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能还不知道,”小天狼星说道,“重要的是在别人发现之前你们就得转移。我想邓布利多此刻正在通知莫丽。”
“我们要去圣芒戈医院,”金妮着急地说道,看了看她的哥哥们,他们当然还穿着睡衣,“小天狼星,你能借我们几件斗篷什么的吗?”
“等等,你们现在不能冲到圣芒戈去!”小天狼星说道。
“我们当然能去。”弗雷德倔强地说道,“他是我们的爸爸!”
“不行,听我说,你们的爸爸是在为凤凰社工作时受伤的,这事本身就更可疑了,再加上他的子女几秒钟后就知道了情况,你们会严重损害凤凰社的――”小天狼星不耐烦地说道。
“我们才不关心什么愚蠢的凤凰社!”弗雷德叫了起来。
“我们的父亲生命垂危!”乔治嚷道。
“你父亲知道他在干什么,他不会感激你们搅乱凤凰社的大事!”邦斯说道。
“你有什么资格那样说?”弗雷德用酸刻地语气说道。
“因为你父亲在为凤凰社执行一个计划,你父亲是自愿甘当诱饵的。有些时候卤莽的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弗雷德。”邦斯说道。
“你怎么知道?”小天狼星惊讶地问道。
“因为我参与了制定计划。”邦斯平静地说道。“我知道这或许很难,但我希望你们不要急噪,很快就有你妈妈的消息了。”
弗雷德和乔治还不是很服气,但金妮走到最近的椅子前坐了下来。邦斯和哈利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也坐了下来。双胞胎兄弟瞪了邦斯一分多钟,才坐到了金妮的两边。
“来点黄油啤酒怎么样,小天狼星?”邦斯提议道。
“噢,对了,”小天狼星说道,“我们可以一边喝一边等。黄油啤酒飞来!”
他举起魔杖,七个酒瓶从食品间朝他们飞来,滑过桌面,把小天狼星的剩饭剩菜冲散,刚好停在七人的面前。他们喝了起来,一时间只听见厨房炉火的噼啪声和酒瓶轻碰桌面的声音。
突然间,一道火光照亮了前面的脏盘子,大多数人惊叫起来,一卷羊皮纸啪地落到桌上,伴着一根金色的凤凰尾羽。
“福克斯!”邦斯说道,“应该是你妈妈的信。”
乔治马上抓起了羊皮纸撕开读道:“爸爸还活着。我现在去圣芒戈。待在那儿,我会尽快通报消息。妈妈。”
乔治看了看大家。
“还活着.....”他慢慢地说道,“可这听上去......”
罗恩的脸色还是那么苍白,盯着他母亲的信的背面,好像它能对他说些安慰的话似的。弗雷德从乔治手中抽过信纸,自己念了一遍,抬头看着邦斯。
时间就是这样度过的,小天狼星曾提过一次叫大家去睡觉,但语气不是很有力,韦斯莱兄弟反感的表情就足以回答了。他们大部分时间默默围坐在桌边,不停地询问着哈利和邦斯。
弗雷德打起盹来,脑袋歪垂到肩膀上。金妮像小猫一样蜷缩在椅子上,但眼睛还睁着,邦斯无所事事的望着厨房里人。罗恩托着脑袋坐在那里,眼睛微眯着。哈利和小天狼星偶尔会和邦斯对望一下,三个侵入这场家庭悲剧的外人。等啊.....等啊.....
罗恩的表上五点十分时,厨房门开了,韦斯莱夫人走了进来。她的脸色非常苍白,但当他们都转过头来看着她时,她无力地笑了一下。
“他脱离危险了。”她说道,声音虚弱而疲惫,“他在睡觉。我们待会儿可以一起去看他。比尔在陪他呢,他上午请假了。”
弗雷德双手捂着脸,瘫坐在椅子上。乔治和金妮站了起来,快步走了过去和母亲拥抱。罗恩虚弱地笑了一声,把剩下的黄油啤酒一饮而尽。
“早饭!”小天狼星跳了起来,愉快地大声说道,“那个可恶的小精灵呢?这段时间都没怎么看见,克利切!克利切!”
克利切没有回应。
“哦,算了吧,”小天狼星嘟囔道,“我来看看――八个人......咸肉加鸡蛋,再来点茶,还有烤面包――”
“哈利,能和我单独谈谈吗?”邦斯问道。
哈利茫然地点了点头,跟着邦斯走进昏暗的房间里。邦斯说道:“你现在心里一定有很多话想要说,对吧。”
哈利踌躇了一下,便说了发生的一切。
“你一直通过蛇的眼睛来看这一切的,对吧?”邦斯问道。
“对。”哈利说道。
“那么,蛇被杀的时候,他有什么反应?”邦斯问道,“是不是很愤怒?”
“你是说伏地魔?――他愤怒极了,就是这样我才痛成那样的。”哈利说道。
“别担心,很快就会结束了,相信我。”邦斯走出房间说道。
午饭时,他们的行李从霍格沃茨运来了,这样他们可以穿着麻瓜的衣服去圣芒戈。来给他们带路的是唐克斯和疯眼汉,众人开心地取笑疯眼汉歪戴在头上挡住魔眼的圆礼帽。疯眼汉似乎对邦斯很感兴趣,这仍邦斯觉得不大自然。
在伦敦市中心挤下车时,疯眼汉让弗雷德和乔治插到了唐克斯后面。他们都跟着她登上自动扶梯,穆迪噔噔噔地走在最后,圆礼帽拉得低低的,一只粗糙的大手插在上衣纽扣之间握着魔杖。
“圣芒戈在哪?”哈利被唐克斯不停地追问,转移话题问道。
“离这儿不远。”穆迪嘟哝道。他们走到寒冷的街上,这是一条宽阔的街道,两旁的商店里挤满了圣诞节的顾客。“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好点的地址建医院,对角巷地皮不够,又不能像魔法部那样建在地下――不卫生。最后他们在这儿搞到了个地方,理由是病号可以混在人群中来来往往......”
“到了。”过了一会儿穆迪说道。
面前是一座老式的红砖百货店,叫做淘淘有限公司,看上去衰败冷清,橱窗里只有几个破裂的假人,歪戴着假发,姿态各异,穿的是至少十年前的服装。积满灰尘的门上都挂着“停业装修”的大牌子。邦斯听见一个路过的女人对同伴说道:“这个地方从来没有开张过......”
“这儿,”唐克斯招手把他们领到一个橱窗前,里面只有一个特别丑的女假人,假睫毛都要掉了,穿着老式的绿色尼龙裙。“都准备好了吗?”
大家点了点头,向她靠拢过去。唐克斯凑近橱窗,抬头望着那个丑陋的假人,呼出的气模糊了玻璃,“你好.....我们来看望亚瑟。韦斯莱。”
只见假人微微点了一下头,招了招连在一起的手指。接着唐克斯就带头径直穿过玻璃消失了,邦斯回头望了望熙熙攘攘的人群,也走了进去。一瞬间,邦斯感觉自己穿过了一层凉水,却暖和干燥地从对面出来了。
丑陋的假人和她站的地方都无影无踪了。他们好像来到了一个拥挤的侯诊室,一排排男女巫师坐在摇摇晃晃的木头椅子上,有的看上去很正常,另一些则有些可怕的畸形,比如长出象鼻子或胸口生出了一只手什么的。室内比起街上安静不到哪去,因为有许多病人发出非常奇怪的声音。前排有一个带眼镜的男巫不停地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角落里一个邋遢的男巫一动就像钟那样当当作响,每响一声他的脑袋就可怕的摆动起来,他只好抓住耳朵把它稳住。
穿绿袍的男女巫师在侯诊者中走来走去,询问情况,在写字板上作记录。邦斯看见他们胸口都锈着一个徽章:一根魔杖与骨头组成的十字。
“他们是医生吗?”哈利问道。
“医生?”罗恩吃惊地说道,“那些把人切开的麻瓜疯子?不是,他们只是治疗师。”
“这边!”韦斯莱夫人在角落里的男巫发出的一阵当当声中喊道。他们跟她排到队伍里,一个胖胖的金发女巫坐在标有“咨询处”字样的桌子前,她身后的墙上贴满了通知和招贴,如干净坩埚防止魔药变毒药,解药不可乱用,要由合格的治疗师认可。
韦斯莱夫人走到桌前。
“你好,我丈夫亚瑟。韦斯莱今天早上换病房,请问――?”
“亚瑟。韦斯莱?”女巫用手指顺着一张长长的单子往下找,“哦,在二楼,右边第二个门,戴。卢埃林病房。”
“谢谢。”韦斯莱夫人说道,“跟我来。”
他们随她穿过双扇门,走过一条狭窄的走廊,两边都是著名治疗师的肖像,装有蜡烛的水晶泡泡漂浮在天花板上,看上去像是巨大的肥皂泡。各个门口都有穿着绿色袍子的巫师进进出出,有一扇门里飘出一股****的臭气,不时听见隐隐哀号声。他们登上楼梯,进了生物伤害科,右边第二个门写着“危险”戴。卢埃林病房:重度咬伤。底下一张铜框镶嵌的卡片上有手写的字样:主治疗师:希伯克拉特。斯梅委克;实习治疗师:奥古斯都。派伊。
“我们在外面等吧,莫丽,”唐克斯说道,“亚瑟一次最好不要见太多的人......应该家里人先进。”
疯眼汉赞同地咕哝了一声,背靠在墙上,魔眼骨碌骨碌地转动着。韦斯莱夫人半拖半拉的把邦斯和哈利带进了病房。
病房挺小,暗暗的,只有门对面的墙上高处开了一个窄窄的窗户。光线主要由聚集在天花板中央的水晶泡泡提供。
房间里只有三个病人。韦斯莱先生的病床在房间最里头,小窗户旁边。邦斯看见他正凑着唯一一道阳光看《预言家日报》。他们走过去时他抬起头,看到是谁之后,高兴地笑了起来。
“你好!”他把报纸扔到一边,叫道,“莫丽,比尔刚走,上班去了,但他说还会来看你的。”
“你怎么样了,亚瑟?”韦斯莱夫人俯身吻了吻他的面颊,担心地看着他的脸问道,“看上去还有点憔悴。”
“我感觉很好,”韦斯莱先生愉快地说道,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抱了抱金妮,“要是他们能把绷带拆掉的话,我都可以回家了。”
“为什么不能拆,爸爸?”弗雷德问道。
“因为每次拆的时候我都流血不止,”韦斯莱先生轻松地说道,伸手拿过搁在床头柜上的魔杖,轻轻一挥,床边多了六把椅子,“好像那条蛇的毒液里有某种特殊的成分,能阻止伤口愈合......但他们坚信能找到解药,他们说见过比我严重得多的情况,我现在只需要每小时服用一种补血药。可那一位,”他压低嗓门,把头朝对面床上一点,一个脸色发绿的男子躺在那儿,眼睛盯着天花板,“被狼人咬了,可怜的人,治不了了。”
“狼人?”韦斯莱夫人惊恐地小声说道,“他在公共病房安全吗?不用单独隔离吗?”
“离满月还有两个星期呢,”韦斯莱先生平静地提醒她,“治疗师今天早上跟他谈话了,想让他相信他几乎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我跟他说我认识一个狼人――当然没有提名字。我说他人很好,过得也不错。”
“他说什么?”乔治问道。
“他说要是我不闭嘴他就让我挨一下咬。”韦斯莱先生悲哀地说道,“那边那个女的,”他指了指门边剩下的那一张有人的病床,“不肯告诉治疗师她是给什么东西咬的,我们猜一定是她非法搞的东西。它把她腿上的肉咬下了一大块,换绷带的时候那个难闻啊。”
“跟我们说说什么是计划吧,爸爸?”弗雷德把椅子朝床边拖了拖,问道。
“你们应该都知道我只是诱饵了吧,这其实都是邓布利多计划好的,为了消灭――。”
“亚瑟!”韦斯莱夫人警告道。
“――神秘人。”韦斯莱先生忙说道。
“你为什么要去当诱饵,爸爸?”乔治问道。
“那是我的事,我自愿的。”韦斯莱先生说道,嘴角带着笑。他抓起《预言家日报》,抖开来说,“我刚刚正在看威利。威德辛被捕的报道。你们知道去年夏天厕所污水回涌是威利干的吗?他的一个魔咒出了问题,厕所爆炸了,他们发现他昏迷不醒地躺在一片废墟中,从头到脚淹在――”
“邓布利多的计划是什么,为什么邦斯能参与制定?”弗雷德低声打断他问道。
“你爸爸说了,”韦斯莱夫人小声说道,“在这里不谈这个!继续说威利。威德辛吧,亚瑟――”
“别问我为什么,厕所爆炸一事居然没定他的罪,”韦斯莱先生气愤地说道,“我只能猜测有金钱交易。不过,这一回威利是在向麻瓜出售咬人的门把手时被抓获的。我想他逃不掉了,因为文章中说了,两个麻瓜被咬掉了手指,正在圣芒戈接受骨骼再生和记忆修改的急救。想想吧,麻瓜进了圣芒戈!不知道他们在哪个病房?”
“好了,”韦斯莱夫人说道,“疯眼汉和唐克斯在外面呢,亚瑟,他们想进来看你。你们现在可以出去等,待会儿再进来说再见吧.....”
他们退到走廊,疯眼汉和唐克斯走了进去关上房门,弗雷德扬起了眉头。
“好啊,”他冷冷地说道,手在口袋里摸索着,“就这样吧,什么也别告诉我们。”
“在找这个吗?”乔治说道,递过一团肉色细绳状的东西。
“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弗雷德咧嘴一笑。
他和乔治打开线团,分开六个伸缩耳给大家,邦斯看了看,没有去接。
“拿吧,邦斯,我对我开始说过的话道歉,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和乔治行屈膝礼。”弗雷德说道。
邦斯笑着接过线头,像兄弟俩那样把它塞进耳朵里。
“好,走吧!”乔治小声说道。
肉色的细绳像长虫般地蠕动,一扭一扭地从门底下钻了进去。一开始邦斯什么也听不见,然后他听见唐克斯在小声说话,清晰得就像在他身边那样。
“.......那条蛇已经被金斯莱干掉了,邓布利多说神秘人会因此有所行动,叫我们大家都要做好准备。”
“这次伏击干的很成功,亚瑟你做的很好。”穆迪粗着嗓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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