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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烧——金岫【完结】

时间:2022-12-15 18:12:09  作者:金岫【完结】

  德国,那间小酒吧里,钟萦仰头喝尽一杯白兰地,醉眼迷蒙地对陈鹤征说:“你不是会写歌吗?写吧,我唱。”
  陈鹤征摇头说没兴趣,钟萦不紧不慢地补一句:“让他们也看一看我们站在高处的样子。”
  “他们”指代的是谁,钟萦没说,但是,陈鹤征不会不懂,他似乎被那句话触动了,只用一个晚上,写出《鸿消鲤息》。
  钟萦不怎么会弹吉他,她听陈鹤征弹,边听边哼唱——
  “把爱你这件事变成秘密,我不说即无人可知。”
  她反复哼唱这一句,连什么时候掉了一滴眼泪,都没察觉。
  天边渐亮,时近破晓。
  钟萦抽一口烟,通身懒洋洋的,侧头看旁边的人,问他:“你打算爱到什么时候?”
  陈鹤征在改乐谱,写写画画,嗓子还处于半伤不残的状态,头也不抬地说:“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无期限,没终结。他会一直爱,爱那个叫温鲤的女人。
  钟萦忽然想起,她曾在网络上看到过一个挺中二的句子——
  没出息的男人拿滥情当资本,招摇,见过大世面的,都觉得专一才最酷!
  方旖年已经红透半边天,真真正正地见过了大世面,可他依然爱着年少时那个一心想拽他入地狱的“坏女”。
  专一有什么好,钟萦嚼着一颗橄榄,指尖有烟草在烧,她想,专一的人最受伤。
  越伤也越美。
  *
  故事不长,很快讲完,大房子里陷入漫长的静寂。
  温鲤之前听到过诸多流言,关于陈鹤征和钟萦,超级富二代与叛逆女歌手。
  他们说那两人一见倾心,再见动情,干柴烈火,势不可挡。实际上,却是钟萦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陈鹤征如何在分手后继续爱她。
  不知终结,暗无天日,就那么爱着。
  钟萦又咬一口手上的苹果,她说:“我不太在乎别人怎么看我怎么说我,之所以自爆隐私帮陈鹤征解释,是因为在我这他勉强算个好人。让好人蒙冤,是天底下最没劲的事儿。”
  她捋一下头发,很平淡地说:“没劲的事儿,我从来不干。”
  墙壁上,挂钟滴滴答答在响,很长一段时间,是这座房子里唯一的动静。
  钟萦与温鲤对视着,半晌过后,温鲤先开口,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
  钟萦耸一下肩,脸上没什么表情。
  温鲤看了眼挂在墙壁上的巨幅照,又说:“我还想问一个问题,如果你觉得被冒犯,可以不答,我向你道歉。”
  郑嘉珣不爱听人讲故事,困得不行,听到这一句,眼睛里才有了神采,兴致勃勃地等着温鲤扔雷,最好是能让钟萦当场爆炸的那种,她最爱看人打架了!
  钟萦歪一下头,抢先说:“你是不是想问——我后不后悔曾经拽一个人下地狱?”
  她一猜就中,温鲤没说话。
  钟萦却笑起来,笑得漂亮极了,这么多年过去,她依然是那个恶劣到无人不知也美到无人不知的坏女。
  “为什么要后悔呢?”她反问,“他坠落的时候,我也一样在下坠。同生共死才是爱最热烈的样子,我喜欢它热烈。”
  同生、共死。
  好像有一星看不见的火,落在温鲤的意识中,风一吹,便成燎原。她觉得脑袋又轻又重,很矛盾,也很畅快。
  傅染宁告诉她,鲤鲤,要自信,去爱吧,什么都不要怕。
  钟萦告诉她,爱无须后悔,它本该热烈。
  陈鹤征给了温鲤毫无保留地偏袒,连呵护都肆无忌惮。唯一的要求,就是要温鲤热烈地爱他,以赤诚,以勇敢,让他永远坚定地被选择。
  之前,她没能做到,是她不好,她已经反思,也会改正。
  钟萦性格冷淡,一口气说这么多话,让她疲惫。温鲤察言观色,拖着郑嘉珣起身告辞。郑嘉珣打着哈欠表示,没看到“正宫”手撕“狐狸精”的戏码,实在辜负她一番“苦心”
  温鲤哭笑不得,去掐郑嘉珣的手臂。
  钟萦在这时出声:“等一下。”
  温鲤回头看。
  钟萦手肘搭在沙发扶手上,指腹撑着额头,语速缓慢地说:“后天有个局,是方旖年组的,请的都是关系好的朋友。他也邀了我,但是,我不想一个人去,你陪我吧。”
  钟萦说话不太客气,温鲤却明白,方旖年组局,陈鹤征必然在。
  她点头说好,又对钟萦说了声谢谢。
  “不客气,”钟萦说,“毕竟,捧红我的那首歌,是为你写的。我跟你,也算有缘。”
  *
  说来也巧,方旖年包下的那家夜场叫“ET”,店址就是原来的茉莉坊。
  陈鹤征出国之后,茉莉坊经营不善,被迫歇业,再开张时,风格和老板都变了。而温鲤和陈鹤征,却兜兜转转,又回到这里。
  有些缘分,好像特别坚韧,斩都斩不断。
  方旖年号称内娱最年轻的“满贯影帝”,朋友圈里也都是分量不轻的角色,他组局,一是为了有个由头约钟萦,二是想给陈鹤征一个空间,让他为东诚谈合作。
  之前,陈鹤征被人狠黑了一波,丢了不少东西,总要找回来。
  天底下的夜店,大同小异。
  激光灯、频闪灯,雾气氤氲,红光压遍布全场,电音震得耳朵发痛。
  包了场,乱七八糟的散台全部清空,只留了又宽又软的椭圆形沙发,几张金色台面拼成一个巨大的桌,酒瓶杯子乱放,琳琅满目。
  沙发这边男女都有,放眼望去,不是知名艺人,就是星二代富二代,各个名头咋舌。
  方旖年是其中最大牌的,也是身价最高的。
  他拍过几十部戏,声色犬马之间,磨出一种半阴郁半绝色的气质。某网站评选百大最帅面孔,自出道起,他年年榜上前五,公认的漂亮皮囊。
  在场的人,都要被方旖年压一头,除了陈鹤征,身段挺拔,眼眸深邃纯黑,清绝的样子,同样绝色,半点不输方旖年。
  钟萦进门的时候,身边没带人,只她一个。


第112章 
  私下里, 钟萦不爱化妆,进ET时她戴了顶棒球帽,帽檐压低, 身上一件白色短T, 牛仔长裤垂至脚面。穿得简单,也够帅,气场很强。
  走到沙发那儿,熟悉的人纷纷起身迎她, 还有个复古穿搭的公子哥, 惦记钟萦多时,很热情地挥手,招呼她到这边来坐。
  钟萦没理, 也没看方旖年, 蹭着一票人的膝盖走过去,到陈鹤征身边坐下。
  陈鹤征不抽烟,只端了杯酒,指腹时不时地敲一下杯壁,液面轻轻晃。
  有人跟他说话,他侧头去听,听得专注, 偶尔点一下头, 浑然天成的贵气和疏离, 看着就高冷, 顶级难泡。
  几个名气不低的女艺人在看他, 光明正大地看, 眼神明晃晃的, 全是对他有意思。
  陈鹤征不在意那些, 也不回应,用一种森然的冷漠,将所有暧昧勾缠一律隔绝在外。他很少喝酒,始终在听人说话,钟萦坐在他身边,跟着听了一耳朵,聊的是生意,正经事儿,没一句出格的。
  最后,大概是谈成了,陈鹤征动作潇洒地与那人击掌。腕口处衣袖上移,露出一抹醒目的黑色痕迹。
  钟萦抬了下眉梢,有些意外地问:“你纹身了?”
  在德国时,两人见惯了各类花臂大哥,钟萦记得陈鹤征是不怎么喜欢这些东西的,他更偏爱洁净感,通透无暇。
  陈鹤征没有答,对面一个皮肤雪白的女模特伺机插话,说:“小陈总是不是不记得我了?‘繁星之夜’的颁奖礼,进内场的时候,你险些踩着我的裙子呢,把我的小助理吓了一跳。”
  这话题挑得挺妙,既暧昧,又不算露骨。
  陈鹤征却不接招,他不看她,也不应声,侧头跟方旖年碰了一杯。
  模特在圈子里沉浮多年,从不怕碰人冷脸,她又要开口。钟萦忽然说:“你想追他吗?”
  这话一出,周遭先是一静,接着,有人要起哄吹口哨,陈鹤征一记眼风提前杀过去,将所有浮躁压下。
  钟萦不管那么多,又问一遍:“你要追他吗?”
  “别追,”陈鹤征毫不犹豫地接话,“不给追,追我也没意思。”
  钟萦嚼着橄榄,指腹在下巴上敲了敲,明知故问:“为什么不给追呢?心里有人?”
  这话直中红心,所有人手上的动作都停了,看过来,场子里,只剩电音铺天盖地。
  陈鹤征瞥一眼钟萦,玻璃似的眼珠,黑得蛊人心神,他没迟疑,点头说:“有。”
  钟萦好像在玩真心话大冒险,也不看人脸色,问题一个接一个地抛:“什么样的人啊?爱人?情人?”
  陈鹤征不说话了,看钟萦的眼神像看一个熊孩子。
  钟萦笑起来,伸手推陈鹤征的脸,让他舞台的方向推,“别看我,我又不在你心里,看她——”
  *
  长“T”形的科技舞台,原本有助兴的妹妹在跳舞,不知道什么时候,人都不见了。
  光线骤然一暗,接着又亮起,红光厚重,节奏震颤着,将一个漂亮到不可思议的身影,送入众人的视线。
  她在跳舞,舞步是爵士混了拉丁,张扬、肆意,每一记动作都蕴着力量,似火焰,撕破夜色里层层叠叠的暗。
  长发盘起来,耳边有圆环状的耳饰,裙摆在飞,高跟舞鞋让腿型更完美,张力感被拉扯到极限。
  音乐节奏强势,好像心都被提到了嗓子眼,怦怦作响,跳舞的人同样气势如虹。空气急速变热,燃烧似的,为那支舞,也为跳舞的人。
  太美了,人群沸腾。
  有人“Wow”一声,几乎傻住,满世界打听:“这妞谁请的?谁带来的?有联系方式吗?推我推我!我要疯……”
  话音未落,亮着屏幕到处要联系方式的那只手机,被人按熄了,丢回到主人怀里。
  主人手忙脚乱地接住,想发火,猛地抬头,看清扔他手机的人,又有点懵:“小陈总?”
  陈鹤征不理,当着一众人的面,走向舞台。
  他腿长,几级台阶两步就跨完。跳舞的人看到他,歪着脑袋,笑了一下。
  她笑得那么漂亮,眼中有光,水润的唇色如蜜桃,诱着人在上面咬一口。音乐依然在响,她踩着那阵密集的节奏,带着飞扬的裙摆,落入陈鹤征怀里,像一朵鲜艳如烧的红玫瑰。
  世界明暗交叠,人声鼎沸,好像有烟花,也有火焰,落在看不见的地方,光怪陆离,又灿烂盛大。
  陈鹤征在她落过来时,直接伸手揽她的腰,将女孩子圈进他怀里,哪都不许她去。
  他抱得太紧,温鲤贴在他身前,抬起手臂去揽他的脖子,与他极亲密地在一起。
  黑色的长裙,衬她肌肤如雪,心跳声似乎能穿透强烈的电音,落入耳膜。
  “这是干什么?”陈鹤征抱紧她,目光看她的唇,又看她的眼睛,“要我命吗?”
  “我在哄你呀!”温鲤笑得明艳,目光亮晶晶的,只看他一个人,“我让阿征伤心了,让他觉得疼,是我不好。我想穿上漂亮的小裙子,跳好看的舞,哄哄他,让他原谅我,别再伤心。”
  陈鹤征喉结滚了滚,像是吞咽了一记。
  温鲤一只手滑入他的衣襟,掌心隔着衬衫,贴在他心脏的位置,摸到他的心跳,也摸到他的体温。
  “以前,我太胆小,也太懦弱,总怕自己会成为你的累赘,瞻前顾后,连爱你这件事都做得不够纯粹。”
  “这段时间,我有思考,也有很认真地反省,”温鲤仰头,目光被他吸引似的,只落在他身上,移都移不开,“我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以后不会再退缩。阿征要我坚定地爱他,这次我一定做到。”
  陈鹤征没说话,垂眸静静看她,也在听她说。深邃的眼睛像海洋,揉着琴声与月光。
  温鲤忍不住用指腹碰了下他的眼尾,“你还愿意相信我吗?”
  在“坚定”这种事情上,她好像一直出尔反尔,信用破产也不稀奇。
  等了两秒,依然不见陈鹤征说话,他只是用纯黑的眸光看她。
  温鲤有点急了,很重地咬一下唇,“要不,我给你写个保证书吧,按手印的那种。就写——温鲤一辈子跟着陈鹤征,死心塌地,同死共生……”
  他要她死心塌地,她便给他。
  因为早在温鲤学会坚定地爱一个人之前,陈鹤征已经在用这种方式爱她。
  爱了她好多年,吃尽苦头,是她笨,没有早早觉察。
  一束光,在这时落过来,颜色格外深,汹涌如海潮。
  舞台上的两个人,同时被光芒照亮,璀璨着,像身负烈火。
  台下的人,也同时看见,用冷漠隔绝所有暧昧的陈鹤征,喉结在颤,像在克制什么。
  他指腹微凉,缓缓贴上女孩子的唇,用了些力道,去揉那抹鲜润的颜色,好像要将它彻底地永恒地占有。
  好多人都见过陈鹤征冷情,却鲜少有人见过他沦陷。
  因此,一束束目光,不由自主地移过去。
  他们都看见,陈鹤征身上似乎浮起了某些情绪,很欲,很浓烈,想要占据什么。他扣着女孩子后颈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在施加力道。
  温鲤就在他怀里,陈鹤征施加什么样的力道,她最清楚。
  她下意识地喘气,呼吸都湿热,小声问他:“我的死心塌地,你要吗?”
  陈鹤征低了头,靠近她,要吻不吻的。
  温鲤的锁骨上浮了湿意,那块儿皮肤感受到陈鹤征靠近所带来的热度。
  她呼吸更重,胸口不住地起伏,又问:“我的一辈子呢?你要吗?”
  他眼眸很暗,她指尖很烫。
  两个人紧贴着,却迟迟不吻,互相胶着,用目光彼此凝视。
  温鲤觉得她快失控,心跳乱得不成样子。
  她仰头,无措又紧张地看向陈鹤征,“你……”
  话音刚出口,就被他截断——
  “每年入冬,我和大哥都会去华音寺拜一次佛,为父母诵一卷经。”陈鹤征的手指轻轻碰了下温鲤的唇珠,他声息很低,“刚刚那些话,你敢在佛祖面前说吗?”
  神佛在上,听她誓言。
  她许诺给陈鹤征一生一世,也给他死心塌地。
  若违此誓……
  若违此誓,又能怎么样呢?
  温鲤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眼睛,她腰身软,腿也软,几乎站立不住
  陈鹤征抱紧她,在温鲤耳边,用一种温柔刻骨又坚定至极的语调对她说——
  “若温鲤违背誓言,陈鹤征必定心痛一生,孤独至死。”
  给出誓言的是温鲤,惩罚却由陈鹤征来背。
  多不公平啊。
  也许,爱一个人,本身就是不公平的。
  即便她曾伤害你,放弃你,你也希望她好好的。
  别生病,别难过。
  一辈子,顺遂平安。
  只因为,你爱她。
  他爱她。
  *
  那一晚发生了许多故事。
  夜场里的那票人,闹着要灌陈鹤征酒。陈鹤征不接招,他把温鲤藏在身后,谁也不许多看,要联系方式的,更是想都别想。
  他随便推托了几句,带温鲤离开,走到停车场时,却被陈鹤迎的人截住。保镖说,陈鹤迎有事找小陈总商量。
  温鲤很乖,不在这种时候缠人,对陈鹤征说:“你先去忙。”
  陈鹤征握一下温鲤的手,郑重叮嘱:“华音寺拜佛,你一定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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