个洛阳都被水汽弥漫,天气阴沉, 水波平缓。
本该热闹的码头如今噤若寒蝉,只剩下风鼓船帆的烈烈风声,不少商人行人都远远避着千牛卫走路。
沐钰儿和唐不言一下船,早已等在码头的千牛卫便围了上来。
“大统领。”唐不言看着为首之人并未露出错愕之色, 显然早就知道她会亲自来接人。
金凤穿着轻便的铠甲, 眉宇间带着浓重的疲倦,声音沙哑:“本该让少卿先行休息,但陛下情况事急, 不得不请少卿并司直火速入宫。”
唐不言叉手:“不敢当,还请大统领带路。”
“还请两位上车。”千牛卫牵来一架马车。
一行人从露面到上车, 连着半盏茶的时间都没到,森然严肃的千牛卫如来时一般再一次悄无声息的褪去。
这是沐钰儿第二次见金凤。
第一次见时她形容严肃, 那身玄铁盔甲穿在身上冷硬冰冷,尤其是那双眼睛, 就像出鞘的长剑, 蓄势待发,杀气腾腾。
可今日, 金凤却瞧着肉眼可见的憔悴了。
“大统领可是身子不适。”唐不言温和问道。
金凤眉心紧皱时整个人越发冷厉:“不瞒少卿, 某已经三日未睡了。”
唐不言惊诧:“可是因为天枢之事。”
沐钰儿顿时来了精神, 坐直身子。
“正是。”金凤抹了一把脸,沉吟片刻,认真问道, “少卿可信鬼神?”
唐不言摇头:“君子不问鬼神。”
“可若是少卿真的看到鬼了呢?”金凤眉心皱得越发紧了。
沐钰儿眨眼, 不解问道:“是如何判断他是真的鬼?”
“若是一只死而复生的猫。”金凤的目光落在一侧的沐钰儿身上, 眉目间是沉重的郁色,“司直还会觉得是人吗?”
“死了的猫会活过来?”沐钰儿大惊,“怎么死的?在大统领面前活过来吗?”
金凤凝重点头。
—— ——
三月二十八,洛阳已经连下三天小雨,紫薇宫被朦胧水汽笼罩,今日甚至起了风,宫中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昨日容成女官带人从郑州连夜回洛阳后连夜入宫,两人在集仙殿说直天色微亮这才开了大门。
门口的小黄门殷勤地为人打开伞。
“容成女官。”金凤上前,接过小黄门的伞,亲自把人送出台阶下,“可是要去后殿休息。”
容成嫣儿连日奔波,眉宇间带着淡淡倦色:“陛下还有事情交代。”
“外面雨大,让侍卫送您一程。”金凤说道。
“不必。”容成嫣儿接过雨伞,顺手抚干净她手腕上的潮气,声音沙哑,“陛下刚睡下,今日若是有人求见,一概不见,凤台的折子全都扣下,等我回来处理。”
两人共事十三年早有了各自的默契。
这是容成嫣儿在提醒她,陛下心情不好,千万不要触他眉头。
金凤点头:“多谢女官提醒。”
容成嫣儿摇了摇头,眉宇间的冷淡被漫天水汽一罩,多了点朦胧的拒人千里。
金凤目送容成嫣儿那条照日石榴红裙消失在朦胧水色中,这才缓缓转身,却在一瞬间脚步一顿,眸光凝重。
斜风细雨,重门紧闭,只见水津津的琉璃绿瓦上静静站着一只黑猫,正居高临下注视着屋下众人。
猫儿皮毛光滑,四肢纤细,浑身漆黑,唯有一双绿油油的眼睛随着昏暗的夜色而放大,只是这般安静看人便显得尤为阴森。
金凤眉间一皱。
她面容冷肃,手上染了不少鲜血,是以寻常小动物远远闻到味都是绕道走的人,谁知这只小猫儿直视她时不仅不怕,甚至还弯腰弓背,面露凶光。
金凤拧眉,对着巡逻而来的士兵淡淡伸手:“拿弓来。”
士兵也发现屋顶上的异样,心中大惊,连忙脱下背上的弓箭递了上去。
巨大的黑弓湿漉漉的,落在她手中便顿时乖巧起来,紧绷的弓弦被轻松拉开,锐利的箭头在风中巍然不动。
她并没有犹豫,弓箭刚一搭上,便瞬间划破水雾,在空中发出短促的鹤唳声。
只见那只黑猫轻轻一跃避开那杀猫的武器,随后对着她凶狠地龇牙,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消失在雨幕中。
“去查是哪里的猫。”金凤眯眼看着黑猫消失的地方,冷冷说道,“宫中禁止养猫,是哪个人如此胆大包天,不知死活。”
“是。”卫队长接回弓箭,叉手应下。
大概两个时辰后,巳时刚过一刻钟,屋内传来陛下的声音,金凤这才和快步走来的副首领莫白交接。
“陛下刚醒,今日不见人。”她对着副首领莫白说道。
莫白点头,随后问道:“若是公主求见。”
“也不见吧。”她想起容成嫣儿离去的方向,淡淡说道。
“是。”莫白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人,与她共事五六年,是以她做了短暂的交接,莫白便大致了解情况,很快就把所有事情都接了过去。
她是内廷大统领,在迎仙宫自有一间住处,不会离陛下太远,以免陛下召唤。
那间屋子位于西跨院的最西边的一处院子,打开窗户就能看到内院的九州池,环境颇为清幽,最是合适休息。
内卫首领和极为女官皆在这里安置了屋子,已备休息。
当夜她已经轮值一天一夜,神思微微有些犯困,可却在手搭在门上的一瞬间,多年来生死一瞬间的直觉令她汗毛直立,眨眼便清醒过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门口被白石灰轻轻撒上的白线,并没有人任何损坏,但那种莫名喷涌而出的强烈恐惧还是令她心生忌惮。
一只手缓缓握上腰间的长剑。
大门在朦胧烟雨中受潮,有些微微的黏糊,被轻微推开时甚至还发出难听的吱哑声,屋外的微光轻轻洒在潮湿的地面上……
“瞄。”
一声沙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金凤瞬间回头,那只本该被她吓走的黑猫正静静蹲在半人高的水缸上,漫天雨雾并没有打湿它的皮毛,反而让它深绿色的眼珠越发深邃,看得人毛骨悚然。
金凤站在屋檐下,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只古怪的小猫。
那小猫似乎完全不怕人,甚至对人充满敌意,四目相对时,凶态闭路,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威胁。
能走到内卫统领这一步,金凤便远非一般人可比,她性格果断坚毅,武功当世翘楚,若是常人见此场景只怕当吓得走不动路来,可她却直接拔剑,朝着它飞掷而去。
这一剑格外快,甚至连雨水都还来不及粘上,便直接贯穿那只诡异的黑猫。
略带黑色的鲜血顺着长剑尖缓缓滑落在缸边,最后在大雨中被稀释,留下一道道稀薄的水痕。
小黑猫不甘地睁大眼睛,死死地看着她,最后扑通一声摔下,却因为长剑横杆在水缸上,那具尸体便悬挂在空中,尾巴垂落下来,一滴滴血在水缸内荡开一层层涟漪。
—— ——
“这是人养的猫?”唐不言眉眼微抬,拧眉说道,“听着很是邪性。”
“当日我让人把整个紫薇宫都翻了一遍,没有一只猫的痕迹,但也有可能是宫人们觉得害怕,拒不承认。”金凤眉心紧紧不送,在眉间处便皱出一道浅浅的褶子,“毕竟少卿也该知道,陛下,不喜欢猫。”
沐钰儿去看唐不言。
唐不言眸光睨了她一眼,并未开口解释,只是继续问道:“那后来那只猫呢?”
“我让人埋了。”金凤眉宇间闪过一丝惊疑,嘴角微微抿起,“可它后来不见了。”
“什么!”沐钰儿大惊。
—— ——
三月二十九,子时,下了四日的雨终于停了下来,今日阴了一天。
六盏宫灯在夜色中缓缓而来,后面跟着一顶浅红色的软轿,轿上挂着一只内宫才有的黄帘子,原来是一日未归的容成嫣儿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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