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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团后我成了极限运动员 ——三色橘猫【完结】

时间:2022-12-05 11:37:15  作者:三色橘猫【完结】

  她抬起头,深呼吸。
  没有安全绳,只穿着攀岩鞋,她眼神坚定地爬上山峰。
  ......
  第二天,早上七点。
  林之言早早就到了华里苏山峰脚下,远远的,她就看见了两辆面包车。
  等她走近,发现有不少人站在这里,而且各个都在干自己的事,看起来热火朝天。
  贝利看到她的身影,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后,打了个招呼。
  “你要开始了吗?”
  林之言点头。
  在贝利旁边,有人正调试着无人机,对方看到林之言,疑惑地看向贝利。
  贝利摆摆手,说:“来挑战寂静的,你继续弄你自己的,别影响到海洛。”
  “放心吧,无人机拍摄的角度我都已经模拟过无数次了,一定不会打扰到海洛伊丝的攀爬。”
  在两人闲聊时,林之言已经穿好了攀岩鞋。
  早晨的日光不大,刚刚好,她深呼吸一口气,空气十分清新,沁人心脾。
  当她再次睁开眼时,已经完全没有方才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坚毅而专注的眼神。
  她抹好镁粉,在高大的、嵬然不动的山峰下,开始自己的挑战之旅。
  手抓住支点,脚踩上早已观察好的稳定点,她的身体很快就靠近了岩壁。
  从她开始攀爬的时候,就有人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她的身上,暗暗吃惊。
  有人直觉,这个陌生的攀岩者并不简单。
  作者有话说:
  这证明了人的底线打破了一次又会打破一次
  现在已经变成了12点前了...还字数少...怎么回事啊!!!(殴打自己
  明天恢复正常明天恢复正常(催眠自己
  不止要1w字还要在9点前更新!


第59章 
  站在山脚下时, 网上看,便会觉得山峰如同一把尖刀刺破苍穹,极具视觉冲击力。
  攀登这样巨大的岩壁, 足足有一千英尺, 往往无法在一天内完成,需要在岩壁上露宿。
  超长线路带来的丰富地形, 意味着需要掌握更多不同技巧, 攀爬时间更长,面临的风险也成倍放大, 这就说明了攀爬这样的岩壁需要攀岩者极强的技术和体能, 不只是攀岩时的动作技术,还有相关的绳索技术等等。
  除了首攀者以外, 至今的最高纪录是来自于P国的罗厄尔·艾凡。
  他在岩壁上呆了将近20天, 爬到了第20号点, 最终还是放弃了攀爬,当他下来时,比上去时还瘦了8斤,已经接近脱力状态。
  调试完无人机的工作人员抬头看了一眼,面露惊讶。
  他看了看贝利, 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那女孩是rope solo?”
  rope solo,也就是绳索独攀, 也就是无保护员,无搭档, 用绳子做自我确定, 它比free solo更安全, 攀岩者身上依旧穿着安全带, 冲坠时也有绳索拉住, 但是比传统攀更危险,或者说,危险得多,依旧存在致命的可能性。
  传统攀下,一次冲坠最多三米,通常来说是两米,而独攀,一次冲坠可能多达几十米。
  而rope solo还需要上下爬三回,由于没有队友保护,攀岩者需要先上去到达目的,沿途将机械塞放进岩缝中作为保护点,用岩锥做好保护站后,再下降,利用绳子将装着所有物资的吊包拖到顶端,拆除下方保护站,最后上攀继续前进。
  这比其他的攀爬方法都更为麻烦,一段绳距20米的话,就像是爬了60米。
  海洛伊丝也是rope solo,但她早就是攀岩圈内大名鼎鼎的顶尖高手,其他人也有了心理预期,自然不会这么惊讶。
  可是一位陌生的攀岩者这样做,只会让他们大吃一惊。
  贝利点头,看起来并不是很担心,“放心吧,link也很厉害。”
  听到link这个名字,有些人记起来这是最近的欧雷拉比赛的冠军,但除此之外,就没有任何印象了。
  他们面面相觑后,都耸肩放弃探究这个问题,毕竟他们都是冲着海洛伊丝来的。
  除非那女孩能爬过七号点,否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一个值得关注的攀岩者。
  话虽如此,但有人却情不自禁地盯着林之言,悄悄地将镜头对准了这位突如其来的攀岩者。
  在镜头下,瘦长的身影牢牢地紧贴着岩壁,她伸出手,用两根手指捏紧一个小点后,弯曲脚踝,将脚跟尽可能地放低后,将全身地重量都放置在了脚趾上,使得鞋底与岩石地摩擦力达到最大。
  确认好重心和平衡后,她抬着头看了看岩壁,确认了某个点后,很干脆利落地伸出手,向下勾住抓握点后,往上攀爬。
  看起来与其他的攀岩者并无不同。
  但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得不可思议,如果说一般的攀岩者在岩壁上就像是一只脱离了海水的鱼儿,只能拼命地摇摆鱼尾巴前行,那么这位女孩无疑就是一只飞燕,在高空中展翅翱翔,有余力地环绕着整座山峰飞行。
  或许是出于长期拍摄极限运动的直觉,那人已将目标转向了这位攀岩者。
  既然海洛伊丝有那么多人关注,那么也不差她一个,是吧?
  咚、咚、咚...
  林之言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缓慢而沉重。
  她眨了眨眼睛,汗液已经落到了眼睑下,紧紧贴近岩壁,手指有点颤抖。
  她已经爬到了五号点,也就是上次爬到的位置。
  但是这并不代表再一次攀爬会轻松,即使有了上次的肌肉记忆,但林之言依旧觉得很困难。
  她的手指艰难地扣在岩壁一个ju□□上,太浅了,甚至只能伸进一个手指头,她毫不怀疑手指已经被粗糙的岩石表面磨出红印,但她很谨慎地让自己的手避开了破口流血的情况。
  这一次,她并不能很快地爬完然后回去处理伤口。
  她必须要自己解决在岩壁上的事情,甚至包括了急救措施。
  林之言在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她咬咬牙,在记忆里抽取相关的动作和落点,视线挪到左上方大约二十厘米的位置,对,就在这里,有个小突出的岩点,就是她的落手点。
  利用上一次的方法,林之言成功过了五号点,接下来,就是全然未知的领域。
  即使已经在各种资料中看过相关信息,但前方的一切就如同迷雾一般,旁人说得再多也是无济于事,只能靠着自己一步步地慢慢探索,得知岩壁的落点情况。
  寂静是一个相当变态的路线。
  它的岩壁要么几近光滑平整,要么就是难度非常高的奇怪形状。
  头顶的岩壁呈仰角,你不知道向上会遇到什么。脚下全是空气,哪怕有一点失误,后果就不堪设想。
  旁观者已然心跳如鼓,但攀爬在岩壁上的两人却异常地平静。
  顶尖的攀岩者都有一种天赋。
  那就是在恐惧与茫然之中,依旧能保持高度的集中,只专注于眼前的攀爬路线。
  越是往上攀爬,内心对于山峰的畏惧就会越来越深。
  在这如同刀片一样垂直的绝壁间,她必须爬的更慢,下手落脚要更精确,在百米高空上,她有的只有自己的手和脚。
  然而,当爬的越多,林之言却也更能意识到一点。
  ——这就是我正在征服的山峰。
  ——这就是我想要征服的线路。
  八号点。
  林之言将左手深入裂缝,而右手只能用食指按住一个米粒突出的点。
  她在竭力让自己保持平静。
  可是当她因为酸痛而微微动了一下膝盖时,那一瞬间的失衡感让她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觉得自己鸡皮疙瘩快要起来了。
  完全没有落脚点,她的双脚完全是靠在有点斜度但是根本没有突出点的岩壁上,依靠摩擦力和臂力指力将自己完全撑起来。
  只要有个角度不对,甚至是动一下手指或是脚趾,她就会掉下去。
  每时每刻,她都处在坠落的边缘。
  林之言试了第一次,没有成功抓好边缘,想要挪动脚的时候直接失去了平衡,身子倾斜了一瞬间后,她便迅速收手,重新抓住原来的点,手指死死地抠住点,才堪堪稳住了重心。
  手臂肌肉几乎已经僵硬了,但她没有办法放松下来,只能稳定现在的姿势,继续寻求新的通过方法。
  她舔了舔嘴角,继续尝试第二次,手滑了。
  第三次,第四次...每一次的失败,她都会记住原因,记住失败的感觉,然后避开这些点,再次尝试新的角度或者方法。
  第十二遍,她抓住了点,抿着嘴,林之言面色平淡地挪动脚,当鞋侧靠住岩点后,她缓缓地呼了口气,挪动神位。
  就在这个瞬间,她的脚踝突然一扭,整个身子都往后靠,瞬间失衡。
  指尖错过了抓点后,林之言迅速地收手收脚,仍由自己坠落而下,风呼啸而过,将脸刮得生疼。
  一米、两米....四米、五米。
  原本坠落的身影瞬间停住,摇摇晃晃。
  在停下的那瞬间,内脏似乎都移动了位置,胃里在翻滚,林之言咬紧牙关,强行压下呕吐的欲望。
  腰部和大腿内侧被紧紧勒住,涨麻的疼痛传来。
  头发已经被汗液打湿,林之言在坠落的时候自始自终睁着眼睛,她四肢垂落,在荡向岩壁的时候抓住了点。
  原地休息了几秒钟,她用衣袖擦了擦汗液后,确认了自己没有手抖后,继续往上攀爬。
  她重新爬回了八号点,再一次次地尝试,再次经历了一回冲坠,继续爬上去,继续尝试。
  就算重复三十遍还是没有一点起色也无所谓,最重要的是坚持下去。
  反反复复尝试无数遍,这期间,她一直是面无表情的,眼睛紧紧盯着岩点,好像是一个不知疲惫的机器人,只有起伏的胸膛和偶尔从嘴角泄出的吸气声才能证明她是一个活人。
  第六十二遍。
  她终于挂牢了落手点,也将脚踩到上边的点,成功地稳住了平衡。
  这对她来说,可以说一次里程碑。
  然而林之言没有露出欢喜的表情来,对于她来说,这只是八号点。
  总共32段绳距的第8个绳距。
  她还有24段绳距需要攀爬,刚好爬了四分之一,而之后的线路只会越来越难,直到第31段绳距,最后那段绳距反而像是神明的怜悯,竟是整条线路最简单的一段绳距。
  在林之言艰难地爬过八号点的时候,上边的海洛伊丝也挣扎在11号点。
  海洛伊丝大半天都耗在了十一号点上,数十次几乎快到一百次的跳跃都不曾成功。
  她必须越过中间一米五的距离,抓住只有两毫米的点,至于落脚点,与落手点一样困难,岩壁都是烟灰色的,几乎无法用肉眼观察到细微的差别,只能一次次的,利用肌肉记忆去记住落手点和落脚点,跨越山岩。
  在呼啸的山风中,海洛伊丝打了个寒颤。
  耳边有风呼啸而过,她动了一下僵住的手指,眼睛紧紧盯着下一个落手店。
  上一次,她跳动的时候腿动的幅度太高了,这次必须要小一点。
  她从未想着放弃,即使重复一个相似的动作无数次,即便手掌刚缝好的伤口在隐隐作痛,似乎在提醒她。
  喘气、出汗,海洛伊丝的喉咙干涩得要命。
  这在提醒她该把吊包拉上来了,是时候喝点水滋润一下喉咙,也该让自己的身体与精神都休息一会儿。
  但遇到并克服未知是攀登中的常事,更是攀登的精髓。
  棕色的眼眸无声地凝视着目的地。
  再一次,她抓紧岩点,猛地跃起,伸出手臂——
  抓住了!
  下面看到这一场景的人们纷纷欢呼了起来,为她克服了难点而鼓掌。
  但也有人错愕得睁大眼睛,看着镜头里那道与海洛伊斯明显不同的身影爬过了八号点,内心震撼无比。
  第一天就爬到了八号点......
  无论她为了攀爬寂静准备了多长时间,这也足以证明了她的实力。
  从五号点开始之后的每一个点都不容小觑,每一个点都能难倒99%的攀爬者,以此类推,无数人倒在了前八号点上,其中并不乏攀岩圈内的高手。
  这不只是代表了对方的技术与体能,也说明了她的毅力,只有一往无前、心无旁骛的攀岩者才能够成功,在高空中,面对近乎光滑的岩壁,必须直面恐惧,直面失败,忍受上百次重复动作的痛苦与麻木,才能过关斩将,攀过寂静的每一点。
  第一天,林之言爬到了八号点,海洛伊丝到达了十一号点。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她们不可能一次性爬完整条线路,更不可能孤注一掷地将自己的体力全部消耗殆尽。
  必须残留最后5%体力,为自己打理好在岩壁上过夜的事情。
  万籁俱静之中,林之言将帐篷钉在岩壁上,小心翼翼地爬进去,一躺下去,她就沉沉地呼了口气。
  她一开始是想带吊帐而不是帐篷。
  吊帐就是一张吊床,没有棚子,睁眼即是天空,四周都是高空,非常刺激。
  但林之言想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那就是人类...总是避免不了...生理问题,于是,果断pass了吊帐。
  林之言躺在那,浑身酸痛,过了好一会儿,从脚趾传来的疼痛才让她想起自己还穿着攀岩鞋。
  当她脱下来的时候,脚形有些扭曲,就像是那些芭蕾舞者一样。
  在攀岩中,有很多情况是依靠摩擦力挂靠在岩壁上,再加上为了能够使力且不易脱力,攀岩鞋往往会小一个码数,穿得人又挤又痛,长久下来,自然也会让脚形变化。
  现在林之言甚至可以直接用脚尖立在地面上,再加上几个旋转展臂,别人看了也会觉得林之言是个专业的芭蕾舞者。
  或许,这也是攀岩被称为峭壁上的芭蕾的原因之一,它们的确有异曲同工之处。
  她捏了捏自己的脚掌,让它恢复知觉后,挑破水泡后涂完药后,往后一倒,掀开帘子,头完全挂在外边垂落下来,仰望着星空。
  闪烁的星星点缀着夜空,美丽得不可思议。
  微风缓缓吹拂,她闭上了眼睛,还在喘气。
  林之言发着呆,第一次,她什么都没想。
  她没有去思考过不去的九号点,喜悦、痛苦、恐惧,全都没有。
  只有前所未有的平静。
  除了风声以外,什么都没有。
  夜晚的山峰十分安静,宛如被钉在原地的战士,永远沉默着,不会回应人们。
  ...
  太累了。
  真的太累了。
  寂静,比想象中的更困难。
  林之言过了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
  她支起身子,拿出水和饭团,再加上两个能量棒,填饱肚子后又躺了下来。
  四肢仿佛被灌满了铅水,沉重得抬不起来。
  林之言往包里摸索了一下,找出了手电筒,掀开帐篷,打开。
  在手电筒的照亮下隐约见到了左上角十几米处有一个帐篷,那是海洛伊丝的帐篷。
  她关上灯,又打开灯,又关上灯。
  紧接着,上边也传来了光亮,学着她,亮了又关,又亮了起来。
  于此同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那是海洛伊丝发来的信息。
  这有些奇妙,她们攀爬着同一条路线,都悬挂在半空中的帐篷上,却可以用手机联系。
  果然科技改变了生活。
  海洛伊丝:第一天就爬到了8号点,恭喜你!感觉怎么样?
  LINK:有点飘飘然...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第一次什么都没想,现在只想看星空,或许是太累了
  海洛伊丝:是这样的,第一天还需要习惯,星空很美,看着它好像能忘记所有的疲惫,对吧。
  林之言笑了笑,拍下了一张星空照,传给了对方。
  对方很快也传回来了一张星空照,林之言看了看,在海洛伊丝的角度,看到的星星好像更多了。
  海洛伊丝:你需要多的水吗?我让贝利多拿了两瓶水和一个驱蚊液,这里还有些蚊虫,到时候吊包拉到你那边的时候,记得拿
  林之言微微一愣,没想到对方会为自己准备东西。
  物资很快就送来了,她也成功拿到了海洛伊丝所说的东西。
  拍下照片,她回了个谢谢,对方立马回了个不用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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