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暝看了下出口,指着另一个方向。费南雪跟上后,听到了薄暝声音,“看你千里迢迢赶来了,就破例一次。”
他的视线投来,眼神里有种垂怜的意味。
“……”
她为什么要多嘴呢?
两人走到停车场。刚出旋转门,费南雪看到了两道熟悉的身影。
薄越和万宝菱。
作者有话说:
桑桑模仿一下评论区:
啾咪,撒花撒花撒花,哈哈哈哈哈哈哈
桑桑本以为这本书可以来个惊天大顺v,连剧情都美滋滋卡好了。
结果,哈哈,流下了悲伤的眼泪。
现在我有一个日本名:桑桑菜菜子。
还好有各位读者大人不离不弃,谢谢!
第17章 禁止
费南雪轻皱眉头, 下意识别开了视线。她不想见到薄越,这才接了一份千里之外的工作。没想到即便逃到这里,江城的人和事依旧逃不开。
那就只能面对。
她伸手, 轻揽住了薄暝的胳膊。男人低头:“占我便宜?”
“……逢场作戏,这是道具!”她捏了捏他的臂膀肌肉。
肌肉扎实, 只有表面的皮肤是软的, 里面简直硬到让人误以为捏到木头。
她又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绵绵软软,没什么力气。明明她为了做厨师也有努力锻炼, 怎么肌肉稀薄得好像不存在?
薄暝又问:“道具的手感如何?”
“很好”二字差点脱口而出,她不想让薄暝得意,话在嘴里打了个滚,换了一句“很硬”。
听到这话, 薄暝看了她一眼,“行。”
那眼神意味深长,费南雪总觉得还有后话。可他恰到好处地停了下来,将目光投向远方, 看着在沙漠里也要穿西装的薄越。
“总比被形容软要好。”他补道。
听到这话,费南雪终于意识到她说的那两个字有多不妥。
什么硬啊软的,稍不留神就让人彻底歪到沟里。她到底在说什么东西?
她还想澄清补救一下, 可薄越走到两人面前。他推了下眼镜, 看向费南雪:“你怎么会在这里?”
好, 没有补充的余地了。她在薄暝那里的印象应该从“追他追到打飞的也要坐他旁边”,进化成“开口成黄用嘴巴占便宜”了。
费南雪郁闷到不想说话, 只是用力挽住薄暝的胳膊, 如同士兵扛着一柄枪, 骄傲地给面前两个人展示。
这种举动更具体, 比回答更奏效。
来干吗,来狐假虎威,用他气死你。
原本假装淡然的薄越又露出了一丝裂痕,那是潜藏的怒气悄然迸发出来。
是,她和薄暝在一起就能秀恩爱,和他在一起就客客气气地保持距离。
薄越从鼻子里哧出冷笑:“明白了。”
哪知这时,薄暝懒洋洋出声:“明白什么了,展开说说。”
薄越刚要发火,身后的万宝菱轻咳了一声。他松了松领结,又收起不该有的情绪,恢复成之前模样。
“我不想和你说废话。这次要不是爷爷非要我来盯试车,我是不会过来的。”说着,薄越不留痕迹地瞟了费南雪一眼,仿佛是在看她的表情。
费南雪根本没在意他的眼神。她听到薄越的解释,觉得是难得的休息时间,便拿出手机给江明理发消息,问问鹦鹉们的情况。
对方给她发来了一段视频,二十多只鹦鹉健健康康、活蹦乱跳,她弯了弯唇角。
薄越将她的表情收入眼里,心中却有另一番想法。
费南雪果然是故意和薄暝秀恩爱的。听到他的解释,她不是也笑得很开心吗?
想到这里,薄越越发自信。这一趟来对了。
四人往停车的位置走去。
万宝菱拿着新车钥匙走在前面,给薄暝解释了这次试车的安排。薄暝漫不经心,步速很慢。万宝菱走快一点,都会和他拉开很远的距离。
她也不想和薄暝站得很近。但她还有试车任务交代,只得慢吞吞跟着走,闷了一肚子火。
而且,她住到不远处的薄越。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费南雪身上。那样温柔的眼神,是他自己都没察觉的。
他还出声询问:“等会儿坐我的车?”
费南雪理都没理,反而往薄暝的方向靠得更近。薄暝皱眉看她,拿着行李的手分出了一根手指,抵着她的眉心让她退开一些。
还露出一副“你又想占我便宜”的表情。
万宝菱收回视线,心下越发郁结。
薄越对费南雪到底是什么态度?是情之所至,还是单纯利用?她好想骗自己,薄越是想要借用费南雪的身份拿下集团。
可他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费南雪到底好在哪里?
万宝菱好几次都想把问题扯到费南雪身上,可每一次她刚开口,薄暝总会恰到好处的提出关于试车的问题。
实在是太过巧合,巧到万宝菱也不知道,薄暝到底是误打误撞呢,还是真的将一切了然于胸。
他的表情太随意了,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真面目。
怪不得薄越也拿他没办法。
这个男人的确很厉害,也很棘手。
四人走到新宸的新车“胜利者”面前。
“胜利者”紧跟策略,是一台新能源城市SUV,造型流畅大气,还以全自动驾驶和灵敏雷达作为卖点。
新车贴了斑马纹,就是为了最大程度掩盖汽车造型的细节。黑白相间的花纹看得费南雪眼花,她揉了揉眼,背过身去。
薄暝一手按在她的发顶,转到她面前。
两人目光对上,费南雪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他说:“也不该啊?”
“不该什么?”
他慢腾腾地开了口:“要坐我开的车,激动哭了。”
“……”
薄暝略显困扰,接着真诚建议:“不行录个像吧,怕你没炫耀的证据。”
这时,薄越走到后排,拉开车门。他刚说出一个“南”字,薄暝直接将手里的两袋行李扔上了后座。
然后长臂一展,推上车门。
他拉开副驾驶,“未婚妻,上车。”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仿佛薄越是特地给他开后座放行李的。
薄越的脸青了又青,最后还是因为即将试车,不得已没有和薄暝吵起来。
费南雪坐在副驾上四处探看,最后目光还是投向了车下的薄暝。
男人一手搭在降下的车窗上,手指和她不过咫尺。他挡在她的前方,为她挡掉了薄越前来的可能性。
工程师和薄暝交代试车的注意事项,表示有临时加项目会通过无线电联系,车上也装了车载录像仪,可以让薄暝尽情发挥。
有任何问题,直接通过无线电反馈。
薄暝点头,顺手将无线电对讲机交给费南雪。
但薄暝还没上车。
眼看工程师和薄越等人走远,薄暝突然弯腰,仅一瞬的时间,他绕回到驾驶位,开门上车。
费南雪关上车窗,不自觉捂住对讲机的讲话孔,小声问:“你刚才在干吗?”
男人挑眉,表情有点痞。他的食指落在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
很像他高中时怂恿她干坏事的表情。
那种熟悉的默契涌上心头,费南雪几乎是下意识的举动,她点了点头,然后做了个拉链封嘴的表情。
可放下手的时候,她又好想捶一下不听话的手。
这该死的肌肉记忆。
不过她也好奇,薄暝到底干吗了?
薄暝系好安全带,等对讲机里传来“出发”的命令,他松了手刹,踩下油门,打方向盘驶离停车位。
停车位左右两侧都有高大的SUV,车内警报系统滴滴叫个不停,可薄暝根本不管。
宽大的车体在他的手里变得灵活起来,方向盘好像是玩具。他拨弄几下,整辆车转到了出口。
费南雪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窗外的景色已经出现了变化。
原本是白光刺眼的地下停车场,现在变成了黄沙和枣椰树。好像是一瞬间的功夫,他们直接平移到路面。
她都好想问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
薄暝的开车技术也太丝滑了吧。
这时,握在费南雪手里的对讲机传来了薄越的声音:“秋暝,我们是要你试车,不是要你赛车。你开那么快干吗?”
费南雪循声往后看,三台车,听说其中一台也是国内赛车手驾驶的。
但没有一辆车能跟上薄暝的车尾。
三台车好像小黑点,缀在远远的地方,像讲不出什么感想但总要发言的省略号。
而薄暝根本懒得搭理,他单手握着方向盘,一手伸到窗外。穿梭的风从指缝中溜走。
听到薄越的话,薄暝懒洋洋地回应:“很慢了,六十迈,再慢就没办法测百公里加速了。”
无线电里只传来滋啦滋啦的电流声。
此时后方有车要超越。
是一辆财大气粗的奔驰G系。对方又是双闪又是喇叭,好不热闹。
薄暝抽空看了费南雪一眼,“让不让?”
费南雪从后视镜看去,她刚想说让,但对方拍喇叭的架势好像不要命,搞得好像他们不让就直接撞过来。
她转脸看薄暝。
男人面色平静,根本没被这刺耳的喇叭声侵扰。他收回了手,双手都搭在方向盘上。
她看过很多人开车,要么死死握着方向盘,要么脖子伸得老长满脸紧张,要么一到危险关头就开始动方向盘。
而他,根本不为所动。双手也是松松挂着,惫懒又随性。
“三秒钟,回答我。”薄暝说。
“三。”
让吧,反正是试车。
“二。”
那辆车逼得更近,费南雪从后视镜都能看到副驾驶上的狂妄男人冲他们疯狂比中指。
“一。”
费南雪向来循规蹈矩,连无人的十字路口都会谨遵红绿灯通行。
她恪守规则,死板,还有点无趣。
但是在这一刻,她突然很想遵循一次内心的选择。
她很笃定地说:“我不想让。”
“行。”薄暝的唇角扬起。
费南雪以为薄暝会一脚油门踩到底。可他却突然改了道,还踩了刹车。车辆的速度越来越慢,后面那台大G追了上来。
驾驶位上的男人也肆无忌惮,又是F*ck又是B*tch,晃悠着中指,还开窗冲着他们大笑。
薄暝不为所动,一直保持着齐头并进的势头。
费南雪后知后觉地想,他们坐的是一台电车,而对方是马力十足的大G。明明他们在动力是落后的,可薄暝居然还追平了。
但他为什么要让出优先位?
很快,费南雪就知道答案了。
前面的路要过弯,弯道中心有很大一摊积水。
薄暝突然说:“关车窗,抓紧扶手,贴椅背上。”
费南雪乖乖照做,她的眼神落在薄暝身上,只见薄暝单手快速抡过方向盘,车辆甩尾,借由那滩水狠狠甩开了那辆大G。
车后轮扬起半人高的水瀑,直接砸到了大G的挡风玻璃上。
因为两个男人光顾着嘲笑,车窗都没关,水雾全部钻进了车里,将他们尽数泼湿。两个男人狼狈极了。
费南雪感觉到了短暂的漂浮感,整个人被惯性狠狠往左边扯过去,整个脑海一片空白。
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
看着黄沙飞扬、尘土漫天的世界。费南雪忽然想起了冥古宙时期的地球。
那是一个没有雨的时候,世界只有红与黑,地球仿佛一个巨大的火球。
一颗陨石无意造访,带来了水和蒸汽,然后它们聚集、演化,地球上终于落下了雨。
那场百万年的大雨之后,形成了地球的第一个海洋。
就像是薄暝带着她,飞跃水泽。两个原本沿着直线运转、不该相遇的终点突然撞击,造就了这个世界上从未出现的、崭新的海。
他就是那一场带来了巨大改变的及时雨。
费南雪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大G车速骤减,而薄暝驾驶的胜利者漂移过弯,稳稳当当回到了主路。
第18章 禁止
插曲之后, 重回正轨。
可费南雪的心跳遗留在刚才的漂移中,还没回过神来。
这是她人生第一次感受漂移,那种对抗地心引力的行为, 在某一瞬间真的称得上脱离了掌控。
有些体验是暂时的,却足以回味一生。
费南雪突然有点后悔。
薄暝说得对, 的确该录影作为留念。
想到这里, 她翻出了一台小小的云台口袋摄影机。这是何微醺给她的小玩意,说多记录一下生活。
不过这东西经过了何微醺的设计师之手改造,表面被贴上了很多施华洛世奇钻, 乍一见去,不像摄影机,像精致的小胸针。
这样的东西别在身上,薄暝应该看不出她在偷拍吧?
果然, 薄暝没有注意。
她转动身体,借由角度拍摄薄暝。不自觉的,目光落在半月形的方向盘上,心里酸了酸。
其实一开始不想拍摄, 是因为不想勾起那些尘封的回忆。可不管她如何刻意忽略,车里的内饰细节都带着熟悉感。
这是白月曾经画在笔记本上的汽车内饰。那个半月形特殊方向盘就是她出生时的月相,上弦月。
白月曾将她抱在怀里:“七夕, 我把你的月相做成车里的方向盘好不好?”
后来地卫一因资金链断裂宣布破产, 薄氏集团宣布接手, 白英盛怒拒绝。但有人花大钱挖走了地卫一整个技术线。技术人员离开时带走了所有的手稿,其中就包括这台车的方向盘设计。
原本, 这台车名叫桂轮。桂轮开子夜, 萤火照空时。一片美好的溶溶之景。
现在, 它叫“胜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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