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暖摇了摇头:“不一样。”
“好啦。”费南雪轻拍了下小姑娘的发顶,“等会儿给你烤点心吃,好吗?”
于思暖吸鼻子:“想吃费南雪。既然留不住姐姐的人,就把姐姐留在胃里好了。”
法国有一款历史悠久的甜点也叫费南雪,于思暖的双关语把大家都逗笑了。
“虽然听起来奇怪,但我给你多烤几块。”费南雪说。
费南雪吃了大家精心准备的午餐,又收了好多礼物。她亲自下厨给大家烤了“费南雪”。
甜点是方块状,表面烤出了枫糖的颜色。奶香、黄油和杏仁粉形成醇厚的味道,外脆里润,咬下去就有种治愈的感觉。配上于思暖选的甜白酒,清新的花香和蜂蜜味越发让甜点的醇香突出,更好吃了。
离别被甜香包裹,如同苦药穿了糖衣。大家努力藏起了伤感,为了费南雪,他们愿意多笑笑。
结束一天的工作,费南雪将做好的晚餐放在打包盒里。她换了衣服,拿了打包盒离开餐厅。
酒店门口有空出租车,她上车报地址,拿手机给薄越发消息。
【费南雪:今天的晚餐有焗饭、你喜欢的侧腹牛排、泰式柠檬虾沙拉,还有一份例汤。】
直到车抵薄氏集团总部大楼,薄越也没有回信。
前台认识费南雪,刷了总经理专梯给她使用。费南雪抵达49楼,往薄越的办公室走去。
厚重的地毯吸音,她的脚步声被消减,几乎听不到声音。
秘书办也下班了,前厅整个暗下来,只有玻璃幕墙外的城市灯光还在闪烁。
连薄越的办公室都暗着。
如果他不在办公室的话,前台不会刷卡让她上来。费南雪拨通了薄越的手机,听筒里传来占线的声音。
她又往前走了几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门口。
玻璃门虚掩着,屋子里有一丝香氛烛光溢出。不是她送的桂花香氛,而是玫瑰的香气。
费南雪抬手准备推门,听到薄越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明天订婚宴,你盯一下项目,新车要快点上线试车,不然赶不上车展。”
费南雪垂下手,薄越在忙,贸然进去打断了他的思路不好。还是再等等。
她站在门外拎着外卖袋,安静地等他挂电话。
他提出了一些新车项目待解决的问题,最后说:“明天别找我,我要确保订婚宴圆满。嗯,就这样。”
那她可以进去了吧?
费南雪再度抬手,薄越轻叹了口气。
认识他几个月,费南雪从未听过薄越叹气。他总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好像天塌下来也有办法解决。
这是遇到什么很难解决的事情?还是对方说了什么让他为难的话?
然后,费南雪听到他说:“我需要她名下那价值三亿的地皮,才能胜过薄暝。”
作者有话说:
好久不见,桑带着新文回来啦。
这次文风有变,主要是男主薄暝把我带偏了。
真·拽王·带飞。
下一章揭男主真面目。
求个预收
《理想婚纱》
聂星柔相亲失败。
相亲对象嫌弃她年龄大(二十五岁),学历太差了(双非院校),身材差(不丰满、纤细且高挑)。
他总结:她这样的低质量人类女性肯定生不出儿子。
再见时,
聂星柔开着五百万的宾利慕尚,穿着十万的羊绒外套,漂亮到过分亮眼。
她身边还站着一个眉目英俊的男大学生,看起来格外般配。
相亲对象默默催眠自己:呵呵,找男人还要花钱,此女不行。
相亲对象最后一次看到聂星柔,是在杂志上。
《名流》杂志从来只做明星、富豪和上流社会人士的专访。
而这次,杂志拿出跨页大版面报道她的世纪婚礼和那条全球唯一的婚纱礼服,以及花很多字介绍她的丈夫——蒋恩慈。
蒋恩慈,跨国企业接班人,顶级富豪圈的传说。他随手花两亿买沃霍尔的画,更是将半副身家直接作为婚前财产(保守估计过百亿)送给了聂星柔。
更让相亲对象气晕过去的是,蒋恩慈就是那个男大学生。
第2章 禁止
费南雪愣了愣,耳朵像是堵上了棉花,有种诡异的朦胧感。薄越的话她听得很清楚,只是在第一时间,不敢相信。
人在这种时候,总会想到一些细枝末节。
比如那枚大上一号的求婚戒指,比如他早上听到她聊起八卦时的肃冷神情,比如办公室里的玫瑰香氛。
一些无法解释的缠绕暗中连接起来。
她不是没疑问,身家过亿的薄越为什么要和她订婚?她家情况复杂,还有个难缠又爱钱的后妈。正常人都知道趋利避害,她并不是嫁娶的好选择。
都怪她有副好记性,她又想起了一些事。
高中时,薄越也是有一段绯闻的。绯闻女主叫万宝菱,外号小玫瑰。因为她只用玫瑰味的香水和护手霜。
求婚戒指的戒圈大了,费南雪去珠宝店改戒圈时,遇到了万宝菱。万宝菱貌似随口说她的戒圈是美码6号,而费南雪带着大了戒指,就是6号。
小玫瑰在薄氏集团任职,是董事长秘书。上楼前,费南雪听前台说,万宝菱最近工作有变,从总集团调到了薄氏集团旗下的新宸汽车制造公司。
也就是薄越现在负责的新车项目。
有传闻,薄越和他的小叔薄暝是竞争关系,董事长正在考虑下一任接班人。薄越想要以新宸汽车的成绩为筹码,胜过薄暝。
新宸公司想要拿薄氏的投资扩建,最好的选址就是费南雪名下的那块地皮。加之她的姥爷和母亲都是汽车领域的著名人物,这些光环,可以给新宸公司增加价值。
安晴曾多次旁敲侧击,问费南雪卖不卖地,她都糊弄过去了。
没想到,这桩买卖竟以订婚的方式回到她身上来。
费南雪的心里有一声轻叹,那是疑问落地激起的回音。千言万语,最后化成了一声唉。
没想到,先是薄越叹气,现在轮到她了。
费南雪摘下了外卖袋上的爱心小贴纸。
薄越说两人疏远,费南雪记住了这件事,决定做点什么。甜言蜜语和撒娇她都不擅长,但在外卖袋上多贴一颗爱心,她还是能做到的。
但现在,她放下了那只外卖袋,轻手轻脚地离开。
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费南雪将爱心贴纸撕碎,扔进了垃圾桶里。
电梯门合上,49楼一如既往的暗着。
好像没有人来过。
*
费南雪戴着耳机,漫无目的在街上乱逛。
她心情不好就会这样,听歌走路,拍拍公园街角的风景,然后喝上一罐桂花味的冰可乐。
对她来说,这是性价比最高的疗愈方式了。
薄越发来消息问她在哪里时,费南雪刚喝完可乐,还花钱看完了那个灰姑娘付费文章。
文章后面写,小Y有个绯闻女友R,两人在同个地方工作。后来R为了Y调去了另一间公司。但R始终不如F姐的原因是,F姐能帮Y拿下整个集团。即便F姐在家是个灰姑娘,依旧能逆风翻盘,重新回到豪门的权势中心。
前因后果和费南雪所想分毫不差。为了利益和输赢,薄越居然押上了三个人的未来和幸福。
她不可能接受这种事。
费南雪整理了一下思绪,决定给薄越和说清楚。
她要分手。
取消订婚宴。
就在费南雪准备发消息时,安晴的电话打了进来。她接起电话,安晴说:“费南雪,明天就要订婚了,你的行为检点一些。”
费南雪不生气,但也没说话。
安晴自顾自说:“薄越的电话都打我这里来了,你人呢?”
“回家的路上。”她语气淡淡。
“最好是真的!你别给我玩什么心眼,你想想清楚,明天有多少豪门世家来参加你的订婚宴,要是你掉链子,我们也跟着丢脸。”
“你得罪薄越,别连累我们被赶出江城。”
“要是出了一点差错,我就把你妈留下的宅子卖了填酒店的亏损!”
“把地址发给小黄,我要他来接你。”
安晴单方面输出之后,挂断了电话。
费南雪实在疲惫。费家的宅子早就因为利卡酒店的亏损卖掉了,他们一直都住在母亲留下的房子里。安晴一住进来就有小动作。今天说古董花瓶裂了要修缮,明天说挂在墙上的名家油画脏旧、要拿去清洗。
等花瓶和油画再拿回来时,就不是原来的物件,全成了高仿赝品。费南雪质疑安晴是不是早有预谋,安晴跑去和费高齐哭闹,说自己尽心尽力养孩子,反被冤枉成小偷。
费高齐不耐烦,给了费南雪一巴掌。
现在,安晴还在用房子威胁她,要她和薄越圆满订婚。
费南雪绝不会让薄越和安晴如愿。
由她提出分手和取消订婚宴,薄越和安晴都有借口指责她,所有的流言风语都会打在她身上。地皮和房子都保不住,还要落得一个颜面扫地、被赶出江城的下场。
如果不能由她取消订婚宴,就得要薄越主动叫停。
什么情况他会叫停?要么薄氏突然垮了,他继承一屁股债;要么他眼睁睁看到自己的筹码落到别人手里。
薄氏集团资产良好、人员完备,即便管理层全被外星人抓走也不会影响集团运作,一夜之间垮不了。
如果是筹码落到别人手里,薄越的订婚宴变成别人的。这还是有可能的事。
那——换个未婚夫?
这个念头一出,费南雪摇了摇头。
也不可能。
先不说当下找不到这个对象,就算找到了,也没人敢答应。因为谁也不敢得罪薄越。
上次费南雪和薄越去游艇会海钓,一行人在游艇上饮酒作乐。有个富二代借酒劲过来搭她肩膀,手刚碰到她的衣服,就被薄越拧着胳膊扔到海里去了。那个富二代还不清醒,嚷着是费南雪先勾引他的。薄越直接叫人在他腰上绑了绳子,一路将他从海里拖上了岸。
那个富二代呛水呛到肺炎发作,在医院半死不活好几天。
后来他出院,发现朋友们都不和他来往了。然后,他被游艇会除名,常去的酒店和餐厅拒绝接待。后来,和家里公司常合作的银行都不再提供贷款了。
大家心知肚明,这是薄越的手笔。
从那之后,就没人敢对费南雪有非分之想。
即便她想换个未婚夫,都找不到人顶上。
到底该怎么办?
费南雪想得心烦,又去街边便利店买了一罐桂花味的可乐。司机小黄发来消息,问费南雪在哪里。
她不想回家,给何微醺发了消息,要何微醺帮忙打掩护。何微醺一口应下,很快搞定,薄越和安晴也不再烦她了。
何微醺转头问了费南雪的地址,说过来陪她。她四周空凉,没什么标志性建筑,抬头一看,远处有个带大屏幕的商业街广场。
两人约在那里见了。
费南雪拎着可乐罐往商业街的方向走去。露天广场上人流聚集,大屏幕上闪现出赛道和车辆,站在广场上的人群欢呼起来。
这群人是在干吗?
正在疑惑时,何微醺赶了过来。她束着马尾,一身简单的运动装,大概是夜跑的路上直接拐过来的。
何微醺搭着她的肩膀:“怎么回事?”
两人往安静的角落走去,费南雪简明扼要说了情况。何微醺有些吃惊:“这人怎么不去演戏?今年奥斯卡没薄越影帝我不依。”
费南雪笑了笑:“他赌的是一本万利。”
“那你呢,你还好吗?”何微醺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费南雪抬头,黑沉沉的夜幕里有一轮圆月。她看了好久的月亮,重新获得了勇气。她说:“我没关系,反正黑夜总会过去的。”
也总有解决办法的。
何微醺一张清丽的脸写满了震惊:“反正你要去夜总会的?你去夜总会干吗?”
“……?”
费南雪扑哧一声,原本的烦恼都笑过去了。她差点忘了这位好朋友是个空耳大师,听人说话时准时不准。
高中时,就有何微醺的空耳笑话。班上男生说何微醺这名字一听就是酒量不行,何微醺满脸疑惑:“你喝酒被判了刑?你是越狱出来读书的?”
见费南雪一脸憋笑的表情,何微醺知道自己的老毛病犯了。她转移话题:“不说这个了。明天的订婚宴怎么办,取消吗?”
费南雪将空掉的可乐罐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说:“不取消,换人。”
何微醺以为自己又空耳了,她把“换人”两个字念了十来遍,才敢确定费南雪说的是真的。何微醺很清楚费南雪的性格,她平时看起来挺好说话,一旦认真起来,即便是再荒唐的想法,她也是真敢执行。
突然间,何微醺还有点期待了。
“江城富二代们指望不上了,那位肺炎二代的前车之鉴还是挺有教育意义的。”何微醺说。
“我正在想人选。”费南雪说。
何微醺拿出手机,开始扒拉:“如果不能往高了找,或许可以找外模冒充一下?订婚宴结束你俩就跑路,即便薄越想要找人,也要花上一段时间。”
何微醺是内衣设计师,每年都有发布会要开,认得大把模特。
她调出了几张照片:“你看这几个怎么样?”
费南雪看到肌肉爆炸只穿内裤的男人们,默了默。这感觉不像在选未婚夫,真的很像在夜总会选鸭。
而这时,何微醺手机振动,上面显示“亲亲daddy”。何微醺接起电话嗯了几声,突然转头来看费南雪。她怕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这才挂了电话。
何微醺说:“我爸在澳洲出差,遇到白爷爷了。白爷爷听说你要订婚,跟我爸一起回来了,说是要给你个惊喜。”
费南雪差点惊掉了手机,心下乱成一团。
姥爷身体不好,久居黄金海岸休养。每年都是她飞三次去探望姥爷,舍不得让七十多的姥爷坐十个多小时飞机回江城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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