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疼。”弥悦示弱,可怜巴巴的说着。
苏怀谷端起茶几上的那碗红糖姜茶,拿起勺子,喂到了弥悦的嘴边:“哥哥不知道有没有用,上网搜了一下,红糖是暖胃的,先喝一点。”
弥悦这会儿身体虚弱,也没了折腾的力气,红糖的甜让她短暂的忽略了腹部灼烧般的刺痛,她愣是一大碗都喝下去了。
苏怀谷把碗放到厨房的洗碗机里,回到了客厅,也没再说话,陪着弥悦,看着投影仪里播放的电影。
那是一部没有中文字幕的法语片,弥悦一个字也看不懂,也听不懂。
她渐渐将目光放在苏怀谷的脸上。
投影仪的画面折射在他的脸上,他五官矜贵深遂,眼睫纤长卷翘,鼻梁高挺,薄唇微微抿着,聚精会神的看着眼前投影仪里的片子。
他手臂抵在沙发上,支着脑袋,而弥悦就顺势躺在他的怀里。
哼。
狗男人。
看这种晦涩难懂的片子,也不知道关心一下身边的女朋友。
“哥哥,阳台上的绿植快枯萎了,因为没有水分的灌溉。”
安静的环境下,弥悦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苏怀谷垂眸,漆黑的瞳孔如泼墨,他从喉间溢出了一个音节:“嗯?”
“弥弥的意思是,绿植没有水分会枯萎,娇贵的花草,没有主人的精心栽培,也会枯萎。”弥悦无辜的小鹿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她刚洗完澡,小脸清丽漂亮,温婉动人:“弥弥没有哥哥的陪伴和关心,也会枯萎的。”
男人闻言轻笑了一声:“刚刚还和同事有说有笑的,怎么这会儿就枯萎了?”
“哼,在别人面前,我怎么会露出自己脆弱的一面呢?”
弥悦开始打感情牌:“哥哥,弥弥在同事面前,可是夸你夸的天花乱坠的,你不能——”
“天花乱坠?”男人舌尖捻着这四个字,他眉梢轻挑,若所有思的问:“哪句?一夜七次,还是床上猛如虎?”
“......”
“哥哥,你不让睡就不让睡,怎么还不让人吹牛呢。”弥悦眼神哀怨的抱怨着。
弥悦扯着苏怀谷的衣角,娇声撒娇:“这不重要,我的最终目的是——”她抬起眼睫,眼里盛着一抹光晕,明亮耀眼:“哥哥,别生弥弥的气了。”
苏怀谷看了弥悦几秒,他缓慢的眨了下眼,薄唇轻启:“弥弥,我没有生气。”
“那你这些天怎么见不到人?”
“这段时间公司忙,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就没回家了。”
“那你今天怎么会来这儿?”
男人阖眸,弯唇:“原先回了公馆,听周叔说,你来了这儿,我就来了。”
所以,不是为了工作方便才来的。
而是因为她在这儿,才来的?
弥悦心底升起一阵喜悦和甜蜜,她像是坠落在蜜枣田,嘴角克制不住的往上翘起,她搂着苏怀谷的腰,昂着小脸:“哥哥,弥弥想要亲亲。”
见苏怀谷不为所动,弥悦又拿出了以前的招数:“啊,哥哥,弥弥肚子好痛,受不了了,必须要亲亲才能好,你要是今天不亲我,我就不睡觉了,到时候疼死我算了!”
“不就是生理期了,区区致命伤。”
她胡乱说着,话语都没了逻辑。
她倔强的盯着眼前的男人,他看了她几秒,而后,微凉的指尖覆盖在她的下颚,微微用力,她就张开了唇。
眼前的视野一阵漆黑,属于他的气息逼近,带着他身上,不同以往的,温和的薰衣草气味。
弥悦猛地闭上了眼,手指紧紧抓着苏怀谷的衣服。
他的吻由浅入深,先是轻啄,缱绻的唇畔间摩挲。
随后,再缓缓撬开她的牙齿,舌尖伸入她的口腔中搅和,他的动作温柔,力道很轻,安抚意味很重,勾起她的舌尖,缠绵悱恻。
宽厚的掌心温热,捧着她的后劲,她像只小白兔一样,依偎在男人的怀里。
投影仪里还在放着电影,枯燥的法语,弥悦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背景音乐里,加了些暧昧的呼吸声与啧啧的水声。
弥悦手开始不老实,钻进了男人的T恤里,摸了摸他的壁垒分明的腹肌,他的皮肤微凉,摸着很舒服,一路从腹肌,游离到侧腰,她的力道很轻柔,像是刻意在撩拨。
最后,是苏怀谷摁住了她不断作乱的手,他的嘴唇被弥悦咬了几口,留下了几个齿痕,眸色深谙,呼吸有些急促。
他亲了亲弥悦的额头:“弥弥,在这儿看一会电影,哥哥去洗澡。”
“哥哥,你不是刚洗过澡吗?”
“出汗了,再洗一遍。”
弥悦眯起眼睛,狐疑的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她脑海中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脸颊微红,她羞涩的笑了笑:“哥哥,其实也不用非得洗澡......”
下一秒,男人一掌拍在了她的脑袋上,不重,弥悦却故意装的很痛,捂着脑袋,可怜巴巴:“哥哥,你怎么打人!”
“罚你脑袋里装的东西不干净。”
“哼!”
弥悦自知理亏,她乖乖的坐在沙发上,随后,她突然想到了之前去王子涵那儿的时候,做的那个梦。
其实不算是梦,是真实发生过的。
只是弥悦不记得了。
很多事情,不去刻意提起,根本不会记得住。
但有人引导你想起的时候,自然而然就就会想起来。
弥悦没有直说,而是状似随意的闲聊姿态:“哥哥,我之前上大学的时候,去酒吧附近做过兼职,我上的夜班,有一次,我被一个猥琐男尾随了,我差点以外我要成为新闻里受害者的一员了。”
她侧过头,想去打量苏怀谷的神色:“没想到,我遇到了一个好心人,和我一起在那站下了,一直护送我到我小区的门口。”
她敢相信,苏怀谷肯定,一定记得。
“你说他现在过的怎么样了?善良的人,肯定都会有好报的。”
男人的脚步没停,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他经过客厅,去阳台拿换洗的衣物,他垂眸,眼睫覆盖,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但愿。”
他说。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到了征文大赛截稿的日子。
弥悦交稿的前一天晚上熬夜修了稿, 捉了虫。
确定没有任何一个错别字,语病, 以及逻辑不通顺的地方, 才将稿子转为电子版本,通过邮箱的形式发送给了编辑。
这次和弥悦一块儿参加征文大赛的,是A组的一个老作者。
那个作者的工位和弥悦的工位离得很远, 一左一右, 就像是南半球和北半球,互不沾边, 弥悦入职半年,就和她说过两句话。
只知道她叫孙倪,喜欢独来独往。
主编很满意弥悦这次的征文稿, 让她这个原本对征文大赛不抱希望的都重拾了自信。
她给弥悦批了两天的假期,让她好好在家里休养生息。
这些天弥悦一直吊着一缕魂。
直到交完稿子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自然醒, 她才有一种自己灵魂归位的感觉。
起床的时候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日历,看着日历页面被她用红圈圈画出来的日子——
7.21。
是她的生日。
距离她的生日,还有三天的时间。
弥悦盯着日历看了几秒,旋即, 她拿起日历, 煞有其事的, 将她摆放在苏怀谷的那一侧。
似乎怕他注意不到, 她挑了个好位置。
让他一觉醒来,就能看到的那种。
-
颜念是设计组的, 最近也在忙着M&L的秋季大秀。
她现在虽然是个初级设计师,但不代表她没有水平, 只是在这种内卷程度恐怖到令人发指
的大型企业, 她的才华暂时还没有发挥的余地。
但她这次的设计稿很受她们部门艺术总监的赏识, 打算找人打样,设计成成衣,在秀场上展示。
这可把颜念高兴坏了。
当晚就和小姐妹们一块儿去酒吧搓了一顿。
结果她喝高了,回到家,打开空调就往沙发上一躺,不盖被子,空调对着脑袋吹,第二天一早,她就得了发了高烧。
弥悦接到颜念电话的时候,她声音哑的像是八九十岁的老奶奶,整个人气息虚弱,像是奄奄一息,把弥悦吓了一跳。
她匆匆忙忙赶到颜念的家里,就见她躺在床上,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
嘴里还含着体温计,脑袋上贴着降温贴。
见弥悦来,她牵起一抹淡笑,语气虚浮:“弥弥,我感觉我要嘎了,我要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你记得每年一定带一束我喜欢的白玫瑰来看我。”
“瞎说什么呢。”弥悦拍了拍她的脸,烫到灼人,她打开保温饭盒,端起里面的皮蛋瘦肉粥。
颜念闻到皮蛋瘦肉粥的味道,整个人跟打了鸡血似的,立刻来了精神:“小弥子,扶朕起来!”
弥悦白了她一眼,拖着她的腋下,将她扶了起来。
她发了高烧,喉咙灼烧般的疼,咽口水都跟折磨人似的。
颜念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塞进嘴里,顿时,她苦到发涩的口腔被拯救:“弥弥,你厨艺也太好了,我怎么没发现?”
弥悦帮她整理着房间里被她堆的乱七八糟的衣物,悠闲说:“不是我做的,是我老公做的。”
“......”
颜念咀嚼的动作顿住,她僵硬的看了眼手中的皮蛋瘦肉粥,生硬的咽了下去,语调颤抖:“弥弥,吃我老板做的皮蛋瘦肉粥,我会折寿吗?”
“不会啊,你记得你上个礼拜来我家吃晚饭了,那一大桌子菜,也都是他做的,他今天早上熬粥的时候我让他多煮了一些,想着他做的好吃,给你带一点。”
“我们老板的厨艺居然这么好!这也太接地气了吧!”颜念吹彩虹屁已经手到擒来:“平常在公司看他高高在上的,没想到居然做饭这么好吃,贤夫,真是贤夫!”
“我也觉得。”弥悦认可的点了点头:“我觉得他像个六边形战士,好像没有他不会的。”
“这不是很好吗?有钱,帅,温柔,又会做家务,世界上哪有那么好的男人!”
“可是——”弥悦坐在床边,眼神有些忧郁:“这样会显得我很没用诶。”
颜念:......
呵呵。
凡尔赛的功底,日益增强了呢。
弥悦在颜念这儿陪着她,她吃了退烧药,又吃饱喝足,睡了一下午醒过来,精神抖擞,满血复活。
她伸了个懒腰,看见弥悦窝在她的吊椅里,戴着耳机,看着电影。
颜念起床洗漱,一边洗脸,一边道:“弥弥,你要不问问老板,她那个皮蛋瘦肉粥是怎么做的,我到现在还在回味,如果只能吃到这一次,那也太遗憾了!”
弥悦摘下耳机,夏季午后的阳光灼热,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她洁白干净的大腿上,形成一个小光圈,将她皮肤照的通透。
她的发丝在阳光下像是发着光,她说:“我第一次吃到他做的皮蛋瘦肉粥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想的。”
“第一次?”颜念的声音有些含糊,是在刷牙,喊着一口沫说道。
“嗯,之前在医院的时候,当时不知道为什么就发烧了,是他来看的我。”
“医院?”颜念有点印象:“我记得啊,你当时在订婚宴上被傅靳那条狗抛下了,你当时穿着婚纱大冷天的,零下两三度,第二天就发烧了。”
“你别和我提他,这些东西我不记得,我也不想记得。”
自从弥悦知道傅靳是个什么狗之后,她就庆幸自己什么都不记得。
所有人和事都记得,唯独和傅靳有关的,她忘记了。
如今,她一点都不想想起来。
颜念似乎发现了什么盲点,她拿着干毛巾擦着脸上的水迹,走到了弥悦的身边。
她眨了眨眼,不太确定的问:“弥弥,你是说,我们老板,在你和傅靳还没分手的时候,就和你认识了吗?”
“我记得不太清楚,在我的认知里面,我和他本来就亲密无间,但是这些和他有关的记忆,我也都印象深刻,我甚至记得,我出车祸的第一时间,是他把我从血海里抱出来的。”
“难怪你会把他认成你老公,看来确实印象深刻。”
“不是认成。”弥悦纠正:“现在,他就是我的,亲亲老公。”
颜念习惯了弥悦和她秀恩爱了。
她接着刚刚的话题,继续说:“弥弥,有没有一种可能性,我们老板——”颜念快速眨了几下眼:“暗恋你?”
“......”
弥悦转头看向颜念,眼神平静无波。
像是在说:你觉得这可能吗?和我开玩笑吗?
苏怀谷这人虽然外表温柔,但内里还是有商人的无情和杀伐果断的。
他只是自身修养和素质高,但不代表,他不是个高傲的人。
这么倨傲的人,会暗恋人吗?
反正弥悦不信。
“啊呀弥弥,你换位思考一下,我们老板,国内顶奢集团的CEO,对谁都不温不淡,礼貌却疏远,怎么偏偏对你这么特殊。”
“他有更好的选择,但茫茫人海中,他偏偏选择了你。”
-
颜念说的话,弥悦一直记在了心里。
因为她也觉得,很多事情根本说不通。
如果不是一开始就认定,为什么她记忆错乱后,他要让一个不相干的人缠着自己?
盛林妄也说,他爱她,爱的死死的。
可是——
在她的车祸后的记忆里,两人上高中就在一起了,谈到大学毕业,准备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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