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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陆弥——林不答【完结】

时间:2022-12-09 15:11:37  作者:林不答【完结】

  毛小川乍一看是个又高又瘦的男孩子,不缺胳膊不少腿,甚至还很健康。但现在,他张着嘴,发出“嘿嘿”的声音,目光呆滞。
  大概是个有点问题的。
  毛亮回头凶他一声:“闭嘴!把人看好!”
  毛小川被他一吓,一哆嗦,手又抖着握紧了小刀。
  “你把包打开给我看看,然后放地上!”毛亮又对祁行止说。
  祁行止毫不反抗,依言照做。
  毛亮看见钱,放了点心,一边牢牢盯着祁行止,一边后退,直到抓住夏羽湖的肩膀。
  “你下去接那个小丫头。”他吩咐毛小川。
  毛小川神色大喜,“好!”
  “不成。”祁行止沉声阻止。
  毛亮眯起眼:“你想干什么!”
  祁行止笑了笑,有商有量道:“钱你也拿了,人你也带走,我怎么保证你会放了她?”
  毛亮盯着他,不说话。
  “你不要耍花招!”他警告道。
  祁行止耸耸肩,姿态轻松,“同时吧。你们下楼,我过去,很公平。”
  楼下又传来向小园的声音:“小祁哥哥?”
  听起来小姑娘是一个人待久了害怕了。
  毛小川一听见,便嘿嘿笑起来。
  毛亮沉思几秒,“好!”
  “老子数口令,一二三,我们走到你那个位置,你才能动!”
  祁行止:“没问题。”
  “一……”
  “二……”
  “三!”
  毛亮抓着毛小川,走到楼梯口,眼疾手快地拿起公文包,迅速往楼下跑。
  祁行止同时大步向前,三下五除二解开夏羽湖手上的绳子。
  毛亮飞奔到楼下,看见水泥地上那部手机,才反应过来上了当。
  与此同时,警笛响起。
  “艹你妈!!”毛亮浑身一僵,破口大骂起来。
  警笛和毛亮的怒吼把毛小川吓得惊叫起来,他抓着自己的头发,发出连续大声的尖叫,眼睛失焦,却不受控制地四处扭头乱看。
  “小川!小川!”毛亮试图控制住他,“快跑!跟爸跑!”
  不知毛小川听到了什么,他没有跟着毛亮从厂房后面逃跑,反而大力地甩掉了他的手,沿着楼梯又跑上二楼去。
  祁行止看见警察迅速下车包围烂尾楼,放心了大半。现在只需要等待毛亮和毛小川被抓,他们收到信号再下楼去。
  好在毛亮果真只带了毛小川一人。
  其实陆弥问他的时候,他是没有多大把握的。他只能根据之前了解到的向小园的家境,以及和毛亮的几次见面,推断这是一个既没有经济能力、也没有人缘和人脉去组织一次缜密的联合犯罪的社会边缘人。
  绑架夏羽湖,大概率只是凑巧、不过脑子的激情犯罪。
  但他毕竟只知道那么一点片面的消息——万一呢,万一毛亮比他想得更厉害些呢。
  他没敢想,只能装作笃定地向陆弥保证。
  还好,他赌赢了。
  可一口气还没松完,就看见毛小川大叫着、几乎是“手舞足蹈”地跑上楼来。他表情十分怪异,手指也蜷曲着,用一种难以说清是跑还是跳还是拐的姿势上了楼。
  夏羽湖惊呼一声,想要跑。
  祁行止镇定地抓住她的手腕,“他不会伤人。”
  怕的是毛亮为了追儿子也跑回来。
  祁行止攥紧了拳头,转身迅速地在房间里查看一眼,抄起角落废弃木材里的一根木棍。
  毛小川像是没看到这里还有两个人似的,又疯又叫地踢翻了刚刚生好的火盆,然后,他像看不见路似的,疯癫癫地往没封墙的楼边走,一踩空,整个人掉了下去。
  祁行止甚至没来得及上前抓住他。
  “𝓜𝒜𝓛𝓘啪”,干脆利落的一声巨响。
  “啊!”
  夏羽湖惊叫一声,捂紧了嘴巴。
  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健康高大的人,居然就这么掉下去了。
  祁行止背上也起了一身冷汗,拳头仍然紧紧攥着,然而他没有心思去管毛小川的情况——眼前已经燃起火光。
  毛小川刚刚踢倒的火盆溅出火星,沿着一地的木屑、废纸箱,还有那只破旧的布沙发,迅速蔓延起来。
  眼看着楼梯口就要被火线拦住,祁行止当机立断,抓起夏羽湖的手腕向前冲去。
  陆弥和警车一同到达,跳下车的那一刻,她看见破旧烂尾楼的二层,火舌探出没封墙的窗口。
  眼泪是在一瞬间逼上眼眶的,像某种生理反应。
  她用模糊的视线慌张地搜寻,却怎么也找到那个想见的身影。
  作者的话
  只虐一章!明天结局了嗷朋友们。


第72章 我新陈代谢成一个全新的自己。
  市医院。
  晨光很好,透着暖黄色的窗帘照进房间里。祁行止躺在病床上,享受难得的安宁。
  ——如果床边的女朋友能给个好脸色就更完美了。
  陆弥坐在 VIP 单人病房的床边,面无表情地削着一个苹果。祁行止醒来快一个小时了,她正眼也没看他一眼。
  她削苹果的技术不太熟练,断断续续的,最长的那条苹果皮也不过手指长,都掉进她放在膝盖上的那个小盘子里。
  祁行止默默看了半天,脑子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说出一句:“…我其实不饿。”
  陆弥动作一顿,凉凉地看他一眼。
  “…你想吃?”祁行止试图着补,一开口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
  这脑震荡虽然轻,对他的智商似乎有着极大的威胁。
  “我来削吧。”祁行止又说,撑着手掌想坐起来。
  刚动一下,陆弥剜他一眼,语气微凉:“老实躺着。”
  “……”
  祁行止一泄气,又躺回去了。
  祁行止有些无奈,盯着天花板默默叹了口气。
  说起来实在是滑稽,他不过是被惊慌失措的夏羽湖失手从半楼高的地方推下去,有些皮外伤和轻微脑震荡,还有手臂上那么小小一块的烧伤而已,怎么就享受上 VIP 单人病房的待遇了呢?
  这要是被肖晋知道了,指不定要笑多久。
  一个苹果出现在他眼前,祁行止笑着接了,目光看过去,陆弥还是那张冷冰冰的脸。
  “咳……”憋不住了,祁行止开口道,“你和她聊什么了?”
  刚醒来的时候,他看见夏羽湖穿着病号服走进病房,把陆弥叫了出去。
  陆弥冷冷地瞥他一眼,不说话。
  “起冲突了?”祁行止问。
  陆弥:“没有。”
  祁行止略微放心,“她…没说什么吧?”
  陆弥又看他一眼,“你闭嘴。”
  “……”
  祁行止垂下眼眸,有些无力,他发现他还是不太会哄女朋友。比如现在,陆弥生气了,原因很明显,他不知道是该和她讲讲道理,还是撒娇蒙混过关?
  他在两者之间权衡着的时候,一张苍白的脸上仍然没有多少血色,看起来有点委屈。
  陆弥轻咳了声:“说点别的。”
  “…嗯?”祁行止有点没听明白。
  陆弥凝视着他,“你应该对我,说点别的。”
  双目对视,祁行止明白过来。
  他苦笑一声,揪着被子:“对不起。”
  半晌,陆弥轻笑一声:“祁行止,我第一次觉得你也不是很聪明。”
  祁行止:“……”
  “这感觉挺新鲜的,所以可以原谅。”陆弥说,“但下不为例。”
  祁行止乖乖躺着,“哦”了声。
  “下不为例。”陆弥又说了一遍。
  祁行止这次看着她,很认真地答应:“嗯,下不为例。”
  这次苹果被切下一小块,牙签插着送到他嘴边。
  “祁行止。”陆弥一边把苹果切小块,一边又叫他。
  “嗯?”
  “我们什么时候去重庆吧。”她说。
  “好啊,”祁行止闻言展颜,“你想什么时候去都可以,我陪你。”
  “过段时间。”陆弥轻描淡写地说,“你现在脸上有伤,好丑,拿不出手。”
  “……”
  “马上也要开学了,暑假去吧。”陆弥说。
  祁行止点头,“好。”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女人的惊呼,“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
  祁行止看见夏羽湖和一对中年夫妻的身影一晃而过。
  他下意识地去看陆弥,却发现她仿佛没听见这动静似的,仍旧专注地切着苹果,然后用牙签一块一块地插好。
  她专注的时候,脸颊微微鼓起来,可爱得像动漫里的小孩。
  “欸,陆老师。”祁行止没忍住,笑着叫她。
  “嗯?”陆弥抬头,又给他塞了一块苹果。
  “其实……这苹果有点酸。”祁行止吃了第六块,终于忍不住,酸得呲牙咧嘴。
  陆弥一惊,连忙把碗放回床头柜上,“那你还吃?!”
  祁行止笑了,“看你削得太辛苦,不吃可惜。”
  陆弥瞪他一眼,心里暗骂,医院旁边果然买不到什么好水果!
  门外那阵嘈杂的声音渐渐远去,再听不见了。
  陆弥自己生着吃了亏的闷气,祁行止倚在床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窗外,阳光正好。
  半个小时前。
  夏羽湖把陆弥叫出来,在阳光和煦的走廊上,她看着陆弥一贯没有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不耐烦和怒意,居然有点不习惯。
  “…他怎么样?”夏羽湖问。
  陆弥掀起眼帘,毫不掩饰眼里的厌恶,“关你什么事?”
  夏羽湖自知理亏,但这个言辞厉害的陆弥更让她不习惯。她下意识地想站回自己的制高点,深吸一口气,冷笑一声说:“他救了我,我会记得,会感谢他。但一码归一码,你别以为我欠了他的,就跟你也扯平了,你做过……”
  “夏羽湖。”陆弥冷冷地打断了她。
  “能不能麻烦你,有多远滚多远?”
  夏羽湖神色一怔。
  “你跟谁演独角戏呢?”陆弥难掩厌烦,“演了几年还不够,以为自己能感动谁?”
  “以前我不拆穿你,是因为我不想随便谈论蒋寒征的干亲。”陆弥不屑地嗤笑一声,“你非要人明白地告诉你,即使没有我,蒋寒征也不会喜欢你?”
  夏羽湖瞳孔皱缩,脸上彻底没了血色。
  “我和蒋寒征在一起的时候全心全意,蒋寒征他妈生病我也尽了情分,而且这些是我和他之间的事,要怪也该他和他妈妈来怪我,轮得到你打抱不平?”
  这话陆弥是第一次说,她说得很平静,但语气带着少见的冰冷和狠厉。
  “我在国外打工你举报我,回国你去我学校闹事,还不够?你还要发多久的疯?”陆弥克制着自己的怒意,“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到北京来,但你最好赶紧离开,不要再打什么主意。”
  “祁行止受伤的账,我不会忘的。”
  “你要是再敢来骚扰我们,我会直接报警。”
  陆弥说完最后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夏羽湖怔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一向沉默的陆弥居然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
  她想起烂尾楼里她失手把祁行止推下去的那一刻,听见陆弥惊恐的叫声,看见她几乎夺眶而出的眼泪。
  那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了,她这几年所做的种种有多无力。
  她居然想替蒋寒征讨回公道……可爱哪有公道可言。她以为自己和陆弥不一样,可说到底,她也是为了自己那一点未被掐灭的幻想而偏执到了现在。
  有些事情没有道理可讲,就像她过去六年里变得不像她自己……她早该明白的。
  尾声
  2019 年夏,重庆。
  工作日的晚上,洪崖洞依旧人满为患。陆弥看着马路对面那片黑压压的人头,脑袋一阵发麻,心道这地方难道就没有一天是清净的……
  祁行止买了红豆冰棍,远远地朝她走过来。
  他把红豆冰递给她,指了指身后问:“要不要进去?”
  陆弥摇头,“太挤了。”
  “那就在江边吹吹风?”
  陆弥点点头。
  江水同晚风一样不急不缓,徐徐吹过,陆弥啃着香甜的红豆冰棍,看见眼前的洪崖洞灯光闪烁。
  和一年前一模一样。
  陆弥不免感叹,好像有些东西永远都在那里,永远都不会变。
  她看见马路牙子上仍旧隔几步就站着个摄影师,有的生意火爆,被游客围住,快门按个不停;有的拿着 iPad,卖力地推销着,满脑门子都时汗。
  而一年前最受欢迎的那个,正在她身旁啃冰棍呢。
  陆弥拿肩膀撞了撞他,下巴往那边努,调侃道:“哎,你不去拍两张?把我们的火锅钱给挣回来。”
  祁行止垂眸看她,笑了笑,不接茬。
  “干嘛?挺好的主意!”陆弥来劲了,“去年我看你可受欢迎了,拍一晚上,怎么也能挣小一千吧!”
  祁行止失笑:“缺这个钱了?”
  “多多益善嘛。”陆弥撇嘴。
  “陆弥。”祁行止想了几秒,轻轻开口道。
  “嗯?”陆弥冰棍啃完了,习惯性地抱住他胳膊。
  “其实去年,我不是凑巧在这里的。”他低头,说起这事有点不好意思似的。
  “…嗯?”陆弥呼吸乱了半拍,她好像猜到祁行止要说什么,又觉得这猜测有些不切实际。怎么可能呢?
  祁行止看着她,笑得有些赧然,“我知道你要回国。”
  “然后呢?”她有工作、有同事,也有社交媒体,连夏羽湖都能找到她的邮箱,祁行止知道她要回国,并不太让她意外。
  “可我不知道你会回哪里……北京还是南城,或者是别的城市。”祁行止声音低沉,“但我看到你点赞了重庆的旅游和美食攻略,就想试一试。”
  祁行止在洪崖洞外做了半个多月的街头摄影师,拍了无数张灯楼前的人像,她们有的姿态娴熟,对着他的镜头摆出各种效果绝佳的姿势;也有的害羞,不好意思做表情动作,却忍不住地对着镜头后的他暗送秋波。
  可他相机里的最后一张,是一个女生坐在路边栏杆上,眼神空空,像迷途的鹿。
  那也是他最后留在相机里的唯一一张。
  陆弥惊讶得瞪圆了眼,“就因为我点赞了重庆攻略?”
  现在想起来,祁行止也觉得自己行事真是马虎,有些赧然地点点头,“嗯。”
  “那要是我没来呢?或者就算来了,就算到洪崖洞了,这么多人,没看到你呢?”陆弥觉得不可思议。
  “那就……等够一个月,打道回府?”祁行止笑道。
  “……”陆弥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是惊还是喜?总之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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