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睦:“……”
拂澜:“……”
拂彦:“……”
岑清渝:“??”
得亏拂睦拦着岑清渝,不然岑清渝早就扛着苍陵月杀过去。
沈怜舟抬手合上下巴,转眸看向身旁的拂澜,问道:“这,拂……祠凫一直是这样的吗?”
拂澜抬手拍了拍沈怜舟的肩膀,说:“呵呵,习惯就好,习惯就好。”
在拂衣面前祠凫总是这样,拂澜已经麻木了。
拂衣颇为头疼揉了揉眉心,语气含着浓浓的不耐,“闭嘴,让拂渊出来。”
祠凫毫不犹豫压制住想要夺取身体控制权的拂渊,面上依旧笑吟吟说道:“他没醒……”
“是吗?”拂衣手中“唰”的一声打开玉骨扇,攻向祠凫面门,“如果让你主动退位呢?”
“小衣真无情呢,就不能把对拂渊的喜爱分点给我吗?”
祠凫双手负在身后,不断躲闪着拂衣凌厉的攻击,只守不攻,一双血色的桃花眼一瞬不瞬注视着拂衣,眸底隐隐闪过一抹偏执。
打了一会,祠凫不还手她也打不到让拂衣有些微恼,手中的玉骨扇化为长剑直取祠凫心口。
这一回,祠凫没有躲,任由冰冷的长剑狠狠刺入心脏中,祠凫唇角溢出鲜血,他抬手想要抚摸拂衣的脸颊,被拂衣躲过。
祠凫抽着气笑了声,眼中闪过落寞,他低喃着,“小衣,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你杀了二哥和四哥,让三哥不得不将神格拆撒,拂渊被你压制了多久了,怕是连你也忘了吧……这些理由,足够了吗?”
拂衣缓慢地说着,语调平缓清冷,就像她一样,除了她真正纳入心中的之外,无论对什么永远都是一副漠然寡淡的神色,像是没有心一样。
拂衣每说一句,祠凫的脸色便苍白一分,他略显狼狈的咳着血,唇角的笑意外地有些凄凉。
祠凫眸中的血色缓缓褪去,当他再次掀眸看向拂衣时,拂衣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一声“大哥”,拂渊心口的长剑化为点点星光变回玉骨扇。
拂渊胸口的伤口自动愈合,却留下一个不起眼的弯月形的伤疤。
拂渊抬起手摸了摸拂衣的脑袋,金眸的眸子满是温柔暖色,他说:“好久不见,小衣。”
他又抬头看向凑过来的拂睦、拂澜和拂彦,轻声说道:“好久不见呀!”
拂澜忍不住锤了一拳在拂渊的肩膀,嗓音细听竟有一丝哽咽,“终于舍得回来了!”
“是我不好,但是,这只是暂时的,刚刚小衣那一剑正中心脏,还有小衣那一番话让他分了心神,我这才夺回身体控制权。”
拂渊叹了声,金眸里一闪而过阴郁。
沈怜舟用肩膀撞了下岑清渝,努了努嘴说:“这拂渊古神长得一副妖孽的模样倒是不知原来本尊这么温柔啊!”
岑清渝没有说话,那双狐狸眸紧紧盯着被围在中间的拂衣,莫名有一种心慌的感觉。
“先回九重天吧。”拂衣打断拂彦一直叭叭叭的嘴,转眸看向沈怜舟,又说:“去把情况告诉天帝。”
沈怜舟拱了拱手,拎着不情不愿的岑清渝先一步回了九重天。
“小衣,那只狐狸精对你有意思啊?”拂彦早就觉得岑清渝那小子看着他家小衣的眼神不对了,压下心中的不虞,像是随口一问。
拂衣无奈看了眼拂彦,简言意骇地说:“情劫……”
“啥?!”
拂彦怎么也没想到那狐狸精和拂衣还有这么一层关系,瞬间炸了毛。
“小哥别去招他。”拂衣凉凉瞥了眼拂彦,幽幽的说了句。
拂彦:“!!”
拂澜:“??”
拂睦:“小衣,你?”
拂渊摸着拂衣的墨发,柔声道:“小衣认真的吗?”
时隔不知多少万年,再次听到拂渊用这个语气说话,拂睦三个瞬间默默拉开和拂渊的距离。
完了,拂渊他生气了!
“呃……”拂衣思量片刻后,缓缓抬手按在心口处,掀眸认真地看着拂渊的金眸,说:“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但是,这里不会骗我。”
闻言,拂澜轻啧一声,撇开头不再看拂衣,只觉自己心口有些酸意。
拂睦只是微微蹙眉,半垂着眸子像是在想什么,想也不想抬手揪住拂彦的衣领,一手给了拂彦一个脑瓜崩,拂彦吃痛捂着脑袋瞬间安分了。
拂渊沉默片刻,忽然展颜一笑,这笑似冰雪融化,春暖花开一般,只听他说:
“看来哥哥的小衣真的长大了,小衣说的没错,顺着你的心去感受,它会指引你正确的方向。”
闻言,拂睦倏地笑了,拂澜和拂彦呆了。
老大莫不是被压久了,脑子不太好使了?!
要知道他们当中要说最看重和在意小衣的非拂渊莫属,拂渊是真的把拂衣看的比他自己还重要的那种!
他们以为拂渊会把那小子抓起来打一顿,没想到竟然是这个反应!
“老二,你笑啥?”拂澜用手肘捅了捅拂睦的手臂,不解地看着他。
“没什么,想笑就笑了,别没大没小的,说了多少遍要叫二哥。”拂睦不动声色拍了拍被拂澜碰的到那块地方。
拂澜:“……”没爱了!
再次回到海棠居,拂睦、拂澜和拂彦乖乖回到红莲池底的宫殿,而拂渊和拂衣各拿着一坛‘海棠露’坐在海棠树上有一句没一句聊着。
第54章 ‘披针粉’
就是那小子飞身为神后去了地府大闹一通,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只为寻你?”
拂渊喝下一口‘海棠露’,眯起眼细细品着。
拂衣微微颔首,她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当时沈怜舟找她抱怨时,说了几句。
第一次下凡历练,她让司命定了二十年,二十年时间一到,神魂就会归位,而躯体没了神魂自然就死亡了。
之后的事她也不在意,所以也不懂。
拂渊忽然想到什么,垂眸扫了眼满池的红莲,说:“小衣当时为何会帮那小姑娘?”
“大哥不是猜出来了吗?”拂衣饮了口酒,淡笑道。
“倒是没想到这满池红莲竟生出一株‘披针粉’来。”
拂渊寻到那株亭亭玉立的‘披针粉’,眸中滑过一抹笑意。
海棠居是拂渊亲手建的,那棵西府海棠是他亲手种下的,这满池红莲也是他养的。
没有别的原因,只因拂衣喜欢。
这红莲伴红莲业火而生,拂渊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换了个地,这红莲竟生出一株‘披针粉’来。
自盘古开天辟地后,哪怕是拂渊也才有幸见过‘披针粉’几次,可见其稀罕程度,最后一次见到‘披针粉’时,拂渊动过心思。
但是‘披针粉’对生存的地方要求过高,且不易存活,拂渊只好歇了心思。
这才是为什么拂渊会如此意外这池红莲竟生出一株‘披针粉’!
“它借你的神息幻化出人形,成了仙,性子倒是个耿直的,随着你到处跑。”
“最后也没便宜我。”拂衣摇着脑袋说着。
“哦……是那天道?”拂渊笑道。
只见拂衣颇为郁闷点了点头,眸中却闪过一抹幸灾乐祸。
“叫什么,可取名了?”
“雨笙。”
“春风化雨,沧笙踏歌。倒是不错。”
“不是我取的。”拂衣撇撇嘴,说道。
拂渊失笑,说:“倒真是便宜了他。”
拂渊说着说着,手中‘海棠露’不知不觉中被饮了大半,白皙的俊脸上染上一层薄红,眸光迷离,唇角溢出一滴酒液顺着下颌角滑下,流连在凸出的喉结,散发着不知字的魅惑。
拂衣看着那酒液,眨了眨眼睛,指尖微动用灵力将酒液拂去。
挂在那处不痒吗?
拂渊将最后一口‘海棠露’倒入口中,手掌翻转间,酒坛已然安稳置于树下,而拂渊上半身往后仰,闭上双眼,呼吸逐渐平稳。
拂衣收起手中的‘海棠露’,指尖的神力化为一根银线,缠上拂渊的腕间后,缓缓闭上眼。
果然不出所料,祠凫完全将拂渊的主魂压得牢牢的,主魂非常的虚弱,祠凫该是很快就会重新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了。
拂衣睁开眼收回指尖的灵力,抬起指尖点在拂渊眉心处,银蓝色的光芒在交接处绽开。
一盏茶后,拂衣收回手,脸色的血色褪去,她垂眸看向那株‘披针粉’,银眸里一片晦暗,眸底翻滚着什么。
只有七日……
祠凫最后的阻碍是她,也是拂渊。
拂渊倏地掀眸,冰冷的眸光看向墙头,看到岑清渝时拂衣眸子一怔,随即飞身过去坐在墙头上,垂首看着趴在墙头的岑清渝。
“你怎么来这了?”而且还爬墙头。
岑清渝手臂微微用力撑起上半身灵活在半空中转了个方向稳稳坐在拂衣身旁,他目光灼灼注视着拂衣,委屈的说道:“我想你了。”
拂衣一愣,倏地笑道:“我也想你了。”
闻言,岑清渝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他小心翼翼问道:“眠眠,你刚刚说了什么?”
“好话不说第二次。”拂衣有意逗弄岑清渝,唇角含笑,眸中带着不易觉察的温柔。
岑清渝闻言有些失落,不过他还是很高兴,这是她第一次以拂衣的身份主动回应他!
拂衣见不得岑清渝摆出失落的神情,前倾着上半身在岑清渝唇角吻了下。
这下,岑清渝脑袋彻底当机了,绯色肉眼可见蔓延至全脸、耳廓和颈项。
拂衣饶有兴味地看着美人脸红。
怎么也没想到随手捡的小狐狸黏上她不说,还住进了她的心里,而且占据的位置还不小!
怕是司命写命簿也不敢如此写罢。
“小狐狸,你该回去了。”拂衣见岑清渝仍是一副思‘春’的模样,有些忍俊不禁。
“我不小的,眠眠!”岑清渝几个深呼吸勉强压下心中的悸动,认真且严肃看着拂衣。
拂衣似笑非笑上下打量着岑清渝,瞥到某处轻嗤一声,说:“确实不小。”
岑清渝的脸再次爆红,丢下一句“我走了”,连滚带爬跑了。
“呵,还说自己不小,小屁孩。”拂衣勾着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把玩着,一手撑着下巴望着岑清渝跑的方向。
七日一晃而过,拂睦、拂澜和拂彦的修为恢复的差不多了,拂渊从午后睡去到此刻还未睡醒,拂衣知道再次醒来的就是祠凫。
祠凫睁开眼后翻身下树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血色的桃花眼带着睡醒后的水光,歪着脑袋朝着拂衣打了个招呼,“小衣真是无情呐,竟然关了我整整七日!”
“我挺想无限延期的。”拂衣缓缓打开玉骨扇,一个眼神也没分给祠凫。
祠凫自讨没趣撇撇嘴,血眸懒懒看向拂睦三个,说:“只用了七日才恢复呀-”真慢!
拂睦按住拂彦的手,说:“别在这打。”
祠凫赞同点着头,说:“对,别在这打,弄坏了这儿,拂渊会很生气的。”
一红三白在云间缠斗着,拂衣握紧手中的玉骨扇,银眸一瞬不瞬盯着那抹红。
还不是时候……
以沈怜舟为首,众神紧张兮兮看着这场神魔大战。
这才是真正的神仙打架,他们那些小打小闹又算得了什么?!
拂睦借着瞬间的空暇递了个眼神给拂澜,拂澜会意,收起手中的剑,衣袖飞扬间,众神根本就看不清拂澜结印的双手,随着拂澜的一声低喝,四道雷电无声缠住祠凫的四肢,将祠凫吊在半空中。
拂睦和拂彦一个直取祠凫的前胸,一个刺向祠凫的后心,剑尖同时撞上祠凫的守护结界。
第55章 光与暗
拂睦和拂彦同时调动神力注入剑中,一举击破祠凫的守护结界,祠凫双手猛地握拳,雷电如同他的守护结界一般,寸寸尽碎,拂澜口中猛地喷出一口血。
拂彦的剑不过离祠凫后心一寸,无论他如何注入神力,剑尖无法前进分毫,反观他的剑一寸一寸龟裂,随着“铮”的一声这把剑变为块块废铁,拂彦手中只余剑柄。
而拂睦的剑也如拂彦一般,祠凫眸中渐渐失去耐性,五指成爪狠狠掐住拂睦的颈脖,一掌击在拂睦胸口,拂睦口中猛地喷出一口带着细小肉块的鲜血,祠凫偏头躲过,眸中嫌弃一闪而过,缓缓松开掐着拂睦的手。
失去支撑的拂睦迅速坠落云间,随着一声凤鸣,朱雀疾飞俯冲下云间接住拂睦。
朱雀化为人形揽着拂睦的肩膀,粗暴的将丹药塞进拂睦口中后,将拂睦交给沈怜舟后,再次化为本体接住拂衣。
“朱雀。”随着拂衣的一声低喃,朱雀仰首啼鸣一声化为一把巨大的弓,弓身环绕着红莲业火。
拂衣一手握着弓身,一手做拉弦的动作,右肩用力,三指同时松开,三支凤翎包裹着红莲业火狠狠射向祠凫。
与此同时,祠凫身后一手抱着桐音的拂彦一手缓缓拨动琴弦,音波配合着拂睦的庼睦箫的箫声扰乱祠凫的动作,三支凤翎狠狠贯穿祠凫的胸膛,留下三个血洞。
祠凫呕出一口鲜血,三千青丝飞扬乱了他的眼,唇角不断溢出鲜血,却丝毫不显狼狈,胸膛的三个血洞也在不停流着血,他也不在意。
祠凫随意垂在身侧的右手缓缓握紧,一把长约三尺的环首唐刀,刀身泛着银色的冷光,而刀面中心位置有一道直抵刀尖的血痕,在冷光的映射下,那血痕似流动的血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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