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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八阿哥——过敏反应【完结+番外】

时间:2023-01-09 17:23:26  作者:过敏反应【完结+番外】
  哥哥把它们兜在衣襟里带回来,进了帐篷便让这些小灯笼飞散开,熄灭所有的烛火后便能看到在黑暗中发出的闪闪光亮。
  很美,但跟妹妹描述的草原上连天的盛大还差着很远,哈日珠拉也想在夏夜里,亲眼去瞧一瞧那些草丛中翻飞的萤火虫。
  哥哥是习武之人,手指粗,让他捉这种精巧的小虫子难为得很,常常一晚上才能捉个十几只,更多的都被他粗手笨脚的捉坏了。
  捉回在她帐篷里的萤火虫第二天就会放走,可对于被吴克善捉坏的萤火虫来说,倒是无妄之灾了。
  哈日珠拉不愿意总麻烦哥哥,也为了保护那些可怜的小虫子,便不肯叫他再捉了。
  -
  “谁?”
  那边虽然很热闹,但已经热闹了一整个晚上,皇太极不太想再过去了,他转过身,朝着没有火光的地方漫无目的的走去。
  虽然没有火光照映,但天上有明亮的星子,还有一轮皎洁的月亮,都在莹莹的投下清辉,即便没有火光,也能将夜晚看得很清楚。
  好像不是错觉,草原上的月亮比盛京的要大一点,也更加的明亮,仿佛触手可及。
  他慢慢远离扎着帐篷的驻地,外面草场开阔,已经听不见远处的乐声,风吹草伏,藏在低处的河流波光如银,仿佛从天穹蜿蜒流泻的月光。
  听见他的声音,那草丛里的动静有一瞬间的迟疑,所以皇太极断定那里面藏着的是个人,而不是猛兽。
  警惕的问过这一句,他紧盯着方才发出声音的地方,草原上的牧草很高,藏进一个身量矮些的成年人也不算难事。
  草丛簌簌摇动一阵,几息之后,从里面钻出来一个小姑娘。
  额发被牧草弄乱了,衣服上也沾了露水,在莹莹的月光下露出一张比月色更美丽的脸。
  不施粉黛,不佩钗环,肤白唇朱,鸦黑的发简单的拢在脑后,只系了一根发带。
  微白的月光将她整个人都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似乎受了惊吓,眼中有水光闪动,像一只不小心踏进猎人陷阱的小鹿。
  或许是因为从草里拨出来颇为费力,她的呼吸有些急促,眼眸明亮,娇喘微微,更显得楚楚动人。
  皇太极呼吸一窒,
  “你……”
  他其实是想问你是谁,这么晚了为什么会出现在驻地外面的草丛里?
  可一瞬间又有些畏缩,这女子如同月下的精灵一样,仿佛会被他一句话惊碎了幻影。
  他喉头滚动,不由自主的放缓了语气,
  “你在草丛里干什么,是…丢了什么东西吗?”
  这位月下精灵不说话时气质清冷,张口却显出些少女的天真,她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没有丢东西,我在看萤火虫……”
  皇太极转头望向那片深草,方才被惊飞的萤火虫只剩下几只,绕着还在微微起伏的草叶翻飞,也在慢慢的落回黑暗之中。
  他再度转回头,看着女孩微垂的面庞突然福至心灵,
  “小向导?”
  女孩仰起脸露出有些疑惑的神色,微偏着头看着面前的男人,显然已经忘了两年前那场风雪中的短暂相遇。
  皇太极看着她的神情便知道她已经不记得了,将事情的原委与他的感谢娓娓道来,
  “两年前一个暴风雪的日子,姑娘为我指过前往科尔沁驻地的路,多谢你的指引,我赢了比试,也得到了更多。”
  他这样说哈日珠拉就想起来了,毕竟她能偷跑出去的时候并不多,在暴风雪的天气后还能碰上生人的机会更是绝无仅有。
  或许是外面真的很冷,回去后她便发了热,一直没有机会再出帐蓬,缠绵病榻一直到来年的春天。
  那位辽阳来的客人信守承诺,并没有把她偷跑出去的事告诉阿布和额吉,也根本没人发现她是因为偷跑出去玩才受了风寒。
  他站在月下,这是哈日珠拉第一次看清他的脸,暴风雪那天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身量也高,整个人气质凌厉,几乎叫人不敢逼视。
  虽然他已经极力放缓了语气,但他太高了,哈日珠拉若是想看清他的脸,要使劲的把头仰起来,她还是有些怕的。
  此时,面前的男人穿着一身草原上并不常见的黑衣,在明亮的月光下露出一副俊朗眉目,剑眉星目,身姿挺拔。
  他的眼睛里和唇角都含着笑意,极温柔的样子,和两年前在马上时的气质相差有些大。
  那天从辽阳来了许多客人,穿着和科尔沁部族不同的衣裳,听说是天命汗和他的子侄们,哈日珠拉只听到骏马飞奔的声音,远远的瞧见过一眼。
  因为生病后一直没有再出过帐篷,哈日珠拉并不知道当日是谁赢了比试,她给指路的人又是谁。
  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何况又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面前这人今日的道谢让她觉得有些懵,不知该如何答言。
  哈日珠拉站在原地,手指绞着身侧的草叶,迟疑道,
  “那……也谢谢你没有告诉我阿布和额吉?”
  皇太极轻笑出声,
  眼前人并不曾告诉过他自己的阿布和额吉到底是谁,他就是想去告诉,倒是也得知道到底要去谁家告状啊。
  “……你笑什么?”
  哈日珠拉被他笑得莫名其妙,方才那点踌躇的迟疑散去,这话问得倒有几分少女的娇蛮了。
  “没有笑,你看错了。”
  皇太极迅速正色,轻咳一声决定转移话题,
  “你说去草丛里看萤火虫,可看到了吗?”
  哈日珠拉又沮丧起来,
  “没有,等我跑离草丛,它们又都落回去了,而且我跑得不快,惊不起那样多的萤火虫。”
  意料之中的答案,
  夏夜的萤火虫很忙,或是总角小儿成群结队的嬉闹玩耍,把追逐闪烁光点当作一项快乐游戏。
  或是互相慕艾的少年男女偷偷私会,在围绕周身飞舞的萤火间许下诺言,在天地夜色中感动定情……
  总之,一个人是不适合看萤火虫的。
  置身其间往往会错失许多意趣,而且她选的地方也不对,靠近水源的地方萤火虫才更多。
  总要一个人在草丛里惊飞,另一个人在不远不近的地方看着,才能看到那一瞬间光点纷扬的盛大。
  这东西还是要“不劳而获”才最好看。
  皇太极莞尔,示意她站到自己这边,
  “过来等着,我带你看萤火虫。”
  两人方才说话时也隔着一段距离,皇太极现在站的这个地方地势稍微高一些,看萤火虫被从草丛中惊飞正好。
  哈日珠拉看着他拨开深草走进去,终于慢吞吞的挪了过来。
  几乎是他刚刚被深草隐匿了身形,闪烁的光点便从他身侧浮了起来,惊飞的光点逐渐汇聚,慢慢汇集成片……
  皇太极尽可能的舒展身体在草丛中快速穿行,摇晃着草叶弄出更大的阵仗,以呈上一场最为盛大的萤火。
  哈日珠拉看着他在深深的草丛中穿梭,这人身量很高,自己钻进草丛里视线都被遮挡住了,他还能从顶端稀疏的草叶中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连片的闪烁光点与天上的星辉交映成趣,草叶簌簌作响,哈日珠拉从没有见过这样美丽,一时被惊得有些呆了。
  萤火真的很美,哈日珠拉没办法形容这种美,她觉得自己的语言有些匮乏,幽幽的光亮浮沉闪烁,
  像是……
  像是繁星落入人间,流光映满春心。
  哈日珠拉仰着头跑进萤火里,身处其间看着光点浮沉纷飞,仿佛只需伸一
  伸手,就能把这些小灯笼抓进手心。
  看着这一场盛景,哈日珠拉兴奋得眼睛发亮,也没有方才那些不自在了,跑进草甸子里跟在皇太极后面追逐更多的萤火。
  她一边仰着脸期待流光落入掌心,一边向带自己看到这般美丽景象的人道谢,
  “多谢你,今晚是我第一次看见这么多萤火虫,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美的景色。”
  一场萤火便满足成这样,应当是真的很高兴,小姑娘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便不看路了,只一味的仰着脸走得东倒西歪。
  皇太极放慢脚步等着她靠近,伸手虚虚的护在她身侧,朗声笑道,
  “不必谢我,这些就算作是指路的谢礼。”
  ……
  直到哈日珠拉跑累了他们才停下来,小姑娘脸蛋红润,额发间渗出晶莹的汗水,明显能看出有些累,但眼睛越发明亮。
  仍旧是皇太极在前面开路,给身后跟着的人拨出一条能顺利行走的路。
  天色已晚,月影偏西,该是时候送这位偷跑出来的月下精灵回家去了。
  方才在萤火间他们谈论了很多,皇太极惊讶地发现这个草原上的小姑娘竟然还懂汉学。
  哈日珠拉方才自己嘟囔着轻罗小扇扑流萤,可惜她出来时没带一把适合的扇子,被皇太极听见了。
  于是皇太极不动声色的将方才一直说的蒙语转成了汉文,哈日珠拉仿佛根本没反应过来,两人竟然就那么顺畅的交流了下去。
  交谈间才知道,哈日珠拉终日在帐篷里很无聊,便从中原寻来了诗书打发时间,不说精通,但熟识还是称得上的。
  部落里的大祭司博文强识,于汉学也有涉猎,哈日珠拉的汉文便是由他教的。
  皇太极在前面走,哈日珠拉落后一步跟在他身后,靠近驻地时他突然停了下来,缓声询问,
  “我名皇太极,还不知道你的名字,不知道今日能有荣幸问明‘向导’的名字吗?”
  靠近驻地的地方已经有了照明的火把,他半边侧脸被暖黄的火光映得温柔无比,神情真挚。
  哈日珠拉如同被蛊惑,轻启朱唇,
  “我叫哈……”
  突然反应过来自己今日仍旧是偷跑出来的,不能被额吉发现,她紧急住口。
  皇太极轻轻挑起一边的眉毛,
  “海?海什么?”
  “海…海蓝!”
  哈日珠拉笃定地点头,
  “我叫海蓝!”
  “蓝?”
  这编出来的名字诚意好像不太够,皇太极笑着垂下眼眸,
  “海蓝姑娘今日穿的衣裳颜色竟然跟名字一样呢。”
  哈日珠拉心虚的垂下头,方才她急中生智,看到什么便说了什么,身上穿的正好是一件蓝色的袍子,便说了蓝色。
  现在看来,这名字实在是有些太过于刻意了。
  她揪着自己的袖口,绞尽脑汁给自己圆话,
  “不是这个蓝,嗯……是,是兰花的兰,‘罗浮山中春昼长,风吹兰花满面香’①的那个兰。”
  方才皇太极既然能和她谈论诗词歌赋,想必这句诗他应该也能知道,自己的假名字编得不算高明,只能靠诗句来凑些意境了。
  风吹兰花满面香吗?
  可他只闻到了一点中药的苦味。
  皇太极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他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好,海兰姑娘,我记住了。”
  哈日珠拉心虚得脸更红了。
  哈日珠拉不许他送自己回帐篷,怕身份被发现,皇太极便只好在分岔路口与她分别。
  “搏克”已经散了,篝火边倒是还有人在跳舞,察觉到哈日珠拉频频回
  首,看着比试场的方向有些遗憾似的。
  皇太极突然顿住脚步,
  “等我一下。”
  他去而复返,好像拿着一样什么东西,不过手背在身后,哈日珠拉看不太清楚,直到眼前一花,那件东西到了她自己身上。
  皇太极将赢来的那个新将噶项圈套在她头上,笑着解释,
  “可怜得很,只有五条彩绸,别嫌弃,去拿着玩吧。”
  方才他在摔跤的比试场上看到的那一双眼睛,也有着和看萤火虫时一样的好奇与期待。
  这个不肯说出真名的小姑娘,恐怕因为身体不好错过了草原上的许多乐趣。
  吴克善哥哥的将噶项圈宝贝得很,才缠了几根彩绸就视若珍宝,恨不得日日抱着睡觉。
  家人们都怕她看到这些伤心,所以也从不往她面前带,其实她就是很好奇,想看一看摸一摸,这样就满足了。
  这个将噶项圈套在她颈间有些大,几乎要顺着肩膀滑落了,但这是哈日珠拉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她没有别的可以回礼,过了今日也不知会不会再见到,哈日珠拉从怀里摸出一个香囊作为回礼,没有道别,捧着颈间的项圈跑掉了。
  香囊刺绣精美,绣着女儿家喜欢的花朵,看样子像是格桑,里面装得是不知是什么香草,味道清淡,似乎还泛着一点隐隐的药味。
  方才惊飞的萤火仍旧在远处不倦闪烁,皇太极将香囊揣进怀中,看着她的背影轻声喟叹,
  “相逢秋月满,更值夜萤飞。②”
  头顶圆月皎洁,虽不是秋日,也能应上这句诗。
  今日相逢,胜却人间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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