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手不会动的废物趁机契约自己铺子上的宝剑,另一个要劫走人却不想给钱,果真是团伙作案!
丽娘气极,“除非你出钱,买下他体内的剑。这个剑、男人,我才能让你带走!”
难道是她误会了?
岁谣试探道:“只要买下这柄剑,我就能带走……剑…男人?”
唔,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不礼貌。
丽娘当即点头:“当然,银货两讫,他要走与我何干。可若是你不给钱还想带走他,就休怪我手中的刀不长眼了。”
说着,她反手提起背在身后的大刀,刻意散发出身上元婴修士的气息。
好家伙。
比她修为高出整整一阶,看来是不能白嫖了,可惜。
岁谣本着做好事一定要留名的态度,朝着小可怜道:“我是你的大恩人岁谣,我看你可怜,不忍你被欺负,现在我要救你啦。”
说完,她顿了一下,道出自己的主要目的,“但是你看到了,救你可是要花银子的,我总不能白救不是,这钱你可是要还我的。当然,我很善良,你现在没钱给我也可以。”
“你先写个欠条,如何?”想到少年手不能动,她又补充道,“我帮你写,你只要按上手印就行。”
耶,这下他就跑不掉了!
少年闻言,凝神瞥向近处的少女。
救他?
也对。
现在他的确看起来比凡人还脆弱,且贫穷。
“自然。”少年扯了扯唇角,意味不明的笑了。
若是这个奇怪的女修没出现,他很可能已经将这个无趣的店家杀了呢,谢言景兀自想。
岁谣没想到事情的发展竟然意外的顺利,她满意的看向面前的小可怜。
近距离之下,岁谣再一次感叹面前这张脸给她的冲击力。虽然满脸病态,却丝毫遮挡不住其五官的精致,眼角沾染的鲜血更是衬得皮肤过分白皙。
哦。
原来不是一颗红色小痣,是一滴血呀。
他的长相还处于少年向青年过渡的清隽,加之双手不能动,当即有了柔弱美人的气质。
美丽又易碎。
这个形容再恰当不过。
只是那双黑色的眸子,有些太凉了,仿佛天生带着一道攻击性……
他的话音很轻,带着歉意:“抱歉,要让你付钱……救我。”
啊,果然是个柔弱小可怜。
岁谣心中顿时生出怜悯,还有几分心虚:“不客气不客气,你记得还钱就是。”
这边欠条谈妥了,岁谣便开始议价。她没见到小可怜的身体究竟吞了怎样一柄剑,但是碍于他只是……筑基期的修为,料想也不会容纳什么好剑。
毕竟但凡稍微有些灵力的剑,估计都会将他撑得爆体而亡。
于是岁谣豪气且自信的开口:“老板,结账。”
丽娘一听便乐了,快速应道:“见你如此痛快,我便给你打个折。”
那感情好,岁谣美滋滋的开始从储物袋内往出掏灵石。她抓了一把,估摸着有十来块下品灵石,暗想怎么也该够了。
“只收你三十上品灵石好了。”
岁谣攥着灵石的手一顿,几块儿下品灵石掉回储物袋里,“你说这剑值多少灵石?”
“三十上品灵石。”丽娘重复道。
三十上品灵石是什么概念,那可是三十万下品灵石啊!
什么剑能这么贵!
吞了一柄这么贵的剑,这男人怎么没把自己撑死。
岁谣古怪的看向小可怜,半晌后,她得出一个结论。
小可怜是一个废物美人没错,所以,他必不可能吞下一柄价值三十上品灵石的剑。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这店主骗人。
她看起来像个有钱无脑的大冤种么?
虽然她很有钱没错,但她怎么可能是会为一个男人,被骗走三十上品灵石的大冤种。
岁谣毫不犹豫揭穿对方,“他身体里的剑怎么可能这么贵?”
她笃定对方敲诈。
丽娘:“说出来我也不信,他一个筑基期能契约一柄灵剑。”
岁谣:哼哼,你知道这谎言诓骗不了人就好!
丽娘:“但是我店内有留影石为证。”
什么?岁谣惊了,现在留影石也能造假了么。
丽娘折返回到店内,取下高挂于梁上的留影石。然后她回到摊子前,以灵力调出留影石内的画面。
岁谣猛地眨眼,她没看清小可怜咳血意外契约灵剑的过程,但是的确看到了那柄剑飞速钻进了他的体内。
沉默的系统突然出声:【宿主,那柄剑是神剑,如今它缺少剑魂,普通人只会误以为是上品灵剑】
神剑?
有系统的证实,岁谣姑且信了。
可是她信,并不代表她要心甘情愿的为这柄剑出钱。
若是她给自己花钱买一柄神剑也就算了,可那剑现在在别人的身体里诶。
于是岁谣不干了,当好人太难,她还是当一个普通人吧。
她捂紧小钱包,讪讪一笑看向丽娘:“我好像也没有那么爱助人为乐,替他还钱一事还是算了。”
接着又扭头看向小可怜,理直气壮道:“我觉得成年人,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借钱买剑总归不是好事,我不能让你踏入超前享受的深渊。”
她的理直气壮在对方温柔的笑意中,显出几分心虚。
她没敢再看,忙垂下眼,快速道:“打扰了,二位告辞。”
说罢,岁谣脚底抹油,就想离开这个烧金窟。
搞笑,就算他长得再好看,也没有男人值得她花这么多钱好么。
见岁谣突然改了主意,谢言景也有些意外。毕竟,他并不懂三十上品灵石意味着什么,他对钱财这些身外之物一向没有什么概念。
从前在灵界剑宗,天材地宝都被各宗人抢着往他面前送,更别说灵石。
而现在,面前这个小女修竟因为区区三十上品灵石放弃救他。
他不懂为什么。
另一边,还没等岁谣仓皇转身,就听系统道:【他不是你最喜欢的崽崽嘛,你好小气,这么点钱都不愿意为人家花。】
岁谣:?
感情不是你花钱哦。
等等,她喜欢的崽崽?
于是岁谣停住了脚步,摸了摸鼻尖,回身上下打量着小可怜。
然后小声道:“对了,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谢言景。”
岁谣眼神一亮,这个长相,这个气质,这个遭遇,不会错了。
她看向老板娘,“我的善良之魂好像又重新燃烧起来了……所以,这个价钱,可不可以便宜点?”
最终,岁谣以二十九上品灵石的价格,获得一个身负神剑的美强惨崽,以及在岁谣的帮助下完成的带有崽崽手印的欠条。
交钱这一刻,岁谣的心在痛苦的挣扎,如果她足够强就好了。
那样,她就可以……偷偷带走这个值钱的崽崽。
系统:【宿主,这样想不好哦,我们要有道德底线,白嫖是不对的。】
岁谣:我没有底线。
岁谣暗自发誓,她一定要变强……算了修炼太辛苦了,还是等她变有钱吧。
然而现在,她只能老实掏钱。
作者有话说:
没出现的师姐:可以,我不在你已经学会给别的男人花钱了,还是你最喜欢的崽崽?
岁谣谣:我只是看了本书,喜欢了一个纸片人我有错嘛!是宝贝鹅子的那个崽,你懂什么!
第35章
比起书中的三大男主, 岁谣看小说的时候反倒最喜欢男配谢言景。
当初看到他死的那一章,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偷偷哭了好久,连续几天在作者的评论区留言崽崽死得太惨了, 作者太太可不可以给他一个好结局,但她没等到回复就穿越到了这个世界。
想到这里,岁谣用余光看了眼乖巧跟在自己身侧的谢言景。
她记得书中写过,谢言景尚且在灵界天剑宗时, 一朝晋升失败金丹破碎, 修为从元婴巅峰倒退回筑基期。为了不让自己的宗门和师尊失望, 他夜以继日的埋头苦练闭关不出, 可就像是上天与他开玩笑, 曾经一月结丹的天之骄子, 花了十年都未再迈进金丹期。
甚至连后入门的师弟师妹们的修为都一个个超过了他,往日的天之骄子彻底跌落神坛。
但他从未放弃过爬起来。
直到, 他发现似乎除了自己,所有人都放弃了他, 就连对他有知遇之恩的师尊也劝他莫强求。
再之后, 谢言景便从天剑宗消失了。
直至他堕魔修炼, 又为正道重塑一身清正傲骨。
重回巅峰的他,才被曾经抛弃他的人所接纳。
面对灵界覆灭,他像是未曾受伤一样, 站在众人眼前,以自己的身躯守护灵界。
可只有作为读者的岁谣知道, 原本修有情道的崽崽最终改修无情道,这其中的滋味有多心酸。
只是他太善良了, 不忍心看灵界覆灭, 才选择自己抗下一切苦难。
想到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崽崽未来要受那么多苦, 老母亲岁谣眼底一热,心里泛酸。
岁谣偷偷打量着崽崽的状态,原书中只写了他从天剑宗消失数年,却未曾详细记述他竟然还辗转来到了妖域边缘。
谢言景此时满脸脆弱,看起来不像是入魔的样子。
岁谣悄悄松出一口气,还好,还有救。
既然被她遇到了,身为亲妈,她一定要救自己的可怜崽。绝不让他再经历入魔再重塑道心的艰苦过程,更不会让他这一世那么苦,甚至轻易死掉!
下定决心的岁谣眼中点燃熊熊火光。
谢言景对人的情绪极为敏感,自然发现了岁谣堪称灼热的视线,她眼中的情绪是他许久不曾感受过的。
一时间,他竟以为自己花了眼。
不过是萍水相逢的一个人罢了。
他自嘲笑笑,虽然他不清楚岁谣为何要帮他,自己如今明显像是个废人。可是在天剑宗的经历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莫要再痴心妄想,人心最是冷硬无常。
谢言景心底一寒,这世间怕是无人能够免俗,不过都是些明目张胆的恶以及虚伪的善罢了。
岁谣将人领到红叶和雁知知面前,红叶偷偷朝岁谣竖起了大拇指,雁知知先是一愣,然后惊呼道:“岁谣姐姐,他……他……”
岁谣这才想到还需要征求一下谢言景的意见,她偏头看向身侧人,“我们打算参加三日后入妖局的比试,你呢?你想不想去妖域?”
谢言景脸上挂着小心翼翼的笑,看得岁谣心里又是一抽,然后就见他小幅度点了点头,嗯了声。
反正他并没有什么目标,去哪里都无所谓。
岁谣松出一口气,她的确有点怕谢言景会拒绝她,若她不能盯着自家崽,保不齐他何时会误入魔道,那可不行!
可若谢言景真拒绝她,岁谣也毫无办法,毕竟系统要求了她必须在五日内入妖域。
还好,他同意了。
谢言景一直观察着岁谣的反应,半晌后,缓缓抿了抿唇,藏起了眼底的幽深。
他已经习惯了伪装,不再表露自己的真实情绪。
“什么意思?”雁知知的视线打量过谢言景,最终落在岁谣身上,“岁谣姐姐,你是说,我们小队要带他一起?”
雁知知满脸不可置信,她没看错吧,对方分明是个才筑基的剑修,且他的双手十分古怪,一直垂在身侧。
就连在刚才被人逼着按在墙上时,都毫无反应……
雁知知的话很直白,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谢言景手上,“你的手怎么了?”
谢言景神色坦荡,但眼底受伤的情绪是藏不住的,温声的一句回答像是对雁知知不礼貌的言行毫不介意,“受了些伤,失去知觉了。”
“你一个剑修双手残废?”雁知知几乎是立刻惊呼出声。
谢言景顿了下,并未否认。
岁谣却是不忍再听下去,雁听鹤愿意宠着雁知知,她却是不愿意的。
她的眼神凉了几分,向前错开半步挡住雁知知仍在窥探的目光,笑了下,很认真的和她强调道:“雁知知,要不要我提醒你,你如今虽是金丹期,也不过是个金丹有异连灵气都用不了的人。”
后面的话无需岁谣再说下去,因为雁知知的脸已经白了。
红叶试图出来打圆场,拍了下雁知知的肩膀,“但你身为我们的队友,岁谣和我也都未嫌弃过你不是?”
雁知知低着脑袋,抽抽噎噎半晌,然后止住了哭,小声道:“对不起。”
岁谣神色缓和下来,抬了抬下巴,同红叶示意先入客栈休息。
天色已晚,几人对面便是一家客栈。
岁谣同客栈伙计付过四间客房的钱后,被店小二领着上了二楼。
将其他人安顿好后,岁谣才叩响了谢言景的门。
谢言景不能给她开门,岁谣只听门内传来的脚步声渐近,像是停在了门后。
“请进。”
得到回应后,岁谣一手端着托盘,一手推门进去。
她先是反手将门合上,才笑着抬眼看仍矗立在门后的人,“愣着干什么?过来,我看看你的伤。”
谢言景的目光从她含笑的脸上移到她放在圆桌的托盘上,木色托盘,上面整齐码着几排高低不一的瓷瓶,最右边是一摞折叠起来的白色纱布。
除了他不能动的双手,他的右臂的确也受了些伤,是在灵气铺子被老板抵在墙上时不知蹭到了什么。
流了些血,但他一直垂着手臂不曾将血染在衣袖上。
他竟不知岁谣是何时注意到的。
谢言景小步挪过去,规矩坐下。
小臂上的血早已凝固,糊成黑红色的一片。他的手不方便动,只能扬起小臂放在桌上。眼看岁谣似乎要亲自为他上药,他下意识道:“我自己来吧。”说完,又察觉不对,脸色露出几分窘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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