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楚就小声问:“…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赫巡不好意思再看她,可是这个时候逃跑又显得他很怂,便状作随意道:“你问这做什么?”
云楚一哽,道:“…我就问问嘛。”
赫巡睁着眼瞎掰:“就最近吧。”
他顿了顿,道:“好了,你也快些沐浴入睡吧。”
言罢,他再次迈开步子。
云楚勾着赫巡腰带的手没松。
赫巡回头,烛火晃荡,云楚慢吞吞的抬起小脸,“哥哥,要不…今晚别走了?”
他们俩之间已经进行过许多次亲密至极的碰触,对彼此的身体都很熟悉,但他们从未进行过那最后一步。
云楚对此丝毫不排斥,甚至还有些许的期待,她曾经试探过赫巡几回,这人都在最后停住动作。
她有点怀疑赫巡是不是不会。
同云楚的想法截然不同,赫巡只是想让云楚好好休息,虽然他很想亲亲她,但还是罢了,今日云楚想必也受了惊吓,还是——
云楚继续道:“我们可以共浴呀。”
她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很省水的。”
赫巡:“……”也行。
作者有话说:
别说了,明天一定支楞
明天写个大剧情
第66章 狩杀(已修)
赫巡僵立片刻后, 缓缓的握住了云楚勾着他腰带的手,仅剩的理智还在挣扎, 她艰难开口道:“这……不太好吧?”
云楚冲赫巡眨了眨眼睛, 道:“哥哥,你怎么又不好意思了?”
赫巡:“?”
他伸手一拉,将云楚拉到了自己的怀里, 手掌抚着云楚的细腰,垂眸看着云楚, 脸上露出几许荒唐的笑意:
“你又在说什么鬼话, 孤会不好意思?”
云楚心道你不好意思的次数还少吗, 脸皮比她都薄,这会知道不承认了。
云楚顺势搂住赫巡的脖颈,心中其实非常想与赫巡行房, 然后如果幸运的话最好再留下一个子嗣, 届时哪怕她这太子妃之位做的不稳当, 东宫嫡长子在她肚子里, 她也能借势揽住大权。
幸好如今这老皇帝身体不好, 倘若身体好,她不知道还要在东宫熬多少年。
想着想着,云楚便越发兴奋,她勾着赫巡的脖颈,催促道:“快点快点!你不着急吗?”
都到这地步了,赫巡再犹豫他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当机立断就叫来了水, 然后两人双双走进湢室。
屏风后热气蒸腾, 白雾模糊了云楚奶白的小脸, 她踮起脚尖吻了吻赫巡的唇, 道:“你看嘛,我们一起一桶水就够啦!”
赫巡将云楚抱起,让她坐在半人高的置物台上,顶着一张冷脸道:“你怎么那么不知羞耻。”
脸很正经,手上的动作却很熟练,没过一会就把云楚剥了个半光,房内烧了地龙,所以算不得多冷,云楚几乎□□的挂在赫巡身上,双腿盘着他精瘦的腰,然后蹭着他的侧脸跟他要亲亲。
亲着亲着,云楚不满意起来。
“你怎么不脱衣服?”
赫巡没有搭理她,眼看他的吻就要继续往下,云楚连忙并拢双腿,一点也不想回忆上次。
她坐起身子,指着赫巡道:“不行!”
赫巡捏着她的下巴吻她,故意反问她:“什么不行。”
在细细碎碎的吻中,云楚找到机会,磕磕巴巴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愿:“装什么呀你,我们没洗澡。”
赫巡道:“没关系。”
云楚看赫巡的眼光奇怪起来,很不愿意:“……你有病呀。”
赫巡一哽,“孤都没嫌弃你。”
云楚双脚落地,熟练的解开了赫巡腰上的革带,然后继续抬头吻他。
水汽缭绕中,云楚笨拙的回忆着上次她在那本小册子看的绘图,然后试探着在赫巡身上进行隐秘而大胆的尝试。
赫巡一开始并不知道云楚要干什么,他同云楚半斤八两,都没经历过什么特别见不得人的东西,所以在他眼里,这只是有些别具一格的亲吻罢了。
直到……
他猛然捏住云楚的下颌,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中带了几分不可置信,蹙眉道:“你在干什么?”
云楚仰头看着男人藏着慌乱的俊脸,心中有些得意,她对于此类能够掌控赫巡的行为向来都十分热衷,这种方式虽说有些奇怪,乍一开始还有一点难以接受。
但真正实施起来,竟然比想象中要刺激的多。
她冲赫巡眨了眨眼睛,小声道:“是我学的哦。”
赫巡的语调越发荒唐:“在哪学的?”
“那本书啊!”
“……”
赫巡沉默半天,然后捏着云楚的胳膊,道:“不行,给孤起来。”
云楚摇头,“不要。”
像云楚这种人,一旦开始做某件事情,她就会越来越胆大,甚至在这种时刻已然完全抛却了羞耻之心,但一开始这并不是她的计划,她一开始想的是怀上赫巡子嗣,做这件事情只是临时起意。
赫巡不知道的是,她偷偷把那本小册子翻完了,并且还打算一一与赫巡尝试。
她对赫巡还是有几分了解的,这狗男人就是个假正经,说什么接受不了,嘴上拒绝,没过一会儿就乐在其中了,反正他也不是第一回 这样了。
云楚的想法的确是对的,所以云楚很快就后悔了。
她对一些事情总是充满好奇,但是她大多数时候都只想浅尝辄止,而不懂男人这种东西有多么欲壑难填。
烛火晃荡,静静的暖阁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局势发生了逆转。
方才还生动活泼信誓旦旦的少女已经焉巴的不成样子,不断的传出细细的啜泣声,男人宽大有力的手指张开,强横裹住少女的后脑,乌黑的长发垂落在地,鬓边的发丝犹如被春风荡起的柳枝,一下一下的,带着某种节奏的摆荡。
细弱的柳枝好似随时都要断掉,蛮横的风仍然在不停的吹拂她孱弱的身躯,使得柳枝尖头刚刚发出的嫩芽,犹如一条小舌般不断的扫过湖面。
带起一阵又一阵的涟漪。
直到柳枝的上刚发出的嫩芽,以及枝身沾满了躁动不安的湖水时,风才肯罢休。
日光照耀,湿润的枝芽上好似闪着白光。
最终,云楚还是如愿与赫巡共浴,宫女进来连送了两回茶,云楚也连着漱了两回口。
她可跟赫巡不一样,为了报复这个臭男人的,她几点亲了他好几回。
等到两人沐浴完,赫巡将云楚抱回榻上,他撑着手臂看向云楚,少女的唇角有些肿,赫巡伸手轻轻碰上,然后低头吻了一下,多少有些不要脸的道:
“下回别学这种有的没的东西了。”
云楚翻了个白眼,转了个身背对着他,她嗓子疼,不想说话。
不理他也没事,赫巡搂着云楚的腰,在她耳边道:“明日孤让太医开点药膏。”
他的长腿搭在云楚的腿上,几乎是处于和云楚紧密相贴密不可分的地步,他今晚话格外的多,还在道:“楚楚,你发现没有?”
云楚:“?”
“你那有一颗痣。”
云楚:“?”哪里。
赫巡在云楚耳边低低说了句话,云楚脸色一红,力道软绵的踢了赫巡一脚,没一点用。还叫赫巡轻易就勾住了他的脚踝。
他又道:“我上次就发现了,好看。”
云楚真的懒得搭理他,她转过身来,面对着赫巡。
赫巡的长相并非是如同明誉那样温润清隽的长相,也并非是赫宴那样眼尾稍稍勾起,刚硬却又透着疲气的长相。
他的脸庞轮廓利落,刀削般的秾颜,鼻骨挺拔,上面有一颗极小的痣,中和了那份凌厉多了几分内敛。他有一对浓眉,眼皮褶皱深,一张薄唇,不言语时有睥睨天下般的威严,但他脸型偏长,并无钝感,反倒有很重的冷感。
但正是因为这样秾颜的长相与那颗颜色浅淡的痣,使得他总是他在显得不近人情时,好像又带了一丝清瘦的少年感,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少年感越发的重,很容易叫人一眼心动。
云楚凑过去轻轻舔了一下那颗小痣,事实上她很早之前就想那么做了。
舔完以后,她沙哑着声音,道:“再说打你。”
赫巡握着云楚的手腕,道:“我说真的,我今天看了它半天。”
云楚不愿意再听:“你不要脸。”
赫巡原先对这种事情不感兴趣,哪怕是自渎次数都不太多,后来遇见云楚,他的思绪就总是不受控制,连带着他的身体也不受控制。
两人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会话,没过一会云楚便睡着了。
她迷迷糊糊的想,今天晚上的希望又落空了,好像还白搭了点进去,赫巡这个臭男人,看起来什么都不懂其实一点都吃亏,真的好坏。
她觉得赫巡迟迟不跟她行房,原因大概率是赫巡不会。
但是没关系,她也不会。
临睡前,云楚想,待到自己再去研究一下那本书。等她学会了就可以去教赫巡了。
第二日清晨,赫巡照旧起得比云楚早。
少女仍在熟睡中,他坐起身子后如同往常般,低头吻了吻云楚的脸颊,然后又看这半边脸颊软软的,白白的犹如杏仁豆腐般,没忍住伸出手指戳了戳。
看见云楚的脸颊被他戳出一个窝陷然后又很快复原,赫巡觉得很有意思也很可爱,没忍住又亲了亲。
睡梦中的云楚察觉到以后下意识伸手想给在自己脸上为非作歹的人的手拿下去,却还没等碰见赫巡的脸,就被赫巡抓住了指尖,然后逮着她的手又亲了亲。
每次这个时候都是赫巡最不想上早朝的时候。
他唇角带着笑,然后隔着被子搂了搂云楚,这才吸了口气,一鼓作气的下了塌。
在去往太极殿的路上,敛声过来低声对赫巡道:“殿下,属下有一事禀报。”
“说。”
敛声道:“据下面来报,云秋月在回湫山途中失踪了,后来找了几天后,在一处山崖下发现了她的尸体。”
赫巡蹙了蹙眉,道:“死了?”
敛声嗯了一声,道:“据说云秋月一直走的非常不情愿,那名侍卫出去置办物品时,是用绳子将她绑了双手再走的,结果回来的时候就不见了。”
“应当是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逃走了,然后在京城外的边郊处发现了她坠下山崖的尸体,已经被野兽啃食了。”
“在那上面,发现了女子衣料布帛,应当是云秋月自己跑出去,结果因为遭遇歹人,慌忙之下失足坠入山崖。”
这套逻辑完全没有问题。
但赫巡问了一句:“她身上可有其他外伤?”
敛声顿了顿,答道:“云秋月坠下时,身体正好被两根木枝刺穿,后来又有野兽啃食,尸体上不好辨认太多。”
敛声又补充道:“应该只是一场意外,因为那个侍卫的放在房内的腰牌都被偷了,然后在云秋月的尸体旁边发现了那块腰牌。”
云秋月不想被控制,不想回湫山都很正常,她走的时候可是哭天喊地的,一会说自己的命有多苦,一会又开始骂云楚。
想起云楚,赫巡心中无来由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倒是称不上怀疑,只是总觉得这件事哪里不对。
“殿下,属下已经将云秋月安葬了。”
赫巡嗯了一声。
但在敛声临走前,赫巡还是叫住了他。
“去查一下云秋月在抵达京城后都做了什么,以及她是跟谁一起来的京城。”
“是。”
*
短短几日,明珠就觉得自己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久。
时至今日,已然可以确定,云楚就是阮枝当年在云家生的孩子。
她在这个家的话语权并不重,就算在以前,府内的每个人好像都会迁就她,但那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那些事情对于他们而言无关痛痒,所以索性就由她了。
但是这几天不一样,云楚这个名字好像如同烙印一般烙进了她的生命里。
阮枝每天都活在期待与恐慌中,她想要见云楚可是她不敢见,也不敢贸然打扰,包括明誉和明淮都是如此。
明珠从未见过他们这样小心翼翼的对待一个人。
乃至于明府的下人,明珠都觉得他们在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这一切都令她委屈至极。
她闹也闹过,哭也哭过,但大多都时候都没有什么用处,直至今日,她已经不再对这冷情的一家人报什么期望。
原来十几年的相处的感情,最终还是敌不过血脉。
所以她不再试图进行那些如同怨妇一般的哭闹与挣扎。
听闻这几天阮枝睡得不好,所以明珠特地去膳房亲手给她熬了一盅药膳,特地往里头加了茯苓,酸枣仁等。
看见阮枝注意不好,她心中也觉得心疼,只是这几天破事实在是太多了。
明誉这几日总在疏远她,明淮一直都不怎么愿意理她,唯有阮枝待她还算可以。
厢房内寂静一片,明珠亲自端着汤盅走进去,见阮枝正坐在靠窗的圆椅子上,正专注的绣着手里的东西。
明珠一眼就认出来那时绣鞋的布面。
她心中一喜,走上前去,坐在了阮枝对面,将汤盅放在桌上,亲昵的道:“娘亲,你绣的的是芙蓉吗,可我已经有一双芙蓉绣面的鞋子了呀。”
阮枝面色有些僵硬,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并未多做解释,只简单的嗯了一声。
明珠却瞬间明白了阮枝的意思。
这不是给她的。
她觉得心中刺痛,故意问:“娘亲,你是绣给别人的吗?”
阮枝又嗯了一声。
明珠委屈起来,道:“为什么你给她绣不给我绣啊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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