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个“贝贝姐姐”,右一个“贝贝姐姐”,贝迩被他们缠得头都要炸了,她笑着看向院长妈妈:“院长妈妈救命,我要被这群小鬼脑晕了。”
院长妈妈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谁让你之前每次来都宠着他们,现在他们全都指着你欺负了。”
小朋友最是鬼灵精,知道贝迩对他们有求必应,每次她来就把她缠着。
话虽如此说,院长妈妈还是心疼她一路走过来都没有歇着,严肃地看着一群小朋友:“现在是不是该去食堂吃饭了,今天谁吃饭吃得最香,我就让贝贝姐姐把好吃的都给他。”
不得不说,院长妈妈在教育小孩子方面很有一套,恩威并施,这群小朋友一哄而散,都跑着去食堂了。
“小心点,别摔跤了。”贝迩看着一群小崽崽,只觉得带小朋友实在是太耗费心神了,院长妈妈这几十年真的很不容易。
贝迩心疼地挽上院长妈妈的手:“我给您买了礼物,快带我去您房间。”
“什么礼物啊,神神秘秘的,还要去房间。”
贝迩撒娇:“哎呀,去了就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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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妈妈的房间就在孩子们宿舍的隔间,方便她每晚查看孩子们的睡眠状况。
房间不大,十多平的样子,只能勉强放下床和衣柜,以及一个简陋的梳妆台,连装修都谈不上,除了家具这里什么都没有。
“现在可以说了吧。”院长妈妈一脸宠溺地看着她。
贝迩从带来的众多袋子里拿出一个,把里面的裙子拿了出来:“送给您的,快试试吧。”
院长妈妈接过那条裙子,爱不释手地摸了摸,一看就是喜欢极了。
“贵不贵啊?”她知道贝迩这些年过得很是艰难,虽然现在好点了,可她也不愿自己的孩子破费。
“不贵,我刚发了工资,您就放心吧。”贝迩知道买太贵的裙子会让院长妈妈觉得负担从而不好意思收下,所以她选择了一个平价的牌子。
贝迩的眼光很好,院长妈妈很适合这条裙子,穿上后显得她气质更加温柔了。
贝迩将她带到镜子前面:“多好看啊,您以后要对自己好一点,喜欢裙子就穿。”
院长妈妈摇摇头,有些无奈地笑了:“哪儿能啊,穿着裙子做事情都不方便。”
贝迩知她为难,也不勉强。
她望着院长妈妈渐渐衰老的容颜,心中不免酸涩。在她心里,院长妈妈就是最亲最亲的亲人,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委屈一回这儿就被全部激发了出来。
院长妈妈突然转过身,担忧地看着贝迩,这孩子从五岁开始就一直跟在她身边,她没有结婚,没有自己的孩子,早就已经把贝迩当作自己的亲生孩子了。
自己的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当妈的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
院长妈妈没有说话,安抚地把贝迩拥入怀中,等待着小姑娘自己开口。
贝迩努力组织语言:“您还记得必青哥吗?我最近和他在一个地方工作,我突然觉得他变了很多,让我好陌生。”
院长妈妈自然是记得张必青的,他和贝家两个孩子关系很好,很早的时候他还经常来看她们,后来李思蔓被领养,他就没怎么来过了。她了解贝迩,自然是知道贝迩的那些少女情思。
她轻轻摸着贝迩的头:“所以呢?你是不是觉得很难过,不想再喜欢他了?”
贝迩突然有些迷茫,这些年的追寻、仰慕就真的是喜欢吗?她喜欢的究竟是自己幻想中的那个优秀温柔的少年,还是如今这个表里不一、让人看不透的张必青?
“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好像伤害到了另外一个人。”
贝迩对柏惟松的心思并非一无所知,她看得出柏惟松对自己的在意和包容,她也明白自己和柏惟松之间的差距不仅是年龄,还有家世、学识和阅历,她不知道柏惟松对她是否只是一时兴起,她不敢把自己的喜欢就这么轻易交付出去。
院长妈妈听她这么说大概能猜得出发生了什么事情:“贝贝,你知道吗,从小到大你都是如此,敏感、缺乏安全感,喜欢的东西从来不敢勇于去争取。”
她心里叹了口气,其实当初领养李思蔓的那户人家最先看中的是贝迩,可李思蔓却想争取,贝迩见状立马把机会让给了她。
“喜欢不喜欢,这是你决定的不是吗?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就听从自己的内心吧。”
贝迩被这话砸得有些懵,不过她不愿意继续让院长妈妈担心。
收拾好心绪,贝迩从院长妈妈的怀里离开:“那群小鬼应该已经吃完饭了,我们快出去看看吧,我给他们带了好多礼物。”
院长妈妈看着她叹了口气,终是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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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迩上次来的时候,有几个女孩子说想要一种兔耳朵发夹,说幼儿园很多女孩子都在戴,贝迩打听了好久才找到。
她把发夹分发给女孩子们,又把其他玩具和零食发给每一个小朋友,小孩子们得了礼物都很开心,一个个都嘴甜地来贴着贝迩。
“贝迩姐姐,你是不是交男朋友了呀?”现在的小孩子都是人小鬼大的,竟开始八卦姐姐了。
贝迩一囧:“姐姐没有男朋友。”
小孩子听了都有点失望:“那姐姐喜欢什么样的男朋友。”
贝迩莫名其妙地想到了柏惟松,温柔、善解人意、让人很有安全感。
她脸微微一红:“好啊,你们这群小鬼头,信不信我再也不给你们带好吃的好玩的了。”
这招对小朋友很管用,一个二个立马变得乖乖的,不敢再欺负贝迩。
贝迩刚缓口气,却看见几个小朋友扒在门口,不知道在看什么。
她有些好奇,走了过去。
是李思蔓,她正站在门口和保安僵持,看起来应该是保安不认识她,拦着不让她进去。
贝迩有些奇怪李思蔓为什么会来,不过她还是走了过去解围。
保安见是贝迩来领人,就没再多说什么了,让李思蔓拿出身份证登记后就把她放了进来。
贝迩语气怪怪的:“你怎么来了?”
李思蔓一如既往地矫揉造作:“怎么啦?就许你来,我不能来?”
贝迩哽住,论嘴皮子功夫,她真是永远都说不过李思蔓。
“好啦,我是来找你的,你不是发了朋友圈吗,我一眼就看出来你在这里。”李思蔓也懒得绕圈子。
贝迩一头雾水:“你又没钱花了?”
李思蔓翻了个白眼:“我刚找到工作,哎呀你反正快点,我有事情要给你说。”
“那你等着吧。”
贝迩没管她,自顾自地走了进去,继续陪小朋友们玩。
李思蔓被她气得跳脚。
要是自己下次再关心贝迩,她就是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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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谈话
虽然嘴上那么说, 但贝迩也知道李思蔓如果不是真的有事是不会急着来找自己的。
她陪着弟弟妹妹们玩了会儿就到了午休时间,她和院长妈妈一起把孩子们都带到宿舍。
贝迩挨个挨个给他们盖好被子,孩子们知道贝迩就要走了, 都很舍不得。
“贝贝姐姐, 是不是我一闭眼你就要走了啊?”
“贝贝姐姐, 你下次什么时候来啊?”
“贝贝姐姐,你下次还给我带糖果好不好?”
贝迩望着那一双双渴望的眼睛,心中柔软:“好, 只要你们乖乖吃饭, 乖乖睡觉, 听院长妈妈的话,我下次还给你们带好吃的。”
小豆丁们听了她这话一个个都乖乖地闭上眼睛。
小孩子心思浅,加上刚才已经玩得很累了,没多久就都睡着了,发出小小的呼噜声。
贝迩和院长妈妈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贝迩有些不舍:“院长妈妈,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我下次再来看您。”
院长妈妈目光慈祥:“去吧,我看贝沅已经等你好久了。”
很久没有听到过“贝沅”这个名字了, 贝迩一时觉得很陌生, 自从姐姐被领养后,很少有人再叫她的本名了。
贝迩点点头,拥抱了一下院长妈妈,转身准备离开。
“贝贝。”院长妈妈突然出声叫住她,“你要记住, 无论做什么事情, 都不要让自己不开心。”
这话说的, 既有她和李思蔓别扭的关系, 还有那些她理不清的感情。
贝迩几欲落泪,她扯出个安慰的笑容:“我知道啦。”
“去吧。”
她无法替贝迩经历人生的很多事情,只希望她千万不要委屈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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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蔓烦躁地打掉蚊子,有血溅在她手上。
这就是造成腿上那几个鼓包的元凶。
刚想换个地方等,有人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涂点吧,止痒的。”
李思蔓抬头,贝迩正拿着一瓶驱蚊水递给她,表情淡淡的。
贝迩一出来就看见李思蔓靠在柱子上,姿势别扭地在挠腿上的包。
她叹了口气,果然是亲姐妹,一样的招蚊子。
李思蔓没跟她客气,接过那瓶驱蚊水抹在腿上,瘙痒难耐的感觉淡了些。
“你吃饭了吗?”贝迩把驱蚊水装回包里,随口问道。
李思蔓刚想吐槽她小气,却被这个问题打得猝不及防:“没吃啊,我一起床就来找你了,早饭都没吃。”
今天她调休,一觉睡到了自然醒,醒来才突然意识到要找贝迩说事,刚好翻到朋友圈看到她在这里,立马赶了过来,被她一问倒真是有点饿了。
贝迩自然知道她赖床的毛病:“正好我也没吃午饭,找个地方边吃边聊吧,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李思蔓连忙站直:“好啊,正好我昨天刚领了工资,请你吃饭啊。”
贝迩有些意外,这还是李思蔓第一次主动提出给她花钱。
“诶,你拿什么眼神,看不起我?爱吃不吃。”
“走吧,就你话多。”
贝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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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蔓请吃饭的诚意很足,是一家连锁火锅店,人均两三百。
贝迩拿过菜单,一口气点了几个招牌菜品,价格死贵的那种。
李思蔓看她这架势,有些心疼自己的钱包:“喂,你也不能这么不客气吧,当我是冤大头啊。”
贝迩轻飘飘地说:“是你自己说的请我吃饭啊,我之前给你那么多钱可一次没心疼过。”
最多就是啃一个礼拜馒头后胃疼。
李思蔓有些心虚,索性随她点。
锅底和菜品很快端了上来,贝迩盯着那平静还未冒泡的红锅,淡淡地说:“有什么事,你说吧。”
“你……是不是跟张必青表白了?”李思蔓这话说得小心翼翼的,生怕戳到贝迩的伤心事。
贝迩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的?”
昨天李思蔓刚领了工资回家,就看见张必青在自家楼下等着,和上次一样的姿势、一样的位置。
一样的莫名其妙。
只不过车里还有其他人,应该是代驾,坐在驾驶位。
男人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李思蔓觉得背后凉飕飕的,没办法,她只能过去。
“大哥,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以为我家楼下是观光景点啊。”
张必青死死地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看穿:“你是不是因为贝迩喜欢我才拒绝我的?”
李思蔓看他脸上有不正常的红,身上又一大股酒气,猜测他应该是喝醉了:“拜托,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啊,跟别人有什么关系。”
张必青像是被刺激到了,死死扣住她的肩膀:“我根本不喜欢贝迩,我不知道她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反正我是绝对不会喜欢那样恶毒的女人的。”
李思蔓心中一动,佯装着天真:“你怎么知道贝迩喜欢你的?”
“她今晚跟我表白了,不过你放心,我不喜欢她。”
这话说得笼统,可李思蔓心里弯弯绕绕的多,知道事情肯定没这么简单,眼前这个人一定是对贝迩说了很过分的话。
李思蔓怒火攻心,看眼前这个人更加不爽。
她十几岁就开始混社会,自然是知道如何放倒一个成年男子,她使出浑身力气把张必青打倒在地,又扑上去补了几拳解气。
放在平时,李思蔓肯定不会这么容易就把他打倒,可今晚张必青喝得多,没什么防御力,倒在地上痛苦地□□着。
李思蔓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冷笑着说:“我告诉你,少来缠着我,还有,如果你再欺负贝迩,我一定不会饶了你。”
她真的怀疑张必青有妄想症,妄想全世界都喜欢他,妄想全世界都跟他有仇,真的像一条乱咬人的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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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蔓把昨晚的情形简单地跟贝迩说了说,当然省略了自己殴打张必青的那段。
没必要,显得很像邀功。
贝迩只觉得荒唐,她心心念念那么多年的大哥哥竟然把自己表白的事情那到另外人的面前去说。
倒是没有什么伤心的感觉,她只觉得那这件事来宣扬的人下作又恶心。
“你没事吧?”李思蔓看她脸色不太好,夹了块毛肚放在她的碗里以示关心。
贝迩摇摇头:“我没事,我就是觉得张必青变得让人很意外。”
李思蔓“切”了一声,她可知道从前的张必青就不是什么好人,只不过这几年来是越来越疯了。
“你真的喜欢张必青啊。”她也不是八卦,就是担心贝迩喜欢那样一个危险的人会伤害到自己。
贝迩有些迷茫:“我不知道,原来只想着追寻他的脚步,把他当成目标吧,现在发现他的变化很大,觉得有些幻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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