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悦的楼层在四楼,她打开门的那一刻,心底的紧张不安瞬间消逝,她看向身后的少年,笑着说:“谢谢你啊,刚刚有人跟踪我,多亏有你,让我躲过一截。”
少年停下脚步,看了她一眼,他的眸光柔和,似乎笑了下,他说:“嗯,不客气。”
弥悦当时没来得及问那个少年的姓名,也没看清他的长相。
只知道,没过几天,那个跟踪他的男人就被缉毒大队抓了,他私□□品,在癫疯的状态下将一个酒吧的女生拖进了巷子,庆幸的是侵犯未遂,他没能得逞。
时至今日,弥悦早就忘了这件事情。
但当那个少年的模样清晰的出现在自己的脑袋的时候,她才觉得恍惚,尤其是他那双漂亮又精致的桃花眼。
她缓缓睁开眼,揉了揉眼睛,捂着脸,去遮挡客厅内过于刺眼的光线。
弥悦打了个哈欠,意识逐渐回笼,像是做了一场梦,她伸了个懒腰,起身,就见王子涵站在窗口,兴致盎然的喝着茶。
他回过头,笑着问弥悦:“做梦了?”
“你们心理医生这么厉害,居然还有唤醒病人回忆的功能。”弥悦不得不佩服。
“没你说的那么神,心理医生为什么叫心理医生,归根结底,是病人的心理记挂着事儿,你会梦到那些。”王子涵顿了顿,笑着说:“现在不是有个名词吗?”
“什么名词?”
“量子纠缠。”
量子纠缠是最近获得诺贝尔奖的物理名词。
简单来说,量子纠缠被证实,说明人与人之间存在心灵感应,第六感的存在被证实。
-
弥悦没想到,她曾经在大学,还和苏怀谷有过接触。
当她听到王子涵说,苏怀谷也就读A大的时候,她当时是很意外的,想着苏怀谷这么好一副皮囊,她居然没注意过。
不过想想也正常,以前的她眼瞎,满脑子都是傅靳,估计根本没注意到别的男人。
想到上次游轮会傅靳故意凑近她惹得苏怀谷生气,弥悦心里的气不打一出来。
她希望这辈子都别恢复记忆!
她不想知道自己和傅靳的回忆!她嫌恶心!!!!!
好想挖掉自己的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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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上次苏怀谷喝醉酒诉衷肠后,他隔天清醒过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不排除他喝断片的可能性,但他对于弥悦和傅靳的事儿,他是一点都没提,但他越是表现的云淡风轻,弥悦越是心慌。
海啸前的宁静是最吓人的。
他会不会觉得他给他戴绿帽了?会不会已经在准备离婚手续了?
呜呜呜呜呜不要啊啊啊啊啊啊!!!!!
弥悦在内心挣扎了很久,连续两天,稿子那是一个字都没写进去。
这两天苏怀谷在公司还很忙,全公司都在筹划即将举办的秋季品牌秀场,新款高定即将面世,无论是媒体还是那些酷爱收集奢侈品的豪门们都格外关注着M&L的这场大秀。
她听人说,设计师都带着被褥住公司了,公司这段时间,咖啡都供应不过来,楼下咖啡厅外卖送到飞起。
矛盾不能解决,见不到老公。
独守空房的弥悦算是体会到了古代妃子的感觉。
她觉得这样不是个办法。
这周和出版社的人越好了一块儿吃火锅,弥悦确实想吃很久了,一堆人商量过后,准备在弥悦家里吃。
把同事带到公馆太高调了,她现在在同事眼里,只是个已婚的普通女人罢了,思来想去,她决定去苏怀谷之前买的那套公寓楼里和同事们约饭。
那套公寓楼不是弥悦之前的单身公寓,单纯是苏怀谷之前忙的时候,嫌每天上下班浪费时间,在公司附近买了一套,以备不时之需。
他很少去那地方住,但把密码告诉过弥悦。
弥悦约着同事一块儿去那儿吃。
她提前去那套公寓准备了一下,买了食材和火锅底料,将底料放进锅里炒了炒,又加了点槐香和各类香料,直到炒出浓郁的丝毫不差火锅底的牛油香,弥悦才加入了水,又将各种底料装进盘子里,她把所有的食品放在桌子上。
同事也差不多时间来了,一共来了六个人,四女两男,都是和弥悦玩的好的同事。
弥悦还买了些浓度不高的果味酒,和同事们一块畅谈,饭桌上热闹的很,麻辣的火锅,热情的同事,将弥悦这些天的郁闷情绪短暂的消逝。
徐渺干了一瓶酒,笑着说:“我最近谈了个小男朋友,才十九岁,我真的好有罪恶感,我想分手了怎么办?”
一旁的同事瞪了她一眼:“你这样和玩弄人家感情有什么区别?”
“你不懂我的烦躁,一开始只是贪图人家的身体,后来渐渐的,我开始认真了,就越来越愧疚,感觉自己像是做了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
“姐弟恋现在蛮吃香的,不过踩雷的居多,毕竟男生比女生晚熟。”
都是关系好的同事,话题聊开了,也越来越没有拘谨。
一位女同事率先开了黄腔,分享了自己和前男友分手的理由:“说实话,我对那方面要求也不是很高,但他不能只有五分钟吧?我还没进入状态,就结束了,我实在受不了了。”
几人哄堂大笑,那位女同事是个情场高手,谈恋爱跟吃饭一样,她遇到的奇葩男人和事迹可多,弥悦和另外几个同事听的津津有味,毛肚烫老了都不知道。
“反正女孩子一定不能亏了自己,男人算个屁了,不喜欢就再找。”李茹茹笑着打趣。
在场的另外两个男同事倒是不乐意了,反驳:“诶,不能这么说,虽然现在社会渣男多,但也有我这样的好男人好不好?”
“谁提你了?好男人自然应该珍惜,但是对待渣男,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几轮下来,徐渺将话题扯到了弥悦的身上,她凑近,悄悄的问:“弥弥,你和你老公结婚那么久了,性-生活和谐吗?”
弥悦喝饮料的动作顿了顿,她嘴角抽了抽。
和谐吗?
好像还可以。
毕竟根本没有。
但是结婚半年还没有性-生活,这也太丢脸了!
她才不想在同事面前暴露这些。
她轻咳了一声,面带含蓄,单但说出来的话,却一点也不含蓄,带着隐隐约约的自豪,吹牛不打草稿:“当然和谐!一夜七次,床上猛如虎,三天三夜让我不下床都是小意思!”
“哦~~”几个同事都大为震惊。
徐渺更是愣怔,不可思议道:“弥弥,好想见见你男朋友啊,到底是这么样的男人,这么猛!”
她话音刚落,弥悦刚想继续说,突然听到了玄关处传来咔哒一声。
全然哗然,顿时鸦雀无声。
加上弥悦,七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走玄关处慢条斯理的走过来的俊美男人。
弥悦顿时尴尬的恨不得钻进地缝。
她脸上浮上一层羞赧的红晕,烧的灼红。
带着一股浓浓的社死氛围。
她计算了一下,她说那句话,到现在苏怀谷出现,前前后后不超过半分钟。
加上他开关门的时间。
恰好,她说的那句话,不出意外的话,他肯定是听见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夜七次·床上猛如虎·苏某人眸光淡淡的瞥了眼众人,他嘴角噙着礼貌性的淡笑,撩起眼皮,重点看了眼弥悦。
他笑着开口,如沐春风,却让弥悦背后一凉。
“你们继续。”
作者有话说:
苏某:不是吹牛,事实罢了
第49章
弥悦宣布, 自己活了这二十几年,也有过穷困潦倒的时候, 也有过为了生计卖力讨好的时候, 甚至也经历过不少尴尬的事情。
今天之前,她最尴尬的事情,是高中某次升旗仪式上台演讲的时候, 因为紧张, 读错了词,把“内幕”, 读成了“内裤”。
这事儿她至今不愿意提起,目前也只有颜念记得,还时不时拿出来嘲笑她。
但她现在确信, 读错这件事情可以翻篇了。
因为更让她觉得尴尬的事情已经出现了。
弥悦手拿着筷子,在苏怀谷的眼神投过来的时候, 她如烫到一般的,立刻心虚的低下头,耳后,脸颊, 灼烧感起伏, 深浅不一的绯色浮上她瓷白的皮肤。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筷子夹着一块毛肚, 烫老的毛肚蘸着底料,被她翻来覆去, 直到毛肚泡够了麻辣温泉,裹着小米辣被弥悦塞进嘴里——
“咳咳——”
她被呛的直咳嗽, 捂着胸膛, 喉咙处灼烧感极强, 她脸憋的更红了些,她舌尖发麻,辣的像是能喷火。
烫老的毛肚嚼不动,在牙齿间不上不下,处境尴尬,就如同现在的弥悦。
她捞过一旁放了冰块的玻璃杯,一饮而尽,这才缓过来些。
人差点被这小米椒折磨死。
亏得她这几声咳嗽,把在场六个人的注意力从苏怀谷的身上挪开,重新回到弥悦的身上。
苏怀谷并没有什么表示,他只是淡笑着,礼貌绅士的朝着弥悦的这几个同事问好,并没有要加入他们的意思,臂弯勾着西服外套,步伐缓慢悠闲,走进了卧室。
直到男人挺拔俊秀的身影离开客厅,徐渺才闭上了自己已经张成“O”型的嘴巴,她不可置信的感慨:“弥弥,你老公这么帅啊。”
连刚刚那个吹嘘自己感情经历丰富的女同事,这会儿也闭嘴,过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懊恼的说:“我承认,我的目光短浅,看到了弥悦的老公,我顿时感觉我以前那21任男友白谈了。”
两位男同事面面相觑,张嘴又闭上,欲言又止,最终有些自卑的低下身子,一声不吭。
长得帅,看起来还很有钱,从苏怀谷进门开始,两个人的目光就落在他手上那块银色的腕表上。
看着穿着低调,一丝不苟的烟灰色西装,手腕上的腕表,估摸着得四百多万,是SOUMD四年前发售的全球限量款。
帅,有钱,器大活好。
哪样不比他们俩人强?
两位男同事顿时感觉自己被比到了十万八千里。
呜呜呜呜呜。
李茹茹率先反应了过来,结合弥悦刚刚说的话,发出了一击灵魂质问:“弥弥,你老公长得好斯文,看起来很绅士很温柔,居然这么粗暴?”
“......”
“害,让你多冲浪,书到用时方恨少!”徐渺轻哼了一声,调侃道:“现在不是流行一个词吗?斯文败类,说的就是,表面上斯文禁欲的男人,背地里却腹黑至极!说的应该就是弥弥的老公吧!”
几位同事都不关注财经圈。
苏怀谷很低调,很少在财经新闻上露脸,所以很多人只是知道有他这号大人物,并不知道,他真正的长相。
撒一个谎,就要很多个谎言去圆。
弥悦故作镇定的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冰饮,平复内心的情绪,但还是难以克制的在用脚趾扣城堡,她干笑了一声:“也没那么夸张——低调,低调。”
几位同事都用同一种眼神看她。
似怜悯,又似羡慕,一切言语,尽在那些个眼神之中。
有这么一个多金高帅的男友,真羡慕。
一夜七次,一定很累吧,真心疼你。
两种复杂的眼神夹杂在一起,弥悦这顿火锅,吃的哪哪都不对味儿了。
-
送完同事,弥悦回到公寓,发现桌上原先的一片狼藉已经被人收拾过了,厨房的洗碗机正在运行,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伴随着细碎的水流声。
窗户被人打开,冲淡了浓烈的火锅味,空气中弥漫着清凉的薄荷味,眼前的一切都尽然有秩,仿佛不曾被人使用过。
干净整洁。
阳台上有一盆绿植,因为长久没人关照,叶子已经焉了,枯黄的根茎垂在盆边,说不出的凄惨可怜。
这个绿植的生命力很顽强,弥悦去厨房接了一碗水,倒进了土壤里,灰色干裂的土壤瞬间湿润,争先恐后的吸收着水分。
小腹忽地传来一阵胀痛,随后一阵暖流袭来,弥悦急忙走进了卫生间,看着自己裤子上的红色血迹,她这才意识到,已经到她的生理期了。
刚刚还吃了巨辣的牛油火锅,这会儿像是在报复她的粗心大意,小腹一阵阵绞痛,几秒钟的刹那,弥悦就痛的恨不得叫喊出声。
她脱掉衣服,打开了浴室的制暖,在微凉的水流下冲了个澡,这才稍微缓过来一些,但还是疼的紧,腰部的酸涩感不断增强,她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拿了条安全裤穿上,又换上了干净的衣物。
走出浴室,她发现客厅的灯开着,暖色的落地灯将整个清冷的氛围塑造的温馨,投影仪开着,正在幕布上投着一部法国电影。
苏怀谷坐在沙发上,他很少穿休闲装,这会儿穿着白色T恤和灰色的抽绳休闲裤,露出一截纤瘦骨感的脚踝,他头发被吹的有些散乱,柔软的垂在额间。
神色倦懒,没了往日里一身正装的凌然和威严,倒显得没有攻击力,像是个邻家哥哥。
他指尖拿着一个勺子,漫不经心的晃着碗里的红枣银耳红糖姜茶。
热气氤氲了杯壁,往外攀升,附着着水珠。
见弥悦趿拉着拖鞋,像考拉一样,缓慢的挪动过来,男人侧眸,视线不咸不淡的,落在她的身上,桃花眼微挑,他朝她勾了勾手:“弥弥,过来。”
弥悦乖巧的走了过去,她面色苍白,嘴唇因为生理期的疼痛失了血色,她坐在苏怀谷的身边,看着茶几上的那杯红糖姜茶,问:“哥哥,你怎么知道我要来生理期了?”
“你每个月不都是这么几天?”
“那你刚刚,怎么不提醒我,我还吃了火锅。”弥悦说到后面,没什么底气,明明是自己的错,怎么理直气壮的怪别人?
“不想你在同事面前丢脸。”苏怀谷看着弥悦不太好的脸色,想必已经吃了不少苦了,他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问:“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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