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真意认真地问:“你知道这十分钟意味着什么吗?” 陈觉非同样认真地答:“意味着我大限将至。” 作者有话说: 也可以理解为:我就解你这个前桌的肩带。 对不起这句话是我说的,我们非非还是小朋友呢,小朋友没这个心思,是我这个满脑废料的人说的。 ・ 给大家推推朋友的文,故桥的《牛皮糖》,感兴趣可以戳一戳。 【慢热乖顺小软妹VS傲娇嘴毒小混球】 家庭变故,安芜转学到岱安。 初遇江朔时,他脸色苍白靠在栏杆上,懒散看她:“行啊,连残疾人都能使唤,心肠够硬。” 少年嘴毒傲娇、颓废嚣张,安芜一边同情忍让,一边默默的感叹:这样好看的少年居然是个残废。 可是后来,当安芜打开匿名论坛,她才知道这可怜的“残废”居然就是学校不可一世的风云人物江朔!安芜又气又怕,决定以后一定要离他远一点。 安芜抱着作业去邻居哥哥家问题目。竹藤躺椅上,少年翘着二郎腿回头,安芜对上了他漆黑淡漠的眼,吓得丢了作业就跑。 要是知道哥哥家来的那个朋友是江朔,就算是打死她也不敢爬上楼啊!!! 安芜趴在桌上听邻居哥哥讲作业,周边一道视线盯得她头皮发麻。少年偷偷凑近她耳边,低讽轻笑:“呵,没想到好学生你喜欢这款老草啊?” ― 那年秋天,江朔为两件事郁躁。 第一件事:她居然喜欢年纪大的。 第二件事:自己居然做不到第一条。 既然做不到,那就拯救她,拯救这颗被迷了心窍的小嫩草。 后来“残废”少年站了起来,把她按在树下,忍着怒气笑,“我是洪水还是猛兽啊,这么躲我?” 安芜忍无可忍:“江朔,你上辈子是不是块牛皮糖啊你!” 只是后来,少年真的成了她的牛皮糖。 为她倾尽所有的耐心与偏爱。 少年站在她身后,眉眼里都是她,他说:“宝贝,我守着你,你尽管发光。” *慢热乖顺小软妹VS傲娇嘴毒小混球 *HE、双C、初恋 *情有独钟、久别重逢
第36章 配合着他低眉顺眼的表情, 于真意埋头闷闷地笑:“好吧念你悟性不错,饶你一命。” 下过雨后,晚霞红得像在高原天边尽情燃烧着, 云朵是鱼鳞状的, 一层叠着一层。 两个人回到家的时候, 桌上摆满了一桌子的菜。 水牛芝士沙拉, 培根裹哈密瓜,芥末虾球...... 罗勒叶和芝士的清香弥漫在鼻尖, 于真意成为满桌高雅中唯一煞风景的那个存在。 她轻声嘟囔:“水牛芝士的牛在哪儿,为什么水果要跟肉一起吃, 芥末虾球能不能换成铁板虾滑蘸六婆辣椒面。” 陈觉非笑得毫不掩饰情绪。 钱敏叹气:“山猪吃不了细糠。” 于真意炸毛, 凄凄惨惨怆天呼地:“妈,我可是你女儿啊!” 席间,于岳民举着杯子,嘴里都是些好好学习, 天天向上, 考上清北诸如此类的话,于真意都听腻了。 她哎呀了一声,全权充当陈觉非的发言人:“爸, 这还用你说啊。” 吃过饭后,陈觉非习惯性待在于真意房间里打游戏。他一个人打了两三局, 有些腻了,回头望了一眼, 于真意不在房间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神秘兮兮地走上来, 手背在后头, 似乎提着什么。 陈觉非扫了她一眼, 最后视线落在那露出一角的盒子上,平静地问:“生日蛋糕?” 于真意:“……” 于真意:“你这人好没意思!” 陈觉非揉揉眉心,装出惊讶:“天呐,你拿着什么呀?” 于真意:“没!意!思!” 陈觉非起身,走到她身边接过蛋糕:“还没意思?” “你都猜到了。” “嗯我的错,我下次应该装瞎。” “下次都要一年后了!” “那我就一年后装瞎。” “……” 在和家长们吃完饭后,两人再偷偷摸摸另吃一个小蛋糕已经是传统了。起初是因为大人们买的蛋糕都不是于真意爱吃的,但是陈觉非不好开口拒绝,为了哄于真意,陈觉非索性想了个两全的法子,吃完家长们买的蛋糕后,两人再偷摸着吃一个小的。 “这次买的是什么口味的?”陈觉非略带紧张地问。 于真意买的任何东西都离不开“网红”“热点”几字,蛋糕造型精致又漂亮,味道完全比不上它的高级造型和包装。这种蛋糕买回来,于真意常常都是拍完照片发朋友圈后就算完成了它的使命,剩下的全丢给陈觉非吃。 蛋糕的口味决定了陈觉非的胃在未来两天的惬意程度。 于真意把包装盒拆开:“摩卡裸蛋糕。” 陈觉非不易察觉地长出一口气,谢天谢地,祖宗这次买的是人类能吃的口味。 比起于真意以前买的那些什么海盐荔枝、百香果柠檬、玫瑰茉莉之类的好多了。 于真意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陈觉非听话拆开,是一个小狗磁带随声听,按下开关键,眼睛就会转动。 “可爱吧!我看到的时候就超心动!”于真意说。 “可爱。”陈觉非说。 于真意皱眉,有些不高兴:“你好冷静。” 精心挑选的礼物,只有这样的反应吗? 要命,这又是生气的前奏。 陈觉非抿唇,一番挣扎之后,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他把随身听放在胸口处,仰头,眼巴巴地看着她:“天呐!真的超可爱的哎!非非好喜欢!” 他说话时,喉结漂亮的弧线上下滑动,领口微微下扯露出的锁骨嶙峋又漂亮。这样一张带着傲气又张扬的脸上,此刻浮现出笑容,配合这个讨好的语气,真可爱。 于真意脑子里像被烟花炸成一片空白,烟花散去,只留下一个想法。 好想睡他。 她对这四个字感到惊悚,立刻散去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还有一个东西,你等等,我去拿上来。” 飞快地逃离现场,蹬蹬蹬跑下楼,待面色恢复正常后再跑上来,怀里偷偷摸摸揣着瓶白葡萄酒。 陈觉非看看酒,又看看她,提醒道:“这是酒,明天要上学。” “你忘记了吗,我们过年的时候就没喝醉。” “……” 陈觉非刚要看一下瓶身,就被于真意夺过。她把木塞子打开,白葡萄酒刚从冰柜里拿出来,冰镇过后的味道更加清爽浓烈,柑橘桃子混合着番石榴的果香扑鼻而来。 于真意把杯子递给他,杯壁跟他的碰了一下,发出清脆声响:“老规矩,愿望给我了,就不问你了,简单祝我们陈觉非十七岁生日快乐吧。” “……” 够简单的。 反正愿望什么都是虚的,这么多年了,陈觉非就没有过任何生日愿望。 他敷衍地点头:“给你,都给你,明年的也给你。” 陈觉非喝了一小口,甜腻的味道在口腔间蔓延。他蹙眉,还挺难喝。 他又看向酒的外包装,斜体英文花字写着17度。 十七度。 陈觉非难辨情绪地看了于真意一眼:“这有十七度。” 和三点五度的西打酒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十七度的酒效来的很快。 陈觉非叹了口气,看着于真意脸上逐渐攀升的红晕:“你是喝醉了吗?” 于真意面颊浅红一片,她朦胧地眨眨眼,怀里抱着白葡萄酒酒瓶,瓮声瓮气学他的话:“嗯……我是喝醉了……” “以前喝醉过吗?”说完陈觉非就觉得徒劳,于真意也从来没有喝过酒,问了白问。 她又学:“以前喝醉过吗?” 陈觉非低低笑着,就这酒量当初在薛理科生日会上还妄图和别人拼酒,别当众发酒疯就不错了。 陈觉非:“我是在问你。” 像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件事,良久之后,于真意瘪着嘴,乖乖摇头。 她敞着腿坐在椅子上,背靠后仰,像个乘凉的老大爷,兀自嘟囔:“我好像忘了件事。” 陈觉非好笑地看着她:“那你想想。” 于真意重复:“嗯,我......嗝――我想想。” 五分钟后,她拉开抽屉,歪着脑袋,费力地从抽屉里找出一个粉色的礼物盒,塞到陈觉非怀里。 “礼物,生日快乐。”她神志不清地说。 陈觉非疑惑:“不是给过我了吗。” 于真意傻傻地啊了声,命令道:“少胡说八道!快点拆开!” 陈觉非:“……” 他听她的话,把礼物盒拆开,是一个壁挂式定制CD机,机身白色,附带定制光盘。 于真意眼里像藏了星星,亮晶晶地看着他,满脸是期待的表情:“快打开快打开。” “好。” 两张光盘,一张淡粉色渐变为底,上面印着五个花体字:嗨,我的小狗。 另一张上的图案,让陈觉非多看了一眼,日落下光影明暗交错,两人对视着,是那天去滨江大道时拍的合照。 “喜欢吗?”于真意仰着头,凑他近了些。 陈觉非依然觉得奇怪,为什么今年有两份礼物? “喜欢。”他回答。 “那你快听听看。” 礼物盒拆开的时候,一张便利贴飘飘悠悠掉在地上,陈觉非弯身捡起,看见那行字,又看看于真意,嘴角笑意逐渐扬起:“这张纸上写,我要是高考出分前打开我就死定了。” “哇――”她害怕地捂着嘴,“谁要害你?” “哇――”他学着她的语气,“你说谁要害我?” “听嘛!!!”她靠在他肩头,彻底耍起了酒疯。 陈觉非看了那光盘一眼。 反正他这辈子在于真意嘴里“死定了”的次数已经数不胜数,不多这一次。 他按下播放键,听了第一首之后又连按了两次快进,最后又倒退回第一首。 果断得出结论―― 很好,没有一首是他爱听的。 于真意掰着手指头,最后比出一个六:“总共有六首歌,听完你就可以走了。” 这明晃晃的赶客。 陈觉非兀自低语:“怎么不多录几首。” 两个人并排坐在椅子上,整个房间被低沉的粤语旋律填满。 在这声音中,于真意又一次打了个嗝:“你的前桌是不是喜欢你?” 陈觉非没想到她会跳到这个话题上,正要说话,于真意突然说:“不可以!” 语气里霸道意味十足。 “你不可以喜欢她,一点点都不可以。” 她啪的一下站起身,椅子向后划,发出尖锐的声音。她走到墙边,一手叉腰,一手愤愤拍桌,一字一顿地重复,醉酒的小脸上表情凝重又严肃。 陈觉非笑,借着她喝醉,说话也再没了那层遮拦:“为什么?” 这句话之后,再没人说话。一曲毕,音乐切换到下一首。CD机里女声沙哑低沉又缠绵。 寂静总是能让莫名的情绪蔓延滋生,也能让一些坏念头发酵。 于真意不知道,每一次她不以为意的触碰,在陈觉非看来,是缠绵悱恻的交锋。每一次无意间的目光对视,他都觉得自己无法藏住心底端倪。 还好还好,于真意总是不在意这些。 可人类是矛盾综合体,他为这不在意而感到失落,只要她多在意一点点,那她一定能发现他眼里毫不避讳的情绪,像冬日里炽热的火苗,即使在寒天冻地中,火焰依然旺盛。 “没为什么。”她嘴角垂着,刚刚的嚣张气焰全无。 陈觉非指腹摩挲着酒瓶,看着那边已经站不稳,东晃一下西摇一下又毫无防备的于真意,他起身,走到于真意面前,两手固定住她的肩。 他又一次说:“我喜欢谁,你不知道?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祖宗啊,你是哪家的笨蛋?” 毫无间隙的三连问,把于真意问的懵懵。 她摇摇头:“不知道。” 陈觉非半垂着眼,实在笑得无奈:“行,真是我家的笨蛋。” 他慢慢出口,“没喝醉过的话,你是不是也不知道清醒之后会不会记得今天发生了什么,对吧?” 于真意歪着脑袋,眼里自然地蓄着点点水光,显得透亮,又透出茫然,似乎在消化他的话,像只任人宰割的小动物。 陈觉非两手揽住她的脸,手心是干燥又滚烫的,却又在和她白皙面颊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时紧张到渗出些潮湿。 他想,这一定是因为在做坏事的缘故,才会有巨大的心虚弥漫。 紧绷的脊背在这一刻卸下力,陈觉非俯下身。 靠近,下坠,相贴。 鼻尖轻轻蹭过她的额头,眉眼,最后到鼻尖。两人相依的地方,似有点点星火相碰,像火在灼烧。 静默片刻后,他轻叹一口气:“好想亲你啊,真真。” 想了好久好久。 直到现在,在她醉酒到无意识时,他才敢光明正大地宣之于口。 鼻尖仍是停留在她的鼻尖上,蹭了蹭。 是经年累月压抑之下喷薄而出的小心又大胆的试探。 柔软。 又像在彼此交换着滚烫的温度。 陈觉非闭了闭眼,脑海里做着剧烈的挣扎,最后他放开她,拍了拍她的脑袋:“睡觉去吧。” 于真意靠着墙,说话之间酒气喷在他颈侧,她拉着陈觉非的衣摆,不解地问:“为什么你说想亲我,但是不亲我呀?” 陈觉非裹住她的手,嘴角扬着点笑:“不能趁人之危,懂不懂?” 停顿了一会儿,他又慢吞吞开口,“而且,说实话,看着你这双眼睛我是有点负罪感。” 于真意眨巴了一下这双对他来说有负罪感的眼睛,她迷迷糊糊地把视线落在书桌上,刚拆过蛋糕盒之后的粉色丝绸打包带就随意地丢在一边。 于真意伸手去抓绸带。 陈觉非眼里带着几分好笑:“你干嘛呢?” 于真意把绸带伸长捋直,然后捂住自己的眼睛。黑暗中,她也不知道陈觉非在哪里,只凭感觉往他的脸上凑,温热的气息喷在他的下巴处,灿然笑着:“嘻嘻,这样你就看不见我的眼睛啦。” 是的,这样就看不见她的眼睛了,只能看到翘挺的鼻子,微微张着的粉嫩水润的唇,她无意识地舔了舔自己的下唇。 陈觉非的指尖动了动,抓着她瘦弱肩膀的手微微用力。 大概是踮脚有些累,又没有等到他的回应,于真意头垂下,在他胸口处蹭着,双手合十乞求:“拜托拜托,亲亲我吧。” 手拿下的一瞬间,绸带也要滑落,陈觉非接住那根绸带的两端,继续捂住她的眼睛。 寂静空气里,本就没有刻意掩藏的暧昧无处遁形,一通曝光。 他耳廓烫红一片,感官都像被吞噬,汹涌情绪纷至沓来:“你怎么知道我就吃你这套。”他低叹一声,声音低哑,“我什么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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