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乌姆里奇清脆地问潘西,“你能听懂海格教授讲话吗?”
“不能.....因为......听起来.....很多时候.....像呜噜呜噜.....”
乌姆里奇在写字板上刷刷地写着。海格脸上几小块没有青紫的皮肤一下子红了,但他努力装做没有听见潘西的话。
“呃......这个......夜骐是个好东西。对了,当它们被驯服之后,你们就不会迷路了。方向感好得惊人,只要告诉它们你想去哪儿――”
“当然啦,得假定他们能听懂你的话。”马尔福大声说道。
“看来你父母的死并没有使你很难过,马尔福;或者换个说法,你的内心大概因继承了偌大的家产而感到愉快吧。”邦斯讽刺道。哈利和罗恩大笑起来。
“你怎么能随便侮辱别人的父母?”乌姆里奇说道。
“难道你想帮一对食死徒夫妇辩护?莫非你和他们生前的时候有着很不同寻常的关系?还是说魔法部已经堕落了与食死徒为伍了?”邦斯讥讽地说道。
“你这是****裸的污蔑。”乌姆里奇气愤地说道。
“只许你无中生有,就不许我实事求是了,莫非这就是魔法部的做法?难道斯克林杰没告诉你该怎么做吗?”邦斯冷漠地说道。
“好....好....好。”乌姆里奇望着邦斯说道,“你――跟我去见校长。”
“乐意至极。”邦斯讥笑地说道。
几分钟后,他们来到了邓布利多办公室入口处的石兽跟前。
“滋滋蜜蜂糖。”乌姆里奇带着怒气地说道。
石兽活过来跳到一边,后面的墙壁裂成两半,露出一段不断上升的石楼梯,好像一架螺旋形的自动扶梯。三人踏上楼梯,墙壁在他们深厚咔嚓合拢。他们转着小圈上升,来到那一扇闪闪发光的栎木门前,门上有狮身鹰首形状的铜门环。
乌姆里奇没有礼貌的直接推门而入,邦斯跟了上前。
“哦,是你,乌姆里奇教授......还有.....啊。”
邓布利多坐在他书桌后面的高背椅子上,正读着一本叫作《今日变形指南》的书。他穿着淡紫色的长袍,锐利地蓝眼睛扫视着他们。斯内普坐在一张椅子上,黑色的眼睛眯了起来。
“校长,本来我是不打算来找你的。但是这孩子又一次出言不逊,所以我觉得还是来找你比较妥当。”乌姆里奇说道。
“你不是有第二十四号教育令吗?”斯内普挖苦地说道。
“但我认为简单的关禁闭是无法让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乌姆里奇说道。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邦斯?”邓布利多笑眯眯地望着邦斯问道。
“.........具体经过就是这样的,我承认我今天有些失态了,教授。”邦斯歉意地说道。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多洛雷斯?”邓布利多带着怒意问道。
“你们,好啊,看来你真得决心与魔法部为敌了。”乌姆里奇恼羞成怒地说道。说完就转身甩门走出办公室。
“告诫你一句话,多洛雷斯。要想得到别人的尊重,首先得学会如何去尊重别人。”邓布利多望着她的背影说道。
“你认为她可能吗?”斯内普讽刺地说道。
“不大可能。”邦斯坐在斯内普旁边说道。
“你最近的行为有些不理智了,邦斯。”邓布利多和蔼地说道。
“我把那东西给解开了,我不想再过那种活死人的日子了。”邦斯望着邓布利多说道。
“你准备放开自己的情感了?”邓布利多问道,“你已经决定敞开自己的胸怀吗?”“――非常好。”邓布利多赞许地补充道。
“是的,我想我现在需要做回真正的自己了。”邦斯笑着说道。
“在你们打断我们之前,我正在和西弗勒斯商讨怎么才能不引起伏地魔的注意而干掉那条蛇。”邓布利多轻快地说道。
“想出了方案没?”邦斯笑着问道。
“如果你们不唐突的出现,或许已经想出了。”斯内普撇了撇嘴说道。
“不错的借口,先生。”邦斯说道。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想法之类的吗?”邓布利多征求地望着邦斯问道。
“韦斯莱先生还在那里为凤凰社放哨吧?”邦斯问道。
“不错。”邓布利多鼓励地说道。
“在十二月的某一天,韦斯莱先生会因为放哨打了盹而被伏地魔派遣的那条蛇咬到。”邦斯说道。
“那么你怎么认为呢,西弗勒斯?”邓布利多问道,“是在层层包围之中冒暴露身份的危险去干掉那条蛇,还是小心翼翼地埋伏在那等它自投罗网?”
“我更倾向于后者,先生。”斯内普说道。
“和我想的一样。”邓布利多欢快地说道,“这么一来就简单多了。”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想下楼吃午饭了,教授。”邦斯笑着说道。
“正好,我们一起去吧。”邓布利多乐呵呵地说道,“你也来吧,西弗勒斯。”
斯内普没有说什么,只是任由邓布利多拽着胳膊走出了办公室。
第七十六章 医院
十二月带来了更多的雪,也给五年级的学生带来了雪崩般的家庭作业。随着圣诞节的临近,罗恩和赫敏的级长工作越来越繁重。他们要负责监督装饰城堡(“你去挂彩带,皮皮鬼却抓着另一头想把你勒死。”罗恩说道),压迫照看课间因为天冷而待在室内的一二年级的学生(“他们的脸皮真厚,我们当年绝对没有那么的放肆。”罗恩抱怨道),还要个费尔奇轮班在走廊里巡视,因为费尔奇怀疑节日中打架可能会有所增多(“那老家伙脑子里只有大粪弹。”罗恩气愤地说道)。赫敏忙得没工夫织小精灵帽,很着急,她只剩下最后两顶了。
“噢,那些我还没有解放的可怜的小精灵,圣诞节只好待在这里,因为帽子不够了!”
邦斯不忍心叫她面对现实,便低头看着那些有趣的书。赫敏过节的时候要跟父母去滑雪,罗恩觉得非常有趣,因为他从没听说过哦麻瓜把木条绑在脚上从山上滑下去。罗恩本来打算邀请邦斯和哈利去他家的,直到――
“哈利!哈利!”
“醒醒,哈利!”
“他病了吗?”一个惊恐的声音说道,“要喊人吗?”
“不,不需要,纳威。”邦斯安慰道。
罗恩站在床前,惊吓般地望着哈利抱着自己的额头蜷缩在床边呕吐。
“你爸爸,”哈利气喘吁吁地说道,胸口起伏着,“你爸爸......罗恩.........出事了........死了.......”
“什么?”罗恩没听明白的问道。
“你爸爸!他被咬了,很严重,到处都是血.......蛇被人杀了.......他气愤极了..........”
“来,起来,哈利,我们去见校长。”邦斯扶着哈利说道。
“可是,哥们儿,”罗恩将信将疑地说道,“你.....只是在做梦.......”
“不是!”哈利挥舞着双手狂暴地说道,“不是梦....不是一般的梦.....我在那儿,我看到了......”
“哈利,如果你还这么激动的话,我很难和你一起去见校长了。”邦斯玩笑般地说道。
“对,去见邓布利多。”哈利说道。
“来吧,一起吧,罗恩。”邦斯扶着哈利下楼时,说道。
“听着,这很荒唐......”罗恩惊恐地说道,“这只是个梦......”
“梦也有可能是真实的,不是吗?”邦斯笑着说道。
罗恩迟疑了一下,便和哈利跟着邦斯一同钻出肖像洞口,沿着胖夫人那道洒满月光的走廊而行。路上遇见了洛丽丝夫人,它把灯泡般的眼睛转向他们,发出微弱的嘶嘶声,邦斯一挥魔杖,洛丽丝夫人四肢并拢倒在地上,响得出奇。
“它没死吧?”罗恩问道。
“没有,只是简单的石化咒罢了。”邦斯说道。
几分钟之后,他们来到那一扇闪闪发亮的栎木门前,门上有个狮身鹰首形状的铜门环。
虽然早已经过了午夜,屋里却传出说话声,乱哄哄的,好像邓布利多在招待至少一打人。
邦斯敲了敲门,说话声嘎然而止,好像被关掉了似的。门自动开了。邦斯令着哈利和罗恩走了进去。
屋里此时半明半暗,桌子上那些古怪的银制仪器静静地待着,而不是像往常那样嗡嗡转动,吐出阵阵烟雾。墙上历届校长的肖像都在镜框里酣睡。门后面,一只美丽的凤凰正把头藏在翅膀下面打着瞌睡。
“晚上好,教授。”邦斯笑着说道。
“啊,你们好,哈利,你想说些什么吗?”邓布利多轻声说道。
“我.......呃,我在睡觉,”哈利说道,“我看到了它发生了......”他深深吸了口气,“罗恩的爸爸――韦斯莱先生被大蛇咬了――还有那条蛇被人杀了,他愤怒极了。”
他说完后,邓布利多向后一口,凝视着天花板问道:“你是怎么看到的?”
“我.....我不知道,”哈利恼火地说道,“在我的脑子里吧――”
“你误会了,”邓布利多平静地说道,“我是说――你记不记得――啊――看到袭击时你在什么位置?你是站在受害者旁边,还是像天上的白云那般俯视这一幕?”
“我就是那条蛇,”哈利说道,“我都是从蛇的角度看到的........”
“三位请坐一会儿,”邓布利多一挥魔杖,魔杖头部喷射出一只银白色的凤凰,飞过办公室大门,不见了。又一挥魔杖,空中一下变出三把软背靠椅。
接着邓布利多在邦斯和罗恩身后的一个柜子里摸索着,找出了一个熏黑的旧茶壶,小心地放在桌上。他举起魔杖,念了声“门托斯”,茶壶颤动了一会儿,发出奇异的蓝光,然后渐渐静止,又变得乌黑。
邓布利多走到一幅画像前,这是一个留着山羊胡,长着一幅聪明的男巫。他身着银绿相间的斯莱特林服装,似乎睡得很香甜,都没听见邓布利多在叫他。
“菲尼亚斯,菲尼亚斯!”
现在墙上的画中人都不再装睡了,他们在画框中走来走去,好看得更清楚些。聪明相的男巫继续装睡时,他们有些人也开始叫唤他。
“菲尼亚斯!菲尼亚斯!菲尼亚斯!”
他装不下去了,便夸张地动了一下,睁大眼睛。
“有人叫我吗?”
“我需要你再去你的另外一幅画像中跑一趟,菲尼亚斯,”邓布利多说道,“我又有一个消息要传达。”
“又要到我的那幅画像中跑一趟?”菲尼亚斯尖声说道,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哦,不行,邓布利多,我今晚太累了.......”
“不服从,先生!”一个红鼻子大胖男巫挥着拳头吼道,“不遵守职责!”
“我们有义务为现任的霍格沃茨校长效力!”一个看上去体质虚弱的老男巫喊道,“不害臊,菲尼亚斯!”
“需要我来说服他吗,邓布利多?”一个目光精明的女巫举起一根极粗的魔杖,好似桦树条。
“哦,好吧,”菲尼亚斯带着无奈地语气说道。
“你要告诉他,亚瑟。韦斯莱受了重伤,其夫人、儿女、邦斯。福莱以及哈利。波特都很快会去他家。明白吗?”邓布利多说道。
“亚瑟。韦斯莱受了伤,老婆孩子、邦斯。福莱和哈利。波特要来。”菲尼亚斯懒洋洋地说道,“行,行......好吧.......”
他从画框中溜了出去,这时书房的门开了,弗雷德、乔治和金妮由麦格教授领了进来,三人都还穿着睡衣,头发凌乱,神色惊恐。
“哈利――怎么回事?”金妮害怕地问道,“麦格教授说你看到爸爸受伤了――”
“你父亲在为凤凰社工作时受了伤,”邓布利多不等哈利开口就说道,“他已经被及时送往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了。我现在要把你们送回小天狼星的住处,那里比陋居更方便去医院,在那里你们会见到你们的母亲。”
“我们怎么过去?”弗雷德忧心忡忡地问道,“用飞路粉吗?”
“不,”邓布利多说道,“飞路粉此刻不安全,网络被监视了。你们要用门钥匙。”他指了指桌子上那个看上去很无辜的旧茶壶。“现在只要等菲尼亚斯回来.......我想确保没有危险再把你们送去――”
“他说欢迎,”邓布利多身后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说道,那个叫菲尼亚斯的男巫重新出现在斯莱特林的旗帜前。“我的玄孙有留人住宿的怪癖......”
“来吧,”邓布利多对着邦斯和大家说道,“快,在有人来之前.......”
邦斯等人围到邓布利多桌前。
“你们都用过门钥匙吧?”邓不利多问道,大家点点头,每个人都把手放到黑茶壶上。“好。我树三,一......二.....三。”
邦斯感到腰后面猛地被一扯,地面从他脚下消失了,他的手紧紧沾在茶壶上,跟其他人碰撞着,在旋转的色彩和呼呼的丰盛中飞速前进,茶壶一直牵引着他们,然后――
他的脚突然撞到地面,震得他膝盖微微弯曲。茶壶哗啦落地。
邦斯刚直起身便看见小天狼星疾步向他们走来,显得很焦虑。他没刮胡子,还穿着白天的衣服。
“你们还好吗?”他伸手拉起金妮问道。
“不好,”弗雷德说道,“妈妈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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