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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朴实无华，没有半分纹饰。
萧镜水明确记得，释云烨给她说，北洲人尚白，将黑色视为邪恶的颜色。
但这位大司徒却是一身黑，不仅如此，他还带着幕离，垂下的黑纱将他的面容完完全全地遮住了。
对此，萧镜水惊讶的同时，又很不能理解。
不过萧镜水修养还在，并没有对此露出太过诧异的神色。
比起萧镜水不动声色的诧异，大司徒遮掩在黑纱下的就是切切实实的震惊了，若非黑纱遮掩，萧镜水和释云烨就会看到他不逊色于失魂落魄的震惊。
容颜精致俊美的少年长身玉立，似极了一个一人穿过千万年的时光，向他走来。
然而，大司徒清晰地知道，这绝不是那人。
失望让大司徒稍冷静。
眼前的少年既像那人，又不像那人。
他们都是优雅的，淡然的，从容的，骨子里透着对生死的无畏，却对某些事情有别样的执念。
但他们又是那么的不同。
那人圣洁无暇，心怀天下，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圣人。然而那人又是那样的脆弱，那样的身不由己，又是那样的决绝，以至于永远地离他而去，让他饮恨终身。
但眼前的少年却不是这样。
他应当是通透的，但绝不善良仁慈，对天下苍生，他应当是淡漠的。他也应当是极强大且坚韧的，这世间应当不会有什么能轻易夺取他的生命，也鲜少有什么能左右他，他能够从容地做出选择。
这一点，又像极了他最恨的那位神明。
多么古怪又矛盾的组合，结合了他的最爱和他的最恨。
若非亲眼所见，大司徒绝不相信世间还有这样一个存在。
大司徒有些庆幸黑纱遮住了自己的面容，因为他实在是不知，自己该对这么一个人摆出一副怎样的神情。
“真是英雄出少年。”
大司徒从巨大的震撼中走出来，哑声道，带着一丝不自知的颤音。
记忆折磨着他，任何与那人相关的一切都会令他痛不欲生。
不失态，已经是他竭尽全力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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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内个……之前忘说了，书里是有同性cp的，希望……希望小可爱们不要介意，更不要以为这是神经病QAQ
如果有不接受耽美的小可爱，就，就先说声抱歉了（鞠躬）
可以骂作者君不做人，但请不要骂角色QAQ（最好都别骂，温柔点叉，默默退出就好）
另：这对cp存在感不强（毕竟已经挂一个了），不是很介意的忽视就好:-)
第348章 语出惊人的大司徒
萧镜水垂首，以一种谦虚之姿道：“大司徒谬赞了。”
她能察觉到大祭司对她的古怪态度。
虽然萧镜水看不到对方的神情，但是对方落在她身上如此鲜明的目光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忽略不计的。
在一切不知情的情况下，自作聪明是最愚蠢的，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萧镜水在等，等这位大司徒说出更多的话，好让她从中推出更多的信息。
然而大司徒的行为却是令萧镜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大司徒似乎出于一种恍惚的状态，他沉默寡言地坐者，仿佛在神游天外。
释云烨对这一情景也是始料未及的，他看了一眼萧镜水，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凭着他对大司徒的了解，他知道，对方的思绪正处于极度动荡的状态。
这对一个心如死灰宛若行尸走肉的人来说，是不可思议的。
释云烨想不明白，到底有什么触动了这么一个人心底某根隐蔽的弦？
若是换一个人，释云烨一定早就开始试探了。
然而这位，是他试探不起的存在。
他可以打些自己的小算盘，但是明目张胆地试探行为，无异于找死。
这位啊，当年可是……
释云烨垂眸，假装自己感受不到这般尴尬的氛围。
连释云烨这个不可一世的天地楼楼主都开始装孙子了，萧镜水自然不会蠢到冒头，尤其是在这位大司徒态度如此莫测的情况下。
沉默在一片不大的空间内蔓延，气氛也因此逐渐变得古怪。
不知过了多久，大司徒仿佛回神般想起雅间内还有释云烨和萧镜水的存在。
“都坐吧。”
大司徒以一种吩咐式的口吻说。
然而命令的态度并没有多么强烈，似乎有足够漫长的时光磨平了这位神秘莫测的大司徒身上的一丝棱角。
虽然依旧能从其言行中对最初的他窥探出一二，然而哪怕是再令人心惊的真相也难以惊起他们心中的忌惮与恐惧。
时光已令一头凶狠强大的蛮兽变得温驯，他的獠牙虽依旧拥有可怕的力量，却不至于如最终那般肆无忌惮地伤害谁。
但是萧镜水和释云烨都不知道，驯化了这头蛮兽的，并不是时光，而是出现在时光长河中的一个人。
哪怕他已身死，灵魂也彻底湮灭，但他留下的无形的枷锁足以长长久久地锁住大司徒。
大司徒对此心知肚明，然而他不愿挣开这层枷锁，甚至是主动画地为牢。
这是他存在的唯一意义。
哪怕这份一厢情愿的赎罪和自我折磨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用。
萧镜水和释云烨摸不清这位大佬的脉，但这不妨碍两个聪明人出于趋利避害的本能选择顺从。
这不是妥协，而是为获取更多信息的以退为进。
“听释家小子说，涅槃丹是你炼制的。”
大司徒以一种平淡的口吻对萧镜水说。
萧镜水神色未变，心中却闪过一丝诡异。
大司徒称释云烨为“释家小子”，这……
这大司徒年纪得有多大啊？
毕竟据保守估计，释云烨得有三四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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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内个，内个，请，请暂时不要骂大司徒，他，他有苦衷的QAQ
这是一场一开始就错了的爱情，也一开始就注定了覆水难收。错的不是人，而是时代，是环境。
第349章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释云烨对大司徒的称呼一脸淡定。
别说是他了，就连他老子在大司徒面前都是个小辈，更别提是他了。
他们释氏一族早就不及在上古时期及之前的荣光，自然要学会在一些老怪物面前低头。
没什么好丢脸的，识时务者为俊杰罢了。
“正是晚辈。”
萧镜水十分淡定地承认了，虽然对方是个不知年龄几何的老怪物，行为也甚是怪异，但萧镜水的确没什么好怕的。
大司徒沉默了片刻，他在消化这个惊人的信息。
哪怕是搁在上古时期，二百岁能炼制出九阶至臻品质的丹药也是顶尖的天才了。
而今传承不知断了几何，竟也能冒出这么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不得不叹一句真乃奇迹。
这倒也难怪，拍卖涅槃丹时拍卖师并未爆出丹师的身份。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哪怕是此子背后站着玄衍宗，也保不齐哪一日被人背后阴了。
低调些总是错不了的。
大司徒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我想请这位小友帮忙炼制一枚丹药，不知可否？”
萧镜水眼底闪过一缕暗芒。
她没有急着应下，而是先问：“不知大司徒想要什么丹药？”
“最低完美品质的九阶固元丹。”
萧镜水缓缓摇头。
大司徒没有想到萧镜水会拒绝，怔了一下，然后道：“八十亿。”
对身兼最爱的人和最厌恶的神的特点的萧镜水，大司徒到底还是多了几分耐心的。
反思了一下，大司徒觉得是自己没有提报酬的缘故，于是开出跟涅槃丹成交价一样的价格。
萧镜水还是摇头：“不是钱的问题。”
大司徒不解：“为何？”
萧镜水：“……晚辈并没有能炼制九阶固元丹的药材。”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主要是固元丹这种平时温补，增强体质，关键时又能吊命的丹药，萧镜水平时用不到，自然没有准备相关药材。
而且，萧镜水没怎么炼制过固元丹，虽然她在丹道上有所造诣，但再厉害的丹师，也不敢保证自己每一炉都能成丹。
是以，需要的药材是一份不止。
丹药之间虽然有部分药材重叠，但也只是部分而已，主材上都是千差万别的。
萧镜水没有药材，自然是炼不了。
大司徒：“……”这果然不是钱的问题。他不是丹师，自然也不会收集各种药材。
意识到这一点的大司徒有些失望。
释云烨适时道：“镜水若是愿意，楼中有不少药材，都可以供你使用。”
释云烨是打定了主意要卖大司徒一个人情的。
萧镜水看了释云烨一眼，似笑非笑：“楼主阁下好生大方。”
看来这位大司徒真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啊。
不然，释云烨也不止于此。
释云烨报之以微笑。
他自然算是大方的，毕竟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大司徒不管萧镜水与释云烨之间的暗流涌动，他只关心结果：“所以，萧小友是答应了吗？”
萧镜水温雅浅笑：“这是自然。”
为什么不呢？
这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坏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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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感谢Rohana小可爱的打赏ʕ๑•ɷ•๑ʔ❀
第350章 放长线钓大鱼
这么一来，萧镜水也算是卖了大司徒一个人情了。
而且，释云烨所说的药材供她使用，可不单单是炼制固元丹的药材供她使用，更有她看上什么就给她什么的意思。
释云烨今日接连再三地算计到她头上，自然要出点儿血来平息她的怒火。
释云烨对萧镜水的想法早有预料，不过他不介意。
他提出这个建议，本就有让萧镜水消火的成分在里面。
天地楼的底蕴在那儿搁着，就算萧镜水搬空一座库房也没什么。
释云烨并不心疼。
他最是懂得放长线钓大鱼，自然不会吝啬一点子药材。
萧镜水抬眸问大司徒：“不知大司徒打算何时要？”
“尽快。”
大司徒不清楚丹师炼制一炉丹要多久，但他想尽快。
以他如今糟糕的身体素质，承受不起涅槃丹或者是绝味三觞的伤害，更别提是两个加一起。
绝味三觞说是三杯尽，十死无生，但并非全无破局之法。
有些人本身就是最大的漏洞，若是没有，也可以用外物给自己造一线生机。
释云烨对此也是心知肚明。
不过这破局之法代价太过昂贵，轻易没人承担得起。
大司徒本就占了第一点，不过在不借助外物的情况下他必然重伤。
以现在的情况，他是万万不能受伤的。
他留不住那人，总要护住他的子民。
萧镜水对这个回答并不觉得意外。
她略一点头，对释云烨道：“既如此，那就请楼主阁下再准备一间丹房吧。”
萧镜水不打算回鸿初书院炼了，那里人多眼杂，也不知道会不会被谁发现什么端倪。
出于低调和保密角度考虑，萧镜水更倾向于在释云烨的地盘上炼丹。
一来相对安全，二来……呵，若真的被传出去了，好歹有个人赔偿她的损失不是？
释云烨自然无不答应。
“芙儿也有一处丹房，阵法之类的都很齐全，镜水可以放心使用。”
他知晓萧镜水的顾虑。
毕竟如今的萧镜水不想大出风头，也不适合大出风头。
萧镜水微微扬眉，倒是没想到，洛芙竟也是个丹师。
不过既然是释云烨给洛芙准备的，自然是差不多哪儿去。
毕竟萧镜水毫不怀疑，若是洛芙说她想要天上的星星，释云烨也会毫不犹豫地搭架云梯去摘。
“那就多谢楼主了。”
释云烨微笑：“不客气。不过到底是芙儿的丹房，还请容我给她说一声。”
萧镜水点头：“这是自然。”
释云烨对洛芙，果然是在意到了骨子里。
片刻后，释云烨神色古怪，稍稍纠结了一瞬，最终还是问萧镜水：
“芙儿想要围观一番，不知镜水可否行个方便？”
炼丹算是芙儿这么多年发展的唯一爱好了，如今遇到一个顶尖的丹师要炼制九阶丹，她显然是不想错过的。
萧镜水：“……”
该说不愧是天地楼楼主吗？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薅羊毛的机会！
不过……
“我自然不是闭门造车之人，只是……”
萧镜水笑容多了几分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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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剩下两章晚上更，别问，问就是作者君今天起晚了(இωஇ)
第351章 与众不同的炼丹术
在释云烨晦涩难辨的神色里，萧镜水慢悠悠补充：
“我的炼丹方式与旁人不同，洛姑娘看了不一定有用。”
萧镜水不介意洛芙看她炼丹，因为洛芙被释云烨保护得严严实实，几乎不会离开天地楼，也不像是有什么朋友的样子，所以萧镜水毫不担心洛芙会把看到的告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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